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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第52章
第52章 伯爵的貼身男僕6

  反正喬希•希利爾有的是錢, 再加上他凶名在外, 整座黑天鵝堡裡都沒人敢貪污行賄, 或者瞎搞什麼肮髒的交易,風氣倒是比諾維城裡某些貴族城堡好多了。

  艾倫留下後,裡維斯就讓他去奴隸地窖做了個守衛, 奴隸地窖裡其他黑奴看到艾倫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還成了希利爾伯爵手下的人頓時議論紛紛。有沉默著思考人生的, 也有叫囂著怒駡痛斥艾倫爲魔鬼服務的。

  蘇錦之還沒走近,就能聽到其中幾個黑奴瘋狂辱駡艾倫的聲音, 雖然他們說的語言蘇錦之聽不懂,但也能想像那絕對不會是什麼文明的詞句。

  “他們是在駡你嗎?”蘇錦之問艾倫。

  艾倫回答得很快:“是的。”

  “他們駡你什麼了,你爲什麼不生氣?”

  這次艾倫沒有快速回答他的問題, 反而有些猶豫, 嘴巴張張合合數次也吐不出一個字。

  但一號爲他解惑了:“他們說你和艾倫進行的肮髒的交易,所以艾倫被魔鬼蒙住了眼睛。”

  蘇錦之大怒:“太過分了!我今天非得治治他們幾個, 那就選他們三個吧。”

  於是蘇錦之也不繼續朝前走了,連阿格力都沒看上一眼就回去了。裡維斯在會客廳等候著他,臉色很黑, 看上去很不高興。

  蘇錦之奇怪他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就問道:“裡維斯, 你回來的這麼快,魔法石礦的事已經解决了嗎?”

  “並沒有,喬希大人。”裡維斯咬牙切齒地回答他,“這次的情况有些棘手呢, 可能明天還需要去一次。”

  難怪臉色看上去這麼差,蘇錦之懂了。

  他接過裡維斯泡好的紅茶抿了一口,秉著傲嬌伯爵的人設揚起尖細的下巴,睨向裡維斯:“明天一定要解决掉,我不希望這個問題被拖太久。裡維斯,你是我最信任的僕人,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裡維斯將右手搭在心臟處,朝他鞠躬:“裡維斯一定不會辜負喬希大人的期望。”

  “我今天選了三個奴隸。”蘇錦之靠回扶手椅上,唇角勾著,“我去的時候他們正在駡艾倫呢,如此正直的人,想必血的味道不會差吧?或許這次就能找到‘風’了。”

  裡維斯也勾起唇角:“願喬希大人的心願早日實現。”

  但是那三個奴隸在地窖裡還一臉凜然呢,被侍衛帶到蘇錦之面前後就縮得像鵪鶉一樣了,一直哆哆嗦嗦的,和蘇錦之幻想出來的寧死不屈戲碼完全不一樣。

  而在他說完那兩個選擇後,這三個奴隸更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黃金,一點看頭都沒有。

  蘇錦之嘆了口氣,讓他們留下血就滾。而且不知道爲什麼,蘇錦之這次看著他們三個人留下的血液,一點胃口也沒有,覺得看著就噁心,他這下終於懂喬希•希利爾爲什麼喝個血還要選人了。

  因爲有些人的血液真的是肮髒不堪,充滿了腐臭的氣息。

  裡維斯爲他把那三個人的血分瓶裝好了,又倒入高腳杯,在一旁蠱惑慫恿他:“喬希大人,您已經一天沒有飲用甘露了,需要進食了。”

  說著,裡維斯就遞過來一杯。

  蘇錦之接過杯子靠近血液嗅了嗅,發現沒什麼氣味,不香也不腥,像水一樣寡淡無味,然後他就輕輕喝了一口——酸得他臉都綠了,差點以爲自己喝的是一杯鮮榨的檸檬汁。

  裡維斯擔憂地凑到他身邊:“喬希大人,味道不好嗎?您的臉色很差呢。”

