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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賜良醫》第152章
第152章 侯府事結

越北侯手指顫抖著要去拿張氏手中的那半張帕子,張氏卻已經收回手去,將那帕子隨手塞到丫鬟手中。

「侯爺,現在是否可以談一談這救命之恩的報答了?」張氏道。

周語站在越北侯身邊,心中既驚且怒。單看越北侯的神色,他竟然真的被張氏那女人說動了!

那半張帕子,她隱約有些印象,在最初與越北侯相識的時候他似乎拿出來給她看過。

他問了什麼?她又是如何回答的?周語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她只當那是他的風流債,誰知竟然牽連著如此重要的事情?!若早知如此,她一定先把那帕子拿到自己手裡!

周語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盡量不顯,有些遲疑地拉了拉越北侯:「侯爺……」

越北侯沒有察覺,眼中映著的只有張氏那張美麗卻滿含譏諷的面龐。

他想起來了,他終於想起來了。

為什麼他每每看到張氏都覺得略有觸動,他跟張氏相處的時間明明非常少。

因為那分明是他腦海深處刻印得最深的面容。

在撲天蓋地的冰冷刺骨的河水將他的神智淹沒的時候,就是這張臉龐的主人,溫柔地驅趕盡了所有的寒冷,在他陷入窒息的時候,渡給了他一口清新香雅的生氣。

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的冰水中,就是這樣一張面龐出現在他模糊不清的視野當中,將他從地獄拉回了人間。

「是你,是你——」越北侯失聲叫道,胸腔中一瞬間湧起無限的狂喜。

「侯爺!」周語有些惱怒地又喚了一聲。

越北侯猛地回過神來,回頭看向周語,再看到張氏那似笑非笑的冷漠神情,頓時所有喜悅如潮水般褪去,冰冷的現實再次橫亙在他的眼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越北侯怒道。

張氏道:「我只問侯爺認不認這一樁救命之恩?」

越北侯面色陰沉,沒有開口。

周語心中猛地一沉,越北侯這副模樣,分明就是相信了張氏的話。

他從來都不相信張氏的隻字片語,在他心中張氏就是最歹毒的毒蛇。為什麼這一次只憑著半張帕子一幅扇面,他就這樣認下了?!

「也許這些東西與侯爺有些淵源,可畢竟是些死物。」周氏打量著越北侯的神色,緩緩開口道。

她點到即止,相信越北侯會明白她話中的未竟之意。

沒想到越北侯竟不似往常那般與她心有靈犀,仍舊沉著臉色不言不語。

周語想了想,微微一笑,向張氏道:「夫人……」

張氏卻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向越北侯道:「侯爺,侯爺的一條命換顯兒一個爵位,侯爺以為如何?」

周語瞬間面色漲紅,恨恨地絞著手中的帕子。

張氏這賤婦,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從開始到現在,她根本視她如無物!

「本侯若是不答應呢。」越北侯冷聲道。

張氏笑了笑:「侯爺原本可以不答應的。但誰讓侯爺的身邊人這樣沒有成算,居然敢對堂堂越北侯府世子出手?還拉著侯爺去廣安堂要人。原本父為子綱,這弒子的罪過,侯爺可以不當一回事。可是顯兒是為皇上辦事,在廣安堂靜養也是皇上的旨意,就是不知皇上對於侯爺的寵信,能不能讓侯爺頂著謀害有功之臣的罪名,安然無恙呢?」

「你威脅本侯?」越北侯目光一斂,沉聲道。

「侯爺自己做下的事,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嗎。」張氏冷笑道,「是了,侯爺當然想過後果。只要顯兒一出事,侯爺另立世子,皇上也需要越北侯府的效力,到時候所有人都榮華富貴,只有我的顯兒蒙冤枉死!您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本侯沒有想要他的命!」越北侯惱羞成怒道。

張氏冷冷地盯著他:「你沒有想要他的命,你比想要他的命還要狠毒,林海寧!」

越北侯看著張氏那痛恨的眼神,一瞬間竟似又感覺到那河水沒頂的窒息。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張氏道,「十日之內,你若不請旨將爵位傳給顯兒,林海寧,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你、你敢!」越北侯只覺得胸腔之中無一處不在疼痛。

他不是可惜什麼爵位,反正這個爵位遲早也要傳給他的兒子。

只是那張刻印在心底最深處的溫柔的臉龐卻對他露出這樣恨意濤天的神情,簡直像拿著一柄利刃,在往他的胸口上扎!

