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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債欠不得(魔魅系列之一)》第7章
  第七章

  饕餮揚起金剛斧,劈頭就往地下的姬浴月砍,她反應快,翻了個身滾開,剛定住身,饕餮恐怖的追擊又至,連喘息的空間都不留給人。

  其餘人又上前要掩護姬家小姐離開,金剛斧則大範圍橫揮,將救援者全數逼退後,牠大步追,毫不遲疑又往姬浴月頭上劈,根本沒考慮對方是個嬌美的絕代女子。

  姬日淵為了救妹妹,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全,搶近饕餮以天殞刺猛力攻擊,不過正如之前一役,饕餮一身鋼筋鐵骨,皮膚堅硬無比,法力淬煉過的神器沒法傷了牠。

  「哥,救我!」

  她狼狽不堪,披頭散髮尖叫連連要跑,偶爾還得分心以神韻椎格擋強力的斧劈,雖然哥哥姬日淵一直上前要阻住饕餮,可是凶獸發了狂紅了眼,就是要殺姬浴月。

  沒人知道為什麼饕餮只緊緊追著姬浴月,似乎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唯一猜到可能原因的只有火旺。

  不行,饕餮失控了,火旺腦中什麼也不及細想,撿起地下的碎地銅劍。

  進財因為剛剛劍脫手的時候,虎口都被震裂流血,暫時無法握劍,退在一旁沒去攪局,現在發現弟弟居然不怕死的要加入戰局,往前就要阻住他。

  「退下!」他喝:「你這是……」

  他想說火旺沒受過訓練,也沒法力,靠近凶獸無異以卵擊石,火旺卻橫了心,在看見金剛斧即將重敲上姬浴月的腦門之際,衝近。

  饕餮其實看見火旺了,不過對牠而言,所有人都可以是敵人,唯有火旺不是,在牠認知裡,火旺是與牠約定好的那一個,是牠的伴,不需要警戒。

  直到……

  碎地銅劍以驚人的勁勢斫砍過來,血肉被切割的感受不陌生,同樣一把劍,在久遠久遠以前,也斬截過此四凶之首的天地惡獸,染漬過己身鮮血的銅劍,擁有了凶獸的戾氣……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答案是勢如破竹。

  一截斷臂咕咚落在地上,筋絡怒浮的拳頭猶握著金剛利斧,火旺臉色慘白,雙手緊握住銅劍,劍身淌著血……

  淒吼聲裂空穿雲,以驚人的穿透力削過所有人的耳膜,音波震如飄風駭浪,一圈一圈在方圓之間滾動。

  饕餮猛獰無比的看著空蕩蕩的右臂,上臂被整齊切斷,鮮紅色血液如泉湧出,空氣中瞬間滿盈刺鼻的腥味,那是可怕的惡血,汩汩落在地上,凡沾染到的草木立刻枯黃焦黑,白色的煙霧伴著嘶嘶音,如同被火燎烤。

