第五章
三人出了惟清的家,已是午後,喬提議先去他家休息,他在郊外有棟別墅,開車去很方便,等跟蕭蘭草會合後再商議解決對策。
聶行風同意了,半小時後,喬開車來到別墅,樓房裡外打掃得很乾淨,各種設施一應俱全,許多地方還安了監視器,看來喬常來這裡。不過魏正義卻是第一次來,好奇地四處轉了轉,在經過某個房間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送給喬的迷你骷髏頭居然擺在床頭櫃上。
自從他把道歉品送出去後,就再沒見過它,還以為喬把它扔掉了,沒想到他一直都有保存,魏正義走進房間,這裡好像是主臥房,周圍擺放了許多精美的裝飾品,名表以及高級酒類,旁邊抽屜半開,看到裡面零散放著的成人物品還有情趣手銬時,魏正義眉頭皺了皺,很想知道他那位不走正常路線的師弟都在這座別墅裡搞些什麼勾當。
不過不管怎麼說,整個房間佈置得富麗堂皇,骷髏頭放在它們中間,顯得格格不入,魏正義覺得就連擺放頭顱的純銀託盤都比它值錢得多。
哪有人把真人頭骨放在床頭櫃上的?看來喬比他想像的變態多了,說不定生氣時拿他的替身當球踢。
魏正義走過去,拿起系著粉藍蝴蝶結的頭顱正看著,身後響起詢問聲,「你在這幹什麼?」
聽出是喬的聲音,魏正義一慌神,骷髏頭失手落下,喬上前一步接住了,小心地把頭顱放回銀託盤上,看看他,又問:「沒事你到我的臥室來幹什麼?」
「就……就沒事才到處轉轉。」
被喬盯得發慌,魏正義把眼神瞥開了,找了個藉口出去,喬跟在他身後,說:「我出去買菜準備晚飯,你陪聶。」
「喔。」
喬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換了平時,魏正義一定會陪他一起去,不過剛才因為一點小發現,他心緒有些亂,隨口應下,等回過神,喬已經出門了,聶行風坐在客廳沙發上,隨便翻著那本《天眼》。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魏正義問。
「希望可以找到馬言澈的屍首,為他超渡。」
如果不是事先跟蕭蘭草約好了,聶行風會直接趕回去,但奇怪的是一直沒接到蕭蘭草的聯絡,他不知道那邊狀況如何,至於超渡,蕭蘭草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小白又離得太遠,所以他把希望寄託在張洛身上。
「表哥好奇怪,這麼久也不來通電話。」魏正義看看表,嘟囔著掏手機,準備打電話問問,誰知摸了上衣口袋又摸褲子,都找不到手機,他慌了,「糟,我忘拿手機了!」
「你們師兄弟很有默契啊,都記得拿槍,卻忘記拿手機。」
「你說喬?」魏正義奇怪地看聶行風,「不可能,那傢伙有神經質的,你也知道他們家族經常會發生火拼什麼的,為了第一時間能聯繫到,他身上至少有兩支手機,車上還放一支……」
聶行風的微笑斂下了,想起喬今天的表現,他急忙掏出手機,手機螢幕一切正常,他又調出蕭蘭草的電話,發現蕭蘭草的號碼居然被封鎖了。
難怪他一直收不到蕭蘭草的聯絡!
