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淩驍去了兩周還沒有回來，據曲姐說，地震前雖然路上需要清理喪屍和積雪，但是出任務最長沒有超過半個月的，但是現在外面的路況實在太糟糕，基地雇人修路因為報酬不高所以進度緩慢，只修到了基地外兩三裡。

李封這十幾天除了早午晚各加一次水，偶爾跟曲姐買菜之外，都不敢留在吞雲別墅。早起加完水之後就去外城溜達，考察了那幾家看中的店面後，換上了用幾個土豆從地攤上淘換來的一套迷彩服和鴨舌帽，這是狩獵隊最愛的裝備，雖然是酷熱天，穿長袖長褲防曬傷的也不少。再把臉手都用地上的灰塵弄髒弄黑一些，進了其中一家中年男人開的雜貨店。

這家店老闆名叫王從恩，是這個產糧基地的原住民，後來改建成基地後因為家裡沒有異能者只能住在外城，他老婆和大兒子沒有逃過最初的喪屍潮，只有他帶著妹妹和小女兒過活。聽說家裡本來物資不少，但是要供三張嘴吃飯不過一年時間就會坐吃山空，王從恩一咬牙就租了間小鋪子打算倒賣一些雜貨賺點差價，沒有想到生意反而不如路邊的地攤，勉強撐到現在已經快把家底耗光了，再不甘心也要另謀出路了。

李封在附近地攤買些用得到的裝備順便跟地攤主打探後，確定了王從恩是個老實商人，不會投機鑽營卻又認死理，才會固執地到現在還沒關店還把家產都賠到裡面，這很符合李封要找的合作夥伴，缺錢又安分，所以果斷選擇了這家店。

王從恩聽李封說是低價把野生變異水果批發給他時，楞了好一會不敢相信，倒不是不相信李封的能力，這年頭人不可貌相，他不敢看輕這個瘦弱的小夥子，看這身穿著肯定是哪個狩獵隊的。他一遍遍確認這件事的真假，李封再三保證後他又把李封拉到小店角落不解地小聲問道：＂賣得這麼便宜，是水果...有什麼問題？＂

李封故作神秘道：＂水果味道肯定沒有問題，只不過呢，個頭，有點小。＂

王從恩恍然大悟，心裡更加認定了李封是路過的狩獵隊，肯定不知道個頭大小雖然會影響價格，但是只要能保證味道，肯定是不愁賣的。便好心地把這條規律告訴李封，表示自己沒有錢可以一次性買下他的貨，如果能在Z1基地多留幾天，可以在他這裡寄賣，抽成少些也沒關係。

李封想這個王從恩果然是個老實人，也不知怎麼安然活到現在的，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他本來就沒打算讓王從恩一次買斷，他暫時還沒有實力和足夠的彈藥米糧離開這裡，所以準備做一段時間的買賣攢路費。借著寬大衣褲的掩飾，李封掏了一顆蘋果讓王從恩試吃後，後者激動得不能自己，直挽留他留下來吃頓便飯細談，李封還要回去加水自然是婉拒了的。

兩人便商定好李封每兩天提供一次蘋果，在王從恩店裡寄賣，每賣出一顆要給李封60貢獻點或者等價的變異大米。空間的蘋果成熟體比末世前的一般蘋果大很多，但比起現在的變異蘋果又要小一些，味道跟野生的相似，只好不差。接著去了任務中心旁邊的公證處用身份卡簽了契約，李封本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不過這樣一來，雙方都有保障也不錯。

第二天淩晨天沒亮李封就摸黑給廚房補完水，拿著兩隻空麻袋到空間裝滿後到了王從恩店鋪附近，找了個隱蔽的死角趁著天還黑把麻袋取出來，費力地拖到店鋪前，敲開了門。

店鋪雖小，卻隔開兩層，樓上住人下麵做生意兩不耽誤。王從恩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一聽見敲門聲就一骨碌爬起來，安撫了被吵醒的妹妹和女兒兩句，讓她們繼續睡覺，就快手快腳得爬下梯子開了門，幫李封把麻袋都拖進來後，左右看了看街上還沒有人又快速掩上門。

李封答應獨家供貨的唯一要求就是保密，不得透露貨源供貨人，王從恩當然把這當作大事來辦，甚至比李封還緊張，連妹妹和女兒不敢去介紹給李封。

第一天他也不敢定價太高，每顆蘋果只賣70貢獻點，他能賺到10貢獻點的差價已經很不錯。

李封建議還是賣到80的好，又拗不過王從恩的堅持，反正差價也不是他在賺就沒有勉強，這時候天已經微亮，李封趁著路上還沒什麼人就回了內城去了菜場旁邊的水市場做兼職。

內城不缺水，只要每個月上交一筆前，就能使用自來水。附近的水源全部被官方控制起來投放過水質凈化劑，不管使用還是飲用都很安全。像吞雲這樣擁有數個水異能者的狩獵隊自然不用交水費就可以自給自足。

內城住的還有很多高官和富豪，嫌棄水質凈化劑有股子怪味，或者乾脆想標新立異，都是跟水異能者買水來用，久而久之，水市場就形成了。

水市場裡待價而沽的水異能者很多，有趁狩獵隊休息出來賺外快的也有喜歡自由不願意被狩獵隊束縛的流浪異能者，跟李封想的一樣，女性水異能者比較多，可是他已經沒了去搭訕的想法，這個世道把溫溫柔柔的女生都變成了強悍的母老虎，他實在沒有膽量考驗自己一顆老宅男的玻璃心。

