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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飼育守則》第4章
第四章

  顧律誠起身接了電話,像平常一樣用毫無起伏的口吻道:「早安,爸爸。」

  顯然顧則貞正在電話那頭關切兒子的日常生活,顧律誠也像平常一樣簡短的回答,不知道對方問了什麼,顧律誠霎時轉頭望向他,說道:「雪球……」

  岳清明意識到可能是顧則貞在問他的事情,而顧律誠正在思考如何回答,一時情急,連忙指了指自己,接著對著顧律誠猛搖頭。

  顧律誠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安靜了一會,才道:「雪球很乖,沒有發生什麼事。」

  雖然這個形容詞用在他身上很詭異,但對方並沒有立刻將他的變化說出來,讓他在完全不清楚狀況的前提下直面顧則貞,這點已經是讓岳清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嗯,再見。」另外一頭,顧律誠已經與父親道別,接著掛了電話。

  「謝謝。」岳清明輕聲道。

  顧律誠什麼都沒說,只是像先前一樣坐到沙發上,靠在他身邊,隨手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這具身體不太高,顧律誠依偎過來時恰巧靠在他的肩上,不過岳清明記得自己十三、四歲時可沒這麼矮。

  大概是因為剛剛接受了對方的恩惠,況且顧律誠的態度與思考方式跟一般小孩子完全不同,極為安靜,也不會動不動就哭鬧,岳清明待在對方身邊還是相當放鬆的,至少不會有想要逃跑的衝動。

  「雪球,你幾歲了?」

  顧律誠忽然問道。

  岳清明愣了一下,一瞬間差點說出真實年齡,但自己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年紀,跟顧律誠站在一起時就像兄弟一樣。

  「我也不知道……」他有點心虛地道。

  顧律誠還在看他,似乎在心底猜測他的年紀,岳清明有點尷尬,別開了目光,假裝自己正在專心看電視。

  當務之急,顯然是必須趕在顧則貞回來之前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這兩次轉換看來,他應該是能夠自由地選擇在貓或人這兩種型態中轉換,但他現在還是不知道觸發這種轉換的契機或行為是什麼。

  倒不是說他想要變回貓,只是他覺得自己必須將這件事搞清楚,要不然以後毫無徵兆地在旁人面前從人變回貓,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騷動,而且後患無窮。

  這時候,岳清明突然想起了顧則貞這一陣子的所作所為。

  他隱約知道對方並不是用一般人對待貓的方式對待他,但如果對方其實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呢?

  如果以顧則貞知道一切作為前提,那倒是能解釋對方當初為什麼婉拒獸醫為他抽血檢查,顧則貞顯然早就知道讓他接受血液檢查會有什麼結果,拒絕也是為了避免讓獸醫察覺他的異常之處。

  雖然說這是最合理的推斷,但岳清明依然感到難以置信。

  顧則貞在知道他不是一般貓咪的情況下,還將他帶回家裡,與獨生子獨處,難不成是當真認定他毫無威脅性嗎?

  當然岳清明不可能對顧律誠做些什麼,但是顧則貞能放心將他帶回自己的住家,知道的事情顯然比岳清明多。

  他或許應該與顧則貞好好談一談。

  姑且不說顧則貞究竟知不知道他是岳清明,都已經在這裡待了幾周,受到顧家父子多方照顧,他也不可能趁著顧則貞不在家這段時間丟下顧律誠單獨離開,那不是他的作風。

  「你不能變回貓嗎?」

  「你說什麼?」岳清明從自己的思緒裡清醒過來,望向提問的顧律誠。

  「變回貓。」顧律誠直直凝視著他,「你不會嗎?」

  岳清明老實地搖了搖頭。

  這一刻,即使沒有刻意觀察,他也能看出顧律誠眼底閃過的一絲失落。對顧律誠來說,或許還是作為雪球的布偶貓更讓對方喜歡。

  「不難的,我教你。」半晌後,顧律誠開口道。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你說……你教我?」岳清明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次對方說的話。

