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食死徒入侵

　　生物鐘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在霍格沃茨做了七年的學生，十多年的教授，Snape不用鬧鐘提醒，到了時間，也會自己醒過來。

　　即使……昨晚受了傷，又做了些……嗯，運動。

　　地窖，所謂的窗戶都是裝飾，Snape也沒有興趣讓窗戶顯示外面的天氣，所以，當醒來的Snape發現自己懷裡蜷縮著的正版金毛德拉科時，周圍靜謐的環境瞬間讓Snape大腦一片空白。

　　Snape下意識地甩甩頭，很好，懷裡的少年依然睡的香甜。

　　與自己的黑色中長髮交纏的淩亂金髮，是真的。

　　躺在自己臂彎的小腦袋呼出的熱氣，是真的。

　　以及……白皙肌膚上明顯的紅痕，兩人仍然緊密相連的……好吧，這些都是該死的真的！

　　德拉科……也是真的！

　　Shit！

　　Snape僵硬地看著睡顏無辜的德拉科，又莫名想到了黑魔王那些猥瑣的暗示與承諾，該死的，他現在怎麼能想這個？

　　Snape不自覺地用起大腦封閉術，順了下紛雜的思緒，當然，其實也沒什麼用，Snape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一手撐著枕頭，慢慢地撤出，Snape的呼吸一滯，德拉科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呻吟了一聲，不耐煩地嘟囔：“不要再來了……教父……”

　　Snape黑著臉撈起扔在一旁的襯衣，褲子，又看到了地上空著的兩個藥瓶，頓了下，轉身，臉色很是難看地去浴室……解決一些，嗯，男人的問題。

　　當Snape再次出來，德拉科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找衣服，Snape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從衣櫃裡拿了套衣服，縮小了丟給德拉科，德拉科抬頭，妄想在Snape萬年不變的面癱臉上找到一次……至少不一樣的表情？

　　當然，他失敗了。

　　抱著衣服去浴室，清理完一身，對著鏡子又用了幾個迷惑咒，換好衣服，出去。

　　Snape已經在用早餐了。

　　教父你敢不敢再淡定一點？德拉科默默抓狂。

　　這是要當作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節奏？德拉科坐到那個明顯是留給他的座位上，享用屬於他的早餐。

　　不愧是他德拉科的教父啊！好淡定！德拉科使勁搖了搖頭，天啊，不要像中了迷情藥的白癡一樣！

　　德拉科扒拉著盤子裡的麵包和沙拉，開口：“教父，昨晚……”

　　“吃飯。”Snape緊盯著盤子裡的小牛排，看也不看德拉科，出口打斷。

　　“……”德拉科無語，果然，這是……害羞了！？（喂！）

　　“咳咳。”德拉科清了清嗓子。

　　Snape頭也不抬，繼續吃早餐，喝了口咖啡，便起身準備離開。

　　德拉科開口：“教父，我喜歡你。”

　　Snape動作頓了下，不過，也只有一下，然後整了整衣服。

　　“哦。”Snape回答。

　　“！！！”德拉科瞪大眼睛，除了“哦”就沒有下文了？

　　德拉科盯著Snape，等著下文。

　　嗯，看在梅林的蛋蛋的份上，他當然是等到了。

　　“《藥材特性千條》，三百遍，去吧。”

　　德拉科一頭載到在桌上，Fuck！

　　“對了，架子上第三排最裡面的那瓶魔藥喝掉。”Snape出門前，想了想，還是開口叮囑了一句。

　　“什麼藥？”德拉科焉了吧唧地問。

　　“昨天……你有點快。”Snape關上門，去上課。

　　“……”德拉科的表情，跟吞了鼻涕味的多味豆一樣。

　　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總是無比寧靜。

　　Snape知道，鄧布利多的計劃已經快要到最後一步了。一周內，鄧布利多會死去，兇手是他。

　　他，會得到黑魔王的信任和重用，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黑魔王掌控霍格沃茨之後，成為除了黑魔王外，在霍格沃茨權利最大的人。

