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陪葬

　　任河楓忍著自己某處巨大的疼痛， 在顧鑫的光劍馬上就要砍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急劇加速， 終於躲過了第一擊，然而顧鑫的下一次攻擊已經又到了面前。

　　任河楓能感覺到顧鑫的怒氣， 但是也能感覺到顧鑫雖然動作很大， 光劍的速度也嚇人，可是他掌握了分寸，或者說他根本沒打算殺任河楓，而只是想揍他一頓。

　　躲過第二次攻擊，任河楓看著那朝自己胸口橫著砍過來的光劍，忽然間他閉上了眼睛，被揍就被揍吧， 似乎剛才自己確實做了該被揍的事情。

　　想像中的疼痛最終沒有傳來， 任河楓慢慢睜開眼睛， 面前的顧鑫手裡光劍已經沒了， 他瞪著任河楓，桃花眼裡有氤氳的星光，漂亮得緊。

　　“怎麼不躲了 ？”

　　“想讓你出口氣。”

　　“那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剛才……親了你？”

　　顧鑫一時氣憤， 抬起腳就再次踹在任河楓身上， 不過這一次不是那要人命的某處，而是踢在任河楓的小腿上。

　　任河楓就那麼受著了， 雖然也疼，可是總歸比某處那鑽心的疼痛好多了，至少能忍住。

　　顧鑫見任河楓依舊是一臉的面癱， 於是忍不住連續又踹了他許多腳，任河楓都沒任何反抗地受了，顧鑫這才消氣。

　　任河楓見顧鑫消氣了，有點尷尬地一點點上前。

　　顧鑫瞪他一眼，“你幹什麼？”

　　任河楓微微一笑，伸手將顧鑫拉到自己懷裡，緊緊抱著。

　　任河楓這麼抱著顧鑫，顧鑫卻傻了一般，剛才任河楓笑了，溫和輕柔，帶著讓人沉迷的魔力，仿佛初春萬樹桃花綻放，仿佛夏夜微風吹動心弦，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任河楓微微勾起的唇角，微微張開的嘴，還有微微露出的潔白牙齒，都那麼讓人震撼，顧鑫從來不知道原來任河楓笑起來是這樣的，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因為一個人的笑容而心如擂鼓。

　　被任河楓抱著，顧鑫乖巧得好像孩童，不說話，只是輕輕靠在任河楓胸前，耳裡似乎還能聽到任河楓那有力的心跳聲。

　　時間和空間仿佛都凝滯了，在這個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裡，只餘下彼此的體溫還有彼此身上的香氣。

　　莫名其妙的，顧鑫原本那些高傲的心緒也都放下了，任河楓的胸膛寬闊，臂膀有力，他緊緊抱著顧鑫，讓顧鑫有種安全感，這安全感他大概從末世來臨起就沒有感受過了。

　　好舒服，好安心，顧鑫心想，一直這樣多好，仿佛是在夢裡一樣……

　　任河楓低低頭，看到顧鑫眯起的雙眼，聽到他漸漸均勻的呼吸，心頭暖融融的，小聲說一句“你還不是也睡著了”，他輕輕把顧鑫抱起來，放到自己床上，而後自己也躺了上去，將睡熟的顧鑫摟在懷裡。

　　第二天早上顧鑫緩緩睜開眼睛，他睡得太沉了，一時間竟然覺得渾身有點沉重，想伸個懶腰，結果就看到正盯著自己的任河楓。

　　嚇了一跳，顧鑫說：“你怎麼在我床上？”

　　任河楓微微一笑，起身，彎腰，親親顧鑫額頭說：“我去給你弄點早飯吃。”

　　顧鑫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驚呆在原地，這不是他的房間，剛才任河楓也親得太熟練了，還有還有他衣服呢？

　　顧鑫在床上翻了半天才在床和牆壁的縫隙處找到自己的衣服，趕緊穿上，顧鑫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偶爾熱的時候自己會在睡夢中脫衣服，可為什麼一年也就那麼一兩次的事情，非要在任河楓面前做？

