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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戀(極道戀之四)》第2章
第一章

  秋末的日本東京氣候依舊涼爽宜人,繁華的夜晚即將來臨,此刻正值下班的尖峰時刻,地鐵早已擠得水洩不通。西裝筆挺的上班族,習慣性的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的前往居酒屋,打算喝杯啤酒、抒發一下工作上積壓已久的不滿情緒,順道聊些八卦。

  最能代表東京形象的新宿街頭,不僅人多擁擠,連車道也早已變成了大型停車場,進退不得。

  踩著輕快的腳步,來東京也有一個多月了,身為關西地區黑道龍頭、黑曜組總長之子的城堂凜,正往新宿車站以東、越晚越熱鬧的歌舞伎町走去。

  歌舞伎町,顧名思義就是東京最著名的聲色犬馬的大本營,舉凡餐廳、酒吧、舞廳、夜總會、電影院、柏青哥店等,四千多家店就林立在這佔地九萬平方米的區域內,尤其是在夜幕低垂之際,光怪陸離的夜生活即將展開序幕。

  走在閃爍的霓虹燈下,身著高領無袖羊毛衣、合身皮褲的勁裝、及腰的黑色長發隨意紮在身後的城堂凜,有張比女人還要嬌豔秀麗的臉蛋,細緻的五官和吹彈可破的肌膚,在其主人努力了好幾年,才讓這如白雪般的皮膚曬成了蜂蜜色。

  修長的四肢還算結實卻富有彈性,這也是他持續了十幾年的鍛鍊才練出來的成果,雖不盡理想,但最起碼是他所能忍受的範圍內。

  然而不及一米七的身高是他這一生中無法抹滅的痛,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同性搭訕;而他的異性緣奇差無比,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男人比自己還要美,當然,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有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蛋。

  他也不想在情情愛愛中浪費時間,反正他早有個暗戀的對象,雖然那個人是貨眞價實的男人,而且從旁得知對方似乎比較傾心於女人,這事對他來說,打擊相當大。

  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不要命的一腳踏上死對頭的地盤,為的只是想見見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子。

  「嘿!這位漂亮的美眉,一次三萬如何啊?」一隻如豬蹄般的肥手搭在城堂凜瘦削的肩上。

  又來了,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被當成援交妹,老被中年變態大叔搭訕,而且身後還傳來陣陣熏死人的酒臭味。城堂凜一臉嫌惡地連一個字都懶得說出口。

  「怎麼,嫌錢太少了是嗎?那……看在你這麼會扭的屁股上,五萬如何?」當中年男子口出淫下流的嘲弄,他的肥手一把就抓上城堂凜那結實有型的翹臀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要斷了……」男子的慘叫聲直上雲霄,而從旁經過的路人,看也不看那個手臂被身後高大男子壓制的中年男子一眼。

  無動於衷的城堂凜,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身後男子的哀嚎聲也隱沒在吵雜的音樂和人潮中。

  須臾,城堂凜的後頭出現一名身形高瘦,卻相當結實的男子,男子足足高了城堂凜近一個頭,俐落的髮型搭配著俊酷有型的臉龐,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藤井,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沒回頭,城堂凜清朗的嗓音有著明顯的不悅和不耐煩。

  眞是煩人,沒事幹嘛把他當成女人一樣,像個保鏢似的一直跟在他後頭。

  拜託,他可是關西地區黑道大哥的兒子,承襲了日本武士血統的他,可是受過極為嚴苛的武士訓練耶。

  這回他好不容易擺脫煩人的老爸,趁著凡事都對他極為嚴厲的大哥和老愛捉弄他的姊姊離開日本後,隻身來到東京,順道會會傳言中的死對頭——佐倉組的老大佐倉信雄。

  沒想到他大哥的心腹藤井健吾,竟然在短短的三天內就找到他的行蹤,實在太不給他面子了,還像個背後靈般,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後頭。

  得知這歌舞伎町一大半的聲。色場所都是佐倉信雄的勢力範圍,黑白兩道都得敬他三分,想必對方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從小好勝心外加好奇心極強的城堂凜,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回大阪。」簡單俐落,一個贅字也沒有。

  「可惡!」城堂凜氣得轉身抓住眼前高自己一個頭、表情誠懇的男子衣襟,怒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在沒除掉佐倉這個老狐狸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幾個小時前他得到情報,得知佐倉信雄為了阻止已到台灣近一個多月的哥哥城堂龍之介,跟台灣頗具知名的滕龍幫主事者進行交涉,竟派人去台灣進行暗殺行動。

  直至現在,大哥生死未蔔,他非得把那隻老狐狸的毛皮給扒了做冬衣,嗯……算了,太老了,那種毛一定又臭又硬,會危害到他的健康;拿去燒掉還會危害空氣品質呢。更重要的是,他還沒見到那個人,那個名叫路滄尋的男人。

  「那我就陪您直到除掉佐倉信雄為止。」藤井健吾淡淡的說,眼神顯得相當堅定。

  「你……」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城堂凜氣得緊攥住他的衣襟。這個男人為什麼老是找他麻煩!