  蘇錦之推開他,指著另外兩瓶血說:“換一個人,你換另一個人的來我嘗嘗。”

  裡維斯馬上給他開了另外一瓶,倒了半杯遞給蘇錦之。

  蘇錦之照舊也嗅了嗅,這次他聞到一種類似臭鶏蛋的淡淡味道,但是再深深一嗅,似乎又沒有,難道是他的錯覺?鑒于上一杯酒的教訓,蘇錦之學乖了,他這次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這血——很好,是鹹的,和一號給他的毒酒一樣齁。

  蘇錦之扔掉酒杯趕緊拿起紅茶漱了漱口,才把那股味兒壓下去。

  “喬希大人,這個人的血也不行嗎?”裡維斯的眉擰得更緊了。

  蘇錦之顫著手,指著最後一瓶血說:“他的,給我我嘗嘗他的味道。”

  裡維斯一臉溫順地給他倒了血,還叮囑他:“喬希大人,您慢點喝,還有很多呢。”

  如果蘇錦之不是親眼看著這杯血是裡維斯倒給他的,他很可能會覺得這杯東西裡面裝的不是血,而是屎。因爲他還沒喝,就已經聞到那股濃郁的屎味。

  蘇錦之被熏得有些頭暈,一臉絕望地癱在豪華扶手椅上,神色懨懨。

  裡維斯捧著那杯屎味的血問他:“喬希大人,您不嘗嘗嗎?”

  嘗個屁啊!他才不要喝屎。

  “瑪麗珍……我的瑪麗珍……”蘇錦之氣息奄奄,“快去拿瑪麗珍的血過來。”

  裡維斯很快就派人去找瑪麗珍取了一瓶滿滿當當的血過來,蘇錦之倒出一杯喝了個痛快,像抱寶貝一樣把高酒瓶抱在自己的懷裡:“我今晚要抱著她睡!”

  “侍衛長大人今晚就守在您的門外。”裡維斯還是一臉溫柔,帶著寵溺的笑意,“我也在呢,有什麼事大人您只需要拉動銀鈴,我就會馬上來到您的身邊。”

  “不用,這裡有侍衛長就够了。”蘇錦之拒絕了,蹙著眉說,“你還是先想辦法把魔法石礦的事解决了吧。”

  裡維斯是聖殿來的聖騎士,來守門就太大材小用了,偷血賊明顯和魔法石礦有關係啊,他趕緊把魔法石礦的事解决了還用守什麼門?

  爲了守好瑪麗珍,蘇錦之連在泡澡的時候都把酒瓶放在浴池邊上,找了三個男僕盯著酒瓶,自己也在一旁時不時地看著。

  “裡維斯,你過去一些,你擋到我看瑪麗珍了。”蘇錦之不滿地從浴池裡探出手臂,把裡維斯撥到一旁。

  裡維斯看著少年那一截白雪似的胳膊,眸色一暗,將手裡的玫瑰花瓣往浴池裡又撒了幾把,將少年沉在水裡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自己又朝三個男僕那裡看了看,確認他們不敢窺視少年的身體後才開口:“喬希大人,這裡有我守著不就够了嗎?”

  蘇錦之回答他:“瑪麗珍很重要,我不想她有一點閃失。”

  裡維斯一下子就捏爛了手心裡的玫瑰。

  夜晚的利茲山脉是危險的,這裡有終年都不停歇的暴風雪,漫天席捲而來,將天地鋪成一片茫茫的雪白,掩蓋一切痕迹。天亮之後,沒有會發現有三個奴隸死在山腳暗綠色的針葉林裡。

  他們的尸體會被緊隨而至的雪花掩埋,從此消失在皚皚的雪色之中。

  裡維斯輕捷地攀上黑天鵝堡的高角塔,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和發間,又被他輕輕拂落,他推開繁複的玫瑰窗走進一間臥室。

