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試探

　　哈利做了一個夢。

　　很奇怪，那個夢。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一切他又都不該熟悉。夢中的自己個子稍稍拔高，然後……他有了一個教父，一個背叛了自己父母的教父。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難過，夢境中，他的教父又成了無辜的替罪羊。

　　然後……是他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變成了狼人。

　　接著，一個熟悉的人用一種絕對的保護姿態，將自己和赫敏羅恩擋在了身後。

　　那個夢是那麼的真實，哈利甚至感覺得到自己緊張地揪住身前那人黑袍的觸感。

　　驚慌時的劇烈心跳。

　　身前那人堅定的保護。

　　他知道那人是誰，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最討厭的，最畏懼的魔藥教授。

　　夢的最後一幕，結束在狼人教授和大狗教父的獸化形態。

　　哈利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氣。

　　抬起頭，卻對上一雙顯然也是從夢中驚醒的惺忪睡眼。

　　“斯內普……教授？”哈利似乎還沒從夢裡完全清醒過來。

　　“嗯？”斯內普應道。該死的，他竟然就這樣坐著睡著了。

　　“你……你怎麼在這裡？”哈利有些摸不著頭腦。

　　“……”斯內普臉色有些不好，他怎麼知道！他，他，誰規定他一定要解釋的？哦，他是教授他最大，對，他不需要解釋。

　　蛇王大人一言不發，就直接站起來準備離開。

　　不過，顯然斯內普沒有估計到人的生理性特點，簡單來說，他腿麻了，不過很好，哈利的下一句話很好地幫他解了圍。

　　至少暫時，他可以就保持坐著或者站著的姿勢不用走路。

　　哈利問：“斯內普教授，我是不是有一個……呃，會變成人的大狗教父？”

　　“你從哪裡知道的？”斯內普按捺不平靜的心緒，盡量使自己的語調平穩。

　　“我剛剛……”哈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做了個夢。”

　　“夢？”

　　“是啊，可是這個夢感覺好真實！像上次啊，我夢到霍格沃茨八樓有一個神奇的房間，然後……就真的找到了！”

　　“你還夢到了什麼？”斯內普理了下思路，也就是說……哈利現在並沒有，沒有完整的記憶？

　　只是能夢到記憶片段？

　　“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是一個狼人變的？”狼人大叔還蠻帥的……

　　“你為什麼……就不能認為是人變成狗和人變成狼人呢？”斯內普對哈利的邏輯有些無語。

　　“不知道。”哈利搖搖頭，“教授，那個，你在夢裡保護了我……謝謝你。”

　　“……”斯內普愣了下，哦對，還有這茬，他都忘了，畢竟，保護波特，早就成了他的習慣？

　　似乎是因為夜晚沒有了白天那過於明亮的光，一切都變得那麼容易說出口，也許是因為穿著不那麼正式的兩人（其實只有哈利）對話也不用那麼……尊師重道？

　　反正哈利此刻面對斯內普，也自然了許多。

　　倒是斯內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這是哈利的一個夢，並不是他的親身經歷，那麼，難道要他因為哈利的一個夢然後接受哈利的感謝？很奇怪，不是嗎？

　　果然，哈利一會兒就搖了搖頭，“哦對，這是夢。”哈利的語氣中，有幾分失望。

　　“……也許不是呢？”斯內普突然說道。

　　“什麼？”哈利不明白。

　　“沒什麼。”斯內普別過臉。“你快點睡。”

　　“哦。”哈利躺下，往被子裡縮了縮，“斯內普教授，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斯內普停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了半天，也只能語氣僵硬地說了句“沒有”。

　　“那可太好了。”哈利小聲嘟囔。那麼就像那個夢裡一樣吧，提供給他最溫暖堅定的肩膀和脊背。

　　那個夢的感覺，不像是預知，反而像是回憶，彷彿一切是如同回憶般的理所當然。

　　可，明明還什麼都沒有發生。

　　哈利又睡了。

　　斯內普回去了。

　　夢中，哈利再次看到了斯內普，以及，長大了許多的自己。

　　哦，原來，長大後的自己，是和斯內普教授一起住的嗎？哈利看到自己和斯內普正坐在餐桌前共進早餐。

　　原來自己會做這麼多菜啊……哈利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

　　不過好像……氣氛不太好？

　　許多畫面只是一閃，哈利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又不知到了哪裡，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聽聞有人的粗重喘息。

　　“嘭”一聲大門打開，哈利看到那個似乎更成熟的熟悉面容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幾分不甘，幾分落寞，然後……

　　熒光閃爍中的微弱光芒。

　　哈利屏住呼吸，然後看到了此生第一部無碼高清鈣片，主演是……梅林，是長大的自己和……和斯內普！

　　哈利再次醒來，小臉發燙。

　　哦，天亮了，哈利紅著臉四下掃視，還好，沒有別人在。

　　梅林的襪子，為什麼他會夢到這些？真是沒臉見人了……今天第一節課還是魔藥課！

　　哈利的臉都能燙熟雞蛋了！

　　偏偏某人還要出現來趁火打劫……啊呸，火上澆油？

　　“哈……波特？”身後傳來有些遲疑的問候，“校長讓我把早餐帶給你，另外，如果你還不舒服的話今天仍然可以休……”