  「嗯。」顧律誠神態平常地應聲。

  「怎麼做?」他不禁問道。

  顧律誠基本上是個很少笑的孩子,也不怎麼開玩笑,說出口的話通常都會做到,所以岳清明感到十分稀奇,也不知道對方是基於什麼根據才這麼說。

  「閉上眼睛。」

  岳清明依照對方的指示,閉上雙眼。

  顧律誠要他盡量放鬆身體,然後在腦海裡回想自己變成貓之後的模樣,想像得愈仔細愈好,每個細節都不能遺漏。

  說實話,顧律誠的指示聽起來有板有眼的,似乎確有其事,岳清明儘管還存有一絲疑慮,但也不禁照著做了。

  依照對方的指示,想像自己的身體產生變化,從人類的型態轉化為貓咪的過程;然而他閉著眼睛想了許久,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顧律誠沉默地望著他的神態,彷彿是想說「孺子不可教也」,但又礙於對他的喜愛而沒有說出來。

  「抱歉……」岳清明下意識地道歉。

  對他來說,這句話更像是在哄小孩子,畢竟他其實也沒有真正相信對方能教導他如何轉換身體的型態。

  然而顧律誠卻搖了搖頭,說了句「不必道歉」之後,就陷入了沉思中,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他們聽見了電鈴的聲音,像平常一樣按了一下,接著才是打開大門的聲音。

  是平常為顧律誠準備午餐的中年婦人來了。

  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萬一看到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只有五歲孩童的家裡,對方肯定會報警。

  「我去樓上,別跟阿姨說我的事情,好嗎?」他連忙問道。

  得到顧律誠的明確應允後,岳清明匆匆起身,離開了客廳,趕在與幫傭婦人打照面之前溜到二樓。

  畢竟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周,幫傭婦人的工作他也很清楚,先是準備午餐,接著趁顧律誠吃飯時開始打掃屋子,最後整理廚房洗完碗筷後才會離開,這之間耗費的時間大約是一小時到一小時半。

  不過對方打掃的地方似乎是有一定範圍的,至少岳清明從未看過幫傭婦人踏入顧則貞的書房與臥室,所以要躲藏的話,只有這兩個地方可以選擇。

  他身上還披著顧則貞的睡袍,因為下擺太長,上樓時腳步又太過急促,差點被絆了一跤,幸而他及時伸手扶住牆才沒有從樓梯滾下去。

  在臥室與書房之間,岳清明沒有多想,便選了後者。

  在他看來,兩者相較之下,臥室可能是更加私人的領域,書房則未必。

  幸虧顧則貞沒有鎖門的習慣,書房的門一推就開了,岳清明進去後關上門,找了一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坐下。

  岳清明沒有進來過這裡,這時有機會觀察顧則貞的書房,不免有點好奇。

  不過這個地方顯然是讓他失望了,陳設與裝潢都中規中矩,連書架上的書籍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岳清明百無聊賴地靠著牆,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棟屋子的格局是對稱的,二樓走廊兩側加起來共有六間房間,書房對面是顧律誠的臥室,按理說這兩間房間應該是差不多的大小,但這間書房看起來卻遠比顧律誠的臥室還要小。

  岳清明在書房裡繞了一下,才發現原因。

  書房其中一面牆是由木料構成的,看似牆壁但其實可以打開,就他猜測,可能是另外隔出內室作為書庫或儲藏室,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這間書房比想像中還要小。

  岳清明伸手試著拉開門,並沒有上鎖。

  裡頭一片黑暗,他在門邊摸索了一下,打開了裡頭的燈。

  他本以為會看到大量的藏書或者雜物,就算擺滿各種標本或詭異的收藏品也不稀奇……儘管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景象仍令岳清明瞠目結舌。

  這個房間裡堆滿了莫名其妙的東西。

  就岳清明的觀點而言,這東西像是某種讓人無法理解創作意圖的裝置藝術,體積幾乎塞滿了整個房間,頂端與天花板之間只隔著很短的距離,靠近門口處留下了一條足以供人通過的通道。

  他不假思索地往前走去,想要看清楚這究竟是什麼。

  仔細一看,這個東西是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材料組成的,包括各種長短不一種類各異的樹枝與葉片,也有不少人工材料,諸如色彩鮮艷的毛線或緞帶,除此之外,還有色彩繁多大小不一的各式鳥羽嵌在上頭。

  岳清明矮下身軀,勉強通過那條窄小的「走道」,終於來到房間的中心,往四周望去時,終於察覺到這是什麼。

  儘管不想這樣說,不過即使這東西巨大到令人愕然的地步,卻跟他以前看過的鳥巢沒什麼兩樣。

  乾草與枝葉被某種黏著劑結合在一起,形成周圍挑高中心凹陷的圓形結構,凹陷的中心則鋪滿了柔軟輕盈的雪白羽絨。

  就像有誰曾將屋頂掀開,直接把巨大的鳥巢塞進這個房間裡似的,除了這詭異的「裝置藝術」之外,房間內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岳清明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