聶行風解除了鎖定鍵,把電話打過去,還沒等他說話,就先聽到蕭蘭草的詢問,『你那邊出什麼事了嗎?我一整天都聯絡不到你。』
「有點小麻煩,你那裡進展怎樣?」
『對我來說是好消息,但對小表弟來說,可能比較糟糕,喬在不在?』
聶行風看了一眼魏正義,像是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魏正義停止翻口袋,很緊張地看過來。
「我們在喬的別墅裡,他剛才出門買菜去了。」
『找個藉口讓他馬上回來,看好他,我懷疑何順海和管家的死亡跟他有關。』
「你查到了什麼?」
『昨晚交通監視器拍到有輛黑色賓士一直在跟蹤何順海,車禍之後,賓士又按原路返回,而何順海出事的地方正好是沒有安置監視器的路段,我們查過了,賓士車的車主是喬,雖然警方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何順海出車禍與喬有關,但他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我們要請他回警局協助調查。』
聶行風越聽越吃驚,本能地說:「不是喬!」
『董事長,在這種問題上,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我沒感情用事,我說不是喬的意思是……我懷疑他被馬言澈附身了。」
難怪在惟清面前魏正義表現得那麼激動,原來他的心情被喬影響到了。喬很擅長掩飾自己的感情,魏正義卻不行,不,他該說那個人不是喬,而是附身在喬身上的馬言澈。
聯想喬一系列的怪異舉止,這是唯一的解釋,聽完聶行風的推測,蕭蘭草加快了車速,又問了別墅地址,說:『我儘快趕過去,你們先安撫住他,我找機會把怨靈打出來,不能讓他附身太久,否則喬會有危險。』
蕭蘭草是附身高手,有他這句話,聶行風稍稍放下心,聽他又歎道:『還好你們沒找到惟清,怨靈暫時不會動手……』
「我們剛拜訪過惟清。」
『什麼!?』感覺到不妙了,蕭蘭草驚訝地說:『可是我同事去惟清家,他的房子是空的,鄰居說他出門很久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以為你們也沒找到……』
因為惟清有兩棟房子,或許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心理,他將自己藏在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家裡,這情報連員警都沒查到,可是喬卻開車把他們帶去了,這證明一早他就做過詳細調查,非常瞭解惟清的藏身之所——難怪一路上他都覺得喬開車的路線跟自己查的不一樣,原本以為他是抄近道,沒想到是完全不同的住宅,所以他把他們留下,又獨自出門的原因只有一個!
「稍後再聯絡!」
具體情況聶行風沒時間跟蕭蘭草多說,掛了電話匆匆跑出去,魏正義緊隨其後,兩人出了門刹住腳步,發現別墅裡沒有其他車輛,而他們來時坐的車被喬開走了。
魏正義氣得一擂拳,「那混蛋早有預謀的!」
聶行風沉著臉跑到路口上,道路很偏僻,好久都不見一輛車經過,聶行風只好撥打計程車總台調車,又等了十幾分鐘,才有輛小黃慢悠悠地開過來。
車一停,兩人就沖了上去,速度快得像是打劫,要不是看到聶行風亮出的鈔票,司機幾乎以為自己被劫持了,顫顫驚驚地問:「地址?」[請勿散播]
「我不知道地址,你照我說的開就好了,用最快的速度。」
看看擺在自己面前的一疊鈔票,司機二話沒說,踩緊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現在聶行風很慶倖自己的好記性,被喬帶著拐了不少彎路,他居然還大致記得路標,魏正義坐在車後座上,早就轉糊塗了,看著在聶行風的指引下,小車跑得飛快,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惟清的住家附近。
等兩人下了車,司機生怕他們反悔,迅速把鈔票塞進口袋裡,掉頭就跑走了。
聶行風來到惟清的家門口,發現門前除了喬的賓士外,還有一輛紅色腳踏車,是那個女學生的,房門半開著,他一進去就聞到了東西燒灼後的焦味。
走廊上濃煙彌漫,加上空間黑暗,聶行風的視線被遮擋住了,他用袖子捂住口鼻,憑直覺摸索著走去惟清的書房。