　　鳳凰社在食死徒裡隱藏的最深的間諜，繼續保護鄧布利多始終不放心的小動物們，他還有一個任務，告訴那個孩子，莉莉的兒子，要在最後去送死。

　　盧修斯出來了，雖然他很不情願。

　　但，情勢所迫，因為，盧修斯不可能在一大群來劫獄的食死徒面前，抱著阿茲卡班的門柱不走。

　　幻影移形回莊園的那一刻，盧修斯懷念地看了眼阿茲卡班，又瞅瞅來劫獄的一班人馬，不由感嘆，老子還是那麼地受重視……

　　在鄧布利多的計劃裡，如果Snape不幸遭遇意外，那麼盧修斯，或者說，馬爾福家族，必須繼續為鳳凰社提供情報，協助救世主哈利•波特消滅黑魔王。

　　當然，這一切是要在救世主必須勝利的前提下才能成立。

　　整個計劃雖然不說是面面俱到，卻也是絲絲相扣，精準而……殘忍。

　　Snape漠然，戰爭對誰都是公平的，都公平地讓人膽寒。

　　一切都開始倒計時。

　　Snape明白，即使鄧布利多有留下證明他清白的記憶，他的靈魂卻也已在他答應那個計劃的那一刻開始，永永遠遠地墜入了黑暗。

　　盧修斯的回家，讓德拉科非常開心。同時，對黑魔王的命令，德拉科也越發地誠惶誠恐，殺死鄧布利多，接應食死徒進駐霍格沃茨，這兩個任務對德拉科來說都十分艱難。

　　即使他在四院小動物們的眼中，早就是一個預備食死徒。

　　對於除了斯萊特林以外的三院小動物眼中，他是背叛者，是個混蛋。

　　但，他從未真正地把這些和自己聯繫在一切，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他就真的成為霍格沃茨的背叛者，將戰爭帶入霍格沃茨的罪人。

　　德拉科很矛盾，家人還在黑魔王的掌控中，可身邊這麼多的同學……

　　德拉科空閒時就呆在地窖，消失櫃已經修的差不多了，只是他，還沒有下決定。

　　Snape最後一次與鄧布利多確定了行動計劃，這周，鄧布利多就會帶波特去毀掉吊墜盒，黑魔王的魂器之一。

　　Snape覺得自己彷彿被一張漁網死死束縛，扼住延後，沒有多久了，他就要殺死鄧布利多，親手，這個他最敬重的長者。

　　也許，他再也不用熬製什麼健齒魔藥了。

　　現在，多誘人，除了鄧布利多，只有他知道這一場計算精準的死亡，這種感覺，彷彿所有人都站在黑暗之上圍觀他一個人向著深淵走去，被絕望溺斃。

　　德拉科在Snape那兒待得時間也越發久了，紮比尼基本上也習慣德拉科的夜不歸宿。

　　不多問自己沒必要知道的事，一向是斯萊特林的生存法則之一。

　　當然，紮比尼不知道的是，德拉科是往他們的院長那兒跑，只當是德拉科最近交了個新女友或是新男友。

　　德拉科想要呆在地窖，呆在只有Snape和他自己的地方，這給他一種安撫情緒的感覺，德拉科沒有再和Snape提那一晚的事，Snape也保持沉默，對於德拉科最近要膩在地窖的行為也不予置評，只是默許。

　　偶爾，德拉科會啊Snape發怔的時候，從Snape身後抱住他的肩膀，把頭埋在Snape的頸窩處，Snape從一開始的不自然，到後來的習慣，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兩人都有自己不想做的事，但卻都又不得不去做。

　　時間到了，不管他們如何選擇。

　　局勢，計劃，家族，親人。

　　無一不推著他們向前走。

　　這天，德拉科終於接到了命令，鄧布利多今天將離開霍格沃茨，黑魔王下令今天必須要把食死徒帶進霍格沃茨。

　　德拉科步履沉重，他要去準備消失櫃最後的休整，也就是說，再過不久，他就要把那些可怕的靈魂帶到自己的教授與同學身邊了。

　　那些平時與他爭鋒相對的格蘭芬多，膽小懦弱的赫奇帕奇，故作清高的拉文克勞。

　　絮絮叨叨的弗利維，凶巴巴的啞炮費爾奇，神神叨叨的特裡勞妮，嚴肅古板的麥格，即將因為他而無時不刻處於危險之中，最安全的霍格沃茨將成為最危險的地方。

　　還有，還有他必須要殺死的鄧布利多，黑魔王說Snape是他們安插在鳳凰社的間諜，一定會幫助他，殺死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為Snape辯護，他是鳳凰社安插在食死徒裡的間諜。

　　德拉科不知道Snape到底是站在哪邊，可是Snape在保護波特，又在保護他，不管是不是因為父親所說的教父子契約，他只要知道Snape可以相信，那麼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天終於來臨，不管這一天是多麼地讓人厭惡，讓人恐懼，它終究是來了。

