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一早,何治朗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身後還傳來另一個人的體溫,緊緊地貼著他,而當他又發現被子底下的兩人都是一絲不掛,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又失身了!
忍住抱頭咆哮的衝動,他動了動有點僵硬的身體,發現除了頭有點疼之外,並沒有其他異樣。
這時他身後的雷薩也動了下,然後伸出一隻手臂搭在他身上,單人床本來就窄,躺兩個體形高大的男人已經很困難了,他們還能睡一個晚上,這讓睡在外側的何治朗覺得自己沒有掉下去簡直是一個奇跡。
此時兩人的姿勢親密得像是一個人,但何治朗這次醉得沒上次徹底,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所以確定沒有酒後亂性之後,一顆心便暫時放了下來。但是下一秒,就又意識到另一個嚴重又尷尬的問題。
男人晨間的生理現象是無法避免的狀態,所以當他察覺自己的兄弟精神奕奕地挺立著的時候,只有欲哭無淚的感覺。
可是這顯然還不是最槽的。
貼在他身後的雷薩這時又不安份的蠢動,然後在睡夢中把他像抱枕一樣摟到懷裏揉搓,甚至還用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他。他不知道雷薩在作什麼夢,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來,肯定不怎麼正經,只是他沒想到對自己的刺激也這麼大。
男人的身體雖然沒有女人柔軟,卻緊實而有彈性。感受著肌膚上的觸感,何治朗腦中下意識地浮現出雷薩全身赤裸的樣子。
以前看過一篇報導,上頭提及男性中有雙性戀傾向的不在少數,先不論報導的真實性,但他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得不考慮接下來到底是要推開雷薩下床,還是先等他老實下來,他怕萬一自己一動,吵醒雷薩,那麼光著身子的兩人一定說什麼都正經不起來。
只是當身後的男人像是歎息般輕喘了一聲之後,他的身體也像自己有了意識一樣,比煎魚還要小心地,緩緩地翻了個身。
他們本來蓋著同一條被子,可現在因為他翻身的關係,被子都纏到了他身上,雷薩赤裸的身體也因此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陽光下,雷薩像是鍍了一層金的雕像一樣,單純從藝術的角度看也美好得一塌糊塗。
心口像重重挨了一錘,腦袋也倏地一片空白,等到何治朗回過神,才驚覺自己竟——
良久,他終於鼓起勇氣面對現實,才顫抖著掀開被子下了床,彎著腰,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面紅耳赤地捂著下身飛快往浴室跑去。
這是犯罪,是道德淪喪,他應該被以「妨礙風化罪」逮捕的!他自厭的想。
他發誓,一定會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當作秘密帶進墳墓裏。
上午第一節的英文課,明明不是共同必修課程,卻比共同課程來的人還要多,整個教室幾乎到了坐無虛席的地步。
何治朗好不容易搶到了個位置,但周圍幾乎全是女人。平時他或許會覺得左擁右抱很快樂,如今卻只覺得像坐在一群鴨子中間,因為她們不時評論著雷薩多麼酷帥、多麼性感,花癡的笑聲更是讓他有摔書走人的衝動。
他在台下很痛苦,可偏偏講臺上那位似乎很享受。
雷薩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隻手指間夾著粉筆,成串的優美詞句從他的嘴唇中流泄,即使英語並不算是種好聽的語言,但他的聲音和發音卻為其增色不少。他很少用到教科書,偶爾才會低頭看一眼,再抬起頭的時候,視線總會有意無意地掃過被夾在女人中間的何治朗。
雖然何治朗拼命搶到的座位離講臺不算近,但他仍然被雷薩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記得早上的事。
等到下課鈴聲一響,雷薩宣佈這堂課到此結束,下一秒一群女生便從四面八方向他沖過去,其中也不乏男生。這「眾星拱月」的感覺,讓何治朗很不是滋味。倒不是嫉妒,只是覺得雷薩那一臉假笑很礙眼。
昨天晚上還一臉落寞寡歡,今天早上就搖身一變成了大眾情人了?
