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乎路滄尋意料之外的，備案至今兩個多禮拜都過去了，依舊沒人報案協尋。

　　在一間充塞著時尚流行的辦公室內，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的路滄尋正俯視著繁華奢靡的不夜城。

　　而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名雲月望才通完電話，路滄尋透過偌大的玻璃帷幕，看清身後男子無奈地搖著頭。

　　「阿尋，你眞的打算將凜送到警察局去？」

　　經過兩個多禮拜的相處，名雲望月發現城堂凜除了肚子餓時脾氣大了點，食量也頗為驚人之外，讓他感到相當驚訝的是，他不僅懂得料理，甚至還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捷身手。

　　經過這件事後，路滄尋和名雲望月就無法將城堂凜當作是一般人來看待了。

　　在懷疑城堂凜眞實身份的同時，兼負著照顧他責任的路滄尋，一開始很不習慣有陌生人闖進他的領域，打亂他的生活步調。

　　現在只要一見到城堂凜，他的身體竟莫名其妙的對他產生慾望，嚇得他不敢回到自己的住所，甚至慾求不滿的得三天兩頭往持田繪理子的住所滅火。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將小凜當成城堂薰來看待，他怕與凜相處久了，會情不自禁的渴求擁有對方。

　　這個念頭不斷的湧現在他腦海裡，他怕自己終究會控制不了想要擁抱他的身體，一逞對城堂薰的思念之苦，而這種事對凜來說，太危險了。

　　雖然持田繪理子很歡迎他的造訪，而他卻對她的熱情挑逗再也無法產生共鳴，甚至止不住他對城堂凜的想望。

　　轉過身，面對好友無法認同的表情，路滄尋雖無奈，但語氣相當堅定。「是，將他交給警察是最好的辦法。望月，你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和工作環境，根本無暇抽空照顧他。」

　　「阿尋，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以小凜的能力，他根本不需要你為他操任何的心，他很能幹，不是嗎？」名雲望月意有所指的問。

　　這個名叫凜的少年，不但替他為這個貧血的好友打理三餐，讓他不用再醫院、家裡兩頭跑，只要不惹小凜不開心，能讓他吃好睡飽，他倒是個直率單純又非常好相處的孩子。

　　「那又如何，我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難道他無法恢復記憶，我就得照顧他一輩子嗎？」他受夠待在自己住所，還得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是否會對小凜做出只有禽獸才做得出來的事情，然而這種事他怎麼說得出口。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一樣有那方面的需求和衝動，一樣需要發洩，但一直以來，他都有固定的對象，在情愛方面，就算他有著俊帥多金的外在條件，可他不濫情，能將自己的感情管理得很好。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怕造成對方的負擔，所以他斷絕了一切有關情愛的人事物，能待在他身邊的女伴，大都是事業心極強，看淡情愛的女強人。

　　這次，他卻對陰柔俊美的男孩產生了慾望。

　　「阿尋，你不是那種會講出不負責任的話的人，你是怎麼了？你和小凜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避開名雲望月詢問和擔心的目光，強忍著內心的矛盾，淡然道：「不知當初是誰要我直接將小凜交給警察處理的。」

　　「呃……阿尋，聽你的口氣，你是在怪我嗎？」眞是好心沒好報，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露出一臉不捨的表情來，害他一時心軟，沒有立刻報警處理。

　　「你明知道我沒這個意思，你別胡亂猜測。」路滄尋口氣有些惱怒。

　　平時很少看到路滄尋在自己面前出現煩躁的模樣，這倒是引起了名雲望月的好奇心。

　　「阿尋，我沒有要你照顧小凜一輩子，據我這兩個多禮拜的觀察，小凜他有著一顆天賦異稟的聰明腦袋，不僅會替你打理三餐，還有不錯的身手，再加上他似乎對保全系統很有一套，你覺得呢？」

　　「什麼我覺得呢？」路滄尋一臉戒備的問。

　　「既然你是搞建築和室內設計的，相對的保全也相當重要不是嗎？你還記得小凜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出入你那號稱花了千萬元保全的住所。」

　　經名雲望月這麼一提，他的眉頭攢了起來。

　　想到自己花了這麼多錢在保全上面，沒想到城堂凜竟輕易的破解他們所設下的重重防線，不費吹灰之力進出他的住所。

　　「這跟要送他到警局有什麼關係？」

　　「是沒什麼關係啦，但是你先別把小凜當成是個失去記憶的失蹤人口，換個角度來想，小凜他是個人才，如果你好好善用他的才華，他壓根兒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以他的能力，他能夠養活自己，這樣總比將他送到警局浪費時間要來得好。」名雲望月極盡所能的利用他三寸不爛之舌替城堂凜說話。