　　當哈利扶著喝下劇毒的鄧布利多回到天文塔，德拉科這邊，消失櫃的傳送功能讓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為首的一眾食死徒，光明正大地入侵霍格沃茨，Snape在暗處默默地看著一個個食死徒從消失櫃中出來，向天文塔衝去。

　　Snape沉默著，向天文塔zouqu

　　鄧布利多還是一臉平靜，命令哈利躲起來。

　　外面傳來的腳步聲，瘋狂，興奮，帶著嗜血的亢奮，哈利瞪大眼睛，為什麼食死徒能進入霍格沃茨？！

　　哈利難以置信的看向慘白著臉色的德拉科，在心中怒吼，叛徒！

　　難以控制的憤怒，幾乎要讓哈利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可是，Snape突然出現了，阻止他。

　　哈利用焦急的目光向Snape無聲地求救。慢慢放下魔杖的Snape卻只是給哈利一個安靜的手勢，一個複雜的眼神，然後，腳步沉重地從樓梯上慢慢上去。

　　他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德拉科正顫抖著用魔杖指著鄧布利多，冰冷的月光下，被德拉科魔杖指著的鄧布利多此刻無比虛弱，剛剛被繳下的老魔杖離開了他，沒有魔杖的老巫師，不堪一擊。

　　“快！快殺了他！主人將賜你無上的榮耀！”貝拉羡慕、興奮而又帶著嫉妒說，如果不是這個任務黑魔王指定要德拉科來，她早就上了！

　　德拉科眼眶泛紅，帶著恐懼與祈求的眼神盯著鄧布利多的眼睛。

　　“德拉科，你是一個好孩子……”鄧布利多對視德拉科的眼睛。

　　“我，我一定要殺了你！不然他會殺了我！”德拉科帶著哭音，瀕臨崩潰地大吼。

　　貝拉不耐煩催促，“快點，你不是怕了吧？懦夫！”

　　“我……我……”德拉科嘴唇打著哆嗦，就是沒能念出那句“Avada Kedavra”。

　　“德拉科，你是個好孩子，你的靈魂還沒有墮落到……”鄧布利多的話語帶著安撫的魔力，德拉科不自覺地，漸漸放下魔杖。

　　樓梯那兒傳來腳步聲。

　　貝拉警覺地回頭，隨即輕笑，“Snape，哦你看，馬爾福家的小懦夫現在可是下不了手呢！不如……”貝拉舔著黑紫色的唇，帶著變態的興奮。

　　“Severus，please……”鄧布利多帶著懇求。

　　Snape神色淡漠，面無表情，雙目空洞，對上鄧布利多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似乎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麻木。

　　“Severus，please……”鄧布利多盯著Snape，貝拉以為鄧布利多是在向Snape請求放條生路，開始懷疑其Snape是否會叛變，然而，正當貝拉上前一步要出手，卻見一道耀眼的幽綠，直直的沒入鄧布利多的體內。

　　老人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對死亡的茫然，又好像帶著一絲解脫與滿足，這個表情死死地烙印在了Snape腦海中。

　　月光淒清，冰冷刺骨。

　　Snape依舊面無表情，德拉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靠在墻上，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大腦一片空白，鄧布利多死了，他的任務，完成了，可人不是他殺的，他不知道是該為鄧布利多的死去感到悲傷還是該為任務的完成而感到開心。

　　貝拉等食死徒雖不爽Snape搶功，但到底也不是所有人有膽量去殺這個傳說中的老巫師的，即使他失去了魔杖，可他仍然是鄧布利多，現在，鄧布利多，死了！

　　貝拉等人倡狂而興奮地在霍格沃茨大肆破壞，德拉科全身冰冷，如墜冰窟，說到底，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看到熟悉的環境被摧毀，熟悉的人被殺死，怎麼可能不感到心悸？

　　Snape的袍子抖出華麗冰涼的黑雲，領著食死徒去掌控整個霍格沃茨，失去了鄧布利多的霍格沃茨，只剩下一堆半大點的孩子，除了麥格，弗利維，霍琦，剩下的教授幾乎都沒什麼戰鬥力，而食死徒這邊……

　　麥格不敢用學生的安危去賭能否驅逐食死徒們，尤其是……麥格能做的，只是失望而難以置信地看著Snape。

　　而Snape卻不看任何人，表情麻木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