「老師,今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去游泳好不好?」開口的是一個校花級的女生,學校裏早已經有她對新來的英文老師勢在必得的傳言,準備女追男,譜出一段禁忌的「師生戀曲」。
校花的身材比臉蛋略勝一籌,光是穿著牛仔褲加T恤就已經曲線畢露,可以想像到了泳池邊將會是何等的美景。
這個讓在場男人羡慕到死的邀請,讓雷薩考慮數秒後揚起了嘴角,「好啊。」
在一票女生的歡呼聲中,何治朗鄙夷的把書夾在腋下,低頭走出教室。
他才不是嫉妒,只是為自己不值,昨天他居然會傻到問那個人是不是感到寂寞,還同情他——寂寞個屁!都快比得上皇帝的「後宮三千」了!
想到自己的同情心就這樣給了一個根本不需要同情的傢伙,他邊走邊詛咒雷薩游泳遊到一半頭掉下來。
就在這時,迎面而來一個籃球隊的隊員,就是上次和他一起做拉筋運動的。
「治朗,晚上一起去唱歌吧?」對方開口邀請。
平時這種活動何治朗是很少參加的,然而今天拒絕的話剛要出口,卻又咽了下去,想到某人晚上要跟人去「鴛鴦戲水」,他更加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必要。
比夜生活是吧?他何治朗又不是植物人,能走能跳,要比還怕他不成?!
「好,走,唱歌去!」何治朗豪爽地拍著胸口,「不過我可不太會唱啊——」
雷薩被眾人簇擁著走出教室時,正好看到何治朗和另一個男人勾肩搭背地一起離開學校。
當天晚上,在何治朗的房間裏,情況難得的反了過來。
雷薩坐在椅子上翻著書,偶爾抬頭看一眼牆上的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今天就將結束,可是平時生活規律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剛才他跟旭陽通過電話,他現在是籃球隊的教練之一,剛參加完隊裏的聚會,何治朗也在,但是旭陽都已經回到宿舍了,何治朗卻仍然不見蹤影。
少許的焦急中夾雜著一絲怒意,雷薩有點疑惑自己現在的心情,沒有必要,因為他不是何治朗的親人。
突然,思緒和過去重疊,他開始回憶起過去的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在等待「那個人」的出現,因為時間太過遙遠、記憶已模糊不清而放棄。
歎了口氣,他合上手裏的書,這時門外終於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隱約還伴隨著五音不全的歌聲。
雷薩微微皺眉看向門口,門開了之後,何治朗搖搖晃晃地進了房間,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旋律。
何治朗今天繼承了前些日子雷薩的「光榮傳統」,帶回一身酒味和香水味,仔細聞還有一股烤肉味,這對一向潔身自好的他來說是非常少見的,當然,雷薩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
「你去哪里了?」看到這個樣子的他,雷薩臉上難掩不悅。
何治朗踢掉鞋子直奔床鋪,倒在被子上之後,舒服地用臉蹭了蹭。
「跟朋友去唱歌了,唔……」
「唱歌需要喝成這個樣子?」
何治朗只是閉上眼蠕動著身體。
以他現在的狀況,雷薩相當肯定自己問什麼都是白問,於是走到床邊,抬起腿輕輕踢了一下他伸在床外的腳。
「臭死了!去洗澡!」
雖然醉,但是何治朗還是有幾分意識的,一聽到雷薩說他臭,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吼,「你才臭呢!你以前身上的臭味比我嚴重多少倍你知道嗎?!」
看著因為喝了酒而漲紅的臉,雷薩自然知道現在沒必要跟一個醉鬼爭論誰比較臭的問題。
「去洗澡。」他重複了一遍,在看見何治朗露出反抗的表情時,他走到對方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笑眯眯卻又認真不過地說:「不願意洗的話,那就我幫你洗,好好的洗!」
