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三人低著頭沉默著向門口走去。

　　明天要怎麼解釋……一晚上格蘭芬多少了三百顆紅寶石？

　　一出門卻又撞見了剛剛才給他們扣分的傢夥。

　　斯內普是剛從實驗室裡跑出來的，當然，如果時間允許，他是真的很想揍一頓他的舍友。

　　哪有這麼扯後腿的？這隻禽獸都要對自己的教子下手了，他有說過什麼嗎？

　　“……”三人皆是一愣，沒想到他還會回來……難道三百分還不夠扣嗎！！

　　“撞哪了？”斯內普生硬說道，目光在哈利身上有些焦急地掃視。

　　Snape只告訴他波特好像受了點傷，具體怎麼樣卻沒告訴他怎麼回事。

　　夜遊還受個傷，斯內普覺得哈利真是越活越回去，上一世也沒見這傢夥在夜遊的時候搞出這麼大動靜……城堡外的不算。

　　“沒事。我們該回去了。”哈利皺眉，現在跑來做什麼？

　　“給我檢查一下。”斯內普說著跨上前一步。

　　“不要！”哈利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抬起頭，惱怒而倔強地瞪視斯內普：“我不要你管。”

　　“別鬧！”斯內普沉下臉，果然對待這小子不能太和顏悅色，不然他太知道蹬鼻子上臉怎麼寫。

　　“誰跟你鬧，你當你誰？”哈利為斯內普理所當然自己要聽從他的語氣而感到煩躁和憤怒，明明剛剛就……現在來這裡假惺惺地做什麼？

　　羅恩在一旁扯了扯赫敏，兩人對視一眼，突然覺得其實格蘭芬多引以為豪的“義氣”二字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一切真理都是有附加條件的……眼下這種他們隱約有感覺不大適合他們在場可是又說不清為什麼的場景，似乎不大適用格蘭芬多的義氣說。

　　“斯內普教授……我送赫敏回格蘭芬多塔樓……”羅恩的聲音小如蚊吟。

　　也沒等斯內普表態，羅恩拉著赫敏就打算遛。

　　“等我一起！”哈利叫住羅恩，從斯內普身旁跑過，低低地一句：“管好你的斯萊特林就行了。”

　　斯內普僵在原地。

　　——這裡是斯內普狂揍Snape的分割線——

　　深夜。

　　胖婦人被叫醒，一臉不耐煩地給某個並不屬於格蘭芬多軒轅的人開了門。

　　一束銀藍色的檢測咒像水一樣溫柔地包裹床上皺著眉頭沉睡的男孩，最終在頭部發出較為明亮的白光。

　　床前的黑影上前，小心翼翼翻過男孩的身子，從口袋裡挑挑揀揀掏出一小罐藥膏，擰開，以讓人驚訝的輕柔動作給男孩鼓了個大包的後腦勺上藥。

　　如果此刻月色明亮，如果此刻男孩清醒，他會看到那個向來冷硬的男人，此刻表情是如此柔軟。

　　男孩腦袋上的疼痛稍緩，舒服地嘟囔了一聲，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斯內普想了想，又給哈利的腦袋施了個治療咒，安靜地看了好一會，直到睡夢中，哈利緊皺的眉頭鬆開，才準備離開。

　　一轉身，便看見睡眼惺忪地羅恩下了床，腦袋轉過來，看了自己一眼……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衝羅恩揮揮手，然後大大方方地走出了格蘭芬多的四人寢室。

　　羅恩抓著褲子向廁所走去，“哦……我又在做噩夢了……竟然夢到老蝙蝠跟我打招呼……”

　　——小羅恩的噩夢分割線+_+——

　　第二天。

　　哈利起床後覺得整個人舒服了許多，果然，睡眠萬能！

　　飛行課上，霍琦夫人教了幾個俯衝動作，課快結束時，哈利毫無懸念地贏得了霍琦夫人的加分。

　　但，小獅子們還是苦著張臉，三百分啊……要什麼時候才能補得回來？

　　“我們要搶所有的加分機會……”哈利計算了下，“最理想化狀態，兩個半月能追回來。”

　　“加我們的分，讓他們沒分可加！”赫敏總結。

　　“耶。”羅恩默默比了個二。

　　……

　　三個人一下子又愁眉苦臉起來：“這兩個半月還不能扣一點分啊！”

　　直到晚上勞動服務之前，格蘭芬多一共加回了二十分。

　　除了魔藥課外，基本上今天所有教授的加分，都被格蘭芬多三人組給搶了。

　　不過三院的小動物們並沒什麼意見……

　　哈哈哈哈格蘭芬多的分還有兩百八十分要補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利的勞動服務依然是在魔藥辦公室，為了稍稍顯示自己的公平，以及……的確是該給個教訓，Snape安排了德拉科也來勞動服務。

　　本來，Snape是打算親自來監督的……後來斯內普知道了，就沒有然後了。

　　哈利和德拉科兩人蹲在一筐鼻涕蟲前發呆良久，對視了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這是你的！”

　　“你的任務！”

