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不該是這樣……
『放心,一定可以…』帶有磁性的嗓音,低緩的安撫,『只要多試個幾次,你就會習慣的,到時候就會很舒服…』
『我不想讓那個部位長繭…』鎏宵喃喃咕噥。『為什麼是你主導?』
『嗯?』宮千世挑眉。『因為你很適合。』外形陰柔,個性單純的鎏宵,不管怎麼看,都是屬於獵物的角色。
『這不公平。』他皺了皺眉,『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
宮千世輕笑出聲,『你是在說笑嗎。』他怎麼可能當被動者,就各方面而言,他絕對是狩獵的那方。
『試試看就知道。』鎏宵猛地翻身,掙脫宮千世的入侵,他跪坐在床上,雙手將對方環抱入自己的懷裡。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學宮千世把指頭弄濕,然後順著對方的背脊,滑移至股間,探尋著幽徑的入口。
『喂!!』宮千世驚呼,『別亂來啊!』
『我會很小心的。』鎏宵的指頭在後方刺探了一陣,找到了那柔軟的凹陷,『不會有事的。』接著,強硬的擠入了窄穴之中。
『唔!!』宮千世的眉頭深深蹙起,異樣的觸感令他感到不自在。『別這樣…』
『會痛嗎?』鎏宵將頭擱在對方的頸子上,看著自己的手指慢慢潛入,接著緩緩拔出,再緩緩伸入。
『不會,但是…啊啊!!』要命!
鎏宵停止了動作,『痛嗎?』還是那種酥麻的感覺?像他剛才一樣。
『不、不是…只是──啊!』
體內的長指,試探性的戳了戳方才觸碰到的地區。這樣的舉動,有如誤入了地雷區一般,在宮千世的體內引起了一連串的爆炸。
宮千世像蝦子似的,猛地縮起身子,大腿緊夾住鎏宵的腰,雙手環住對方。
『很舒服對不對?』鎏宵天真的看著宮千世,分享著自己方才的發現,『會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迸出來一樣。』
宮千世怒瞪了鎏宵一眼,『立刻停止。』
『為什麼?』
『我不喜歡這樣。』
『可是我好像喜歡耶。』鎏宵率直的開口,『雖然我不太清楚喜歡是什麼感覺,但是剛才你的臉突然變得好漂亮,好誘人,我想多看幾眼。』
鎏宵的坦誠令宮千世感到一陣羞怯,他撇了撇嘴,將目光移開那澄澈的眸子,沒好氣的開口,『別胡說八道了…快點放開我…』
『喔。』鎏宵有點失望,他想在多看一些那樣的表情。
他乖乖的將手指抽離宮千世的窄道,在拔出的那一瞬間,宮千世發出了一聲悶吟,身子震了一震。
『以後別那樣了。』宮千世低沉的開口。
『那你呢?』鎏宵不解的看著對方,『你會對我做那樣的事嗎?』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不會勉強…』他會耐心的等待,等到鎏宵願意為止。
『謝謝。』他感覺的出來,宮千世在為他著想,溫暖的感覺將整個心包圍。雖然身下的腫脹仍未解決。
『睡覺吧…』宮千世將睡衣穿上,『已經很晚了。』
『不需要我幫你處理了嗎?』
『不用了。』好不容易壓下欲火,要是繼續的話,他可能會無法繼續保持君子風度。
『這樣啊…』真可惜。『那不然──』
“叮。”
一個細微的鳴聲在鎏宵的腦中響起,並且逐漸變大,有如鳴笛一般在他腦海裡迴盪。
那是役使妖傳來的訊號,暗示著有要事稟報。
『怎麼了嗎?』
『沒事。』鎏宵站起身,『我去上廁所,你先睡吧。』
『是要去廁所處理嗎?』宮千世笑著調侃。『別玩太久。』
『呃嗯…』
腦中的共鳴聲越來越大,鎏宵趕緊穿上衣服,走出房間,朝著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板脫離了正常的位置,有點傾斜,正中央陷下的不規模凹洞在米色的門板上留下了小小的陰影。這是拜宮千世前幾日那那腳威武有力的攻擊所賜。鎏宵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板,兩手扶著,將之掩上。
他蹲下來,在雪白的磁磚上畫下了個圓陣,低吟幾聲,皓硯的身形隨之浮現於其中。
鎏宵將馬桶蓋放下,坐在上面,『有什麼事?』
皓硯站起身,環視了一下四週,臉上露出了絲不悅的神色,顯然是對被召喚來的環境感到不滿。
『癸朔看你連日未歸,叫我來探視一下。順便向你確認一些事,』地面上的積水沾濕了皓硯的褲管,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薩樞誄那傢夥已經失去連絡一陣子了,癸朔請你占測那傢夥是死是活,會不會影響到儀式進行。』
『薩樞誄還活著,活得好好的。』這是他在薩樞誄執行任務前就預見的結果,『癸朔所期望的事,將會順利達成。』