　　「你……」

　　眼看路滄尋還想說什麼，名雲望月再加把勁的說：「最近公司不是才接了一個大案子，看你忙得焦頭爛額又睡眠不足的，我會很擔心的，就算是幫我這個忙吧，別這麼狠心的拒絕我。」

　　瞪著名雲望月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路滄尋輕籲了一口氣，正如名雲望月所言，他的公司確實急需像小凜這樣的人才。

　　見路滄尋有讓步的跡象，名雲望月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對如子夜星辰般的黑眸，正燃起兩簇怒火直瞪著牆壁上的掛鐘。

　　時針正指向Ⅺ這個數字，胸口的怒火在這個禮拜之內不知已燃燒起多少次，冒火的星眸看向餐桌早已冷卻多時的料理，無名火燒得呆坐在餐桌前的城堂凜想要翻桌。

　　再怎麼說，眼前的料理可是自己親手烹煮，基於不浪費食物的習慣，城堂凜很想把它給吃了，但是他已經吃得很飽了，再也裝不下這些特地為路滄尋留下的晚餐，而且這種情形在這個禮拜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可惡！不回來吃飯，也不先打通電話說一聲。」城堂凜憤恨的低喃著。

　　因為有前車之鑑，所以每當自己肚子餓時，城堂凜都會多煮一人份的餐點給路滄尋吃，免得到時候自己不夠吃，還得花時間再煮一次。

　　但是這個名叫路滄尋的男人也眞是奇怪，這幾天也不知怎麼搞的，老是夜不歸營，或是視他如蛇蠍，離他遠遠的。

　　氣歸氣，但這男人還是會把自己留給他的食物吃完，雖然對他的態度冷淡，但凡事都替他準備周全。

　　他很感激路滄尋沒有落井下石的將他遺棄至警察局，每次他嫌頭髮太長要洗太麻煩，他竟然還主動幫他洗頭，甚至比他還要寶貝這頭長發。

　　沒想到時間久了，他也很享受路滄尋替他做這項服務，同時也對他卸下了心防，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讓他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才是最優閒祥和的生活，再加上那個叫名雲望月的男人，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的樣子，每每一見到他，都露出感激萬分的眼神。

　　在他追問之下，才知道這個高他十幾公分的路滄尋，自出生就患有缺鐵性貧血，那是一種因缺乏鐵質而造成血紅素的合成有缺陷，使得血液中紅血球內的血紅素減少的病症。

　　得到這種病的人若是缺鐵情形持續惡化，影響了紅血球製造，會導致貧血與血氧的供應不足，並使人體細胞中的能量供應出現障礙，容易產生疲倦、虛弱、暈眩、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臉色蒼白等現象，並且缺乏體力，就連運動耐力也會降低、免疫力亦會下降等症狀。

　　也因為路滄尋體內的血紅素不足，血液不能把足夠的氧運送給身體各個組織和細胞，怪不得他的臉色會這麼的蒼白，老是覺得他看起來疲倦不堪的樣子。

　　尤其是這段時間，他終於體會名雲望月的苦心，，當然是在經歷過路滄尋那容易頭昏眼花、氣喘、頭痛、易怒、心悸等等毛病出現後所悟出的心得。

　　得知路滄尋有這種病症後，為了以示報答，他可是很盡心盡力準備對他身體有幫助的食補，如果自己有什麼需要，也不敢打擾他，增加他的負擔。

　　想到這裡城堂凜隱約聽到玄關處傳來聲響，沒多想的走出餐廳，只見路滄尋臉色有些慘白，疲憊的穿上室內拖鞋。

　　「你……回來啦。」城堂凜吶吶的喊著。

　　路滄尋微愣了一下，因為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他，從未有人這麼跟他說過這句話。

　　這些年來，等他回家都永遠是一間清冷、黑暗的空房子，曾幾何時，他的屋裡開始會有一盞明亮的燈，有個人跟他說「歡迎你回來」、「換個衣服，可以開飯了」的話。

　　胸口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路滄尋下意識的輕喊：「我回來了。」

　　「吃過飯了嗎？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看著路滄尋疲憊的模樣，城堂凜不免擔心的問，早就忘了先前自己還在生氣這件事。

　　見城堂凜一臉擔心的表情，路滄尋內心一陣悸動，避開他詢問的目光，聲音倏地冷沈了幾分。「我不餓，累倒是眞的，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回房休息了。」

