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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機妙算(甜寵)》第25章
第025章

  大安的科舉要進行整整三天,之後還有殿試等諸多環節,等到真的選出了狀元榜眼和探花,他們能夠打馬遊街的時候,天空中已經飄起細碎的雪花了。

  所以選在秋季科舉,是因為大安並不禁止皇子參加考試,只是需要徹底的隱去姓名。之前大安都是在盛夏舉行科考的,盛夏苦熱,那時的太子為了體驗官場百態,親自經歷了一輪。

  三日之後,他只覺得身心俱疲,太子平素精於騎射,又有太醫時刻為他保養身體的情況下還只是能夠勉強支撐完這三日的考試。出了考場之後,那位太子他才得知自己在考場之外結識的幾位有識之士,都因為體力不支而未能完成考試。痛惜之下,太子便看出了在盛夏這種時節的考試很有可能使得他們大安失去許多人才的弊端。

  在這位登基之後,最先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將科舉改革,時間從盛夏挪到了中秋節之後,那時候錦城的天氣較為涼爽,每一年被人從考場上抬出去的學子大幅度的減少。

  顧佑安深知自己的兒子很有讀書的天賦,更何況他自幼就跟在自己的岳父,更是恩師的李家老爺子身邊長大,顧佑安這些年參與主持過數次科考,雖然這次因為自己的兒子也參與其中,所以要有所避諱,因此從頭至尾顧佑安都沒有過問科考之事,但是顧佑安心裡是有數的,只要他兒子顧雲城正常發揮,榜上有名總還是沒有問題的。

  顧佑安身在官場,可是卻沒有一定要求自己的兒子也深入其中。他讓兒子讀書,懂得許多的聖賢道理,只是為了能讓顧雲城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至若功名和前途,顧佑安只希望顧雲城有本事自己養家糊口,日後可以照顧自己的妻兒便是了。

  顧佑安不求,顧雲城對自己卻有所要求。他希望自己能夠像父親一樣,為大安的百姓做一些事,不枉費外祖父和父親還有書院的一干先生的教誨。而科舉這一途,是天下所有的讀書人唯一踏上仕途的道路。大安自太祖時期起便有科考制度,歷經數百年,程序發展的越發的嚴苛和清明。

  凡是能夠入朝為官之人,無論文武,都需要走過這一遭。而就連皇帝的兒子都沒有辦法徇私舞弊的考試,已然是難得的公正了。

  因此,顧雲城一直很努力,哪怕周遭所有的人都說以他的學識,他定然可以金榜題名,可是顧雲城依舊日日苦讀,從沒有鬆懈的時候。答應了幼弟要帶著他打馬遊街,顧雲城便要更加努力了才是。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當日文試和武試是同時進行,武試那邊不過兩個時辰就早早的放出了消息,公佈了前三甲的人選。習武之人並沒有太多的花樣,不拘你用什麼武器,抽籤之後一輪一輪的打過去便是了,到最後剩下的三人也很容易就排出什麼狀元榜眼和探花。雖然說也是“殿試”,可是也不過是最初的時候那幾人能夠面見一次天顏便罷了。

  若是皇帝有成年的皇子,譬如成帝自己,在年歲稍長之後也是代替父親去監督觀看武試的,可是如今成帝膝下雖然已然有三子,不過最大的太子明睿也不過九歲,如今十月天氣寒涼,讓一個小孩子在外凍上兩個時辰也終歸不妥。所以這些人便是在同為武將的將軍們的注視下比過一場,最終將結果呈給皇上。

  哪怕是新科狀元,也終歸是要在軍中歷練的,所以對於參加武試的兒郎們來說,在他們日後的上司面前好生表現,用處未必比在聖上面前掛上號用處要小。

  可是文試那邊便有些不同。文試的殿試是由皇帝親自擬定題目,之後由排名在前的十個人當堂書寫策論,皇帝讀過策論之後,還會根據他們殿試的情況隨機的提問,最後這十人全部去偏殿,由皇帝和眾臣一同探討前三甲的歸屬。