「你!」何治朗瞪大眼,本想發火,但從雷薩臉上看不到一點開玩笑的樣子,左右衡量之後,還是決定先去洗澡。
「放手!我去洗。」推開雷薩,他踉蹌地從床上下來,一邊走一邊開始脫衣服。他現在心情不錯,所以不跟某人計較。
進浴室之前,何治朗身上就只剩一條黑色的四角褲,包裹著肌肉結實的臀部。從背後看,修長的四肢和沒有贅肉的腰身是幅養眼的畫面,可當雷薩看到他脖子上的紅色印記時,頓時沒了欣賞美景的興致。
曖昧的紅色痕跡,如果當成是酒精過敏,似乎也可以,但是很可惜,雷薩不這麼想。跟人出去鬼混到深夜才回來、喝得醉醺醺這些都不是重點,在他看來,自己的「所有物」上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才是不能原諒的。
看著何治朗吹著口哨進浴室,順手關上門,他微微眯起眼,開始一顆一顆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
他需要讓某人清醒地意識到他的不悅。
浴室裏,何治朗站在蓮蓬頭底下,雙手撐著牆,讓溫水沖刷汗濕的身體。
身上的酒氣被沖掉,人也連帶著清醒了不少。關掉水龍頭,他抬起頭長長舒了口氣,把濕透的頭髮向後梳了梳,伸手摸過一旁的沐浴乳倒在手上,開始胡亂往身上抹。
上身抹完,正準備抹大腿的時候,淋浴間的磨砂玻璃門突然被人拉開。何治朗一愣,下意識的抬頭,手裏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所以雷薩一進來看到的就是他微微翹著屁股,一手拿沐浴乳,一手放在自己大腿內側的色情動作。
「你幹什麼?變態!」等何治朗回過神,差點把手裏的瓶子朝同樣光溜溜的雷薩頭上扔過去。
這一聲變態,他沒經過大腦就罵了出去,然後就看到雷薩揚起嘴角,真的很變態地笑了。
「我怕你沒辦法自己洗,所以來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洗!你快出去!」被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嚇,他酒全醒了,但也因此一雙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里。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雷薩的身體,但是每一次都讓他有「驚心動魄」的感覺,特別是雷薩的男性象徵,他根本不敢想像那個東西曾經進入過他的身體,那一定是個夢!
當然,雷薩沒有出去,反而進來了,他同時反手拉上門。淋浴間很小,容納一個人剛剛好,所以雷薩擠進來之後,兩個人除了臉,剩下的地方幾乎是能貼的都貼在一起了,一時間,狹小的空間像是一間密室,殘留的熱氣幾乎讓人窒息。
「你、你……」你了半天,何治朗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不是傻子,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兩個大男人擠在這麼小的地方,別說洗澡了,連手腳都伸不直,直接互相用身體蹭還差不多。
才這麼想,他就發現雷薩的確有這個意思,因為那傢伙趁他發愣的一瞬間,就整個人壓了上來。
伸出手抱住滑溜溜的何治朗,雷薩低下頭,在他耳邊輕笑,「我來幫你洗。」
憑良心說,他的聲音很誘人,如果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調情的效果絕對相當好,只是必須是「你情我願」。
「我不需要!你快出去!」雷薩皮膚上傳來的溫度簡直要將他灼傷,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幾乎要從嘴裏蹦出來了!
本來他打算用武力解決問題,但是在看到對方那一身健美肌肉的時候,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棄了。
「我自己可以洗,出去!」再不出去,只怕就要出事了!