  臥室中央的大床上躺著一個金髮少年,他穿著淺米色的絲綢睡裙,懷裡抱著一支棕紅色的酒瓶。裡維斯走近他,用一條長長的軟枕輕易地換走了那瓶血。

  而床上的少年摟緊抱枕,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絲毫沒有醒來的痕迹。

  裡維斯坐在少年坐過的那張豪華扶手椅上打開了酒瓶,屬處女鮮血的芬芳氣息從瓶口爭先恐後的涌出,他喝了一口,輕含著口中的血液俯身靠近少年,吻上他玫瑰般的嘴唇,將血液渡到他口中,然後咬著他細嫩的唇肉輕輕舔咬吸吮,用舌尖一筆一觸勾勒他的唇型。

  仿若霞多麗般細膩優雅的血液在他們的唇齒間化開,少年嘗到了血液的甘甜,遵從著身體的本性尋向來源處,裡維斯咬破自己的舌尖,看著少年痴迷地糾纏上來,吸吮著他的舌尖。

  男人眼底的溫柔和愛意像是醇厚的蜂蜜,濃郁得仿佛能溢出來。他俯身壓向少年,撩開少年的睡袍,在少年猶如奶油般柔滑的身體上來回摩挲,直到一瓶血液被他們兩人享用完畢。

  黑天鵝堡外的暴風雪停了,露出綴有燦星的夜空,裡維斯站在月光中,從懷裡掏出一朵小小的冰淩花插到床頭櫃上的空酒瓶裡。

  這朵冰淩花是他在針葉林裡看到的,小小的一朵,盛開在雪白的冰面上,嬌怯地舒展著自已的身姿,和少年曾經說過的“向日葵”有些像。但他采下它的原因,是因爲它金黃的花瓣像極了少年耀眼的金髮,比那三個奴隸手中的黃金還要燦爛,引他駐足。

  透明的月光中,男人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延伸入黑暗,他將少年淩亂的金髮挽至耳後,在他的額角輕輕落下一吻——

  “來找我吧,我親愛的喬希。”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利茲山脉沒有下雪,溫暖的陽光帶著燦金的色澤如毯如紗鋪灑而下。

  蘇錦之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床邊酒瓶裡那朵歪著頭的金黃色小花。

  他認識它,這是一種很像向日葵的花。

  在希臘神話中,美貌的少年阿多尼斯爲了安慰因爲自己的死而悲傷的戀人維納斯,轉世化作側金盞花,希望能使她開心起來。

  蘇錦之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那個偷血賊的惡作劇,但他胸腔中的委屈和難過卻是真實存在的,叫他忽然忍不住抹著眼睛哭了起來,然而這一哭,他才發現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撕裂了,抽噎中他把傷口扯得更大了,也更痛,於是蘇錦之哭得更慘了。

  “早安,喬希大人——”裡維斯例行推開房門走進臥室爲少年穿衣,結果卻發現他的伯爵大人正坐在床上哭得慘兮兮的。

  少年見他進來,馬上帶著哭腔喊他:“裡維斯……”

  “我親愛的喬希大人……”裡維斯心底一軟,抬腿朝少年走去,結果剛剛走近就挨了少年一巴掌。力道很輕,完全沒有以往的重,裡維斯更心疼了——他親愛的喬希大人傷心得都沒力氣打人了。

  “哇……瑪麗珍……我的瑪麗珍也不見了……”蘇錦之吸著鼻子又抹了一把眼泪,不知道爲什麼他看到裡維斯就生氣,還委屈,忍不住就給了他一巴掌,“我的嘴巴也很痛……”

  “我幫您看看。”裡維斯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盯著他的嘴唇看了一會,忽然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圓盒,給他抹了點凉凉潤潤的東西,“應該是最近天氣太過乾燥,所以喬希大人的您的嘴唇開裂了,塗點潤唇膏很快就會好的。”

  蘇錦之狐疑地抿了抿唇,發現嘴巴果然不痛了,側頭瞥了眼裡維斯,發現他正微笑著看著自己,蘇錦之一下子就羞惱尷尬了起來——他哭得那麼醜的樣子只被宋爸看見過,怎麼現在這個抖M也看見了?

