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這樣想嗎？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兩個人的死法雖然不同，眼珠卻都被挖了下來，和水阿慧的屍體一模一樣。」阿豪顫巍巍地叫道。

「肯定是她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當年一定就是這兩個人殺死了水阿慧，才惹得她來索命，我也參與了處理屍體，她一定恨死我了，我也活不長了。」

阿豪的精神變得恍惚起來。

「那出了人命案子，紅姐是怎麼處置的？」我好奇地問道。

阿豪回想了一下道：「紅姐安慰大家說這只是兩起意外，還拿出一大筆錢給兩個人的家庭做撫恤金，大家也都沒往心裡去，只有我知道，這件事兒遠沒有那麼簡單。我偷偷的留意紅姐的舉動，發現自從死人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賭場，而僥倖沒死的那兩個保鏢也像是消失了一般。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賭場的運作出現了問題，居然有虧本的時候……我開始想，會不會是水阿慧的鬼魂回來復仇，讓紅姐原本的鴻運變成了霉運？」

聽完他的話，我和李麻子對視了一眼。

如果事情真如阿豪所說，那麼應該也只是普通的厲鬼索命罷了，我實在不想插手這種因果。

就在我躊躇不定的時候，阿豪忽然扯著我的胳膊大聲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那個相好的還沒離開澳門前曾經和我提起過，她說水阿慧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個苗族巫女，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我當時以為她發神經，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不過現在想想，說不定就因為她這個異於常人的身份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阿豪之前的話。苗族巫女，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失蹤的眼珠……難道這些有什麼聯繫？

不得不承認，雖然和陰物沒什麼關係，但它還是成功吊起了我的興趣。

既然所有的問題都出在水阿慧身上，眼下的首要目標就是了解一下她的過去，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認識她的熟人。阿豪雖然對她了解有限，但他的那位老相好說不定能幫上忙，於是我立刻讓阿豪想辦法勾引這位老相好來澳門一趟……

阿豪聽說我願意幫他，興奮地連連點頭，想都沒想地掏出手機給老相好打電話。

李麻子在我耳邊小聲道：「這對姦夫淫婦居然一直有聯繫，那位死去的香港老爺子知道自己綠帽子遮天，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墓地裡爬起來？」

阿豪打完了電話，高興地道：「我已經和她說好了，讓她來澳門轉轉，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已經答應坐明天的渡輪過來。」

我點了點頭，非常滿意這樣的安排。

阿豪膽怯地看了我一眼：「大神……我還能活到明天嗎？我該不會今晚就死掉吧？」

我看他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真怕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再把自己嚇個好歹。我一摸褲兜，裡面正好有一道靈符，於是我直接掏出來遞到他手裡：「拿著吧，這個能驅邪保平安，再厲害的惡鬼見到它都要退避三舍。我跟你說，這可是傳家寶一樣的東西，你要好好保存！」

阿豪像是得到了救命符一般，激動的捧在了手心。

李麻子則悄悄靠過來說道：「傳家寶？小哥你現在怎麼如此腹黑。」

我白了他一眼：「對症下藥，我只是為了安他的心，這怎麼能叫腹黑？有你這樣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嘛。」

「救命恩人，別逗了……」李麻子剛要咧開嘴笑，我就冷冷地打斷了他：「別忘了，你的一千五百萬是我幫你還的，你是不是想現在就還錢。」

李麻子立刻聰明地閉上了嘴：「大恩不言謝，不言謝！」

有了靈符在手，阿豪的底氣明顯足了一些，也不像之前那般驚慌失措。因為是從賭場偷溜出來的，他還要回去工作，我則和李麻子回賓館休息。

下樓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樓前的一株大樹上居然停著一隻貓頭鷹，它那雙在黑暗中亮得嚇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們，像是在打量什麼。

被我發現之後，它立刻一抖翅膀飛走了。

李麻子推了推我：「小哥，看什麼呢？」

「有隻貓頭鷹飛走了。」我喃喃地說道。

「嗨，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趕緊回賓館洗洗睡吧，我都快被自己身上的味嗆死了。」李麻子一邊說一邊撓了起來。

我嫌惡地往一旁躲了躲：「你自己也知道！」

因為他的打岔，剛才的一幕很快就被我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