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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薔薇(罪惡城市之三)》第6章
Chapter 6 當偵探,千萬別叫不醒,否則屁股會遭殃!

  沈川忙著對弈,雲初陽去換衣服也沒了蹤影,最後這頓早餐,還是陸絢一個人吃的。一大鍋雞肉粥,熬煮的火候恰到好處,散發出撲鼻的香氣,但是吃了一碗之後他就沒胃口了。

  吃完飯,他活動著四肢,在宅子裏四處走動。那個師叔說不要在村子裏亂跑,可沒說不能在宅子裏走啊。

  走著走著,他無意中來到宅子後院,這座大宅遠比他想像中大,幾棵參天大樹立在周圍,將天空遮了個密實,幾乎一絲陽光也透不過,陰森森的,實在不像人住的地方。

  陸絢抬起頭看了一眼,再往前看,隱約之中,好像看到樹後面有扇門。

  他好奇的走過去一看,的確是扇木門,外表普普通通,倒是上面的鎖有些奇特。他伸手拿起鎖看了看,是個老式銅鎖,上面刻著類似經文的圖案,在他的記憶中沒看過會刻經文的鎖。

  「不會是古董吧——」拿著鎖來回翻看,他低下頭往前湊近,想看得仔細些,結果「哢」一聲,鎖竟然斷了!

  陸絢嚇得飛快鬆手,銅鎖仍然掛在門上沒掉下來,但是已經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

  「我不是故意的啊!不知者無罪。」自我安慰了一下之後,他覺得等會兒還是去跟雲初陽說一聲好了。

  然而鎖開了,原本緊閉的門也出現一絲縫隙,從門內隱隱約約透出淡淡的紅光,若有似無,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誘惑著人去窺視裏面的一切。他站在原地看了幾秒,緩緩上前一步,往門縫湊了過去——

  「啪!」下一秒,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風,一下子把門吹上了。

  陸絢並不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也不害怕神鬼之說,只是眼前的情況無關乎這些,單純的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看著緊閉的門,他沒來由的覺得自己往門內看的同時,好像也被裏面的東西看著。

  於是他放棄一探究竟,轉身走了回去,把方才的事當成短暫的插曲一樣,拋到腦後。

  再看整個後院,比前院還要大一些,卻沒有那麼整潔,地上有許多落葉,好像很久沒有掃過的樣子。

  院子角落放著一口大缸,灰黑色的,看上去也有些歲月了,陸絢眯起眼看了看,走到水缸旁邊。缸裏裝滿了水,應該是長年累積下來的雨水,水面上漂著剛掉落的梨花,隨著微風緩緩劃出一絲漣漪——

  「在看什麼?」

  身後突然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將他緊緊困住。陸絢沒有動,只是看著水中突然多出的倒影。

  「早上你去哪里了?」沈川問。

  「和雲初陽……去山上逛了逛。」

  沈川自後頭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微笑問:「怎麼不叫我?」

  陸絢揚起嘴角,「你忙嘛!」

  「嗯?」覺得他話中有話,沈川挑起眉。

  「你早上又幹什麼去了?」

  「下棋。」

  「跟一個老頭下棋能下一個早上?」沈川要是說是,他絕對要重新評估他的性格。

  沈川輕笑,「我有求于人,自然要投對方所好了。」

  「什麼?」

  「我不是說要開發這裏嗎?我想要他找個人帶我去看看附近的地形。」沈川又拿出商人本色。

  陸絢鄙視地看著他,「你還真準備把這裏開發成遊樂區?拜託,給這世界留點淨土吧!」

  沈川揚起嘴角,摸了摸他的胸口說:「淨土是在人心裏的。」

  這高深的話陸絢不想去深入思考,這時一陣涼風吹過,夾雜著一股濕氣。

  「要下雨了,回去吧。」沈川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陸絢沒動,只是看著缸裏的花瓣,只見幾片紅色的花瓣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進去,跟其他純白的梨花完全不同,他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

  沈川不解的問:「怎麼了?」

  「兩位在這裏幹什麼?」

  兩人同時回頭,只見不遠處,穿著黑色長衫的老者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師叔。」沈川叫了一聲。

