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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工生命談戀愛》第19章
  CHAPTER 18

  “洗手間在哪?”KTV挺大的,崔夢忱隨手抓住了一個穿梭在各個包間的侍者。

  “直走右拐,有標牌。”

  說真的,崔星燦那首歌,假如是對他唱的,那他還真是挺感動的。因為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唱的多用心。

  他又突然想起那晚上醉酒崔星燦吻他那一次。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GAY,但現在他卻開始不確定了。而且對象還是小結巴……這感覺怎麼說好呢?大概是……養大的孩子把自己拱了吧……?滴酒未沾,他卻莫名覺得醉醺醺的,身體發燒得讓他覺得自己量體溫那體溫計肯定得爆表吧?

  他需要冷靜,需要冰冷的東西讓他清醒點,現實點。

  就算是在衛生間遇見薛璜的時候,崔夢忱也只是滿腦子催促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掬了一捧水潑在臉上,他抓著水龍頭,把水流關小,臉還使勁埋著,似乎因為此時而陷入非常難過的困擾之中。可那些水流刺激了皮膚,卻沒能穿透那些復雜的皮腺和血管組織從而影響他的神經。

  薛璜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桿煙,但是那煙燃盡,煙蒂燙到了手指,他才意識到自己看了崔夢忱很久了。他默不作聲地換了只煙,結果這次打火機點到了煙屁股上,叼在嘴上時,也沒反應過來。他意識到,或許自己的機會渺小的可憐,因為他根本爭不過崔星燦。

  “你跟崔星燦……不是親兄弟吧。”他這話一出,就知道收不回了。但他不想繼續等了,比起崔星燦感情的水到渠成,薛璜更願意主動出擊,即使他知道結果不會好。因為這兩個競爭者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公平。

  崔夢忱緘默了很久,才意識到是真的有人在說話。那聲音算稱得上是耳熟。

  “我知道不是,”薛璜扔掉那該死的從屁股開始燃燒的煙,鞋底碾滅那猶如緩緩停滯的水流般的火焰,踩過去,他離崔夢忱很近了,他伸手抓住崔夢忱背著他的雙肩,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指紋留在了他的白體恤肩頭的布料上。

  崔夢忱什麼都沒回答,他抬起頭想掙脫薛璜的手,但是那手指就像長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是第一次發覺,原來薛璜的力氣這麼大。

  衛生間裡充斥著點燃的線香,水龍頭裡滴出一顆垂死掙扎的水珠。

  薛璜做了他最想做的,他從來不知道,和男的接吻原來是這種感受。

  崔夢忱使勁咬了那舌頭一下,嘗到了血腥味,但他沒一點兒退縮,似乎不覺得流血能帶給他疼痛。薛璜的手向下滑去,崔夢忱想抬腿踹他,卻發現力氣小的可憐。他被推到洗手台上,背對著大玻璃鏡。

  “你其實一直都知道吧?”薛璜露出了平常不會對他的那一面,他右手抓住崔夢忱的下巴,使他往後仰,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對視,這會讓他有種心理上的錯覺,比如,他是在征服這個人,“不過你就是一直耍著我玩,我喜歡你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我知道,”崔夢忱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惡心,他不得不與薛璜面貼面,唇貼唇地對話,“不過在我心裡……”

  薛璜向下壓了壓身子,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崔夢忱透著琥珀色的眼珠子,他其實一直都覺得,崔夢忱長得不是很像亞洲人,他抓著崔夢忱褲頭的手鬆了鬆,想解開他的皮帶扣。正打算仔細聽他的後文,薛璜就感受到襠部傳來的巨大疼痛,似乎崔夢忱那一腳,包含了所有的怨恨,要將他的萬惡之源徹底踢成兩截才肯罷休。

  “你只是喜歡我的人的其中一個,”崔夢忱對著他的臉狠狠揍了一拳,冷冷道,“他說的對,你個傻逼。”

  薛璜勉強地冷笑,注視著自己微微痙攣的手指,“那你和你兄弟,就更沒可能了。”