越往裡煙霧越濃,前方隱隱閃出火光,聶行風順火光跑過去,就聽到裝有消音器的槍響傳來,隨後是一連串混亂的翻動聲,書房門大開,迎面就看到對面的窗簾邊角被火吞沒了,火苗正一點點地往上竄動,帶著嗆鼻的燒焦味,還有濃烈的血腥氣。
聶行風進去後又聽到一聲槍響,女學生蜷身倒在門口,看不清她的傷勢,惟清則匍匐在前面的地上,書桌籐椅都翻倒了,書籍散亂了一地,有些攤在血泊裡,雪白紙張上濺滿血滴,怵目驚心。
「跑啊,」濃煙中傳來溫柔話聲,微笑道:「上天入地,看你還能跑去哪裡?」
「喬!」
魏正義跟著跑進來,聽到威脅,他立刻拔槍指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喝道:「把槍放下!」
回應他的是再度的開槍聲,惟清不知被打到了哪裡,發出痛苦叫聲,魏正義火了,手指蜷曲數次,卻始終沒有扣下扳機,而是直接沖過去,揮拳向喬揍去。
聶行風趁機打開燈,觸觸女生的鼻息,發現她只是暈厥,便把她扶到另一個房間,又打開兩邊的窗戶,房子裡雖然火炎濃霧密佈,但都是由怨靈控制的,跟怨氣一起集中在書房裡,其他房間並未波及。
安置好女生,聶行風又沖回書房,魏正義正跟喬扭打在一起,周圍的擺設隨著兩人的毆打不斷摔到地上,論法力體力,魏正義都不如喬,但他天生有股兇猛衝勁,在他的接連攻擊下,怨靈燃起的火炎漸小,迷霧也慢慢散去,露出癱在地上的人體。
惟清身上連中數槍,卻都沒有傷及要害,神智還是清醒的,感覺到聶行風的靠近,他虛弱地叫:「別管我,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讓他動手吧。」
「那只會加重他的罪孽。」聶行風上前扶起他,安慰說:「再堅持一會兒,你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落,一道火焰在聶行風和惟清之間燃起,聶行風被戾氣打中,向後翻了個跟頭,惟清重新跌倒,頭重重磕在地板上,神智漸趨昏迷。
「你瘋了,連董事長都打!」
見聶行風被陰火打倒,魏正義大怒,一拳頭揮過去,怨靈閃身避開,銀眸打量亂成一團的房間,心情變得相當愉悅,看到魏正義又不要命地沖過來,他眼神一掃,魏正義便被火光包圍了,火苗沿著衣襟向上飛竄,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撲打,怨靈發出輕笑。
「這個遊戲是不是很好玩啊師兄?」
「鬼才跟你是師兄弟!」魏正義呸了一聲,「我警告你,馬上從他身上出來,否則我一定讓你魂飛魄散!」
「我的魂魄早就散了,拜這些人所賜……」
朦朧煙霧裡傳來落寞話聲,很像喬的聲音,卻又不太一樣,想到這個人無辜被折磨致死,魏正義的心刺痛了一下,明明對方不是喬,但這時候他又惶惑了,不敢清楚判斷自己看到的一切。
「別被他蠱惑!」
旁邊傳來聶行風的叫聲,魏正義的神智被喚回,就見怨靈飄移到惟清面前,抬槍指向他的心臟。
「把槍放下!」他立刻挺槍指向怨靈。
話被無視了,怨靈不僅沒放槍,還順便踹了惟清一腳,挑釁地看向魏正義,魏正義氣得雙手握槍,再喊:「把槍放下,否則我就開槍了!」
「儘管開,反正死的不會是我。」
這是事實,怨靈可以隨便再找具軀體附身,喬卻不行,魏正義氣得大叫,把槍口又住男人眉心挺了挺,喝道:「你到底想怎樣!?」
「懲罰惡人而已,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隨著怨靈的眸光閃爍,火焰在惟清的衣角上燃了起來,不過惟清已經昏過去了,全然沒有反應,怨靈沖魏正義微笑說:「殺人並不一定要用槍的,師兄,我更喜歡火焰,因為這是天罰的標記。」
「這不是天罰,只是你不甘心的報復而已。」
隨著淩厲話聲,那團火苗消失在掌風下,怨靈訝然地看向聶行風,沒想到這個沒有半點修行的男人居然可以滅掉自己燃起的天火。
「難道不是嗎?」聶行風說:「以你的法力,可以隨時殺掉他,甚至可以一槍斃命,但你沒有,你只是在一點點折磨他,讓他品嘗你曾經受過的苦難,就像你對其他人所做的那樣……」
「我有做錯嗎?今天你也聽到了,當年他們是怎麼對待我的!我只想說,這個老混蛋說的那些不及真相的十分之一,我是怎樣死的,怎樣魂飛魄散的你能想像得到嗎!?」
屬於馬言澈特有的溫柔語調,在這種狀況下說出來,讓人不寒而慄,戾氣被憤恨激發,原本滅掉的火苗又重新燃起,瞬間熊熊火焰便將四人包裹在不太寬敞的書房裡,就像馬言澈此刻的心境——拼得同歸於盡,也不會放過他們!