  不愧是剛和人家下過棋的,叫得就是順。陸絢暗想,朝老者點了一下頭。

  「這裏不准外人進入。」老者嚴厲地警告,「沒事請不要亂跑。」說完看了沈川一眼,就馬上把視線移到陸絢身上。

  見他們同時點頭,老人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臉色不太好。事實上,陸絢覺得從他們來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沒好過。

  最後看了兩人一眼,老者原本轉身要走,但臨走之前又回過頭說:「村裏的人很怕生,兩位如果沒有人陪著,最好不要自己到村子裏去,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這看似提醒,卻帶著一絲威脅的味道。陸絢覺得對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沖著他來的,因為老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沈川一眼。

  說完之後老者便迅速離開,陸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嘖!看來你開發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

  沈川笑而不語,回過頭看了一眼隨風飄來的紅色花瓣。

  看來不出半天,花瓣就會覆滿整個院子了。

  沒過多久,果真像沈川說的下起雨來,只是一會就停了。然而到了晚上,雨已經到了瓢潑的地步,雨滴打在窗外的樹葉上,劈啪直響。

  氣溫也隨著這場雨降了下來,晚上秀香抱了一床被子來到沈川和陸絢房裏,幫他們把被子鋪好。大紅色的緞面錦被上,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

  「這被子——」陸絢怎麼看怎麼彆扭,「不是結婚時才用的嗎?」

  秀香笑了笑,「是啊,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不過沒有用過,是新的,兩位不要介意。」

  沈川向她道了謝,秀香嫵媚一笑。

  等到她走了之後,陸絢看著床上的被子,抿嘴笑著說:「這是人家專門拿來給你的吧?」

  沈川走到他身邊,帶著笑意反問:「吃醋了?」

  這倒真是冤枉了,沈川是還沒到讓他為他爭風吃醋的地步,但也並不是完全不在意,因為沈川已經明確向他表示過心意,這時候如果再拈花惹草的話,換作別人,他可能真的會吼一聲:你他媽耍我啊!

  但是對著沈川,他還真說不出口。

  雨仍然在下,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沈川上身靠在床頭,優雅地翻著書,而陸絢躺在一邊,想著自己的事。

  從早上回來之後他就沒有再見到雲初陽,可被雲初陽那麼一說,他真的開始有點猶豫了。

  自己的等待本來像是沒有盡頭,現在卻突然變得近在眼前,這感覺並沒有他預料中那麼好。他想他可能是習慣了,也或許就像雲初陽說的那樣,知道了結果,連個希望都沒有了。

  窗戶上結了一層蒙矓的水氣,說明外面的溫度有多低,房間裏的溫暖和柔軟的被子也因此更容易催人入睡。陸絢眯著眼,看著沈川低頭看書的樣子。男人的指尖偶爾會在書上輕輕敲一下,接下來就會翻到下一頁,一時間,他竟然覺得這畫面有些熟悉。

  很快的,倦意湧了上來,他閉上眼,仍然能聽到沈川翻書的聲音,然後感覺到身上的被子被拉整了一下,更加密實地蓋在他身上。

  溫柔到美好的感覺,使他在恍惚之中,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

  紅色的花瓣從前方湧來,幾乎蒙住他的雙眼,他用手擋在眼前,知道自己在夢中,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會如此真實。花瓣劃過手掌時,甚至會感到刺痛。

  他低下頭,發現掌心上幾道細碎的傷口正在冒著血絲,但是很快傷口就消失了。皺了皺眉,他抬起頭,只見一片黑暗的視野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棵大樹,滿樹的紅,靠近看才發現不僅是花,連葉子也是紅的,卻已經枯萎了一大半。

  樹下站著一個人,那種熟悉的感覺讓陸絢楞了一下,人影模模糊糊的,很不真實,他卻沒有猶豫地走了過去,看清對方的瞬間,激動地叫了一聲,「遊浩!」

  樹下,遊浩轉過身看他一眼,然後又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彎身坐下,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地面。