  很想狠狠的揍這個男人一頓,但是城堂凜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知道藤井健吾絕對不會還手,甚至還會任由自己將他揍個半死,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反正辦正事要緊,回大阪的事,等他見到路滄尋再說。

  城堂凜冷著一張臉,將手放開,轉身繼續走他的路,藤井健吾理了理被城堂凜抓皺的前襟後,繼續當他的背後靈。

  就在暗處的巷子裡,數十名穿著流裡流氣、目露凶光的幫派份子,各個手裡拿著武器,就這麼跟在城堂凜和藤井健吾的身後,打算伺機而動。

  銀座是上流社會和企業主交流應酬的最佳場所,是條融合了西洋風建設、物價最貴的街道,非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高級地段。

  早已過了深夜十二點,就算許多精品店和百貨公司已打烊,但數千家的酒吧、夜總會、高級餐廳依舊燈火通明、門庭若市。

  在銀座中央通的一家知名高級餐廳內,陸續走出身穿名牌高檔西服的男人和數名穿著合宜套裝的女子。

  身著三件式鐵灰色名牌西服,皇都建設執行長兼首席室內設計師路滄尋,有著一張俊雅無儔、俐落有型的臉龐,立體分明的五官透著淡雅高貴的氣質,合宜的西服展示出他略微清瘦的體型。

  只可惜,男子的長相和身形或許是女人趨之若騖的類型,但他俊逸的臉上卻透著不自然的蒼白。

  「路先生,謝謝你的招待,明天我會派人過去你那兒簽約。」一名年約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厚實的大手熱情的與路滄尋略顯冰冷的手相握著。

  「您太客氣了,能跟鈴木社長合作,是我們皇都建設的榮幸。」不亢不卑的柔和嗓音,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說、好說,我相信以你的設計風格,一定能為鈴木集團帶來龐大的商機,到時所獲得的利潤,我一毛都不會少給你,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鈴木次郎意有所指的看向路滄尋身後的美麗女子。

  「鈴木社長您也是,祝您晚上有個好夢。」站在路滄尋身後的持田繪理子欠身說道。

  「嗯。」稍有醉意的鈴木次郎,在特助的攙扶下上了車。

  送走了公司的大客戶,感到有些疲憊的路滄尋伸手輕按著眉心。

  「尋,你不要緊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身兼公關部經理和路滄尋的特助,持田繪理子擔心的問。

  「我沒事,我送你回去吧,今天也夠委屈你了,對不起,還要你替我擋酒。」路滄尋對這個下屬兼固定床伴的持田繪理子,有著深深的歉意。

  「這沒什麼,最起碼你也答應過我,會好好的補償我,不是嗎?」知道路滄尋有嚴重的貧血,當初她就不該答應讓他來應酬,因為這男人壓根兒不能熬夜,更遑論是抽煙喝酒了。

  她對這男人,只有心疼和不捨。

  「當然。」接過泊車小弟遞過來的車鑰匙,路滄尋面露溫和的笑意,極為紳士的替持田繪理子開車門。

  送持田繪理子回到她在新宿的住所後,拒絕了在她那裡夜宿的提議,路滄尋確定她的住所燈亮了之後,才趨車離開。

  在回代官山住所的路上,因為身體有些不適,路滄尋儘可能的降低車速。

  以往這個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夜宿在持田繪理子的住所,然而,想到兒時自己所心儀的女孩城堂薰即將成為弟弟路滄軒的妻子,成為自己的弟媳時,心如刀割的痛,依舊沒減少過,到現在他的心仍一陣陣的揪痛著,讓他胸口整整鬱悶了近一個月仍無法消弭半分,想借由工作來忘卻這個打擊,但從父親口中得知弟弟與城堂薰相處融洽的消息,他的胸口就像被大石壓得喘不過氣,才會一時衝動,從不與客戶正面接觸的他卻破例與客戶應酬。

  才將車開往原宿沒多久,一道黑影倏地從他車前竄出,嚇得他反射性的踩了煞車。

  因為車速並不快,所以沒有尖銳刺耳的煞車聲,但是耳邊卻傳來撞到重物的聲響,路滄尋趕緊停車,解開安全帶,下車察看是否撞到人。

  霎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愣了一下,旋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在時速不到四十的情況下,有可能把一個人撞到頭破血流的地步嗎?更何況,他記得那時一閃而過的身影,只可能撞到對方的大腿,要不然就是腰部,不可能是頭部,因為對方的身高絕對超過一六五啊……