　　身子往後一仰，顧鑫把自己砸在床上。

　　不一會兒任河楓就回來了，還帶了兩份豆腐腦和幾根油條。

　　顧鑫有點彆扭地坐到餐桌前，低頭吃飯。任河楓說：“你見過花璃了？”

　　顧鑫這才抬起頭來，回答：“嗯，而且她確實是異能者，不過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到她的能量。”

　　任河楓點點頭，說：“那她誘導出的幻覺是什麼樣的，會讓人有自殺傾向嗎？”

　　顧鑫想了想回答：“我當時的幻覺是被無數喪屍包圍，能感覺到很無助，但是自殺傾向沒有。”

　　“也說不定……或許她引導的其他人有自殺傾向，而你是本來就沒有自殺傾向的，所以你沒有自殺，而那些死者是因為原本就有各種問題，在她的引導下，會覺得越來越無助，最後選擇了死亡。”

　　顧鑫看著任河楓，忽然說：“昨晚的事情你都記起來了？啊？要不要解釋一下？”

　　“咳咳，我喝了酒會斷片，但是第二天可能會想起來。”

　　“那你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

　　“你說你本來就已經忍得很辛苦，然後我還來招惹你，也就是說你從以前就喜歡我了？”

　　任河楓吃一勺豆腐腦，悶聲回答：“嗯。”

　　顧鑫身子往後一仰，結果發現後面是沒有椅背的，差點歪倒的他趕緊抓住了桌沿，這才穩住身子，看向任河楓，卻發現這廝依舊是一臉的面癱，於是他又接著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任河楓將顧鑫剛才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哈哈大笑了一番，臉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你有興趣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喜歡上你，大概是兩個月前。”

　　任河楓回答得很認真，顧鑫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再怎麼刁難了，只能乾咳一聲說：“吃完飯就去幹活，別偷懶。”

　　任河楓表示沒有意見，吃過飯後，他又輕輕親吻了一下顧鑫的額頭，顧鑫瞬間後退幾步，捂著自己腦門問：“你沒病吧？”

　　“沒有。”

　　“那你幹嘛總親我？”

　　“因為我們現在是戀人了，不是嗎？”

　　任河楓看著顧鑫，一開始是理所當然，後來漸漸的眼中出現一種害怕被拒絕的恐懼，再後來變成期待。顧鑫看著他那樣子，老臉一紅，轉頭看向別處，小聲說：“那也不能總是親。”

　　任河楓微微一笑，回答：“好。”

　　顧鑫回頭就看到任河楓的笑臉，心臟又失去了控制，拼命跳個不停，像是不跳出顧鑫胸口就不甘休似得。

　　眼看著任河楓又要靠近自己，顧鑫一伸手表示：“你離我遠點，還有，不准笑！”

　　任河楓看著他，一臉面癱地說：“我什麼時候笑過？”

　　感情這廝自己笑得那麼好看那麼招人，還不自覺？顧鑫抬手一掌拍到任河楓後背上，“快去收拾東西，要上班了。”

　　兩人一塊到救援隊的時候安樂、孫丞、付新詞都奇怪地看著兩人，顧鑫看到那三人之後，嗷一嗓子就撲到安樂身上，被他嫌棄地推開之後，顧鑫哀哀地說：“人家昨天見到花璃了，你們都不關心我。”

　　孫丞今天換了個卷髮，看上去知性又美麗，他也不理會顧鑫，問任河楓道：“昨天你們一起的？”

　　“不是，顧鑫自己去的，不過花璃也是精神系異能。”

　　“精神系？那我說不定可以不被她控制。”

　　“行，今天跟我們一起去吧。”

　　“好。”