　　這時，門被打開。

　　斯內普一身慣例黑袍，進來，看了眼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掃視一眼。

　　哈利和德拉科兩人同時睜大眼睛帶著期待又有些委屈的神色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不自在地別開臉，哦，別這樣，怎麼說這兩貨都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一個非常有道德的，也不會故意拖室友的後腿。

　　於是，斯內普往旁邊一步，把他身後的兩個紅腦袋韋斯萊暴露在兩人視線中。

　　“他們的。”斯內普接上兩人的話頭。

　　……

　　“嗨……”

　　“嘿……”

　　喬治和弗雷德兩人無精打埰地衝哈利和德拉科打了個招呼。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你們的在那。”斯內普指了指墻角的掃帚簸箕拖把。

　　喬治默默望天，喂，一個小時前他剛打掃過……那邊的拖把還沒乾吶！

　　弗雷德：一切都是磨練……老師不是偏心……不是偏心……

　　不是偏心個鬼！誰不知道斯萊特林的院長是最護短偏心的！

　　雙胞胎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幹活。

　　安啦，其實本來也是他們作為學徒該處理的。

　　斯內普一直在辦公室裡晃來晃去，美名其曰監督，但時不時湊到救世主旁瞅兩眼算什麼？

　　德拉科腦袋磕在拖把柄上，瞪著第十七次裝作無意走過來的斯內普，“教父！”

　　“嗯？”

　　“……你把地踩髒了。”

　　哈利負責掃地，德拉科負責拖地，掃地嘛掃的都是乾的垃圾，再說雙胞胎也才剛打掃過沒多久，但拖地的時候……

　　德拉科覺得他應該先替教父刷個鞋。

　　“德拉科……”斯內普面色一沉，教父模式開啟，“我以為你知道，這是對你昨晚不恰當行為的懲罰？”

　　“……那你也不能把地踩髒。”德拉科不滿。

　　“你們可以回去了。”斯內普皺眉，果然勞動服務要一個一個罰比較好。

　　哈利奇怪地看了眼斯內普。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

　　哈利決定週末找個時間去查一查關於雙重人格的資料。

　　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魔藥辦公室，哈利順便幫斯內普關上門。

　　斯內普心中微微驚喜，今天哈利看他的次數明顯比之前要多些，驚喜的同時，斯內普想到，那劑藥，也一定要加快速度了。

　　“你們倆過來，今天教你們……”斯內普招呼雙胞胎進實驗室。

　　從今晚開始，雙胞胎所學魔藥，正式涉及黑魔法領域。

　　斯內普當初看中雙胞胎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兩人不拘一格的搗蛋才能，惡作劇也分很多種，當初劫盜者四人組，惡作劇地太幼稚了，一點都沒有創意……

　　但雙胞胎的一系列小發明，比如假魔杖、伸縮耳、逃課糖……這些無一不需要對魔咒，魔藥，魔法材料的瞭解，大膽創新。

　　還有就是，他內心對韋斯萊家雙胞胎的愧疚。

　　戰時，喬治被他誤傷，永遠地失去一隻耳朵，後來，喬治又永遠地失去了弗雷德。

　　戰爭是無情的，雙面間諜從來是吃力不討好，為了掩飾身份，為了最後的勝利，為了最大的利益……

　　可是，那是他的學生。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當了霍格沃茨的教授，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教授的職責早已刻在他的心裡，傷害曾在自己課堂上跟著自己學習的學生，即使那是他最討厭的，調皮搗蛋的格蘭芬多……

　　無所謂了，反正，反正……

　　斯內普閉了閉眼，不想再繼續回憶。

　　他回來了，就要改變這一切。

　　另一邊，又一次的襲擊事件在學生中造成了不小的恐慌，這次是赫奇帕奇的一個三年級男生。

　　洛哈特在Snape的意料之中又成立了決鬥社，也依然遵循了歷史軌跡，不知死活地邀請了自己來演示他所謂的“決鬥”。

　　當然，Snape從來不認為，用“除你武器”就能結束戰鬥能被稱之為“決鬥”。

　　Snape今天去做明面上的事，斯內普就負責在暗中保護，免得再有像上次一樣的意外發生，他們商量過後，覺得讓哈利暴露會蛇語並沒有什麼好處。

　　在Snape的計劃裡，在他打敗洛哈特後，就可以迅速宣佈自由練習，後面的所謂請救世主演示也就不會出現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洛哈特已經和他眼中沒腦子的巨怪救世主波特建立了深厚革命友誼。

　　（哈利：開什麼玩笑，洛哈特給我麗痕書店六折優惠啊！）

　　洛哈特被一個刻意加大魔力輸出的“除你武器”擊倒後，哈利就自己爬上了檯子。

　　Snape皺眉。

　　哈利咧嘴一笑：“教授，讓我來試試。”

　　小劇場：

　　某西：教授，其實討好哈利很簡單啊，把那三百分給格蘭芬多加回去不就行了？

　　斯內普：喜歡哈利是一回事，但給格蘭芬多加分是原則性問題，這個，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