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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爐鼎》第43章
正文番外一《與歸》(2)

白伶之聞言一動,乖巧的點了點頭。

靈田在東,丹房在西,對立之間還隔有結界,秦斷倒是不怕這兩人半路碰上——以燓冽那死心眼的性格,不把靈田從頭到尾翻新一遍,估計也沒臉來見他;至於白伶之,這孩子雖然任性肆意,但到底還是心懷愧疚的,這時嚐到甜頭了,自己就能開心一陣……何況對方也怕他生氣,暫時不會找回來。

打發完纏人的小徒弟,秦斷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幾天,順帶整理下洞府裡的東西。

當年他隨身攜帶的東西隨著肉體一起消散,秦斷花了幾天時間做了個小玩意,此時正埋頭勾勒最後一筆符文,心無旁騖。

溫予舒放輕腳步站在門口處,悄然放開的神識默不作聲的裹住了專心致志的人,做出一個擁抱的虛影。

他目不能視,能「看」見的不過是一團如同血般鮮豔的人影,只能一廂情願的依靠腦中記憶,添上五官顏色,使其逐漸鮮活……只不過一會兒,溫予舒便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嘴角掛著一抹極淡的微笑,眉眼彎彎。

秦斷收筆後,抬頭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杏色衣袍的男子靜靜而立,暖黃的燭光替他鑲上一層淡淡的金邊,柔和的輪廓彷彿隨時都能化在光裡,與那安靜燃燒的燭火融為一體。

相比燓冽的冷冽,白伶之的任性——他的予舒從來都是最溫柔也最懂事的那個,可惜慧極必傷,想得太多、顧慮的太多,到頭來偏偏成了那個看不清處境的山中客,作繭自縛。

他心頭一軟,「既然來了,怎麼不做聲?」

溫予舒眨了眨毫無焦距的眼,細聲細氣道:「我見你正忙,不好打擾。」

「閒來無事,做些小玩意兒罷了。」秦斷笑了笑,舉起執筆的那隻手,指尖紅光匯聚,將指甲染成蔻丹似的紅,襯得皮膚愈發蒼白。

只是這些那人都看不見,只緩緩道:「你的力量,恢復幾成了?」

「四五成有了,如果拼一拼,七八成也使得出來……」推著椅子稍稍往後靠了些,秦斷勾了勾手指,「過來,讓我抱抱。」

溫予舒聞言走了過來,彎腰摟住了他的肩。

秦斷順勢將手搭在對方腰上,撫摸著那人的後背,半晌道:「怎麼又瘦了?」

「想你想的。」溫予舒將下巴擱在他頭頂輕蹭,「可我又不敢來找你……我怕……」

「怕什麼?」往後靠了些,秦斷將人拉到自己大腿上,伸手勾勒著對方漂亮的眉眼,在那毫無神采的瞳孔前停滯片刻,最終嘆息一聲。「你可知道,我寧願你認不出我。」

「我知道。」溫予舒捉住他的指尖輕輕吻著,「可是我並不後悔。」

「再來一次、兩次……成百上千次,我依然會選擇這麼做。」他說到這裡時笑了一下,「不過能在四個人裡佔據上風,一雙眼睛,著實不虧了。」

「予舒……」

「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溫予舒撩起他臉側的發掛在耳後,「我知道我的小旭哥哥心軟得很,也知道,在我錯過你第一次的時候,就注定失去了一個人擁有你的機會。」

「……」

「你不用為此內疚……做錯的人從來不是你。」那人說著,在他眉心處落下一個羽毛般輕柔的吻, 「能失而復得,已是萬中之幸,這是我……我們所有人的想法,是我們欠你一生一世,那就用永生永世來償還。」

說罷,狡黠地笑了笑,將他摟得更緊,「不過至少現在,你是我的。」

秦斷只覺得胸口有些發堵 這些日來他鬱結之處被對方一語道破,甚至好言好語的安慰了一番,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只不做聲的回抱著對方,嘴唇動了動,最終說了句:「謝謝。」

如果換做自己,定然無法忍受與旁人分享伴侶,這四個一個個都是較為極端的性格,若不是用情至深,又怎會如此忍讓和犧牲?

至於那些過去的事情……既然過去了,就隨風而散吧。

現在,他很幸福。

「這個送給你。」秦斷說著,將剛打出來的戒指用一根紅線穿起,親手掛在對方的脖子上,後者低下頭,看著那戒面上小巧卻飛揚的「溫」字,笑道:「剛才你就是在刻這個?」

「嗯。」其實不止做了一個,但是這句話他沒說出口,「喜歡麼?」

溫予舒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手指摹裟著上頭的刻字,喃喃道:「非常……喜歡。」

「它能提醒我,這不是在做夢。」

「這要是夢,我寧可醉生夢死。」秦斷笑了下,咬破指尖將一滴心血點入戒中,看著那表面泛起一層紅芒,又逐漸消散。「這樣,你可以通過它隨時找到我的位置……多少能治好你的疑心病吧?」