  所以蘇錦之語氣一下子就凶惡起來了:“你怎麼還在這裡?魔法石礦的事解决了嗎?”

  裡維斯:“……”

  “還沒有的,喬希大人。”

  “沒有那你還不快去?”

  裡維斯臉上帶著笑:“我得先服侍喬希大人起床。”

  蘇錦之只好赤著腳走下床,踩著地毯任由裡維斯脫下他的睡袍,一絲不掛地站上一會。

  這個世界的貴族們要麼穿著絲綢襯衫睡覺,要麼就換上睡袍,但最可怕的是他們都不穿內褲。

  蘇錦之的衣服一向是裡維斯爲他準備的,裡維斯弄什麼來他就穿什麼,而且不能多問,也不能害羞,因爲這會崩人設——貴族在貼身男僕面前怎麼會有羞耻心可言?貼身男僕們服侍他們穿衣,沐浴,有的貴族甚至在與女人歡好時都要貼身男僕守在邊上。

  而且裡維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想的,一直給他穿睡袍,每天都要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那麼一會,蘇錦之覺得他已經喪失了文明人該有的羞耻心了。

  “喬希大人今天也要去奴隸地窖裡選奴隸嗎?”裡維斯在蘇錦之面前半跪下,握住他的腳踝爲他穿鞋。

  蘇錦之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那在喬希大人的心中,我真的是特殊的嗎?”裡維斯仰著頭看他,手裡還輕輕握著他的腳腕。

  “當然。”蘇錦之又心不在焉地順著他的話回答。

  裡維斯輕聲嘆息:“真好……”

  蘇錦之一直在想今天還能不能選其他奴隸,而忽略拯救總目標,完全沒聽裡維斯在說些什麼。

  但是到了奴隸地窖之後,蘇錦之才發現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因爲奴隸地窖裡除了阿格力以外的所有奴隸在昨夜都被偷血賊暴打了一頓,全部病倒在床上,只有阿格力還是活波亂跳的。

  據守衛所說,他沒被打很可能是因爲他長得太醜,太沒存在感,所以躲在床底沒被偷血賊發現。

  一號聽著守衛說的話,拍手稱贊:“妙,真是妙啊。”

  蘇錦之:“……”

  這個理由他是服氣的,但他一點都不信,於是他問一號:“一號,守衛說的話是真話嗎?”

  一號很誠實,從不說謊:“不是。”

  “我就說,這裡面一定有陰謀。”蘇錦之沉沉地嘆了口氣。

  “不是。”一號繼續解釋,“這都是命,命中注定你沒有辦法消極怠工。”

  “我沒有消極怠工!”蘇錦之死不承認,他已經發現了,系統對消極怠工的判定條件是他不接觸任何拯救目標時間超過一周,但是他現在天天來看阿格力,雖然不選他,但是系統也不能判定他消極怠工。而且他在這個世界得的病有些微妙,心臟病、肺癆、胃癌一號都有辦法懲罰他一下,但是這個世界一號拿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很奇怪的,一號這次沒有和他爭論:“宿主你開心就好。”

  蘇錦之:“……”

  一號這麼說他真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啊。

  蘇錦之很委屈:“我不要和你說話了,零寶貝呢,我要和它說話。”

  零號很快就出現了:“宿主大人您在找我嗎?”

  蘇錦之說:“零號你失踪好久了。”

  “一號哥哥說我太蠢了,怕我泄露太多機密,不讓我和宿主大人您說話了。”零號也很委屈。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蘇錦之痛斥一號,“零號就算是泄露了機密,那也是命,是命中注定的事。命該如此,你怎麼能阻攔呢?”