　　又來了，為什麼自己對他出言關心，這個男人就會不高興，開始擺臉色給他看，之前不是還罵他不懂得禮貌，現在好言的關心他幾句又不高興，這是什麼情況啊。

　　硬是壓下胸臆已燃起的一把無名火，城堂凜快步走到正打算回房的路滄尋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嗎？我到底要怎麼做，你的心情才會比較好？」城堂凜終究還是忍不住質問這個正用深沈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看的男人。

　　路滄尋斂眸，靜默不語的望著城堂凜壓抑著怒火，卻又掩飾不了那份擔心的眼神。

　　良久，城堂凜再也受不了這種過於沈悶凝滯的氛圍，尤其是被那雙瞬間變得更加深不可測的琥珀色瞳眸注視下，聲音有些微顫的打破沈默。

　　「你、你……」

　　「眞的這麼想知道？」充滿磁性而迷人的嗓音此刻變得更加低沈而渾厚。

　　「呃？當、當然……」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聽到路滄尋的聲音，不但讓他渾身發熱，甚至開始結巴、緊張了起來，而且這個男人沒事幹嘛低下頭，性感的薄唇靠近他耳邊說話，他又沒有失聰。

　　一股溫熱的氣息拂上他敏感的耳後和頸窩處，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城堂凜反射性的縮了一下，並驚呼出聲，「啊！好癢……」

　　凝視著城堂凜的雙頰漲得通紅，一臉驚詫的瞪著自己、不知所措的可愛模樣，他的下腹部馬上湧起一股熱潮，腦中不停的叫囂著想要將對方壓在自己身下，極盡所能的抱他，要他。

　　當城堂凜不自覺的往後退時，路滄尋快一步的攬住他纖細柔軟的腰身，湧起想要逗弄他的念頭。

　　「抱你……讓我抱你，說不定我的心情會比較好一點。」路滄尋試探性的在全身僵直的城堂凜耳邊提出要求。

　　當然，他絕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的人，察覺到懷中的城堂凜緊繃的身子，路滄尋開始後悔，他這個玩笑開得似乎有些過頭了。

　　放開攬住城堂凜腰身的手，路滄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我是跟你開……」

　　城堂凜快一步的拉回路滄尋的手，擡起頭、表情極為認眞的說：「抱了我，你的心情眞的會比較好的話，我是沒什麼問題啦……」雖然被一個大男人抱著的感覺很奇怪，只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他，他很的。

　　驚訝於城堂凜的大方和不似開玩笑的表情，路滄尋再也壓抑不住那股想要對方的衝動，不僅將他的身子緊緊擁在懷裡，甚至俯下頭吻住那不斷誘惑著他、邀請他品嚐的柔潤唇瓣。

　　「唔、唔……」城堂凜驚駭的瞠大了眼，瞪視著路滄尋那突然放得有些過大的俊顏。

　　覆在他唇瓣上的溫熱觸感是那麼的陌生，那不斷吮吻齧咬著他的唇齒間飄出淡淡的薄荷味，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唇瓣竟是那麼的溫潤而柔軟，觸感還不錯。

　　等、等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驚覺自己有這種想法的城堂凜不由得掙紮了起來。

　　「凜，閉上眼，這是禮貌。」低啞醇厚的嗓音在城堂凜的唇間漫開。

　　「啊？什……唔！」趁著城堂凜不解的開口之際，路滄尋舔著那柔軟唇瓣的舌頭就這麼竄進他的口中。

　　恣意的汲取他嘴裡的香津，更緊緊的纏住他的小舌挑逗著不放，隨著路滄尋的吻逐漸加深，城堂凜的呼吸也益發急促。

　　此刻的城堂凜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很享受似的只能乖乖的閉上眼，任由路滄尋予取予求。

　　路滄尋努力想壓下體內奔竄的強烈慾望也徹底潰堤，修長優雅的大手探進衣內，恣意的遊移撫觸著城堂凜僵硬卻又光滑稚嫩的背脊上。

　　他沒想到男孩也有如此香甜柔軟的唇瓣，沒有女人塗抹在唇上那黏膩濃厚的唇膏怪味，有的只是淡淡的茶香味。

　　他愛極了這個味道。

　　「唔……不！」腦筋一片混沌的城堂凜輕吟出聲，全身無力的只能靠路滄尋的雙手支撐，才不會難堪的跌坐在地上。

　　揚起心滿意足的性感薄唇，路滄尋望著被自己吮咬紅腫而顯得更為嬌豔的唇瓣和泛著紅潮的美麗臉蛋，體內被燃起的慾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想要得到更多。