  這一年的殿試,前三甲的歸屬並無太多爭議,顧丞相之子顧雲城,太傅之子張家六郎張彥岳,還有蘇杭有名的才子沈自橫。只是在這三個人到底誰是狀元的問題上,朝中的大臣們便產生了不小的爭議。

  沈自橫倒也罷了,沈家曾經也是在錦城之中風光一時的家族,出過幾位寵妃和重臣。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沈家人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急流勇退,接連三代無人入朝入宮,一直到沈自橫這一點,沈家才重新有人參加了科考。

  而顧雲城和張彥岳,兩人的家族都是正鼎盛的時候,顧家家主官至丞相,而張家不僅出了一個太傅一個將軍,張家二郎張敬庭更是上一次科舉的狀元。因此群臣之中便有人上奏說“難平天下悠悠之口”,想要將兩人剔除此次前三甲的名單,至少,不能讓這兩個人中再有一人成為狀元。

  可是這張彥岳和顧雲城的確才華出眾,在學子之中也很有些口碑。若當真因為家世太顯赫而將這兩人排擠出三甲之列,恐怕會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對於讀書人,都特別是寒門走出來的讀書人來說,“公平”兩個字才是科舉最不能背棄的。他們十年寒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和天下有識之士一道站在同一個平臺上,哪怕是落敗人手,若那人真是國之棟樑,他們也雖敗猶榮。

  而他們的對手中,無論是出現仰仗家世之人,還是出現被家世所累之人,這對於讀書人來說都是不能容忍之事。

  因此,在這次殿試的十人退場之後,朝堂之下吵了個沸反盈天,兩派人馬彼此誰也不能說服誰,而成帝只是將沈自橫、張彥岳和顧雲城的策論反復的拿在手裡看著,面上一絲表情也無,也不表明自己的態度。

  相對於朝堂之上的臉紅脖子粗,在偏殿之中等候的十個人反倒是氣定神閑。宮侍為他們呈上了茶水點心,又有熱毛巾供他們淨手。偏殿之中有一條地龍,讓整個屋室都十分溫暖,與溫熱的茶水和點心一道溫暖了這些學子因為太過緊張而僵硬的身體。

  雖然宮侍的確給上了點心,不過大吃大嚼的人當真很少。因此那個一眨眼就掃蕩完了一整盤的雲酥糕的沈自橫便顯得格外惹眼。他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雖然生長在水鄉,身上卻自帶一股子灑脫不羈的意味。當然,也有人將之稱為“粗俗”。

  張彥岳卻是很喜歡這樣的性子,沈自橫讓他想起他們家老七,那傻小子身上也是這麼一股氣質。有的時候張彥岳也會納罕,分明他們兄弟是在一處學習的禮儀規矩,可為何老七那小子揍沒少挨,可是卻依舊無法涵養出尋常世家公子的氣度?

  後來張彥岳年歲漸長,才依稀明白,大概是這樣的人生來就是如此。有的人是白紙,是陶泥,是璞玉,可是隨意被沾染成世人想要的顏色,塑造成世人想要的形狀。可是有的人卻是綠植,生來就要野蠻生長,無論被修剪幾次,都不會折了自己的一身蒼翠。

  前者和後者是兩種人,說不上哪一種比較好,都只是個人選擇而已。張彥岳自覺自己是前者,可是他卻不會看不慣後一種人。

  大概是感受得到張彥岳投來的目光,沈自橫抬頭看了他一眼,此刻沈自橫的嘴角還有糕餅的碎屑,讓他的氣質柔和了幾分,不似在朝堂之上的鋒銳不羈。

  張彥岳笑了笑,手不經意的在自己乾淨的嘴角蹭了蹭,而後便挪開了目光。多年受到的教育,讓他懂得最善意和妥帖的提醒方式,能夠既達到提醒的效果,也不會引得那人尷尬。

  顧雲城和張彥岳是同窗,又是一起長大,雖然這一次是競爭關係,不過兩個人倒是沒有劍拔弩張的意味。

  顧雲城看起來勝券在握——事實上,他也的確勝券在握,因為他的目標並非狀元,只是要一個可以帶著幼弟騎馬遊街的機會,此刻顧雲城輕鬆閒適的用熱毛巾擦了擦手,端起面前的抿了一口,才碰了碰張彥岳的手肘,對他說道:“卿淵那邊結果應當出來了?”