  陸絢走到他面前,又叫了一聲,「遊浩……」他以為自己會發火,但事實上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這回,遊浩終於抬起頭看他了。「陸絢——」

  陸絢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遊浩朝他笑,一如既往,然後說:「陸絢,對不起……」

  一瞬間,陸絢心裏一陣酸澀,有股想哭的衝動。他知道,遊浩出事了。

  當他想追問遊浩為什麼的時候,遊浩就不見了,有如平空消失一般,然後眼前的人換成祁少武。

  男人跟他記憶中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笑得溫柔而悲傷。他站在他面前,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說:「陸絢,我很想帶你一起走——」

  明明知道是幻覺,但那一瞬間,陸絢連心口都疼了起來,他想對祁少武說些什麼,哪怕只有一句話也好,但是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可是很快,對方溫和的表情便消失了,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恨,陸絢知道,他是祁少陽。

  「你不愛祁少武,你不應該騙他!」祁少陽指著他的胸口,「告訴他,你不會和他在一起,你只是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玩笑而已!」

  也許他說的沒錯,祁少武可能也知道,所以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離開。

  這只是猜測,卻讓陸絢陷入無盡的自責。他覺得自己流淚了,連感覺都沒有的淚水濡濕了臉頰,伸手抹了一下右眼,潺潺流下的不是他的眼淚,而是深紅色的血。

  在他發怔的時候,下巴突地被人抬了起來,抬起頭,他看到雲初陽,然而對方輕淺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隱去,下一秒,耳邊就響起皮肉崩裂的聲音,接著滿眼都是血肉模糊的腥紅——

  猛然驚醒,陸絢心臟鼓噪得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樣,開始的幾秒眼前一片蒙矓,喘息的同時,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沈川的臉——

  「你……不會也是幻覺吧?」意識還在游離,陸絢開口,聲音有幾分乾澀。

  男人揚起嘴角,「你說呢?」說話同時,腰部用力向前頂了一下。

  「唔!」下身傳來一陣粘膜擴張的刺痛,讓陸絢呻吟一聲後徹底回神。他這才發現他們躺在床上,沈川壓在他身上不說,兩人的下體還緊緊相連,沈川正在他身體裏不疾不徐地進出著。

  這、這惡夢也太他媽的真實了吧!

  「我叫不醒你,只好——」沈川語氣很抱歉,但是臉上的得意卻掩藏不住。

  「操!」陸絢登時怒火升騰,「叫不醒我你就改插醒我?!」

  「我喜歡這方法。」沈川一點也不愧疚的點頭,用力挺動腰部,一陣急速抽插,頂得陸絢一陣嗚咽,「我相信你也會喜歡的。」

  「操!」陸絢罵了出來,原本濕潤的眼角終於忍不住流下淚水,卻分不清是因為欲望還是剛才的夢。這兩者都如此真實,讓他分不清楚了。

  紅色的絲被上,男性強壯修長的身體糾纏不清,陸絢大張著腿,一隻手揪著床單承受沈川在他腿間的撞擊。性愛中的沈川一向是溫柔和粗暴參半的,只是今天似乎特別猛,陸絢覺得自己後穴一片濕滑,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川給他抹了什麼東西,當他進來的時候,幾乎讓他有被捅穿的錯覺。

  大腿根部酸得快要抽筋,他想把腳放下來一點,但是沈川卻按住他的腿,又往兩旁壓了下去。

  「啊~唔!」陸絢剛叫出聲,就被沈川堵住了嘴,熱烈的吻比疼痛更讓人窒息,然後快感又淹沒了疼痛。

  陸絢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沉浸在欲望中,比起發洩,夾雜了更多的東西。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汗水灑在暗紅色的絲被上,濡濕一片。陸絢仰起頭大口喘息,沈川在他頸間啃咬著,一口又一口,每一次都留下或輕或重的痕跡。