　　這天晚上，最終五人一塊出了門，不過付新詞並不是去找花璃的，他是出來溜他的豹子的。

　　原本顧鑫也不讓安樂來，畢竟他年齡還太小，異能等級也還太低，要是真有什麼意外，他們還要再分心顧著他，不過任河楓說還是讓他跟著，畢竟一次實戰頂十次演習這種道理還是真的，況且說不定也用不著打，至少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還真沒打過什麼架。

　　到了那個小公園，花璃竟然真的在，四人商量一下，決定先讓孫丞過去。

　　花璃溫柔地坐在長椅上，孫丞坐過去的時候，花璃微微一笑說：“你好呀，我叫花璃。”

　　“我叫孫丞，你叫我丞丞就好。”

　　“丞丞你真漂亮。”花璃毫不吝嗇地誇獎。

　　孫丞略顯羞澀地低低頭，身體好像慢慢變得有點沉，手腳都懶得抬起來了，他身體莫名地向後仰去，整個人跟著完全放鬆下來，放鬆下來的孫丞再次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那些被毒打的經歷，那些母親的掙扎和嘶吼，還有母親臨死交給自己的幾包速食麵。

　　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那些沉重的過往，他一直想要忘卻的，此刻卻再次浮現，仿佛已經結痂的傷口，刺啦一聲再次裂開，鮮血刹那間噴濺一地，觸目驚心。

　　“丞丞怎麼哭了？”花璃柔和的聲音傳來，好像是天神，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我明明早就該死的，我早就打算好死的……”孫丞嗚咽地說不出話來。

　　“丞丞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明明這麼漂亮，該好好活著才是。”

　　“不，不是的……我爸天天打我，那時候我就想死，可是我還有我媽……我媽後來也死了……我親手殺了我爸，那個畜生……我爸我媽都死了，我也該死了的……活著太孤單了……”孫丞再次嗚咽起來，語不成句。

　　花璃稍稍靠近了孫丞一點，輕輕拍拍孫丞的肩膀說：“一直堅持著，很累吧？”

　　花璃溫柔的聲音，瞬間讓孫丞痛哭了起來，母親那時候也會這麼溫柔地說話，會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慰，在父親來的時候，會用她瘦弱的身子把自己保護好。

　　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孫丞覺得心口揪得很痛，這種心痛才是最致命的，他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現在他似乎覺得死亡就在自己面前了。

　　花璃輕輕擁抱一下孫丞，小聲說：“真的那麼想要死去嗎？”

　　孫丞說不出話，只是點頭，他想要死去，想要去見他的母親。

　　眼淚還在流，母親的死，讓他怎麼都無法原諒自己，他沒有保護好母親，他真的早就該死的。

　　花璃放開孫丞，拉著他的手輕輕說：“我送你，好不好？”

　　孫丞懵懂地抬頭，看向花璃：“送我去哪兒？”

　　“送你回家，好嗎？”

　　孫丞還是懵懂著，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了，他看著花璃，花璃微微一笑說：“不要怕，你會覺得很幸福的。”

　　說著，花璃從衣兜裡拿出一塊糖，她自己剝開包裝紙，而後放到孫丞面前，“乖，張嘴。”

　　孫丞乖乖地張開嘴，花璃拿著糖就要往他嘴裡放，只是突然間一個脆響，花璃手腕一痛，手裡的糖就落了地。

　　顧鑫走到孫丞身邊，見他依舊是暈乎乎的，於是抬手間一根藍色的細針就一點點刺到孫丞眉心，慢慢的，孫丞目光變得清明，“我……我怎麼了？”

　　顧鑫將細針收起，掌心對準孫丞兩邊太陽穴，而後兩邊同時一拍，孫丞瞬間打了個哆嗦，這一下他完全清醒了。

　　清醒過來的孫丞，再看向花璃，就有點後怕，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控制了，也完全不知道剛才自己就要走向死亡，他只記得剛才一開始他非常難過，痛心徹骨，可是之後在花璃的懷裡又非常的幸福，好像百花都跟著盛放開來一樣。

