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尋戀(極道戀之四)》第3章
第二章

  趁著主治醫生替城堂凜做更精密的腦部檢查時,路滄尋撥了一通電話給持田繪理子,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事並告假一天。通完電話後,坐在辦公椅上的名雲望月看向眉頭深鎖的好友。

  「阿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你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替你解決。」

  路滄尋緩緩搖頭,按壓著眉心道:「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有責任替他找到家人,讓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是最好的。」

  「阿尋,發生這種事,最快的辦法就是交給警察去處理。」名雲望月正色道。

  「警察?」路滄尋愣了一下。

  「對,交給警察處理。重點是對方並不是因為你開車撞到他而受傷失憶,而是他先前頭部就遭人用鈍器打中而受傷,只是碰巧被你那時速不到四十的車子給碰了一下,我們甚至可以調閱那裡的監視器。」

  「這……還是等檢查出來的結果再來決定吧。」

  明知道名雲望月是好心替自己解決不必要的麻煩,也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允許任何的節外生枝,但是不知怎麼地,他就是不願意把對方一個人丟給警察處理。

  「。」名雲望月看了手上的腕錶一眼,「檢查的結果應該出來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嗯,望月,謝謝你。」路滄尋眞摯的道謝。

  「跟我客氣什麼,走吧。」

  面對一個從出生就得待在保溫箱近一年,身子骨相當差,又患有貧血的好友,名雲望月對他是心疼和不捨。

  十七年前,第一次見到路滄尋的時候,他的臉色仿如一張白紙,毫無血色,生命就像枯葉般,會隨著一陣風吹過而凋零,尤其是那看淡一切,毫無生命力的琥珀色瞳眸,深刻得令他難以忘懷。

  當時他被送到日本靜養時,他的父親路勁岩面色凝重,相當慎重的請託身為名醫的父親替他治療。

  當初要不是一再的拜託父親答應讓他醫療路滄尋,現在他們也不會成為摯友,進而接替了父親的職務,成為他的主治醫生了。

  在聽取了醫師檢查結果的報告後,知道城堂凜的失憶是因為頭部受到重擊所導致的後遺症,何時會恢復記憶,沒人能說得准。

  看著好不容易恢復一點血色的美麗容顏,在柔和的陽光籠罩下,那祥和的睡顏令路滄尋為之著迷。

  細看對方俊美的容顏,路滄尋意外發現對方右眼角下方,有一道近十公分長,月牙形淡淡的舊傷痕。

  這張與自己心儀的女孩,同樣是關西地區黑道龍頭黑曜組總長之女城堂薰相似,不,幾近相同的臉孔時,路滄尋不由得納悶了起來。

  二十多年前,父親曾救過還只是黑曜組旗下堂口的堂主,城堂雄一郎。

  當年城堂雄一郎為了擴張黑曜組的勢力範圍,而與其他幫派爭奪地盤,衝突和死傷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但當時對方使用下三濫的方式,讓他差點慘死街頭,要不是被來日本洽商的父親路勁岩救起,也沒有現在如日中天的黑曜組了。

  也因為這個機緣,讓當時只有十歲的自己,初識了當時年僅五歲的城堂薰。

  然而,就算自己對這女孩有著深深的依戀,但是一想到自己天生孱弱的身子無法給任何人幸福時,便萌生退意。

  自認無法給對方幸福的路滄尋,為了斷絕這相思之苦,決定不再聽有關這個曾讓他心動的女孩的任何消息,也不願再與任何人談及感情。

  然而,眼前這個帶有城堂薰影子的男孩,究竟是誰呢?