「澡你能自己洗,這裏……」雷薩又快又准地抓住他腿間的東西,「你能自己解決嗎?」
何治朗想拼死守衛,無奈自家兄弟不爭氣,一到雷薩手裏幾乎馬上就舉旗投降了。看著自己半挺起的地方,他真的欲哭無淚。
「要不然,我把頭放到外面去,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看了,怎麼樣?」雷薩恨好心的提出建議,可在何治朗看來,沒有比這更爛的建議了。
「你,說過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深吸一口氣,他瞪著眼前人,儘量忽視正在蠢蠢欲動的欲望。
雷薩輕笑,不經意地看到他脖子後面的吻痕,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度出現,他想也不想的低下頭,在何治朗脖子上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只有一下,卻留下很深的牙印。
何治朗疼得叫了一聲,「啊!你幹麼?嘶——」後一聲,是因為雷薩的手指毫無預兆地插進他的身體裏。
雷薩決定要給他一點懲罰,但是光懲罰也許不能達到目的,糖果和鞭子互相結合才是最正確的馴養方法。
「不要……」忍著不適應,何治朗艱難地伸手推拒。前後都被玩弄,讓他的腿都微微打顫起來,他痛恨這樣軟弱的自己,但是兩處要害都在別人手裏,他就是想強硬也硬不起來,只有可恥地硬了而已。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側過頭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雷薩性感又色情地舔了舔嘴唇,「我只會讓你爽死而已。」
頭皮反射性一緊,何治朗只覺得今天晚上不是雷薩瘋,就是自己瘋了——
狹小的淋浴間裏充斥著喘息和呻吟,稀薄的空氣中也滿是流動的欲望。
何治朗被按在牆上,一條腿抬起來圈在雷薩的腰,任由對方的手指在股間有點粗暴地進出,男人還不時惡意的在他體內抽插攪動,讓他好幾次都差點要尖叫出聲。
何治朗知道自己雖然不是什麼欲望淡薄的人,但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饑渴的一天,那種單靠後庭的刺激就快達到高潮的前兆,讓他快要無地自容,何況進出他的還僅僅只是雷薩的手指。
因為羞愧,他根本不敢看雷薩,只能仰起頭閉上眼,但這樣反而讓身體的感覺更加清晰。
「唔——」雷薩低下頭給了他一個深吻。也許是接吻的感覺太過美妙,何治朗是下意識地回應他,直到兩人口中的空氣即將耗盡,對方才放過他。
「光用手你就硬了,真淫蕩。」看著在自己的擴張之下已經鬆軟的穴口,用來潤滑的白色沐浴乳在上頭緩緩流淌,雷薩的呼吸漸漸濃重起來。
何治朗本來還在欲海中漂浮,一聽到這話,他馬上羞恥的回過神,叫了一聲,「你放屁!」
聞言雷薩抽出手指,用自己的下身輕輕撞了一下他的,故意問:「那這是怎麼回事?」
的確,早就已經被放開的性器此時自由地彈動著,沒有任何的撫慰,卻比剛才還要精神奕奕。
何治朗漲紅了臉,嘴上卻仍然逞強,「是不是你給我下了什麼咒了?混蛋!」但再看雷薩,他也撇了撇嘴,輕蔑地說:「嘖!你還好意思說我——」
腿間的深紅色性器已經直直地挺立起來,被水蒸汽熏得熱氣騰騰還沾著水珠,尺寸驚人不說,此時更是一副要大開殺戒的樣子。
看見他揚起嘴角,伸手揉了兩下頂端,何治朗不禁暗自吞了口口水,覺得這個動作像是在「磨刀」,而「刀」磨好了,接下來就該用了……
他的猜測果真沒錯,沒有給他反抗和尖叫的時間,雷薩就頂進他體內,突如其來的劇痛和飽脹讓何治朗眼前一片漆黑,比高潮的感覺還要強烈。
這玩意上次到底是怎麼進去的,他真的很想知道——
雷薩完全沒有放慢速度,進入之後只深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就開始大力地插入抽出。
疼痛和快感交織的感覺讓何治朗抖得幾乎要跪下,如果不是雷薩扶著他的腰,他早就倒下去了,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性愛中會這麼狂暴。