　　這邊孫丞清醒過來，那邊花璃面色驟然冷了下來，原本柔和的雙眸此刻竟然充滿了陰鷙。

　　“多管閒事！”

　　說罷，花璃猛地飛起，空中隨便一個翻身，仿佛有什麼東西落了下去，孫丞和安樂立刻倒了下去。

　　顧鑫嗅到空氣裡的甜香，而後隨隨便一個響指，面前就多了一道細密的屏障。

　　任河楓則根本不躲閃，一個霹靂下來，那些細小的分子，連連綿綿的，被這霹靂一下全部燒了個乾淨。

　　花璃吃驚地看著任河楓，這怎麼可能，那是味道啊，味道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閃電就沒了？

　　顧鑫掌心的藍光乍現，他盯著身材窈窕的花璃說：“你殺了到底多少人？”

　　花璃微微一笑，回答：“我從來沒有殺人，我只是幫他們完成自己不敢完成的事情。”

　　“殺了人還想讓人給你立個豐碑？姑娘，別傻了。”

　　“傻？我可從來不覺得。”

　　“那你說為什麼要殺王芳菲？”

　　花璃想了一下才想起王芳菲是誰，“哦，你說那個美人啊，她有重度抑鬱症，每天都想著怎麼去死，每天還要費力地抑制自己想去死的心情。表面上她端莊大方，沒人不喜歡她，可是那只是她的表像，實際上有時候她看到刀子都會想怎麼才能捅到自己胸口上。她需要極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自殺。這麼好的女孩，為什麼要讓她繼續受苦？她自己也跟我說，她希望有一天能解脫，她真的太累了。

　　“王芳菲說如果不是怕疼，她早就自殺了，我就讓她吃了我的百順糖，多好，當天晚上她就死了，一點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還有陳彥，他已經患抑鬱症很多年了，可是他的父母根本什麼都不懂，只覺得自己對陳彥多好，可是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自己的感受。

　　“陳彥在學校經歷了校園暴力，可是他的父母甚至不相信，多可笑，他們不相信自己兒子，去找老師問，相信老師。後來陳彥就不跟他們說自己的事情了，因為他覺得父母永遠幫不上他，他永遠都是一個人。

　　“陳彥一直想自殺，可是就是不捨得父母，所以沒敢，我幫他而已，我有錯嗎？”

　　花璃一下說了很多東西，他說話的時候，孫丞慢慢睜開了眼睛，顧鑫和任河楓幾人只是聽著，後來孫丞掙扎著站起來，將頭上的假髮摘下，聲音換上了清爽的男聲，他說：“是的，你錯了。”

　　花璃吃驚地看著孫丞，孫丞繼續說：“花璃你不瞭解抑鬱症，還有你根本不懂他們的努力，你將他們努力了那麼久才得到的東西打碎了。

　　“我以前也總是想死，但是我堅持在活著，因為我知道我死了，會有人傷心，我懂這個道理，所以我一直在堅持。

　　“你看陳彥，他努力地不去死，不就是為了他的父母嗎？是的他的父母可能不完全懂他，可是他們愛他，這不就夠了嗎，這不就是他一直堅持著活下來的理由嗎？他堅持了那麼多年，你有什麼權利去傷害他們的性命，說什麼你是在幫他們解脫，你錯了，他們的解脫絕不是如此，不要給覺得自己高尚了，你就是利用他們弱點，專門殺人的小人！”

　　孫丞越說越激動，花璃卻越聽越氣憤，孫丞說完，又把假髮帶上了，花璃掌心則已經現出一團黑色濃霧，這濃霧開始往外蔓延，孫丞再次昏了過去。

　　“呵呵，你們才錯了，既然活得痛苦，最好的方法不就是死去嗎，況且死的時候也不痛，難道不好？”