來買水的人家畢竟有限，僧多粥少，而且多是固定的老買賣關係，李封可能一天都接不到一單活，而且水費雖然比外面的倖存者聚集地高些也賺不到多少錢，就是在這裡多聽聽消息看看其他水異能者的技術順便躲避一下家裡那些整天想堵他的八卦女人，他的主要收入還是靠寄賣蘋果。

為了供貨充足，他現在勤快地往空間跑，有成熟的蘋果就都採摘了存著，其他蔬果則不動，以保證靈氣足夠空間正常運轉。蘋果在空間裡的時候吃起來滋味格外回味無窮，李封猜測可能是有靈氣的緣故。放到空間外最多半小時再吃就沒有那種難忘的滋味，應該是靈氣的消散造成。

隔了一天李封去送貨順便收錢的時候，王從恩正急得焦頭爛額，見他來了簡直像是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原來前兩天送來的蘋果因為價格太便宜，開頭沒有人敢買只怕是便宜沒好貨，王從恩的妹妹就建議先切一個給客人試試味道，結果大受好評，一傳十十傳百，三百個蘋果竟然當天就賣完了。第二天的時候聞名而來的顧客把店門給圍了，看見沒有便宜貨撿差點把店鋪給砸了，王從恩只好保證第二天一定供貨然後一整天都關門不出。

今天見李封如約而來感動得老淚縱橫，趕緊把三百個蘋果的一萬八千貢獻點給轉了，然後強烈表達了希望可以每日供貨的希望，本來沒奢望對方答應，畢竟可能只是過路的狩獵隊，賣完存貨就走了。

李封果然沒有答應，他每天來送貨太打眼很容易被人留意上，而且蘋果數量太多就賣不出去了，又不能生活必需品，不過是有虛榮心的人之間的攀比，過兩天銷售額應該能穩定下來，不會這麼快就賣完了。應承下次多送一百個來後，李封再次建議提高售價，這次王從恩沒有再堅持，實在是被前一天鬧場的人群給嚇壞了，只要李封能保證貨源，他是不會也不敢質疑李封到底是不是過路的狩獵隊的。

轉帳的時候李封發現卡裡原本就有一萬貢獻點，看來是淩驍留給他應急的，這麼想著心裡那點小怨念就慢慢融化了。這傢伙，還是挺細心的嘛！李封翹著嘴角往內城走。

快到內城關卡的時候李封覺得氣氛有點違和感，總有些不太對勁的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著他，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保險起見李封去任務中心門口轉了一圈，那裡人群最是擁擠，哪怕只是剛天亮。

特地繞了幾條遠路再通過門衛進內城的時候那種被人盯上的不舒服感就消失了，他有點惴惴不安，才第二次送貨就被人跟蹤了，看來下次送貨的時間要變動一下了。

在內城找到用慣的死角落洗去臉手的髒汙，把外面的迷彩服套裝脫了，露出裡面的短T和沙灘褲，然後裝著若無其事照常去水市場聯繫練習水異能。

他練習的方法跟王胖子不同，王胖子屬於思維天馬行空，創造力非常人，李封借鑒了他的一些好想法，然後用自己的方法反復專注只練那幾種。比如凝出水箭射出之後，控制水箭停留在指定地點然後瞬間生出水刺，仿若一個水型狼牙棒。想像這招用在喪屍身上，先用水箭釘進腦袋而不是貫穿而出，再發出水刺，就算是比自己高一級的喪屍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當然首先水箭和水刺的殺傷力要提高，還有對水箭射出方向和停留位置的精確控制。李封的水箭威力已經不錯，其實只要穩定發揮是有二級異能的水準。一二級喪屍一擊即中，三級的喪屍還需要努力。他目前的問題是水箭能夠有力射出，再到指定位置停下，然後就失去控制，自由落下。對於水箭控制時間太短是最急需解決的難題，這卻需要長時間的枯燥練習才能進步，急也急不來。所以他這兩周時間幾乎都把水市場當練習場，好在每個水異能者間隔不近，他又長得不起眼，練習也是在面前的水桶裡進行，暫時還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舉動。

每天把自己事情安排的滿滿的，李封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一晃這半個月就過去了，淩驍沒有回來。吞雲的伙食越來越粗糙，曲姐焦慮得臉上直冒痘痘，終於在這天晚飯後，宣佈了兩個消息：大家湊錢先熬過難關，還有李天覺等傷患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決定再次出個附近的任務。

湊錢就是說要大家拿出自己的私款來補貼公用的帳，大家自然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是曲姐和李天覺帶頭捐了一千貢獻點，剩下的人才不情不願你一百我五十地捐了。李封自覺曲姐照顧自己很多，而且吞雲是淩驍的隊伍，就捐了五百，即不超過曲姐和副隊長，又盡了心意。

轉完貢獻點之後才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目光隱隱不屑和鄙視，覺得莫名奇妙，他捐多了嗎？其實對他來說真的不多，而且也有其他幾個婦人捐得比他還多呢，怎麼只對他這樣，這不是欺負新人呢麼。

隔天問了黑框才知道原來大家覺得他用的是淩驍的錢，都想起吞雲現在的窘況都是他引起的，才更加覺得不滿。李封聽後悶得一肚子氣，攔住正要帶隊出任務的李天覺強烈要求加入任務隊。

李天覺義正嚴辭地拒絕了，用的現成的理由：供水。毫不掩飾的輕視目光卻出賣了他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