溫予舒握著戒指的手緊了一瞬,卻道:「我不曾疑你。」

「真的?」

「……我只是、只是有時候……」

「覺得我們還會錯過一次?」秦斷嘆了口氣,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不會有那一天的……」

他執起那人的手,掌心脈絡相貼,十指扣緊,「因為,我就在這裡。」

兩人溫存了沒一會兒,屋外突然傳出一聲巨響,秦斷先是一愣,復又感到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闖了進來,無頭蒼蠅似的在谷裡亂轉。

吳缺乃四人中修為最高,已經快趕上秦斷巔峰時期,只不過因為心魔道的關係分作兩半;他與心魔向來不太和睦,以至於每次打架時自成一派,所以威脅性倒也沒有那麼大。

但這會兒鬧出這麼大動靜,頗有些同仇敵愾的味道,秦斷看了溫予舒一眼,那人卻點點頭,「你去吧,我在這裡幫你收拾收拾東西。」

谷中光是隔音陣就布了幾道,更別說各種大小不等的結界,但秦斷還真怕這貨發起瘋來沒個度,萬一驚動了後山那兩位……光是想想就頭疼得緊。

他匆匆告別溫予舒,化作一抹紅光衝出門外,只一息間便來到了吳缺的位置——這傢伙正屏息聚力,試圖破開他在洞府前設下的禁制,聽到動靜一轉頭,直接愣住了。

「爸、爸爸……」

像是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一般,手裡的氣力轉眼散了,心魔吳缺眨巴著一雙血紅色的眼,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秦斷環顧四周,「你哥人呢?怎麼只有你一個。」

「我、我們分頭行動的……」心魔撇了撇嘴,「爸爸就那麼喜歡他?」

我是怕他給我惹麻煩……秦斷一邊腹誹著,上手捋了把小兒子的長發,「把你哥叫回來。」

令修士聞風喪膽的血魔尊之一老實巴交的點點頭,眉心間紅痕閃爍,不過片刻,一個一模一樣的身影降臨在他身側。

吳缺看見秦斷,單膝點地,「父親。」

「起來吧,你爹我還沒死。」秦斷翻了個白眼,「你們不在自己老巢待著,往我這跑算什麼? 」

兩人聞言先是互看一眼,心魔臉色微變,有些畏懼的從他身後站出來,與吳缺一起跪下。

秦斷見他們始終不說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磨了磨牙,「你倆不會也是來……認罪的?」

吳缺搶先開口道:「這都是他的主意,若不是他,我斷然不會那麼對父親。」

心魔抬頭瞪他一眼,冷笑:「你才是本體,我本身就是由你的慾望而誕生出來的……如果你不想對爸爸做那種事,我又怎會……」

兩人就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秦斷目瞪口呆的聽了一會兒,驚覺話題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尷尬的頭皮都麻了,「閉嘴!」

他已經不想知道這倆小王八蛋是怎麼認出的自己,他只恨不得把這段記憶從對方腦子裡抹了去……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就覺得衣袖一沉,低頭對上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帶著幾分哀求的目光投了過來,像極了被人遺棄了的小狗。

可惜秦斷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手一甩轉身就往洞府裡走,餘下二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都怪你。」

「父親臉皮太薄,你說的那般詳細,他斷然會覺得害羞。」吳缺皺著眉頭,瞪仇人似的瞪著自己的半身;對方卻也不甘示弱,「還不是你,說好的一起先道歉,居然試圖為自己脫罪……」

「他都喊疼了你不也一樣擠進來了……」

吵到最後,兩人都沒了話,氣喘吁籲的沉默了半晌,還是吳缺先開了口:「我們先跪著,等父親出來,再認錯。」

心魔有些惶恐,「爸爸會出來麼?」

「會的吧……他一向心軟。」

「唔。」

他們悉悉索索的交流時,秦斷已經在洞府裡坐下,替自己倒了杯酒消氣。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這群小崽子知道所謂的「真相」,都是過去的事了,他不想計較不說,主要是覺得有些……沒面子。

雖然他也挺爽的,但似乎爽過了頭,爽的有些狼狽了,怪丟人的。

秦斷仰頭乾了酒液,將空掉的酒杯往桌上一磕,發出一聲輕響。

剛才那倆崽子……吳缺看他的眼神真跟看見肉的狼沒什麼區別,或許是因為那雙紅瞳的原因,就顯得特別魔怔,弄得他的心跳也跟著變快。

也就是這個時候秦斷才突然發現,其實他對他們,是有慾望的。

不是淺嚐即止的親吻或者擁抱,而是更深層次的肉體交流……他渴望擁有,渴望被擁有,與之融為一體。

或許是爐鼎之身天生淫蕩,但如今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他自己手裡,如此……難以言喻的想法,就算臉皮厚如他這般,也不是能輕而易舉的出口。剛才被吳缺露骨的話語一刺激,倒是迫使他面對自己的內心那……羞恥的、無法言說的慾望。

酒壺裡的酒很快喝光,他有些微醺,腦子裡一片漿糊。

要不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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