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時間倒回聖誕舞會前一晚。

　　Snape沒有再去折騰別的，既然他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德拉科身上，那麼……Snape臨時去了趟馬爾福莊園，找了個藉口應付了納西莎，Snape喚來平時負責照顧德拉科的家養小精靈尼克。

　　德拉科百密一疏，他清理了好多罪證，卻唯獨忘了要讓家養小精靈管住嘴。

　　也許是巫師們的通病，總是因為過於輕視而忽略。

　　Snape直接對尼克用了攝魂取念——雖然尼克不是很配合，但他不能違抗納西莎的命令，而納西莎的命令是讓他聽Snape的話。

　　當然，作為家養小精靈，尼克並沒有去看完全程讓人流鼻血的畫面。

　　不過，只是一段音頻，也足夠讓Snape瞭解到發生什麼事了，原本就躍躍欲試要蹦出的記憶也被Snape徹底解放。

　　然後……

　　Snape毫不猶豫地對尼克一忘皆空，他可不希望在塵埃落定前，兩人的關係再被別人知道。

　　尤其是——這個莊園裡另外兩個可以隨時命令尼克說出真相的馬爾福。

　　不過，竟然敢對他用遺忘咒，這小子最近越來越欠收拾了，Snape面無表情地鑽進馬爾福莊園的壁爐，“霍格沃茨魔藥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斯內普正在辦公桌前批改著作業。

　　“回來了？”

　　“回來了。”

　　“知道了嗎？”

　　“知道了。”

　　“……”斯內普抬眼看了看Snape，然後了然地低下了頭，“他們還真有默契。”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Snape不屑，徑直走向了臥室。

　　德拉科最近一直沒來找過Snape，也許是那天Snape的話傷了小鉑金的驕傲，也可能是對Snape做的事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鉑金感受到了心虛的滋味。

　　但有些人，就是會心裡越不安，越心虛，表面上就越囂張越是要對著幹。

　　正好赫敏被克魯姆約走了，潘西一肚子悶氣，於是，原本就是斯萊特林內部公認一對的德拉科和潘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彼此的舞伴。

　　四位勇士的開場舞，就屬德拉科和潘西跳得最好——畢竟是從小就接觸的，而且經常在各種舞會聚會遇見的兩人，配合度也是非常的高，這為他們贏得了滿堂喝彩。

　　大多數人都對此投以祝福和羡慕的目光。

　　除了某幾個人。

　　赫敏禮貌地向克魯姆表示不太舒服，然後匆匆離場。

　　哈利則是一臉忍不住的想要看好戲的樣子，奈何剛跳完開場舞他就被斯內普拉走了。

　　潘西見狀，一下子又慌了，猛地甩開德拉科的手，追著赫敏離開了舞會現場。

　　德拉科搖了搖頭，吹了口口哨，滿不在乎準備去再邀請一個舞伴——格林格拉斯家的那個小姑娘似乎還不錯的樣子——是男人應該都無法拒絕比自己小的、還萌萌軟軟叫哥哥的蘿莉。

　　雖然只比他小一歲，但，沒關係，他有身高優勢！

　　然而，還沒等德拉科向前行動，一隻有力的大手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教、教父？”德拉科嚇了一跳。

　　“我們……”Snape腦袋衝禁林方向歪了下，“談談？”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德拉科語氣冷下來，“我想您不該干涉我的娛樂時間……”

　　“鑒於這是聖誕舞會。”Snape挑眉，眉間是隱約的怒氣，“也許你應該和你的教父呆在一起。”而不是和那些發花癡的蠢貨！

　　“不，沒有這個也許。”德拉科不耐煩地把手一抽，掙脫Snape。

　　兩人的動作和爭吵已經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Snape皺眉，然後悄悄地用魔杖對準了德拉科，無聲咒，[統統石化！]

　　德拉科維持著一個甩開手向後退的姿勢，僵硬地看著Snape，Snape趕緊迎上去扶住德拉科。

　　“梅林！”Snape稍稍加大了音量，讓周圍人能聽到，“你怎麼喝了這麼多！”

　　周圍的人了然，哦，原來是馬爾福家的小少爺一下子喝多了。

　　“別鬧！我帶你去休息！”Snape演得起勁，德拉科只能憤怒地瞪著Snape。

　　瞪瞪瞪！我瞪死你！

　　但顯然，偉大的雙面間諜先生不會因為這兩道憤怒的視線而受到一丁點損傷。

　　半摟半抱地把德拉科弄到了禁林，放平德拉科，讓他躺在地上。Snape向四處看了看，然後解開了德拉科身上的石化咒。

　　“你幹什麼！”德拉科一感覺到自己能動了，立刻就炸毛了，一下子跳起來，卻被Snape大力壓制下去，德拉科覺得自己的肩膀被狠狠按住，動都動不了——該死的，他討厭這種被束縛的感覺。