『嗯哼。』皓硯點了點頭,對這答案非常滿意,倒也不是因為他忠誠於癸朔,而是他知道要是沒帶好消息回去的話,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皓硯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眉頭一直深鎖,彷彿空氣中存在了某種刺鼻的氣味。『你到底在這裡搞些什麼!?』
『噓!小聲點,屋子裡還有別人在,如果你非得那麼大聲的話,請你先施個咒,阻隔聲音……』鎏宵站起身,躡步走向門邊,打開了縫,向外看了看,確定宮千世沒有走出房門,接著走回,壓低了聲音,『我曾經在這裡排泄過,如果有殘餘的味道使你不悅的話,我很抱歉…』
皓硯怒瞪了鎏宵一眼,手指扣了個結印,在空中一甩,在浴室裡設了個結界。
『我是說你在這屋子裡搞什麼!』差譴妖怒聲大吼,『屋裡的另一個傢夥是誰?』
皓硯的態度令鎏宵感到訝異,『算是…工作夥伴吧。』他不知道要怎麼描述自己宮千世關係,尤其是情感上的關係。
『所以說你收了另一隻差譴妖囉!?』皓硯揚聲質問,聲音裡帶有明顯的怒氣。
『啥?』另一隻差遣妖?宮千世嗎?『沒有呀,他是──』
『我從沒見過那麼囂張的妖物!』皓硯冷哼,『任由自己的妖氣竄散,一點都不懂得收斂!這麼強的妖氣,連我都感到不自在!』道行越高的妖物,散發出的妖氣越為濃烈,雖然人類感覺不到,但是對其他妖物來說,這種濃烈的妖氣就像是真空一樣,令他們窒息。
『什麼?』鎏宵微愕。『妖氣?』
『對!』皓硯悻悻然的哼了哼,『既然你已經收了別的差譴妖,為什麼不讓我知道?』而且對方的妖力顯然遠高於他….這對他而言是種羞辱!
『我並沒有收新的差譴妖。』鎏宵低喃,『屋裡的另一個人,現在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皓硯挑眉,盯著鎏宵,『要不是知道你的個性,我絕對會以為你把我當白癡耍。』他沉思了片刻,『你說“現在”是什麼意思?』
『或許他在前世是妖。』他回想起夢中那隻修練千年,呼風喚雨的貓妖。
『就算是前世是妖,經過輪迴之後過去的種種記憶和能力都會被洗淨,在新的一世重新開始,』皓硯凝視著鎏宵身後的銀色光環,沉默了幾秒,『正常狀況的話是這樣…如果和你有牽扯的話就不一定了…』
『我想也是…』命運在他身上似乎總是脫離常軌。
皓硯輕咳了聲,為自己剛才的態度感到不好意思。
『癸朔的口信我已經帶到了,我會把你的答覆轉告的。』他站起身,踱回圓陣之中,『我會待在本部,隨時聽你遣使。』語畢,揮手解開浴室中的結界,準備施咒離去。
『等一下。』
『怎麼了嗎?』
『我有事拜託你。』
『什麼事?』
『幫我保護一個人,』宮千世纏著繃帶的手,閃過他的腦中,在心底激起一陣憐惜。
皓硯沉默了一秒,『我只負責保護你。』
『這是命令。』
皓硯望著鎏宵,挑了挑眉,露出了個複雜的表情,『你曾說過你不會命令我…』這和鎏宵一開始答應他的不一樣,雖然鎏宵有權力這麼做,但他的心裡卻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說真的,雖然才相處一個多月,雖然是差遣妖的身份,但他很喜歡這個怪異的主子。他在鎏宵身上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親切,使他幾乎忘了自己受制於人的事實。
『這是唯一的命令。』鎏宵嚴肅的開口,『幫我保護屋子裡的另一個人,隱住身形,像守護靈一樣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安全,直到危機解除。』他吸了口氣,『這件任務完成之後,你就回復自由,不用聽我差遣。』
皓硯盯著主子,沉默不語的思索著,片刻,他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認真神情。
『我明白了。』他低聲唸了一串咒語,身形便像是褪色的照片一樣,逐漸淡化,『我會完成使命的,主子。』
『謝謝…』
『主子不用向僕人道謝,這是我該做的。』最後一個字節吐出時,皓硯的人影完全的消失於空氣之中。
但是鎏宵知道皓硯依舊存在,只是看不見。他對著空中的某處開口,『我很高興擁有過你。』
回應他的是寂靜的沉默。
鎏宵佇立在空蕩的浴室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皓硯的離開對他而言並沒有任何影響,就像是丟棄過期的月曆一樣。
他知道自己正在改變,他感覺的到自己逐漸產生情緒和感情。
但他也知道,這些改變只為了宮千世而存在,只會隨著宮千世起舞。
他的世界有殘缺,這塊殘缺雖然被填補了,但是並不完全。
回到房間,只見宮千世已換好衣服,舒服的躺在被舖中。
『回來啦?』宮千世笑了笑,『比我預想中的久。』
『嗯。』那抹笑容,牽動了他的心,讓他感覺到空洞許久的心靈得到充實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