　　花璃尖銳的笑聲響起，再沒了溫柔的模樣。

　　濃霧已經到了顧鑫身邊，顧鑫在屏障內上下左右前後分別用異能點了幾下，瞬間這屏障內就被藍色佔據，這藍色由屏障開始向外延伸，延伸過的地方，黑色濃霧被吞噬，藍色的光芒卻愈發亮起來。

　　旁邊任河楓依舊是一臉面癱的模樣，但是身體周圍卻有一個紅色光圈在繞著他轉動，轉動中黑色的濃霧被一點點削弱。

　　倒下的安樂和孫丞周圍也有一圈旋轉的紅色光圈，光圈內的兩人似乎睡得十分安詳。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花璃見自己的濃霧不起效用，咬牙切齒地問。

　　顧鑫一笑回答：“昨天跟你說過，我叫顧鑫，對了旁邊那位叫任河楓，是我……”

　　顧鑫的後半句本來是“是我們救援隊的隊長”，結果還沒說話，話頭就被任河楓接去，“是他的戀人。”

　　花璃一驚，“你們？變態！”

　　說完之後卻是一個停頓，顧鑫？任河楓？末世裡的兩大戰神？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逃不掉了，不過逃不掉她也要拉個人墊背才行！

　　花璃將濃霧猛然升起，黑漆漆的濃霧在升起之後迅速聚集，一條長鞭在半空落下，落到花璃手心。

　　對著顧鑫就是一鞭子，鞭子破空的聲音，呼呼的，聽著就知道若是挨一鞭子得有多疼。

　　鞭子徑直抽向顧鑫，顧鑫在屏障內猛地一個跳躍，躲了開去，可是那鞭子卻好像能追蹤似得，鞭尾跟著顧鑫就去了。

　　顧鑫原本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個變故，於是原本想說隨便和花璃玩玩的心也去了，他一個響指解開屏障，半空中能量聚集成劍，在鞭尾追上來的刹那，一劍劈了上去。

　　那鞭子似乎有生命一樣，竟然發出“嗚嗚”的聲音，然而斷了的鞭子很快又長出來，畢竟這鞭子也是虛擬的，根據異能者的能力，可以有各種變化。

　　一鞭沒成功，花璃在半空中旋轉著，從不同角度一次次抽向顧鑫，啪啪的聲音不停，連續而密集。

　　然而無論他的鞭子甩得多麼密集，速度多麼快，對顧鑫來說都只能算一般。

　　顧鑫之所以不想殺她，是因為他向來不想和女人動手，所以他基本都是在躲避，卻沒有真正地攻擊過一下。

　　花璃也感覺到了顧鑫的輕鬆，她猛地收回鞭子，而後瞬間雙手上舉，身體內的異能仿佛無窮無盡一樣，聚集在她的雙手。

　　雙手指尖處有流動的黑色霧氣，那霧氣仿佛十分焦急地在尋找出口，可是花璃狠狠壓制著這些霧氣。

　　顧鑫看到這樣，猛人回頭對任河楓說：“不好！你帶安樂和孫丞離開，快！我阻止她！”

　　任河楓當然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沒時間跟顧鑫討論誰走誰留的問題，他只能堅信一點，顧鑫和他才剛在一起，絕不會死，他一定能從那個旋渦裡出來。

　　帶著安樂和孫丞，任河楓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加快逃走的速度。

　　狂笑著，花璃說：“我幫助了那麼多人，最後能和夜鴉隊隊長一起死，也算不屈我來了這世界一遭。”

　　雙手間的濃霧已經開始連接，那連接起來的地方閃著光芒，而那光芒還在持續擴大。

　　顧鑫看著面前瘋狂的花璃，心裡歎口氣，八級的異能者，還是精神系，她要耗盡所有自爆，那威力絕對不比一枚□□來得弱。

　　周圍還有居民區，如果放任她自爆，那麼周圍死傷絕對小不了。

　　真是呵呵了，顧鑫心想，竟然要給一個蛇精病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