  對身上驚天的疼痛恍若未覺,牠朝著砍了牠手臂的火旺怒目切齒。

  「你背叛我……」鏘啷一聲,銅劍掉落地上,火旺抖起來,抖不自勝。

  理智上雖然知道剛剛那一劍不砍下去,身首異處的會是姬浴月,不過,饕餮悲憤的眼神卻比金剛斧或碎地劍更犀利,狠狠戳刺在自己心上。

  外圍所有人都被這場面震撼住,姜進財最先恢復理智,他一把將弟弟拉到身後,搶了地上的斷臂及金剛斧往外丟,又撿起碎地銅劍,提醒呆若木雞的那些人。

  「饕餮受傷,良機不可失,重新結陣!」

  姬日淵回過神,也拉起坐跌在地下的妹妹,推她到瑤光位,自己站定天權,氣場盡出,七角星紋重新架起火網,將饕餮圍繞其中。

  饕餮大量失血,全身搖搖欲墜,又失了金剛斧,火網一旦上身,牠就無力再度破陣而出,也無法維持人身。

  「不……不……」火旺看著駭人的一幕,臉色慘白,白如紙。

  巨大恐怖的獸體在地下翻滾怒嚎,即使失了右前肢,兇惡乖張的樣子依舊讓人不敢直纓,直盯盯望著火旺,吼叫:「你背叛我!你、你為了那個女人!」

  沒有,他沒有……

  「你違背了契誓……你違背……」饕餮睚眥欲裂,聲音卻愈來愈微弱:「天地不會容你……我也會……殺了你……」

  火旺真的很想哭,他只是想救姬浴月,他也不想看饕餮殺人,拿劍砍牠完全是不自覺的行為,現在饕餮悲烈的指責聲聲刺入心裡,他卻無話反駁。

  口口聲聲契誓約定的,為什麼要他為個子虛烏有的約定負責?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我要殺了你……下一次,我會吞得你……屍骨無存……」饕餮如瀕死的大型動物癱倒在地下,身下都是血,場面觸目驚心。

  進財聽出不對勁,凶獸似乎把所有怨恨都歸在弟弟身上,這情況很糟糕,哪天凶獸逃出生天,一定會來找弟弟,將他吃得一滴血都不剩。

  從懷中掏出炎帝鎮魔印,進財對姬日淵說:「你的炎帝劾鬼印也拿出來,雙印齊出,以印封泥,封印饕餮所有生路!」

  兩人同時起印,小小兩個印章具有去物魅的靈威力,印在地上能阻絕凶獸去行,一道無形的監牢就這樣將凶獸困在其中。

  「以凶獸的威能,封印的效果可能維持不久。」進財說:「真要一勞永逸,不如以劍將饕餮之頭斬下,日夜施以禁錮,讓牠永遠不能重見天日。」

  他會這麼提議,完全是想到了弟弟水起開挖的那座古墓裡,青?懷抱饕餮頭骨而觸發的靈感。

  「讓凶獸就此消失?太可惜了。」姬日淵顯然另有想法,指指不遠處斷臂執持的金剛斧,說:「這應該是藏傳法器,其威力驚人,連七角星紋陣都能斷破……」

  「你想怎樣?」進財預感不妙。

  「將金剛斧煉成四個金剛箍,套在饕餮脖子跟其它三隻腳上,金剛不壞的箍能牢牢捆綁住饕餮慾念,催破牠的心智,永遠臣服於我……」

  「你還不放棄要圈養牠?牠是凶獸,野性難馴,制得了一時、制不了一世!」進財難得的氣急敗壞吼。

  「不會的,牠失了一足,加上金剛箍恆久不變的繫牢,凶性不足為懼。」姬日淵不以為然。

  進財氣的幾乎也想拿手中銅劍將姬日淵開心剖腹,他上前一步,揪緊對方衣領,森森道:「……你把跟我的約定當什麼?你明明答應過,只要我協助你抓住凶獸,一定將牠永遠封印……」

  姬日淵乾笑,很有風度的撥開進財的手,說:「人在世上總是要便宜行事,別那麼死腦筋。今天感謝你姜家兄弟的幫忙,累了吧?讓浴月帶你們到客房去休息一會,晚上我作東,請你們到飯店吃飯……」

  「我姜家家訓明訂不跟小人同桌,再說,食言而肥的小人只配到快餐餐廳點兒童餐。」姜進財牽了火旺的手冷冷說:「我們習慣安步當車、晚食當肉,姬家的排場弄在我們身上浪費。」

  「你!」惱怒的表情泛上姬日淵的臉。

  「君子重然諾,我說你小人也不過份,姬日淵,所謂的約定到了你嘴巴裡也不過放屁一樣,建議你多刷刷牙漱漱口,你的臭味熏死人了。」

  再次被點名的人臉色也跟大便一樣臭了。

  進財拉著火旺頭也不回往外走,他來過這裡好多次,知道附近開了個園門,從那裡轉上一條小徑,可以接沿山道路,花錢打電話請計程車來,好過搭姬家那礙眼的高級轎車。

  火旺邊走邊回望倒在地下被封印到無法動彈的饕餮,獸目緊閉,可是龐大的身軀仍舊給人戰慄的感覺,彷彿下一秒牠就會跳起來,衝過來以利爪攫住他……

  「牠無能作怪了,不用怕牠還來找你。」進財見到弟弟怯怯的模樣,安撫。

  「不、不是……」火旺苦笑。

  他心裡很難過,雖然凶獸曾經給他很大的痛苦,包括牠吸血、還有強迫親密媾和,可是他從來不是真心要牠死,相對的,饕餮給予他的歡愉大過於苦楚。

  除此之外,還有點什麼,讓他見了目前凶獸的慘況,自己心如刀割。

  約定……凶獸念念不忘的約定究竟是什麼?