  「別咬了——啊!操!」疼得倒抽一口氣,陸絢氣得伸手扯住沈川的頭髮。

  抬起頭,沈川舔了舔嘴唇,一臉回味,就著結合的姿勢,雙手摟著陸絢的腰將他拉起來,兩人一起坐在床上。

  「唔——」這個姿勢讓兩人的結合更加深入,陸絢皺起眉,摟住沈川的脖子。

  沈川暫時停了下來,仰起頭看著身上氣喘吁吁的陸絢,笑了笑。這是他少有的溫柔表情。

  「現在,好像作夢一樣。」

  陸絢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能像現在這樣跟你在一起,像作夢一樣——」沈川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眼中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陸絢不懂,但是沈川也沒有給他機會。

  他抱著陸絢再次開始深深的律動,欲望還沒有平息就再次被喚醒,而且更加的激烈。

  緊緊抱著身前的男人,陸絢覺得身體裏燙得幾乎要燒起來,下巴抵在沈川肩上,右眼腥紅的顏色在此時變得豔麗,他仰起頭,大口大口地呼吸,失控呻吟著,甚至近乎尖叫。

  他覺得自己馬上會溺死,但是這種近似窒息般的快感又讓人沉醉到不能自拔,幾乎淪陷。

  「沈川——沈川——啊!」被壓回床上時,後穴已經被摩擦到連對疼痛都麻木了,陸絢咬著牙叫喚。

  「嗯?」沈川惡劣的笑著,抬起他的一條腿放到肩上,一手套弄著他的分身,欣賞他難耐的性感表情。

  「總有一天……」喘著粗氣,陸絢在欲望崩潰的邊緣掙扎著,「總有一天我要廢了你!」

  沈川悶笑,牽動深埋在陸絢體內的性器,讓他又是一陣羞恥的悸動。

  然後誰也沒有再說話,只剩喘息和肉體交迭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

  高潮的瞬間,沈川抽出性器射在陸絢腿間,而陸絢也在他手裏射了出來。

  光滑的臀上沾著點點白濁,有些順著腿間緩緩淌下。陸絢長長舒了口氣,那幾秒的飄飄欲仙,足夠男人回味一陣子了。

  沈川稍稍向旁邊移動了一下身體,但仍然半躺在陸絢身上,同時伸手把他摟在懷裏。

  他們身上全是汗水,粘粘的很不舒服,但是陸絢也沒力氣起來洗澡了,只是懶懶地躺在沈川懷裏,慢慢平復呼吸。

  他少有的溫順讓沈川有一點驚訝,摸著他的頭問:「怎麼了?體力這麼差,累成這樣?」

  陸絢白了他一眼,閉上眼。做愛的確很累,他有種被榨幹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川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陸絢已經睡著了,毫無防備的樣子讓他揚起嘴角。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放開陸絢,幫他把被子蓋上之後,下了床。

  桌上的煤油燈光線已經暗了不少,似乎很快就要熄滅,但是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雨已經停了,隨著烏雲的散去,月光重新灑下,照得房間裏明亮起來。

  出門之前,身後突地傳來陸絢的聲音。

  「沈川……」

  已經穿戴整齊的沈川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床上仍然在熟睡中的陸絢。

  他在睡夢中叫了他的名字,那麼,應該是夢到自己了。他很好奇陸絢夢中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於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床上的人。

  沒過多久,陸絢又輕輕叫了一聲,明明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卻充斥著一股悲傷。沈川緩緩皺眉,慢慢走回床邊,看到陸絢漸濕的眼角。

  「夠了……別在我面前晃了——」陸絢低喃。

  聽見這話,沈川眉頭更加深鎖,看著陸絢的眼神也越發深沉。

  「不要,再一直出現在我面前——了——」

  是請求,也像是無可奈何,到底意味著什麼,大概只有陸絢自己清楚。

  沈川看著他,良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但這舉動卻驚醒了陸絢。他一直是淺眠的,自從遊浩走了之後,更是如此。

  看著他衣著整齊的樣子,陸絢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地問:「你去哪?」

  「哪里也不去。你繼續睡吧。」沈川輕輕摸著他的額頭,溫柔的感覺讓陸絢又昏昏欲睡起來。

  閉上眼之後,疲憊像潮水一樣湧來,讓他再也不想睜開眼。

  沈川一直看著他,良久之後,才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聲說:「不要在這個村子裏亂跑。」