「侯爺。」周語有些著慌地攬著他的手臂,在他胸口上連連順氣,「侯爺有舊傷在身,千萬不可如此動怒。妾身去給您拿藥。」

「不用,別擔心,我沒事。」越北侯抓住周語的手,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來。

雖然他認錯了張氏,但周氏也是實實在在救過他性命的女人,又是與他真正做了十幾年夫妻的女人,他還不至於要遷怒於周氏。

張氏清冷的目光瞟過他二人,唇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侯爺還真是清深意重啊。」張氏道。

周語看著她,薄唇動了動,顫聲道:「夫人若有火氣,儘管衝我來撒。侯爺曾經身受重傷,妾身的哥哥好不容易才將侯爺救了回來,卻到底傷了身子,侯爺受不得大悲大怒。」

張氏聞言卻突然拍案大怒:「哪裡來的賤婢,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嚼舌!紅鶯,掌嘴!」

「你敢!」周語委屈的面色陡然變得冷厲,尖聲叫道。

她在邊疆向來是被所有人尊為真正的侯爺夫人禮待的,哪還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

張氏也是武將世家出身,身邊的丫鬟無不略通拳腳,丫鬟紅鶯聞得命令,立刻上前抓住周語,啪啪兩巴掌打了下去,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周語發出一聲暴怒的尖叫,越北侯連忙一腳踹開紅鶯,將周語拉到一邊,看向張氏怒道:「你還把不把本侯放在眼裡?!當著本侯的面就敢動手,毒婦,果然是個毒婦!」

張氏端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林海寧,我就是讓你知道,我若想殺這個女人,有的是千百種法子讓她生不如死。今日我便是在這裡殺了她,誰又能說本夫人一個不好?!」

「你什麼意思?!」越北侯黑著臉惱怒道,心中卻是一動,很多從前不願意細想的事情紛紛從記憶的深處翻湧上來。

張氏冷聲道:「林海寧,本夫人要處置這種來歷不明的女人,只需要一句話,我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下毒暗殺派刺客,就為了對付這種人?!林海寧,你是看不起我張家,還是看不起越北侯府呢?!」

越北侯心中猶如受到重重一擊,十幾年前的舊事紛繁凌亂地四處飛舞,攪得他煩躁不堪。

是啊,張氏他是張家女,侯府長媳,她想對付周語,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她何至於要使那些下毒暗殺的手段?

如果不是張氏,又能是誰?

「聽聞有人中了七八次毒,次次都安然無恙?」張氏冷笑道,「林海寧啊林海寧,你當真是腦子進過水吧?!」

周語看到越北侯臉上的神色,心頭一陣慌亂,惱怒道:「明明我哥哥醫術高超,我才能死裡逃生!夫人拿我哥哥的本事來給自己脫罪,未免欺人太甚!」

她不敢再玩暗示那一套,越北侯明顯已經起了疑心了。

張氏面色一沉,一字一字猶如浸過毒藥一般陰冷尖刻:「對了,你的哥哥。敢對我的顯兒出手的人,我若不能讓他生、不、如、死,如何對得起本夫人這個毒婦的稱號。」

「你!你!」周語心中是真的害怕起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張氏,那個被賢良淑德的名聲絆住雙手雙腳的木訥女人,真的是面前這個人嗎?!

「你全都知道?」越北侯突然開口道,滿心苦澀,「你知道本侯認錯了救命恩人,你眼睜睜看著本侯被那些手段迷惑?你全部都知道!」

「不錯,我知道。」張氏姿態端莊地站起身來,雙目不屑地看著越北侯。

「你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從來不說?!你就在那裡看著!」越北侯怒喝道。

「我為什麼要說?」張氏好笑似地輕笑出聲,「我有身份,有地位,還有一個好兒子,我為什麼不能看著?對了,我還要感謝侯爺您大張旗鼓地遠離京城十幾年。我侍奉公婆,慈撫幼子,掌家理事,我這侯夫人的地位,連你也捍動不得。侯爺,你說,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越北侯面色鐵青,捂著胸口喘著粗氣,似憤恨又似悲哀地看著張氏。

他還記得他挑起她的蓋頭的那一刻,嬌顏如花,眼波流轉,似喜似嗔地看著他。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原來他最渴望的一切,從最開始就全部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那他這十幾年的光陰算什麼?他千方百計地逃離越北侯府中的一切,那蹉跎逝去的人生當中最美好的十幾年的時光,誰能來補償他?!誰能來還給他?!