  痛……痛的不是脖子,不是臀間羞澀的位置,而是心,饕餮給予的憤恨表情如刀如刃,剮在上頭。

  「……對不起……」他低著頭,跟著哥哥穿過園門時,偷偷回頭說:「我會回來的……」

  先跟著哥哥回到了家,沒多久,他托詞說要出門買東西,騎了腳踏車又風風火火的往姬家去。

  坐車很快,騎車卻花了他快兩個小時,等接近姬家的後山坡處,都下午近五點了,為了怕惹起人家注意,他把腳踏車藏在一叢竹林裡,沿著姬家後院園林的圍牆,找到之前跟哥哥經過的園門。

  靠近時,嚇了一跳,園門那裡有幾個人,他忙躲在一旁,心裡卻納悶,大雕他們怎麼會過來這裡?

  對,大雕就是常去學校門口堵他欺負他的小混混們,火旺冒冷汗,難道這群人知道姬浴月是他未婚妻,想來找她麻煩?

  奇妙的是,他有膽拿劍砍饕餮,卻沒種去喝令這群混混們別找人麻煩。

  聽見大雕似乎正隔著園門叫著誰,沒多久門開了,令火旺驚訝的是,出來的人竟是姬浴月,這下他真的緊張起來,畢竟是他的未婚妻,對她有種特殊的感情,如果真有人對她不利,他會挺身而出。

  正要跨出藏身處,忽然聽到姬浴月說:「不是才給過你們錢?」

  火旺想:果然,她也被勒索錢財.

  大雕說:「上次我們被他突然出現的朋友弄得慘,妳付的那點錢連醫藥費都不夠。」

  什麼?火旺聽出點蹊蹺,把剛要伸出去的腳給收回。

  姬浴月哼一聲:「高是山不過一個普通人,你們會對付不了他?」

  「不是那個孬小子,是另一個,紅色頭髮的,力大無窮凶得很,我想多叫些兄弟來教訓他,妳多拿些錢出來吧。」

  「紅頭髮的那個不會再出現了,牠被我們收服,沒法作怪下去。」姬浴月嗤一聲,又說:「你們繼續幫我教訓姜火旺,哼,我討厭死他了,最好你們能斷他一隻手一條腿,姬家的老人總不會逼我嫁給殘障人士了吧。」

  大雕說:「大小姐妳也太狠了,姜火旺不過是個軟腳蝦,又是妳親戚,讓他傷殘就過分了。」

  「憑姜家這樣的貧戶想跟我姬家聯姻,根本是癡心妄想,真不懂哥哥為什麼不站在我這一邊?他也希望我生出高明的巫覡吧?就憑姜火旺,哼!他那麼弱,他的子女也不可能會是個人才!」

  「是啊是啊……」大雕搓手陪笑,心裡卻覺得這女人有夠毒辣。

  姬浴月恨恨又說:「是他不懂事理!幾年前我就找人揍他,好讓他瞭解自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憑什麼當我未婚夫?一想到在學校會見到他,就讓我想吐!最好他死掉,我也不用嫁過去,能配得起我的對象,我會自己找。」

  大雕聳聳肩,他拿人錢財,把事辦了就行。

  拿出十張千元鈔給大雕,姬浴月說:「這些錢你們拿去,再給姜火旺一點顏色瞧,能讓他住院的話,我加倍付錢。」

  沒多久大雕與一群混混們快步離開,園門重新關閉,火旺從藏身處走出來,心裡黯然。

  唉,無話可說,這就是現實,能怪誰?誰也不能怪。

  望著姬家的五鳳樓,想想也是,姬浴月的確不是他高攀得起的,莫名其妙的婚姻,只惹得她如此的恨,恨到想讓他死,這婚約帶來的,是他從不知道的敵意。

  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這戒指困縛得了身份,卻約束不了人心。

  真傻,他……

  突然間空氣隱隱震動起來,如猛獸怒嚎,他回神,認得出那是饕餮的吼叫。

  不能拖了,他想。

  輕推園門,從內鎖上了,牙一咬,從來是乖寶寶的他二話不說就當了踰牆之輩,翻到庭園裡,躡手躡腳朝之前布下七角星紋陣的地方去,有幾個姬家弟子圍在周圍,想是受到命令要注意凶獸的一舉一動,若有差池,可以立刻回報姬日淵。