  路滄尋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撥開頰畔黑亮的發絲到耳後,喃喃輕道:「還好你不是女孩子,要不然這傷痕一定困擾你很久吧。」

  倏地,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充滿疑惑的盯著愣住的路滄尋看。

  路滄尋才正要收回僵在城堂凜頰畔的手,卻被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

  「啊?這……」路滄尋不解的看著對方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舉動。

  「你……很冷嗎?」城堂凜邊問,另一隻手同時伸了出來,緊握住路滄尋泛著冷意的手不停地搓揉著,吐著熱氣的紅唇正往他的手呵氣。

  城堂凜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路滄尋心臟猛然一顫,平靜的心湖起了陣陣漣漪,從未與陌生人有如此親暱舉動,路滄尋反射性的抽回自己的手。

  面對路滄尋這樣的反應,城堂凜頓時感到錯愕,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對於自己這過度的反應,路滄尋頗為尷尬的開口解釋:「我……沒事,你的頭還會痛嗎?還是有哪裡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

  「你又不是醫生,告訴你也沒用。」城堂凜像沒事一樣的坐起身,眼珠子環顧四周,冷冷的問道:「我得留在這裡到什麼時候?還有,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城堂凜這猝不及防的冷漠反應,路滄尋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的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現在看到的是不同的人。

  他不懂,一個人怎麼可以在瞬間有這麼大變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路滄尋防備性的問。

  「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忘記了先前你對我所說的話,你開車撞到我,害我失去記憶。」

  「我沒忘,對於開車撞到你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我也會盡快替你找到你的家人,你在這裡的住院醫療費用我會全額支付的,這些你大可放心,我不會不認帳的。」路滄尋不甘被人誤會而做出解釋的同時,相對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明顯的沒有先前的溫柔。

  「那就好,但是可以的話,我不想待在這種地方太久。」城堂凜看得出來這是一間頭等病房,但卻有股被人束縛的窒息感。

  他不喜歡這裡。

  「這我得問你的主治醫生才知道,因為我不是醫生。」

  他不喜歡少年一開始單純無助,又表現出讓人感到窩心的舉動,但瞬間卻出現淡漠冷情的口吻與他說話。

  這相當兩極化的反應,讓路滄尋分不出哪一個才是少年眞正的本性,一心想要幫他的念頭產生了動搖。

  在得到主治醫師的應允後,第三天路滄尋撥空到醫院接城堂凜出院,並婉拒了名雲望月的好意,打算獨自帶著喪失記憶的城堂凜到警察局備案。

  當城堂凜上車後,才發現自己坐上了一部設備相當頂級的豪華房車,再加上先前自己住在頭等病房,看得出對方也是個手頭相當闊綽、不愁吃穿的有錢人。

  「你就是開這部車撞到我的?」

  正要繫上安全帶的路滄尋一愣,擡眸看向同樣看著自己的少年,毫不猶豫的回答:「是。」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隨口問問。」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又失去記憶,看在對方願意負責的份上,至少他不用擔心在還沒找到認識他的人之前,得為自己的民生問題大傷腦筋。

  一路上,兩人都沈默不語,城堂凜自顧自的往窗外看去,想找出能恢復記憶的東西來。

  直到車子停下來,城堂凜的目光鎖定某警局時,好看的眉頭微蹙了起來。

  「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心頭湧起莫名的厭惡感,城堂凜一臉戒備的問。

  正在解開安全帶的路滄尋不解的望著城堂凜不悅的表情。

  「備案啊,說不定你的家人已經報案,正在找尋你的下落,我們不來這,他們怎麼找得到你?」這少年不僅失去記憶,可能連智商都出了問題。

  看他陰鬱的神情,路滄尋腦海不禁湧起另一個念頭,或許這少年犯過法,所以一來到警察局,反應才會這麼大。

  「下車吧,難不成你怕這個地方?」路滄尋試探性的問。

  「怕?」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城堂凜反射性的嗤笑道:「這種地方有什麼好怕的,我是不屑到這種只會浪費人民公帑、辦事不力的地方。你家在哪?我累了,頭很痛,要休息。」