窒息的感覺好像更加重了起來,彷彿那片沒頂的冰冷河水仍舊還在周圍。只是這一次,那個人只是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不願意再來拉他一把。

「侯爺——」周語著急地攙扶著他,淒淒喚道,「侯爺,保重身子要緊啊……」

「滾開!」越北侯突然覺得被她接觸到的地方猶如被毒蛇纏住一樣,粘膩噁心。

周氏兄妹自從跟在他身邊,從小小的江湖游醫一躍成為富貴中人。他們說張氏屢下毒手,卻從未受過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他追求了周語五年,周語若即若離地吊著他,直到他心生煩累時她卻突然答應。他當時有多麼喜悅,現在想來就有多噁心!

如今張氏和他的兒子被周言所傷,周氏兄妹卻還敢來跟他一起商討如何謀奪林顯的世子之位。

而他,還真的與他們一同商討出手了?!

他簡直像一個天大的笑話!可他笑不出來。

他浪費在那兩個滿口謊言令人作嘔的兄妹身上的時間,正是他人生當中本該最為光彩耀人的年月。

他本該嬌妻在側,稚兒在懷,接管羽林衛,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盡享繁華榮光,他的府邸裡妻賢子孝幸福靜好。

越北侯府的勢力本不在邊疆而在京城,在他避走邊疆的這十幾年,他將一切都失去了。

張氏懶得再看越北侯做出那副後悔莫及的神情,示意丫鬟將那破破爛爛的扇面收好,道:「我話已至此,十日之內,我恭侯侯爺佳音。」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越北侯看著那道纖麗端莊的身影,他想要叫住她,卻根本開不了口。

他猛地轉過頭,雙目如炬地盯著周語。

周語怯怯地喚道:「侯爺……」

「賤人,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好苦啊!你讓本侯生生蹉跎了十幾年,你讓本侯失去了一切!你拿什麼來還,賤nn人!」越北侯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呼哧地喘著粗氣,高聲道,「來人哪!把這個賤人給我鎖到地牢裡去!周言,周言!把周言也拿下,立刻拿下!」

周語驚慌失措地苦苦哀求,越北侯心中只有無限憎惡,昔日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麼痛恨,命人把她的嘴堵上,看也不看一眼,便拎著劍帶著侍衛,去尋那周言去了。

直到林顯傷勢再次穩定好轉之後,他才從陸容容和百靈一人一句的講述當中,聽說了越北侯府的那些事情。

林顯一時有些怔忡,呆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容容道:「本來這些事不該我們來多嘴,但是師父說應該讓你知道全部事實,但是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越北侯爺是自作自受,你可別以為是你的錯。」按林顯那日愚孝的勁頭來看,他還真有可能把越北侯夫婦鬧翻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林顯笑了笑,道:「你們廣安堂不但醫身,還管醫心哪。」

「當然了。」百靈驕傲地道,「我們公子說了,身心健康才是真的健康!就像我這樣的。」

陸容容笑著拉了拉百靈的辮子,又道:「對了,世子說越北侯已經請旨將爵位傳給你了,大概等你傷好回朝之後皇上就會下旨了。提前恭喜您啦,侯爺。」

兩個小丫頭一起福了一禮,聽聞外面蕭御在喚,便一起笑嘻嘻地告辭跑走了。

林顯面上淡淡笑著,靠在床頭上望著門外。

秦竟抱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身後陽光燦爛,笑道:「林將軍,該換藥了。」

林顯目光中微不可察地柔和了幾分,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在秦竟的照料之下,林顯的傷勢很快好轉,蕭御也不將他拘在廣安堂裡,看傷好得差不多了便讓人出院去了,只讓秦竟跟過去再照料幾天。

人仰馬翻了忙了這些天,蕭御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謝世子這些天的存在感幾乎為零,言情戲分也不愛演了,晚上的時候也老實了,弄得蕭御倒是心中嘀咕起來。

莫不是他哪裡過分了,傷了謝世子的水晶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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