聶行風無視了竄向自己的火焰,沉聲說:「我知道你含冤而死,但這不能成為你濫殺無辜的理由!」
「我會濫殺無辜也是他們造成的,是他們咎由自取,若有怨恨,那就去酆都地府跟我算帳吧!」
怨靈惡狠狠地說完,槍口再次指向惟清,魏正義見狀大叫:「住手!」
噗!帶著消音器的槍聲響起,像是對魏正義喝令的挑釁,看到惟清右胸衣服上溢出大片的血液,魏正義又驚又怒,可是手槍對準喬,卻怎麼都無法扣下,哪怕是簡單的警示開槍他都做不到。
「開啊,」怨靈向他走近,眉頭挑起,指著自己的心臟部位,微笑發出邀請,「打這裡,神槍手,你的槍法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像是怪他猶豫不決似的,男人直接靠到了他面前,明明就是屬於喬欠揍的臉,此刻卻又那麼的陌生,魏正義氣得拉回擊錘,槍托朝對方頭上磕去。珍惜借閱證,勿隨意傳播。
「混蛋!」
眼前火光劃過,掩住了怨靈的身影,魏正義打了記空拳,索性整個人撲了過去,怨靈沒跟他一般見識,借煙霧閃到一邊,正要離開,忽然背後冷風傳來,隨即頸部被一柄透明利器壓住,刀刃寒光閃爍,散發出屬於上古法器的煞氣。
「你可以試試這個能不能殺得死你!」聶行風手握犀刃,在他身後冷冷道。
怨靈臉色一變,他不怕什麼子彈法器,但犀刃不同,那是專門對付各類鬼魅妖魔的聖物,他並不在意活命,反正魂魄還能聚多久沒人知道,但仇還沒報完,他不甘心就此死掉,於是收起殺氣,微笑說:「不怕傷到你朋友的話,你大可以一試。」
馬言澈怨氣太重,聶行風這樣做其實並沒有太多把握,但對方短暫的躊躇讓他心裡有了底,機不可失,他立即掏出道符拍在了喬的後背上。
朱砂描繪的符籙在火中閃爍出金光,喬隨之發出呻吟,身軀晃了晃向後跌去。
魏正義急忙上前抱住他,聶行風趁機又在他胸前拍了一道符,見他暈了過去,這才松了口氣。
「董事長你畫的符這麼靈驗啊,連附身怨靈都能搞定,」魏正義滿眼的崇拜,扶著喬,見他人事不省,又擔心地問:「怨靈走了嗎?符貼在喬身上,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這些道符其實是鐘魁拓印的,後來聶行風又照描了一些,出門時順手揣了幾張在口袋裡,沒想到會派上用場,但實際上這些道符該怎麼用他並不清楚,更不知道怨靈是否離開或者被道符封住了,說:「蕭蘭草馬上就到了,交給他處理。」
「表哥還會道術?」魏正義很吃驚,這時候聶行風來不及多作解釋,又轉去查看惟清的傷勢,惟清身中數槍,雖然打中的都不是要害,但由於出血過多,傷勢很嚴重,神智陷入昏迷,對他的叫聲毫無反應。
聶行風不敢移動他,先打了急救電話,又聯絡蕭蘭草,蕭蘭草已經到了市區,聽了狀況後,臨時改方向沖惟清家奔來,聶行風和他約定回頭在別墅會合,電話打完,他聽到房間外傳來腳步聲,女學生醒了,扶著牆蹌踉地走過來,看到他們,立刻哭叫道:「有人殺了老師,快抓兇手……」
火炎濃霧隨著怨靈被封印逐漸散開了,魏正義微微側了下身,不露痕跡地擋住了女生的視線,以免她看到喬的模樣,事後指證他。
聶行風撿起喬落在地上的手槍收好,走到女生面前,女生像驚弓之鳥,哆嗦著往後退,哭泣著問:「老師是不是……死了?」[請勿散播]