  陸絢想問他為什麼,但是開不了口,先前的夢境和剛才的激情讓他的腦子更加混沌,只是依稀記得最後在樹下看到雲初陽,然後,還有個人站在雲初陽身後——

  那是他作過,最可怕的夢。

  一陣風刮過,沾著雨水的樹葉打在窗上嘩嘩直響,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舞動起來。雨已經停了,烏雲散去之後,月亮重新出現,清明的月光灑了下來,感覺像是一種新生。

  雲初陽睜開眼,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習慣了這種永遠是黑夜的日子。其實這也沒有多可怕,原本他就活得暗無天日,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房間裏沒有燈,顯得有些陰冷,他不記得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窗外的雨像是暫停了時間,然而雨是什麼時候停的,他也不知道。

  就這樣一直等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知道那個人會來。等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有結束的一天,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根本不會再回到這裏。

  低下頭,雲初陽把臉埋入手掌中,深深歎了口氣。

  門突然被敲響,他心裏一驚,一下子站起身,慌忙之中還差點碰倒椅子。但是很快,那股激動便消失了,因為進來的人並不是他要等的,然而是好是壞,就不清楚了。

  「沈川。」沒有任何試探,雲初陽輕喚了一聲。

  沈川站在門口,看著靜靜站在月光下的男人。

  轉過身,雲初陽準確地找到沈川所在的位置,嘴角揚起微笑,「這麼晚了,還沒睡?」

  沒有說話,沈川緩緩踱進房間。

  感覺氣氛有些奇怪的僵持,雲初陽又問:「陸絢呢?」

  這次沈川回答了,「他在睡覺。」

  雲初陽點點頭,伸手向後扶住扶手,慢慢坐回椅子上。

  「找我有事嗎?」

  沈川輕笑了一聲,「你不是有預知能力嗎?那不如說說我是來幹什麼的。」

  雲初陽聞言,臉上的微笑驀地消失。

  沈川慢慢走過去,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

  雲初陽問:「你跟陸絢是什麼關係?」

  「你說呢?」沈川反問,「應該不需要我告訴你吧。」

  雲初陽搖頭,「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

  「但是知道的往往卻是最重要的。」

  他皺了皺眉,「你到底是誰?」

  沈川只說:「你不知道會更好。」

  但是雲初陽知道,就算如此,這個男人也不會就這樣放過他。他知道沈川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就不簡單,但是因為有陸絢在,所以他裝作不知道,同時他也感覺到沈川和陸絢的關係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我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惜——」歎了口氣,雲初陽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想不起來了。」也許看到他的樣子就能想起來,但是他看不到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有些事情,忘了才是最好的。」

  他意有所指,雲初陽明白。「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是我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你。」他說,「也許我現在裝傻更好,但是又覺得沒必要。你不是壞人,你是陸絢的朋友,所以我才讓你一起來的——」

  「不是壞人」這四個字讓沈川有些無奈,有時候,他倒真希望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壞人,雖然他也算不上好人就是了。

  輕笑一聲之後,沈川收起玩笑的口吻。「你的確沒必要跟我裝傻,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我比你清楚。」

  雲初陽苦笑了一下,「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早就沒有預知的能力了。」

  「但是有些事你已經知道。」

  事實的確如沈川所說,雲初陽不再為自己辯解什麼。有些事,他早就知道,也正因為這樣,他這一生都在為此付出代價。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

  低下頭,雲初陽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仿佛不像活人應該有的臉色。

  「果然,你也是……」他沒有把話說完。

  這時的沈川突然有些無奈,也許他在無意間已經透露給雲初陽更多蛛絲馬跡了。

  「你活著,只會更痛苦。我無權決定你的生死,只想給你一個忠告。」

  沉默了片刻之後,雲初陽終於開口,卻是一句讓沈川有點意外的話。

  「不要殺我。」他平靜地說,「我會死,但不是死在你手上。」

  「死在我手上不是更好?」沈川看著他問。

  雲初陽搖頭,一個勁的搖頭,一直淡然如水的態度終於像是被打破了一樣,開始激動起來。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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