　　“啊，不用了，我……我去上課！”哈利打斷斯內普的話，扯了巫師袍套上就急匆匆地跑出了醫療翼。

　　龐弗雷夫人打著呵欠從校醫值班室裡出來，“哦，哈利恢復地不錯，年輕真好……真是活力充沛啊！”

　　“波比。”

　　“嗯哼？”

　　“……不要學老蜜蜂講話。”

　　“嘁！”

　　現在，才剛剛七點，離小動物們的官方起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離第一節課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哈利是去上哪門子課？

　　哈利撇撇嘴，而且現在自己都還沒有洗漱，就這麼匆匆忙忙地跑出來了……

　　哈利揉了揉自己一頭桀驁不馴的亂毛，壓了壓，見還是這幅樣子，便放棄了……

　　現在他能去的，願意去的地方，似乎也只剩下一個了。

　　格蘭芬多塔樓，他溫暖的宿舍！

　　於是，哈利在距離起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情況下跑回去鬧醒了一個宿舍的兄弟……

　　他親愛的格蘭芬多舍友們也非常“愉悅”地用飛來的枕頭來表達了對哈利的“歡迎”。

　　然後，一宿舍的小獅子和哈利又一起帶著滿頭的羽毛去洗漱。

　　“哈雷，乃花生了傻麼？”哈利，你發生了什麼？

　　羅恩一邊刷牙，一邊和哈利交流著，“砸麼啦麼搞回來？”怎麼那麼早回來？

　　“我……沒什麼，身體好了就回來了唄，難不成你要霸佔我的床位讓我永遠住在醫療翼嗎？”哈利把臉埋在熱毛巾裡。

　　“嘿嘿，這樣我可以把全套的魁地奇模型放你床上了……”一旁同樣在洗臉的西莫很不仗義地笑出來。

　　“你做夢！”哈利PP往旁邊一撞，西莫笑嘻嘻地誇張往一邊閃。

　　一片笑鬧中，哈利長抒了口氣，對嘛對嘛，這才是正常的……青少年日常生活。

　　夢裡的那些……哦，好吧，果然他是長大了嗎？

　　大堂裡，豐盛的早餐已經準備好，就等孩子們把這些佳餚消滅。

　　但顯然，某人面對這些早餐並沒有什麼胃口。

　　哈利用叉子扒拉眼前的菠蘿包，把表面的酥皮都搗爛了，卻還沒有要叉起來吃的意思。

　　雙眼飄忽，一會兒看看霍格沃茨漂亮的花窗玻璃，一會兒又裝作不經意地瞟一眼教授席上的某人。

　　只可惜，現在在教授席上坐著的是Snape，還是忙著和斯萊特林的一年級首席——德拉科，眉來眼去的Snape。

　　Snape根本就沒注意到來自格蘭芬多長桌的那幾個“不經意”的眼神。

　　哈利不由地嘆了口氣，梅林啊，他到底在想什麼？

　　“哈利。哈利？哈利！”赫敏見叫了哈利好幾遍都不見哈利有反應，索性抄起手邊的書——注意，是赫敏挑的書=厚+重，砸了上去。

　　哈利終於回過神來，痛呼一聲，“赫敏，你打我幹什麼？”

　　“我有在書上看到，根據東方人的說法，這個，叫招魂。”赫敏很嚴肅解釋，“哈利，我發現你這兩天非常不對勁啊！”

　　“啊哈？”哈利裝傻，表示他一切都不知情。

　　“先是莫名其妙疏遠我和羅恩，然後你和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先生開始同進同出，然後你們倆又魔力暴增，現在你好不容易從醫療翼出來，又開始走神……”赫敏開始一條條列舉給哈利聽。

　　赫敏一提到馬爾福，與德拉科向來不對盤的羅恩開始瞪著哈利，“是啊，哈利，你到底怎麼了？”

　　“呃，這……這是有原因的！”哈利有些結巴。

　　“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

　　赫敏和羅恩異口同聲問道。

　　好友近來反常的舉動實在令人費解，也難怪兩隻小獅子發難，孩子對突然的疏遠最是敏感。

　　“因為……因為……因為德拉科告訴我一個有趣的地方，所以我們一起去探險……然後……然後就，就，呃，其實德拉科人不壞，真的。只是容易害羞而已。”

　　“什麼有趣的地方？”

　　“馬爾福會害羞？”

　　赫敏和羅恩關注的重點，完全不一樣……

　　不過，顯然羅恩是容易被帶跑偏話題的那個。

　　羅恩和赫敏對視一眼，轉頭。

　　“我們也要去那個有趣的地方！”

　　哈利：“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