　　當路滄尋低下頭吮吻著城堂凜泛著薄紅的耳廓時，噴拂在他頸間的溫熱氣息，讓城堂凜敏感的縮了縮脖子，並輕喊出聲：「不要，好癢啊……夠了，別再鬧我了……」伸出手，抵住路滄尋那不斷進犯的厚實胸膛。

　　城堂凜的叫喊聲，讓路滄尋感到不滿。

　　路滄尋載滿慾火的瞳眸，直盯著城堂凜茫然不解的表情時，才驚覺自己似乎玩過火了。

　　「這個……我……」

　　「你的心情好點沒？還有，你明明就肚子餓了，我想我的嘴巴和耳朵是沒辦法填飽你的肚子的，餐桌上還有吃的，我這就去幫你弄熱。」

　　不等路滄尋有機會反對，城堂凜紅著臉，急忙轉身把餐桌上的食物加熱。

　　盯著城堂凜忙碌的背影，胸口那微微發熱、雀躍般狂跳著的感覺很奇妙。他並不討厭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這時路滄尋才覺得肚子眞的有點餓了，但他現在得去洗把臉，順道消消火才行。

　　感覺到身後的視線不再那麼強烈，城堂凜這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呼！嚇死人了，那傢夥是怎麼搞的，竟然抱著我也能有反應，害我差點心臟病發。」像是從未與人有過這種如此親密的接觸，他的心到現在還是狂跳不止，腿都軟到快站不住了。

　　路滄尋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有些意外城堂凜竟會在他的房裡，望著窗外那個因嚴重光害，看不見星星的天際發呆。

　　來到城堂凜的跟前，路滄尋一手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隨口問道：「怎麼了，考慮得這麼快？」

　　有些迷惘的黑眸望向聲音來源，城堂凜對於一個小時前路滄尋對他所說的話提出心中的疑惑，「你眞的希望我去你的公司上班？」

　　「為什麼這麼問？」路滄尋不認為自己是在開玩笑。

　　「因為我實在不懂，為何你會想用我這種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到你公司上班？半個月都過去了，我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城堂凜那張比女人更為嬌豔而細緻的小臉溢滿了失落和絕望，「直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失蹤而急切的想找到我，你可知道這半個月來，我天天看著報紙和新聞，沒有一則新聞有關於我的消息。或許正如你所說的，我不是個好人，我會這麼討厭警察局，是因為曾做過什麼壞事；說不定我殺過人，要不然那一天我也不會瘋狂的想要致人於死地，我……」

　　「小凜，我不許你胡說八道這些沒有根據的事情。」路滄尋著實沒想過城堂凜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

　　「可是我……」

　　城堂凜想說什麼，卻被路滄尋打斷，「我知道失去記憶讓你感到害怕，但是你還有我，知道嗎？你還有我。」路滄尋沒想到這些天來，城堂凜也是過著擔心再也無法恢復記憶、沒有親人在身邊的日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眞的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的話，你……你會趕我走嗎？或是像上次一樣，把我交給警察處理？」城堂凜不是沒想過，自己跟路滄尋非親非故的，但是今天他竟然會問自己願不願意到他公司幫忙，直到他恢復記憶為止，讓他在這段時間有所寄託。

　　「傻瓜，我怎麼可能，嗯……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路滄尋說的有些心虛。

　　還好他聽了名雲望月的建議，詢問城堂凜到他公司工作的意願，要不然他今夜也不會知道城堂凜心裡的無所適從和不安了。

　　「那就好。」城堂凜原本陰鬱的小臉頓時綻放出迷人的光彩。「雖然我對自己也不甚瞭解，但是我會盡我所能的，在你的工作上有所幫助，如果你不嫌棄，我願意到你的公司工作。」

　　乍見城堂凜那張曾深烙在他腦海裡的容顏時，路滄尋琥珀色瞳眸瞬間睜大，雙手微微發顫的伸向城堂凜，緊緊地將他擁在懷裡，像是想證明自己並非在作夢。

　　城堂凜被路滄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的，城堂凜就習慣路滄尋沒來由的擁抱。

　　不知怎麼地，他並不排斥一個大男人這樣擁抱自己，而且這種被人擁抱的感覺很熟悉，像是原本埋藏在內心深處，現在被挖掘出來。

　　深深的依戀不斷從心裡湧現，或許是這男人對他的不離不棄溫暖他的心，也造就了城堂凜對他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那種不願離開對方，想要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念頭，讓城堂凜下意識的伸手抱住對方，呢喃著：「如果可以的話，無論我是否能恢復記憶，我都希望能永遠待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