  假設……只是假設,如果顧則貞跟他一樣能變成動物,那麼對方能察覺他的異常但卻沒有表現出排斥的理由就很明顯了。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真相,顧則貞也可以宣稱這不過是個裝置藝術,充其量是業餘時間的消遣。

  念頭一轉,岳清明忽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雖然自己能夠變成貓已經足夠荒謬了,但那不表示像他這樣的人隨處可見,日常生活中就能輕易碰到,他或許只是想為顧則貞的異樣找借口罷了。

  想像自己有同類,總比僅有自己一人要來得好。

  思索到這裡,岳清明不禁歎了口氣。

  「……雪球?」

  身後突如其來地傳來了聲音,岳清明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顧律誠正仰首望著他,似乎不解他為什麼要呆呆站在這裡。

  岳清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個地方是……」

  他才說到一半,顧律誠就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問題了,十分坦然地給出回答。

  「這是我以前睡覺的地方。」

  「你……睡這裡?」岳清明神態愕然,甚至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顧律誠肯定地點了點頭。

  ……到底有哪個國家的父親,會讓自己不滿五歲的兒子睡在這種地方?怎麼想都很奇怪。他腦海中思緒混亂,竟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律誠對他道:「幫傭的阿姨已經走了。」

  「這麼快?」岳清明勉強回過神來,不免有些詫異。

  「她說今天有事,要提早離開。」顧律誠握住了他的手,「你可以下樓了。」

  對方這樣說了,岳清明也不好堅持留在書房,關上那扇門後,便陪著對方下樓,重新回到客廳。

  因為他還沒吃午餐,便將盤子端到客廳裡,一邊陪顧律誠看電視,一邊心不在焉地將被剝成碎屑的水煮雞肉塞入口中,機械地咀嚼。

  吃完午餐,他將用過的餐具收拾一番,重新回到顧律誠身側坐下時,終於忍不住問道:「小誠,你真的睡過那個地方?」

  「嗯。」對方點了點頭。

  「為什麼?」

  「因為睡在那裡很舒服啊。」

  顧律誠一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出這種問題的茫然神態。

  有一瞬間,岳清明真以為自己問了個無比愚蠢的問題,但他遲疑半晌,還是決定將自己心裡的疑惑吐露出來。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能夠變成別的生物?」他停頓了一下,補上了一個例子,「就像白鶴報恩裡面的鶴一樣,能夠自己選擇變成動物或者人……你也做得到嗎?」

  「嗯。」

  儘管對方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但得到肯定回應的剎那,岳清明的心情激動到難以言喻,如果不是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他恐怕會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

  所以顧律誠才對他從貓變成人這件事毫不吃驚,在對方的生活中,從動物姿態變成人類型態,是極其常見的現象,甚至對方自己就是這樣。

  這也是為什麼顧律誠一點都不詫異,也沒有執意將這件事告知顧則貞。

  因為對這個孩子而言,這確實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岳清明望著顧律誠,一看就是好半晌。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十分聰明,也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個性,他還真會以為這是孩子的童言童語。

  顧則貞書房裡的那個巨大的巢,似乎模糊地暗示了對方的真身,也難怪顧則貞瞧著他時總有些許異樣的神態。

  岳清明忽然回想起來,稍早顧律誠教過他如何轉換自己的身體型態,如果那些話都是真的,自己未必學不會控制轉換的能力。

  他想到這裡,閉上雙眼,盡量放鬆自己的軀體,按照著顧律誠先前所說,在腦海中仔細描摹自己的模樣,而後嘗試想像轉換的過程。

  幾分鐘後,岳清明睜開雙眼。

  視線變矮了,他不得不仰首瞧向顧律誠。

  眼看他變回貓了,顧律誠立刻就伸手抱住了他,臉在他頸側的毛髮上蹭了幾下,岳清明沒有阻止對方的舉止,因為他還未回過神來。

  ……顧律誠教他的方法,果然是真的!