沒幾下,兩人結合的部位就開始發出黏膩的水聲,肉體撞擊的聲響和男人略帶痛苦的呻吟和喘息,在斗室之間顯得異常色情。
下身被狠狠地搗弄著,何治朗幾乎是入氣少出的氣多,雙手無助地像是攀住大樹的藤蔓一樣緊緊抱著雷薩的背,不斷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還敢不敢背著我出去跟別人鬼混?嗯?」下身一用力,雷薩狠狠頂向身前已經瑟瑟發抖的男人,在他體內用自己的利刃狠翻攪著。
「唔!」嗚咽一聲,何治朗覺得自己隨時會被割開,隨著不斷的摩擦和深入,被撐得滿滿的地方又疼又爽。
「你……說的是什麼……屁話!啊!」儘管舒服,他仍覺得很無辜。別說跟別人鬼混了,他就算跟人鬼混,又何來「背著」這一說?「你才是!今天晚上——啊!鴛鴦戲水的很爽吧?樂不思蜀了吧?酒,酒池肉林……嗯哈……」
好在雷薩的中文造詣深,幾個成語全聽懂了,笑聲悶在嘴裏,聽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在進到何治朗身體最深處之後,他停了下來,低下頭看著對方喘得像是要斷氣的模樣。
「的確,36D的胸部很有看頭。」
只聽何治朗罵了句髒話,十根手指如貓爪一樣狠狠抓上他的背。
僅是微微一皺眉,雷薩很快就咧開嘴角又說:「但我還是喜歡你這裏!」說完便重新動了起來,比剛才更加用力,頂得何治朗一下下的往牆上撞。
在他快要撞得腦震盪之前,雷薩射進了他身體裏,腸道都要被灼傷的感覺讓他叫了一聲之後也射了出來,兩人抱在一起喘息。他神智渾沌的想,幸好結束了,不然等會他真的得喊救命。
然而他低估了雷薩的能力,或者說是對方的能力遠遠超出他的預想。
在浴室裏做了一次之後,雷薩把他扛到床上又來了一次,真的是用扛的。搬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的男人卻像完全沒花什麼力氣,而何治朗也沒有掙扎,因為他沒有力氣了。
第一次,他為自己身為運動員的體力感到慚愧。
好在比起第一次的火辣狂野,第二次的纏綿則是溫柔如水,雷薩第一次用體力擊潰他,這次則是用技術征服了他。
在男人的懷抱裏,不斷的熱吻和愛撫簡直讓何治朗欲仙欲死,從天堂掉進地獄可能沒有人受得了,但是從地獄升入天堂也絕對沒有人能抵擋得住。
糖果和鞭子的手段,被雷薩發揮到了極致。
結束之後,兩人身體仍舊交疊,半晌,雷薩才從何治朗的身體裏退出來,但仍然壓在他身上。
事後的親昵讓人有些不適應,特別是下身的酥麻和後穴的濕熱感,但何治朗全身上下只剩眨眼的力氣了,只能任由他壓著自己。
他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但他不願意用一時意亂情迷來形容,因為他比上次清醒多了。
這時雷薩側過頭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在他耳邊輕聲說:「治朗,你不在,我很寂寞。」
何治朗愣住了,他承認,這比「你的身體很棒」、「你讓我很爽」之類的話要感人許多。如果雷薩說的是這兩句,他絕對會把他從床上踹下去。
「睡吧,你睡著之後,我會幫你洗乾淨。」床本來就小,兩個人擠在一起更是連腿都伸不直,雷薩稍稍側了一下身,不再壓著他,改躺在他旁邊摟著他的肩,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之後,便不再說話。
只有何治朗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僵住,聽著耳邊男人淺淺的呼吸聲,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有什麼會消失一樣。
最後,他蜷縮起身體半依偎在雷薩身旁,覺得身上每一處肌膚都在發紅、發燙。
剛才那瞬間,他竟感受到一種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悸動,這是否就是戀愛——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羞得想去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