　　這讓他想起從前，那年Voldemort命令他殺死鄧布利多……是的，他知道，就算是曾經他和Snape有過一些關係，但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他的——他的籌碼，他沒有籌碼去賭到底Snape心裡有沒有他。

　　現在，從種種跡象表明，Snape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一切都是他——在Snape眼中，一切就都是他的幼稚舉動，那麼，現在是要跟他攤開了說嗎？

　　德拉科抿緊了嘴唇，倔強地盯著Snape毫無波瀾的眼睛，他記憶中，Snape對他的縱容，那些默認式的曖昧，一切都是有前提條件的，在那時令人絕望的氛圍中，恐怕Snape只是不忍心拒絕自己，不忍心去傷害從小看大的孩子是嗎？

　　可他不是孩子！馬爾福的感情不容誤解，他喜歡就是喜歡了，愛就是愛了，作為一個馬爾福，他有他的驕傲與自尊，他的底線是，他要真心實意的感情，而不是同情。

　　那麼，說吧……

　　告訴他，

　　不要再鬧了，德拉科。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那麼幼稚！

　　你還太小，根本分不清親情和愛情……

　　德拉科的眼皮顫了顫，然而他堅持一眨不眨地看著Snape，不管怎麼樣，他都要一個結果，“你說吧！”

　　“你不能和帕金森家的女孩在一起。”Snape開口，他仍然按著德拉科的肩膀，手下不自覺地用力，也許他也是緊張，“作為一個馬爾福，你必須信守承諾。”

　　“什麼？”德拉科覺得Snape說的完全和他的話不搭，顧左右而言他嗎？

　　“你說過……”Snape頓了頓，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心臟在快速地跳動。

　　“如果我們都還活著，你要我永遠，陪著你。”

　　“啊？”德拉科愣了一下，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一時間都是無話。

　　“教父，你為什麼要殺死校長？”

　　“……不要問。你只要……活著，好好活著。”

　　“那，教父，如果……如果我活著，你活著，那你就永遠陪著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

　　德拉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他急著開口，“對！沒錯，我們都活著，所以，所以你要，要永遠陪著我！”

　　Snape按著德拉科肩膀的手放開了，溫熱的掌心撫上德拉科的臉頰，大拇指從德拉科的鼻尖擦過，然後向下，停在了德拉科的唇上。

　　德拉科不自覺地盯著Snape的手指*，心跳的聲音他懷疑Snape應該已經聽到了，唇上傳來的觸感——梅林！他認為自己能用嘴唇記住Snape的大拇指指紋！！

　　月光巧妙地鑽進密密匝匝的枝椏，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點點光斑，隨著風的律動，在彼此的臉龐躍動。

　　一切似乎順理成章。

　　德拉科不能伸手去摟住Snape的脖子，因為他必須撐在草地上，才能不讓自己躺倒，他仰面承受著，Snape密集而溫柔的親吻，從身體裡那個傳來“咚咚”聲音的地方為忠心，一股暖流緩緩淌向整個身體，他就彷彿是一條被溫熱海水包圍的魚，整個人彷彿就隨著微微晃悠的海水而沉浮盪漾。

　　Snape一手捧著德拉科的臉，像是捧著最珍視寶物，一手攬著德拉科的腰，緊緊地把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這一刻似乎時間靜止，這美好似乎已凝成永恆的畫面，如果不是隨風而動的婆娑樹影還在提醒時間的流淌。

　　“你竟然敢對我用遺忘咒……”Snape湊在德拉科耳邊含糊不清地說，“壞男孩……我想你欠我一個道歉。”

　　“對不起……”

　　“德拉科•馬爾福，你願意和我跳一曲，作為你的道歉嗎？”Snape打了個響指，地上的落葉在閃爍的星光裡化為彈著豎琴的小精靈，舒緩的舞曲響起。

　　“當然，我願意接受你的邀請。”德拉科微微揚起下巴，握住了Snape伸出的手。

　　這裡加*是因為蠢作者想表達的是小龍鬥雞眼了……但如果寫在正文好像有點破壞氣氛啊？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