  對於城堂凜的回答,路滄尋不由得懷疑這少年喪失記憶是假,詐財才是眞。

  「就算你再怎麼不信任警察的辦事能力,但我們還是先備個案會比較好。」不給城堂凜反駁的機會,路滄尋旋即開門下車。

  見城堂凜仍坐在車上不願下車,更加確定這少年一定有所隱瞞。

  路滄尋不由分說的繞過車頭,打開車門,解開城堂凜的安全帶,硬是拉他下車。

  「眞沒做虧心事就下車,只要備個案後,我就帶你回家休息。」

  乍聽這充滿嘲諷和暗喻他做了虧心事的言詞,城堂凜沈下臉,忍下胸中的怒意,甩開路滄尋的手,自行下車。

  想把他丟給那些警察,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他才不會稱了他的意。

  驚訝於城堂凜突如其來的自動自發,路滄尋不免提防起對方會玩起什麼花樣來,要不就是自己眞的誤會他。

  才剛要上樓梯走進警察局時,城堂凜一見裡面正有一名員警經過,馬上拉著路滄尋的衣袖,開口大聲叫喊:「大哥,你不要這樣,我再也不會跟人家打架了,求你這次就原諒我吧,我求你啦!」

  面對城堂凜這突如來其來的大聲叫喊,路滄尋著實反應不過來,反倒引起員警和路人的注意。

  「餵,你這是在做什麼?」路滄尋皺眉詰問著表現出一副悔不當初、深感懊悔的城堂凜。

  「哥,我眞的知道錯了,求你別把我交給警察,我以後絕不會再犯錯了,求你別把我送到警察局……」城堂凜不顧圍觀者的側目,拚命的哀求著顯得有些慌亂,且摸不著頭緒的路滄尋。

  眼看著城堂凜就要跪在自己的跟前,路滄尋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警局裡的員警也準備走出來關切。

  「餵,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啊?」霎時感到有種被對方耍弄的感覺,路滄尋悅耳的嗓音多了份冷凝。

  城堂凜仍是一臉驚恐,懺悔般苦苦哀求著:「大哥,我眞的不是故意要惹事生非的,我眞的知道錯了,對不起啦,對不起……」

  「餵,你……」

  「先生,你就原諒他吧。」路人甲忍不住開口替城堂凜說話。

  「是啊,先生,你沒看到你妹……嗯,弟弟都受傷了,我看得出來他是眞心在懺悔,就原諒他嘛。」路人乙附和的同時,還搞不清楚這美麗的人兒是男是女。

  看城堂凜弱不禁風的模樣,路人丙開始同情起來。「是啊、是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給他一次機會改過,他還這麼年輕,不懂事,好好開導他就行了,用不著送到警察局。」

  「這位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從裡面看到這種情形的員警也終於開口。

  「哇,嗚……哥,我知道錯了啦,我不要關在監獄裡,我不要吃牢飯,那裡好恐怖,那裡面都是關壞人叔叔,我不要被他們打屁股,我眞的不會再跟隔壁的山田搶便當吃,也不會再跟他打架了啦,嗚……」城堂凜清秀俊逸的臉蛋滿是淚水,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雖然多少有些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城堂凜會演出這種可笑的鬧劇出來,路滄尋著實傻眼,看著路人以責備的目光瞪著自己,感覺上好像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而不是眼前這哭得唏哩嘩啦的城堂凜。

  是,做錯事的人是他,所以他才會到警察局自首,承認自己不小心開車撞到人,難道這樣也有錯。

  「這位先生,看來你弟弟眞的是嚇壞了,而且他也跟你認錯了,就原諒他吧。」員警看著抽噎哭泣的城堂凜,臉上剛硬的線條瞬間變得柔和。「好了,別再哭了,男……嗯……男子漢大丈夫,哭是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的,以後別再跟別人打架就是了,乖,快跟你哥哥回家去吧。」

  「警察先生,我是要來……」路滄尋話還沒說完,就被員警給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我相信你弟弟一定受到教訓了,我保證他不敢再犯了。」再怎麼看,都是這看似瘦弱的少年被人欺負吧,頭部還包著繃帶呢,這個哥哥也太過嚴厲了吧。

  現在是怎麼回事?路滄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看來他是招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了。

  眼看自己再多說什麼,就會遭人無情的跶伐,路滄尋嘆了一口氣,暗忖著只能等回去後再做打算。

  路滄尋露出無奈的苦笑,再次開口:「我知道了,我這就帶著舍弟回去好好管教,這事還麻煩到員警先生,眞是對不住。」說著,一隻大手猝不及防的壓在城堂凜的後腦,說:「還不快點跟人家道謝。」