  “應當如此。”張彥岳氣定神閑。他很有底氣,因為他是知道自家老七多麼有天賦又多麼努力的。更何況……還有妙妙的鼓勵呢,張彥岳今早出門,他們家小姑娘可是跑到門邊踮起腳在他和老七臉上一人香了一下,自己這般穩重(……)之人都備受無辜,更何況最是容易熱血上頭的老七呢。

  手不自覺的摸到了清早被小姑娘親到的地方,張彥岳輕聲道:“我們有秘密武器。”

  太噁心了。

  顧雲城看著周身仿佛驟然冒出許多粉紅色小花的張彥岳,本能的打了個哆嗦,一臉嫌惡的往旁邊挪了挪,端起茶盞掩去自己抽搐的嘴角,顧雲城一臉冷漠的對張彥岳說道:“你要說那秘密武器是你妹妹,我今晚就帶著小川去你家把妙妙拐走。”

  即使知道友人故意這麼說,為的是在激他,所謂的“拐走妙妙”……嗯,除非他們兄弟二人想要被他家中的嬸嬸嫂嫂們一齊撓成刨花,否則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張彥岳的眸中還是驟然蹦出了些許厲色,就連一慣溫潤的嗓音也帶上了幾許寒意。

  “你敢!”

  雖然張彥岳已經壓低了音量,可是敢在皇家偏殿隨意言語的人畢竟是少數,所以他這一聲就顯得有幾分突兀了。更何況,這說話的語氣,可不像是十分友好啊。

  吃瓜眾:哦哦哦,兩個大佬終於要撕起來了,同窗之誼什麼的果然是在粉飾太平。

  沈自橫也注意到張彥岳和顧雲城這邊的情況,他很難不注意他們兩個,畢竟從放榜之日起,在天下讀書人的口中,他們三個人的名字總是一齊出現的。

  在這裡打起來實在是太難看了些,保不齊要吃不了兜著走,出於對方才張彥岳提醒他嘴角有糕點屑屑的感謝,沈自橫起身走到了顧雲城和張彥岳的中間,他也不說話,只是用自己比尋常江南男子要高上許多的身子擋著這兩個人,然後……他端起了桌上的那兩個人誰也沒有動過的糕點,繼!續!吃!

  糕點分配的數量是有限的,一人一碟而已。但是考慮到學子殿試一天,恐腹中饑餓,所以御膳房將糕點都備的很足,而且都是高油高糖的那種,吃一塊可以迅速補充能量。換言之就是,這種糕點相當頂餓。

  眼見著沒有一會兒的功夫,沈自橫已然吃完了張彥岳面前的那一碟和他自己的那一碟,正將手伸向顧雲川面前的那一碟糕點,顧雲川和張彥岳都顧不上生閒氣了,一人按住沈自橫的手,一人將那盤看起來就十分甜的糕點端到了距離沈自橫很遠的地方。

  “別吃了,這糕點太甜了。”

  “當心一會兒倒了嗓子,沈兄喝點茶。”

  張彥岳將自己沒有動的那杯茶遞給了沈自橫面前,而顧雲城則裝作十分淡然的將手裡的那盤糕點放到了鄰桌。

  沈自橫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掃過,忽然就笑了起來。他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嘖嘖道:“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我是聽說過的,兩位兄台吵起架來,倒是比那小夫妻和好得都快。”

  顧雲城:……

  張彥岳:……

  顧雲城默默的把糕點端了回來,還順帶多拿了鄰桌吃剩下的一碟,面無表情的對沈自橫說道:“吃吧。”吃不死你。

  張彥岳也裝作不經意的手一抖,將那杯原本遞給沈自橫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他毫無愧怍:“哎呀,不好意思了沈兄。”

  沈自橫:變臉如翻書?喵喵喵?

  作者有話要說:

  張彥岳和顧雲城:這沈兄……莫不是個傻子吧?

  沈自橫:呵呵。糕點真好吃。我娘在家都不讓吃甜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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