  他的話仿佛一種盤踞在自己和小結巴頭頂的一道魔咒。崔夢忱打開被鎖住的門,在心底對自己說: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哪裡來的可能性。

  他正打算回包間拉走小結巴,結果還沒走到,就看到崔星燦在正來尋他的走廊上。

  而他一看到自己,臉上的擔憂化成了泛著傻氣的笑,“你去太久了,我、我有點兒擔心……”

  “嗯,”他應了一聲,嘴裡是淡不下去的另一個人的血氣,“我們回家了吧。”

  “哦,”崔星燦摸不著頭腦地回答,“你衣服還、還在包間……”

  “不要了,走了。”

  “你、嘴怎、怎麼了?”上了出租車崔星燦才敢問,弟弟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被大型動物攻擊過一樣。

  崔夢忱不想回答……他只想回家漱口。

  崔星燦仍舊猶疑不定地看著他,張嘴想問些什麼,卻沒問。弟弟的嘴微腫,還破了皮滲出了血,很難叫他不想到那方面去。

  一進門崔夢忱就直沖洗漱池,用漱口盅接了兩杯水灌進嘴裡再吐掉,沾了牙膏的牙刷惡狠狠地呲啦過牙齒,像火車開過那樣的用勁。

  辛辣的牙膏味還殘留在嘴裡,可是怎麼樣都揮之不去當時的那種惡心。

  崔星燦從身後接近他,反手碰上了廁所門,將之反鎖。

  “等我出去你再撒尿……”以為他是准備進來解決生理問題的崔夢忱正打算出去,沒料崔星燦抓住了他,他皺眉,“你干嘛,要我旁觀?”

  “不是,”他搖搖頭,錮著崔夢忱的雙肩將他按在了牆壁上。

  一個滾字還沒吐出,崔星燦就對准他的嘴親了下去。

  他原本還在推他,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弱,因為崔夢忱發覺嘴裡的和身體上的那種惡心正在逐漸淡去。這間狹窄而老舊的衛生間,牆角受潮發霉,玻璃鏡上陳年洗刷不掉的污漬,以及這個冠冕堂皇的吻。都和方才發生的事形成鮮明對比。他差點就以為,崔星燦是不是又喝酒了。但他後來發現,崔星燦滴酒未沾,這純粹是出於自願;出於一種不算高尚的感情沖動。就好像動物本能一樣。

  崔夢忱腦袋裡沒有時間觀念了,直到一聲碰門聲才打斷他對小結巴生澀吻技的沉醉。

  “我在、在幫你消毒,”崔星燦這才離開他的嘴,然後挎下褲子對准蹲便器干剛才進來前准備干的正事,扭過頭對他笑,“有沒有感覺好、好點?”

  配合著他噓噓的水聲……這句話顯得就像他在耍流氓。

  “有。”他也笑著點頭,拉開門不准備繼續旁觀下去。他怕他再旁觀,小結巴下一秒就能硬給他看。

  盡管那滋味還不賴……但他的確不想要第二次了。就算他的思維方式和常人不一樣,也知道,這是錯誤的。同性戀沒有錯,錯的是他和崔星燦,名字寫在一張戶口簿上。

  他們是兄弟。

  就連崔教授離婚後神速和女學生坐實傳言也只是惹人詬病,他倆這樣……連帶著陳老師都會被人戳脊梁骨吧。

  盡管知道薛璜要出國了,但崔星燦還是去找了他麻煩。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膽子那麼肥對他弟弟干這種事。或許正是因為要離開,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吧。

  崔星燦不可憐他,只覺得他占了崔夢忱的便宜,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斷子絕孫難平心火。

  這些恩怨,都隨著城市上空劃過的飛機軌跡,以及他們坐上火車,一手一個行李箱,半夜時哥哥從自己的床鋪移動到弟弟的床鋪,顛簸著相擁而眠——消失了,就像掃平的沙痕般,那些足印都被掩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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