  「啊?喔!」這回城堂凜倒是聽話的對開口幫他求情的人一一道謝。

  好不容易結束一場鬧劇,該處理的問題依舊沒獲得解決。

  路滄尋撥了一通電話給持田繪理子,告知自己下午不進辦公室後,直接開車回到代官山的住所。

  不出城堂凜所料,眼前的高級住宅區證明了路滄尋顯赫的身份地位。

  他亦步亦趨的跟隨在路滄尋的後頭,在城堂凜的眼裡,縱使這裡門禁森嚴,二十四小時都有駐衛警在看守和巡邏,他的表情明顯的對這種花下重金的保全不予置評,直覺自己可以做得比這裡更好,因為這些繁瑣的程序對他來說,要破解重重關卡進入華廈裡面,簡直是輕而易舉。

  上了頂樓,步出電梯時,城堂凜被眼前精緻的日式小庭院給震懾住了。

  有別於一般有錢人家花了大筆鈔票,將自己的住所打造得金碧輝煌,來顯示自己的身份地位,站在身前的俊逸男子卻將這個置身於繁華喧囂都市裡的住所,打造出難得一見、讓人心曠神怡的田園情調。

  沿著院中小徑,踩著腳下的踏步石,有別於城市的明快步調,置身於這充滿自然氣息的環境下,城堂凜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目光所及之處,城堂凜有種亦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好似自己曾經長時間待過這種地方,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開門進入玄關處的路滄尋,轉身時就見站在他後頭的城堂凜撫著額,搖晃著頭。

  「不知道,突然覺得頭有點暈,這個地方……」城堂凜突地猛甩起頭,像是想起什麼,但就是力不從心。

  「可惡,為什麼都想不起來!」城堂凜煩躁的低吼。

  「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乍見城堂凜懊惱煩躁的模樣,引起了路滄尋的惻隱之心。

  在回到住所的路上,路滄尋還對城堂凜在警察局上演的戲碼感到相當不悅,而現在看到城堂凜痛苦的表情,下意識的雙手捧住他搖晃的頭。

  城堂凜擡眸,直視著路滄尋那儘是擔心的琥珀色瞳眸時,愣了一下。

  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好眼熟,他好像在哪看過,很漂亮也好溫柔,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思及此,城堂凜一臉認眞的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

  城堂凜的問題讓路滄尋微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地搖頭否定,「不,我不記得我見過你,現在你別想這麼多,先去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或許睡一覺起來,你會想起什麼也說不定。」見城堂凜臉色有些慘白,也不想跟他計較先前的瘋狂行為了。

  「嗯。」城堂凜難得的沒再反對。

  路滄尋將城堂凜安置在客房休息後才步出房間,關上門時手機就傳出悅耳的鈴聲,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知道是名雲望月打來的。

  「我是路滄尋。」

  (怎麼了,阿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聽出路滄尋顯得無奈又疲倦的嗓音,名雲望月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唉……」眞不知該從何說起,但路滄尋還是往書房的方向走去,邊將之前在警察局前發生的鬧劇全盤托出。「……所以這件事只能等他睡飽了再說。」

  (我想就算他睡醒了,要他再去一趟警察局,結果還是跟今天一樣的,這樣好了,這件事就交由我來處理吧,還好我有替他拍了幾張相片,我會交給在警界工作的朋友,你就先好好休息。)

  「嗯,謝謝你,望月。」到頭來,還是得借助名雲望月的關係來幫他解決問題,路滄尋只覺得自己對他虧欠太多了。

  他不曉得自己是否承擔得起這麼重的人情負擔。

  (啊!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那男孩應該叫凜。)名雲望月突然想起自己打電話來,除了要問路滄尋去了警察局後的情形外,另外一件事就是要告訴他意外的發現。

  「凜?」路滄尋喃喃自語道。

  (是啊,姓什麼我是不知道啦,我是從他身上取下來的私人物品中,看到有一條造型很獨特的金項鏈,墜飾後面刻了這個字,我猜想這或許是他的名字也說不定。)

  「原來他叫凜啊。」挺適合他的。

  (怎麼了嗎?)