  他們離得遠,至少隔饕餮有十幾公尺以上的距離,凶獸的餘威蕩漾,偶有怒吼暴傳,沒人敢靠太近。

  要怎麼引開這些人?火旺想破頭也想不出個好主意,知道如果自己待會的行為被傳出去,會招受姬家多少的責難,就連大哥也會處罰自己……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已經幹了件後悔終身的事,他不想再幹出第二件。

  最後,他光明正大走到這些人面前,靦腆打招呼。

  饕餮被擒的經過早在不久前轟轟烈烈傳滿整個姬家,這些弟子也知道火旺就是砍斷饕餮右臂的人,從前看他不起的人,這會也改以尊敬的目光與他打招呼。

  「……我想看看牠。」火旺指指被火籠子困住的凶獸說,還以多餘的話來讓他人相信自己:「只是看看,我不會做什麼的。」

  幸好也沒人注意到他不自然且慌亂的神情。

  慢慢靠近饕餮,牠維持著獸形,精神恢復了一些,斷了的右足已經收口,不再流淌鮮血,牠半臥半坐在草地之上,獸目赤紅,難以調教的野性瘋狂,牠已經不太像火旺之前看到的樣子了。

  封印牠的火網似乎壓抑了牠的行動力,卻引得牠體內殘酷的本性更加熾烈,戾氣一圈一圈透過火網的縫隙散發出來,也無怪乎姬家的弟子不敢太過靠近,那戾氣太過凶險,比刀還凌厲。

  火旺意外的不受影響,站在火網外圍輕喊:「喂,你……」

  「背叛者……背叛你我的約定……」隱在風暴裡的咆哮,巨嘴張口回答。

  「我根本沒跟你有過約定,都是你一廂情願……」火旺說。

  「……我會吃了你……連你的血、骨頭、骨頭內的骨髓,全都吃得乾乾淨淨……」獸說。

  「我不是故意的。」他咬咬唇,又問:「你現在怎麼樣?」

  「……我要吃了你,解我心頭之恨……」凶獸只是回答,獠牙間口涎順著縫滴下來,證明牠說的是真話。

  火旺很怕,怕凶獸出來真會一口吞吃自己,他左右看看,沒人注意這裡,然後小聲說:「我想辦法放了你,你別吃我。」

  「我會吃了你。」凶獸說。

  火旺別無他法,要救牠,又怕牠真吃了自己;不救牠,一輩子難過,兩難……

  歎口氣,唉,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低頭找到炎帝鎮魔印及炎帝劾鬼印封泥之處,負手抬頭假裝沒事,其實腳下正用力踢啊踢,將印文給去除,四面八方總共八道印,等他繞完一大圈都滿身大汗了。

  接著是火網織成的籠子,也就是七角星紋陣的封印網。

  「沒有金剛斧,也沒有碎地劍,怎麼破網救你?」他喃喃問,伸出手指輕觸,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簡單就能穿透火網,沒受到一丁點兒阻隔。

  為什麼?他很想知道答案,可就在這時,姬日淵帶著姬浴月等人匆匆趕過來了,他們從監視器中發現火旺來了,還做出破壞封印的舉動,忙過來阻止。

  「慘了!」慌慌張張對饕餮說,也不知怎麼地福至心靈,他用手去扯那火網,居然輕易就被他扯出大口子來,火網對他無法造成傷害。

  「住手!」姬日淵大喝。

  饕餮也注意到火網被破壞,牠身體虛弱,精氣神耗損大半,卻也知道這是牠逃出去的唯一契機,勉強以剩下的三足站起,壓低頭頸,準備一躍而出。

  同時間,牠眈眈注視著火旺,牠要大啖這背叛者的血肉,吃了他,吃了炎帝之子,牠就能回復成原來的饕餮之身,再也不會傻到與人類締結契約。

  來吧,我的獵物,我的炎帝之子,你是我的,我要將你全都吃進肚子裡,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你永遠不會再做出背叛我的行為……