  一號:“……”

  蘇錦之懟完一號,心滿意足地走進奴隸地窖。

  一開始留下的那個黑奴艾倫走在前面爲他引路,很快就把他帶到了關押阿格力的鐵牢面前。阿格力身上的鞭傷沒有愈合,依舊還在,而且看上去還很新鮮,正汩汩地往外滲著血。

  他坐在椅子上,看見蘇錦之過來便側過頭,用那雙灰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蘇錦之一路上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可是當他看到阿格力的臉時,那些築起的高樓堅牆便瞬間崩塌,潰成一片廢墟,存毀皆不受他控制。

  在那一瞬間,蘇錦之忽然恨起了自己,他要是乖乖聽一號的話只做任務就行了,不要和拯救對象産生太多的感情,那麼他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幸福的享受生活,宋明軒也不用陪著他度過化療那段痛苦的日子,最後還以那樣决絕的手段結束自己的生命。

  蘇錦之怔怔地朝後退了幾步,踩到了艾倫的腳。

  “伯爵大人?您怎麼了?”艾倫扶住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沒什麼……”蘇錦之猛然回神。

  阿格力在他後退的那一刹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走到鐵牢前,隔著幾根寒冷的鐵柱望著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艾倫問他:“就選他了嗎?伯爵大人。”

  蘇錦之不敢直視阿格力的目光,只能慌亂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後轉身就走。

  他一直垂著頭,盯著腳尖像是漫無目般的走著,地毯上華麗繁複的花紋在他眼前逐漸連成幾條顔色不一的長綫,他越走越快,最後抬腿跑了起來。

  沒有人敢阻攔他,裡維斯不在,他還沒有回來。

  蘇錦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坐在會客廳的扶手椅上,壁爐裡的炭火依舊燒得很旺,偶爾發出劈啪的細小炸裂聲,將整間屋子烤得溫暖無比,可是寒冷的感覺就像是跗骨之俎,漸漸地又爬滿了他整具身體。

  女僕和侍衛趕過來,押著阿格力跪在他的面前。

  蘇錦之看著他臉,麻木地聽著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地輕輕泄出唇角——

  “你是選擇帶著黃金離開,還是選擇留下來擁抱榮耀。”

  他面前的男人抬起頭,凝視著他,緩緩勾起唇角,低沉優雅的嗓音如同夜色裡的一場傾情獨奏,隱含著深切的愛意:“我選擇離開。”

  他選擇離開?

  拯救總目標要選擇離開??

  阿格力的回答讓蘇錦之呆了幾秒,也讓他猛然回神——這個人不是宋明軒。即便他們長得如此相像,聲綫如此接近,可他也像封九黎,也像秦葉舟,他們都只是過客。

  說不清心裡的感覺,蘇錦之索性放開一切。他頓了一會,然後開口問一號:“你聽見了沒?”

  一號說:“我聽見了。”

  “是他自己說要走的啊。”蘇錦之强調這一點,“我要是放他走會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一號說:“會的,你可以試試,看看究竟有多大。”

  “他頭上又沒有進度條。”蘇錦之很無所謂地擺手,“說不定他就是假的拯救總目標,放他走也沒事啦。”

  一號:“……”

  這樣想著,蘇錦之就準備開口說“那你走吧”,可是他望著阿格力的眼睛,那短短的四個字就噎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輾轉幾番後就變成了另一句話:“不行,你不能走。”

  阿格力跪在他的面前,唇角的笑容淡了一些,他神色不變,開口道:“那我希望能在喬希大人的身邊做貼身男僕。”

  站在他身邊的女僕聽到他對伯爵的稱呼,眼底涌現出了一絲恐懼,身體都在打顫,過蘇錦之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不知怎麼的,蘇錦之忽然想到今天早上裡維斯離開前問他的那個問題,心底頓時咯噔一下,他和一號說:“我有預感,他們要撕逼。”

  一號:“呵呵,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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