  等到對方終於肯鬆手,岳清明不由得再試了幾次,他發覺這好像是有些竅門的,但必須多嘗試幾次才能體會,不過經過一整個下午的努力,他已經差不多能憑自己的意念轉換型態了。

  「雪球,過來。」

  雖然想說自己不叫雪球,但顧律誠執著的神態讓人無法拒絕,岳清明只得迅速地走了過去。

  變成貓的他跟著顧律誠上樓,顧律誠將睡袍放回父親房間,而後帶著岳清明一起踏入浴室,顯然是要像過去幾週一樣,親手替他洗澡。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況且自己現在的外表是貓,岳清明並沒有抗拒對方的碰觸,順從地坐在浴缸裡,任由對方替他洗澡,自己則回想起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說也奇怪,在無數次轉換後,他終於發現一件事:不知道為什麼,作為貓的型態更加讓他感到自在。

  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而是單純的感受。

  如果說布偶貓的型態是他平常的狀態的話,變為人身就像是在衣服之外又套了一件衣服,說不上難受,但多少有點被拘束的感覺。

  洗過澡後,岳清明不好意思繼續讓對方替自己吹乾毛髮,要知道他的體型較大,這件工作顯然會很費力,以往也是由顧則貞打理。

  他變回了人形,坐了下來,拿浴巾擦乾身體之後,開始替自己吹乾頭髮。

  雖說赤身裸體這件事有點尷尬,不過顧律誠還在浴室裡洗澡,快些吹乾頭髮變回貓就沒事了。

  比起這個,更要緊的是:他今後到底該怎麼辦?

  就算想回去原本的公司上班,想必也是不可能的,岳清明現在的外表約莫十三、四歲而已,怎麼看都是未成年人,就算還有一些存款,但那些存款肯定不夠他支撐到再次成年。

  況且身份也是一個問題,他總不能繼續使用過去的證件,畢竟現在的他完全不像是成年人,長相也跟身份證上照片裡的那個人有了不少差異。

  自己的人生就像是電玩一樣,在詭異的時間點被迫讀檔重來了,但要他用全新的身份活下去,像這個年紀的少年一樣去學校上課,他也做不到。

  岳清明不知不覺地皺起了眉頭。

  此後究竟該何去何從,他腦海裡想得到的答案只有三種:

  一是悄悄離開,以後再找機會報答顧則貞;二是留下來,向顧則貞問清一切事情,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生物,為什麼會擁有變化型態的能力;三是暫且變回貓,依舊待在顧家,往後的一切從長計議。

  不管是哪種作法都不是最完美的選擇,岳清明不免有些猶豫。

  距離顧則貞出差回來還有幾天,他必須在這幾天內得出答案。

  然而事實證明,岳清明的運氣一向很糟糕,這一次也不例外,在他想好自己到底要怎麼做之前,顧則貞便已經提早結束了出差,回到家中。

  離開三日的男人踏入了客廳,說了一聲「我回來了」,顧律誠起身走了過去,並沒有開口說話,而顧則貞也不介意,態度溫和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髮。

  岳清明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雪球這是怎麼了?」顧則貞隨口問道。

  顧律誠還記得與他的約定,不該說的一句都沒說,坦然道:「大概是想睡覺了吧。」

  顧則貞笑了笑,伸手過來要摸他的耳朵。

  岳清明下意識地閃避,但躲開了左手卻沒能躲開右手,最終耳朵還是被捏了好幾下,雖然並不疼痛,但這種狀似親密的動作卻令他感到不習慣,甚至是窘迫。

  對方似乎心情極好,很快便上樓回臥室換衣服了。

  過了一會,顧則貞回到了客廳,不知為何,手上拿著那件岳清明穿過的睡袍。

  岳清明本來還很放鬆地趴在沙發上,瞧見睡袍裡殘留著幾根無法忽略的貓毛時,整隻貓都僵住了。

  「你到底對我的睡袍做了什麼?」顧則貞狀似無奈地歎息,眼底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笑意。

  什麼都沒做,只是忘記將練習轉換型態時沾上的貓毛整理乾淨罷了。

  然而岳清明現在是貓,又不能開口解釋什麼,唯能硬著頭皮直視對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甚至還喵喵叫了幾聲,試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顧則貞唇角揚起,突兀道:「別裝了,岳清明。」

  聽到自己本名的那一瞬間,饒是早有類似的推測,岳清明渾身上下的毛髮仍不受控制地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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