  擔心對方的傷勢,路滄尋蹲下身察看,發現對方留著一頭長發,雖然面部滿是紅色血漬,卻掩不住那張秀麗雅緻的美麗臉蛋,心臟倏地猛然一顫。

  路滄尋抱起對方的上身,喊道:「小……」「姐」字硬生生哽在喉間,因為當他的手指按在對方的頸側動脈時,他的目光移至對方那張清麗的容顏,心頭不由得劇烈一顫。「薰?」

  不可能,薰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一個多月前,她就前往台灣擔任「皇寧學院」教師一職。

  那出現在他面前的,又是誰呢?

  路滄尋將目光移向已然昏過去的人的胸口,一片平坦,是男的。

  指腹下規律的脈動讓路滄尋鬆了一口氣,看出對方昏了過去,正要掏出手機撥打一一九時,卻停住了。

  看到對方額上那不斷冒出血的傷口時,下意識的將對方打橫抱起,直接抱上車,並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他所熟悉的私人綜合病院。

  目送著被自己的車撞傷的男子送進急診室後,路滄尋霎時覺得一陣暈眩,反射性伸手扶住牆壁來穩住身體,看來自己的身體狀況眞的是糟糕透頂了。

  「阿尋,你怎麼會在這?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一名穿著醫師白袍,年紀看起來相當輕的俊朗男子伸手扶住比自己高上一吋的路滄尋。

  擡眸,看到熟悉的面孔滿是擔心的表情,路滄尋扯出淡淡的笑,「是望月啊,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看到擔任自己近五年的主治醫生名雲望月時,路滄尋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扶著臉色蒼白的路滄尋坐在急診室外的椅子上,正在值夜班的名雲望月,在經過急診室時,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醫院,駭得他心臟差點停掉。

  名雲望月緊蹙著濃眉,責問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擔心,「阿尋,這個時間你應該躺在床上休息才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出診替你……」

  「我撞到人了。」

  「啊?」

  「今天公司接到大案子,想說只是出來應酬一下應該不會有事,看來我錯了,我竟然開車撞到人了。」路滄尋低垂著頭,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懊悔。

  「沒事的,阿尋,沒事的,我去看一下對方的傷勢,你先坐在這裡休息一下。」眉頭像是打了結,但名雲望月充滿磁性的嗓音,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

  「嗯。」路滄尋輕應了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隻溫厚的大手輕搖著自己的肩,路滄尋擡首,望向一臉要他放心的笑容。

  「他……」

  「經過斷層掃瞄的結果,對方身上只有些微的擦傷,只是他的頭部似乎受到鈍物的重擊,有中度腦震盪的現象,現在還呈現昏迷的狀態。阿尋,看來對方早在被你的車子撞到之前就受傷了。」

  「所以呢?」路滄尋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反而眉頭皺得更緊。

  「他必須住院觀察,可是……身上竟然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這件事有點棘手。」身為院長兒子的名雲望月,老實說出他們目前所要面臨的問題。

  「嗯,由你們決定吧,我可以去看他嗎?」不知為何,有個念頭不斷的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他想見見那少年,想知道他好不好。

  「當然,他已經被轉送到普通病房,還有,一切都等他醒來再說。」

  見到臉色沒有比自己好多少的少年躺在床上,路滄尋來到病床邊,看著在經過一番清理包紮過後,那張相當俊美清麗的臉蛋,納悶這世上竟然有人跟城堂薰有著如此相像的容貌。

  路滄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著緊閉雙眸的俊美少年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平安無事。我想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家,家人一定很擔心你吧,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這樣我才能通知你的家人,並當面跟他們道歉。」

  「阿尋,他會沒事的,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開車送你回去吧。」站在路滄尋身後的名雲望月輕拍著他的肩說道。

  「不,我想待在醫院等他醒來,這樣我才放心。」搖頭拒絕。

  「阿尋,你用不著做到這種地步,這裡是醫院,醫護人員會照顧他的,而且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這麼做啊。」路滄尋這不要命、又固執的作法,有些惹惱了名雲望月。