「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醫生馬上就到,」聶行風把話題轉開,反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回家了嗎?」
「今天老師有點不對勁,我很擔心,就回來看看,沒想到看到兇手殺人,老師中了好幾槍,後來我就暈倒了……」
當時煙霧太重,她沒有看清兇手是誰,過度緊張之下,話也說得很混亂,還好幸運的是怨靈這次沒有遷怒于她,聶行風安慰了她幾句,聽到外面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他說:「我們要先帶人離開,其他的事情員警會來接應,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女生還沒完全停止顫抖,但精神狀態比剛才好多了,點頭說:「沒問題,我留下來陪老師。」
聶行風跟魏正義一起把喬扶上車,還好惟清的家在住宅區邊上,跟其他住家有一段距離,沒人注意到他家出事,聶行風上車後,從喬身上找到鑰匙,開車返回別墅。
折騰了一路,喬卻始終沒有醒來,回到家,魏正義想起臥室裡放了情趣手銬,便把他背進去,房間裡剛好有個裝飾用的銅椅,魏正義把他放在椅子上,又找來手銬,將他的手腳都銬了起來,見他完全沒反應,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臉頰,換來的是幾聲低微呻吟。
看喬的臉色比在惟清家時更蒼白了,肌膚也很涼,湊近了能夠清楚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陰氣,魏正義明白了為什麼喬一直說冷了,馬言澈不同于普通鬼魅,他的魂魄被打散了,只留怨氣將魂魄重聚,氣場比厲鬼還要陰上數倍,他一直占著喬的身軀不放,對喬是很大的傷害。
書到用時方恨少,魏正義現在總算切身體會到這句話的深意了,想了半天都想不到解決辦法,只好問聶行風,「現在怎麼辦?」
聶行風觸觸喬的鼻息,雖然虛弱,但還算平穩,現在只能等蕭蘭草來後再商量對策了,但他沒時間再等下去,看看表,說:「我先回去,看張洛有沒有超渡怨靈的辦法,你在這裡等蕭蘭草,如果他解決不了,就儘快帶喬去找張洛。」
以張洛的道行,就算無法清除附在喬身上的怨靈,至少可以壓住他的戾氣。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與馬言澈為敵,這裡面除了想拜託他開啟陰間大門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斷斷續續聽了馬言澈的故事後,他希望化解他的怨氣,為他超渡。
聶行風把喬託付給魏正義,又聯絡蕭蘭草,得知他已經到了現場,惟清和女生被送去了醫院,女學生沒什麼問題,但惟清由於年紀過大,加上過度流血,狀況很不樂觀,他在跟同事勘察現場,儘量不讓他們注意到喬曾出現過,等勘察做完後就馬上來別墅。
聶行風臨走時把隨身帶的道符都給了魏正義,以防怨靈再利用喬的身軀作亂,魏正義送聶行風離開後,想到喬發狂時的恐怖模樣,有點不放心,跑去廚房找了半天,找到一些塑膠繩,他把道符間隔著纏在繩子裡束成一條,拿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