  火旺對饕餮微笑,那笑容有些兒苦,他還是怕饕餮,可是他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事。

  跳進被扯破的口子裡,慷慨赴義似的,他扯著T恤領口,頭一偏,細嫩的脖頸大面積敞開在牠嘴前。

  「喝血吧,上回你受傷,喝了我的血就好了。」說完他閉緊眼睛,知道這一痛怎麼都避免不了,還說:「多喝點。」

  饕餮毫不客氣,狠狠將火旺給一撲到地上,利爪嵌入他胸口,怒目露牙就往脖子血行處咬去。

  「唔!」好痛,胸口以及脖上,可是,饕餮溫暖的毛皮再次抵上自己的身體,溫暖,好想永遠這樣抱著牠溫暖火熱的軀體……

  「……你喝吧,我欠你的……」他說。

  外頭姬日淵等人看見這情況都呆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封印開了,能砍饕餮的碎地銅劍被姜進財給帶回家去,雖說饕餮目前虛弱,可是牠氣勢依舊威猛,根本難以靠近。

  「打電話叫姜進財立刻帶銅劍來,說他弟弟被饕餮攻擊了!」姬日淵吩咐姬浴月,知道牽涉到火旺的人身安全,姜進財沖也會衝過來。

  饕餮不將外圍那些人放在眼裡,貪婪汲飲甘美的血液,牠恨身下這人,所以不節制的大口暢飲,香甜的氣味盈滿鼻腔,愈恨,牠喝的愈多,要將他吸的一滴也不剩……

  火旺這回頭暈眼花的快,上午已經被抽走五百西西的血量去了,現在又被大量強搶,而人體只要失血超過一千五百西西就會有生命危險,百分之三十造成缺氧,他的限度已經到了。

  眼前發黑,撐不下去……

  至於飲了大量火旺血的饕餮,其恢復力是很快的,牠抬頭仰天嚎叫,狂怒瞠視,右臂斷口處突然間有血肉增生,一層疊著一層,很快的,新生的掌足如同原來的一樣遒勁。

  看到這變化的姬日淵對之更加忌憚,饕餮再生的能力比想像中更強大,回頭找,姜進財遲遲不到,他急了,吩咐隨行弟子去拿武器。

  幾分鐘內,一套雷霆長弓箭恭敬送上,此弓箭威力雖不及他慣用的天殞刺,卻也有相當的靈力,可遠距離攻擊敵人,所以姬日淵引臂開弓,朝饕餮頭部射去。

  箭聲若雷霆萬鈞,饕餮耳聰目明早已警覺,新生的右掌將箭揮開,姬日淵繼續一箭接著一箭,讓牠煩不勝煩,松嘴,將昏昏欲死的火旺夾抱,轉身一躍,躍上幾尺外的一株大柏樹,箭又到,讓牠更煩。

  堅硬的皮毛雖然不畏懼雷霆箭,可是刺在身上總是不舒服,站在樹梢頂牠又仰頭大聲咆哮,聲震天空,大地也晃動,牠在威嚇天地四方,蔑視八方人類,天下以牠獨尊。

  這樣的叫聲讓昏沉沉的火旺清醒了些,半睜著眼往上看,赤紅的獸目殺意濃烈,環顧著其下。

  「別殺……」他想說,別殺人。

  饕餮更是怒吼咆哮,怒叫:「要我別殺誰?你、還是其它人類女子?狡猾的你只會騙我,從前是這樣,現在也這樣!我非吃了你不可!」

  他不狡猾,也從沒騙過牠……

  饕餮憤懣到難當,這時箭又射到,牠拖著火旺跳出去,落地之處卻是個水池,水不深,恰恰淹沒饕餮四肢,卻將火旺整個淹在裡頭。

  冷水讓火旺清醒了些,卻沒力氣爬起來,從水下看饕餮,氣盛的凶獸有頂天立地的雄姿,軀體魁梧,渾然天成的美麗……

  他想不出其它的形容詞了,就是覺得饕餮俊偉的動人心魄,頑強的淋漓盡致,牽動他的心靈……

  眼前愈來愈黑,黑暗整個籠罩下來,腦中卻又逐漸清明,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前,在另一方的天空之下,他初次見到饕餮時,就被牠天生戰無不勝的氣魄所吸引。

  當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擁有這頭獸,永永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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