  「沒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要不然一直喊他餵也不是辦法,那他的東西……」

  (晚點我會送過去,你就早點休息吧,別把自己搞得太累,就先這樣,晚點見。)

  「嗯。」

  通完電話後,想到家裡多出一個陌生人,他就頭痛至極。

  以他喜歡清靜的個性,他是絕不允許有人闖進他私人的生活領域,這回他卻輕易的讓這個名為凜的少年踏了進來。

  他還眞希望有人可以儘早把這個不知又會搞出什麼花樣的少年領走。

  自路滄尋離開房間後,城堂凜壓根兒睡不著覺。

  盤腿坐在柔軟的床鋪上,面對這淡雅舒適的房間,紊亂的思緒得以平靜的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想起自己所失去的記憶。

  回想起先前在警局前自己脫序的行為,城堂凜到現在仍感到不可思議。

  「為什麼我會這麼討厭那個地方,那裡應該是可以幫我找到家人的地方啊,為什麼會這樣?」喃喃自語的城堂凜,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也想不起來,難道自己得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嗎?

  城堂凜甩著頭,低喃道:「不!看來我還是得去警察局一趟才行。」因為總覺得還有件事等待著他去做。

  雖然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但城堂凜那一貫行動派的個性,在失去記憶時卻不曾離他而去。

  才下這個決定的城堂凜,旋即跳下床就要往房門口走去,當他的手碰到門把時,他的身體很自然的停住不動。

  有一道訊息從他腦海一閃而過,似乎是告訴他去了警局也沒用,而且只會惹來一些無謂的麻煩。

  移開握住門把的手,城堂凜轉身,再次跳到溫暖舒服的床上,思忖著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最有幫助的。

  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沈重,用腦過度的城堂凜,因為處在這過分靜謐祥和的氛圍裡,身體不知不覺的往後倒去,決定先睡飽再做打算。

  咕嚕嚕……咕嚕嚕……

  震天價響的飢餓聲從城堂凜的肚子發出來,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抑制不了腹中的飢餓感。

  「啊……餓死人了……餓死了、餓死了……」城堂凜索性坐起身,大吼著。

  驀地,眼前一片昏暗,望著窗外深藍布幕,城堂凜這才知道已經晚上了,吃晚餐的時間到了,怎麼沒人喚他起來吃飯呢。

  「可惡,該不會丟下我一人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城堂凜跳下床,自言自語的猜測的同時,腳下不得閒地走出房間。

  目光所及之處被一層柔和的橘黃光暈所籠罩,那是一間清雅脫俗,線條簡潔,平實而沒有繁瑣複雜的裝飾,約十五坪大的日式客廳。

  以自然簡樸設計為主體,沒有刻意矯飾的痕跡,有的只是利用清雅的綠色植物作為點綴,讓室內充滿不規則的光線效果,深深讓他體認到榮辱皆空,平淡為眞的祥和感。

  像是要深陷於這迷幻的氛圍之中,要不是腹中不時傳出咕嚕嚕的叫聲,說不定他眞的會因為置身在這讓人放鬆身心的環境裡,再次投入睡神的懷抱中。

  目光鎖定了一處約七、八坪大的小型廚房兼餐廳,城堂凜就像找到寶物的小孩快步走去。

  「餓死了,餓死了,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吃的。」拉開雙門冰箱,映入眼簾的是琳瑯滿目的食材。

  「哇,他還眞會享受呢。」城堂凜說著,手也不得閒的拿出處理過的切片鮭魚、頂級的松阪牛肉、雞蛋、高麗菜,紅蘿蔔、小黃瓜和一顆碩大鮮紅的青森蘋果。

  「今天我一定要給他吃個夠。」將自己所需的食材一口氣拿了出來,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城堂凜挽起袖子,打算大顯身手,卻沒注意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在眼底的男子。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