  「望月,拜託。」

  拗不過路滄尋的堅持,名雲望月嘆了一口氣,只能退而求其次,還好這裡是頭等病房,裡面多設置了一張床,多一個人睡根本不是問題。

  「眞是敗給你了,累了就到那張床上休息,記得早點休息,我還要值班,得先走了。」

  當名雲望月走到門口時,路滄尋突然口開喚住他,「望月。」

  「嗯?」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帶著內疚,眞誠道謝。

  「眞的對我感到不好意思就聽話點,早點睡吧,晚安。」漾著要路滄尋放心的微笑,轉身開門走人。

  另一方面,一直寸步不離跟在城堂凜身邊的藤井健吾,正處於懊悔的情緒當中。

  一個小時前,因為兩人都置身在關東佐倉組的地盤,他還緊跟在城堂凜後頭保護著他的安全,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方竟趁著他倆走進暗藏春色和毒品的巷子內時攻擊他們。

  對方就是看準了就算此地發生鬥毆事件,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止的心態,數十名穿著顏色詭異的廉價西裝,鬈燙著可笑髮型的幫派流氓,各個手持著武器。

  藤井健吾看得出來對方是有備而來,與城堂凜眼神交會,明白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顧全大局,不能蠻幹,眞應付不了,就得做到全身而退。身在極道世家,絕不能落入敵對陣營的手裡,讓對方有機會威脅組織的運作。

  身手矯健敏捷的兩人,分別往不同的方向疾奔而去,以至於對方不得不分開行動。

  好不容易擺脫身後狂追而來的敵人,藤井健吾來到兩人約定的地點等候城堂凜的出現。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在等待中流逝,藤井健吾遲遲等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就連手機也打不通,這讓他不得不往壞處去想。

  最終,還是等不到城堂凜的出現,在暗處留下記號後,藤井健吾決定去尋找他的下落。

  秋末的溫陽透過窗櫺,灑落在略顯蒼白的美麗容顏上,在烏黑光潔的秀髮掩映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纖長而濃密的羽睫微微顫動著,紗布下眉間輕皺,原本清朗的嗓音,在乾冷的空氣下,變得瘖啞難聽。

  「唔!痛……好痛,我的頭……好痛、好暈……」

  趴在床邊不小心睡著的路滄尋,隱約聽到傳來的聲響而清醒過來。

  當他一擡起頭,暈眩感迅速襲向腦部,駭得他趕緊閉上眼,擡手支額,等待暈眩感過去。

  貧血的情況讓路滄尋臉色更加蒼白,直到再次聽到一聲讓他心顫的痛呼聲,路滄尋再次睜開眼時,只見躺在床上的俊人兒手撫著受傷的額頭,打算起身。

  見狀,路滄尋趕緊起身輕壓住對方的身體,輕聲說道:「別起來,躺著會比較舒服,因為腦震盪的關係,所以你才會有頭痛、頭暈和嘔吐的現象出現。」

  一愣,那溫煦如風般的男中音,讓人有種仿如置身在雲端的舒適感。城堂凜聽話的躺回床上,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眸子,頭依然隱隱作疼,暈眩令他有種想吐的感覺,但是眼前陌生的環境,讓他不自覺的又蹙起眉。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已經按下緊急鈴,醫生馬上就來。」柔和的嗓音在耳邊迴蕩。

  「這……這裡是哪裡?」沙啞的嗓音充滿疑惑和不安。

  「醫院。」

  「醫院?我……我為什麼會在這?」城堂凜一臉茫然。

  「因為……你出了車禍,是我撞到了你,對不起。」路滄尋聲音充滿了內疚。

  「是嗎?原來我出車禍啦,怪不得頭好痛,那個……」城堂凜側頭看向一臉良心不安,臉色蒼白的俊逸男子,不禁納悶了起來。「你的臉色好差喔,你也受傷了嗎?為什麼不休息?」

  「啊?我沒事,我沒受傷。」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會關心他,胸口湧起一股暖意。

  「那就好,對了,你是誰啊?」這人看起來好溫柔,應該不是壞人。

  「呃?我姓路,路滄尋。」

  皺眉,不是日本名字,但日文說得好流利。「好奇怪的名字,你是中國人,還是韓國人?」

  「我是道地的台灣人。」

  「看來我們的病人似乎跟你聊開了,阿尋。」跟著主治醫師過來的名雲望月見到這般情形,鬆了一口氣。「對了,你問過他的名字和電話了嗎?我想最好替他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會比較好。」

  「啊!我怎麼忘了這最重要的事。」路滄尋轉首望向城堂凜,歉然的詢問仍一臉茫然的城堂凜,「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和電話嗎?這樣我好通知你的家人,我想他們一定很擔心你。」

  城堂凜仍是一臉茫然,無言的望著路滄尋,腦中一片混亂,他竟然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頭好痛……

  甩甩頭,怎麼也想不起來,「我不知道名字,也不記得什麼電話……」城堂凜無助的望向臉色逐漸變得凝重的路滄尋,問道:「那……你可以告訴我……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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