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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師》第66章
第二卷 族姓篇 第66章 姚

  姓書雲,姚氏,皆出三身國也,其民多一頭三身,帝俊娥皇之後,可役虎,豹,熊,①羆。

  ——出自《姓書•姚氏篇》

  *

  那一夜眉郎兄弟險些用那塊紅月日晷引出內牆那樁大禍,並在那之後神秘消失的事情發生之後,心中始終存在疑慮,所以差人趁著這個機會就此追查下去的秦艽便在赤水的祟君殿呆了好幾天都沒有回人間去。

  這期間,河伯和橫行介士帶著張長聲那小子以張奉青獨子的名義去祟界都城接管了張秉忠死後留下的大半勢力,一直忠心追隨著他的玄丘野狐們和鏡祟金竟之也借此一步登天,並且終於是可以全族都從窮鄉僻壤的鄉下一舉搬到主城裏面來生活了。

  可在這種身邊所有人都一副因為事情大功告成而心情不錯的前提下,反倒襯托得某位祟君殿下本人看上去實在平靜的過分。

  而對此,咱們小小年紀卻已經一舉成為了祟界目前最有權勢之人的小祟主張長聲自然是第一個發現的,只可惜,無論他怎麼在旁邊小心地觀察,那個都快好幾天了還一個人在龍池邊懶洋洋地躺著看的壞傢伙都是一副吃好喝好心情很好的樣子,除了極少數的時候他才能稍微感覺到這個傢伙和平時好像有哪里不一樣。

  “那個,你……你怎麼這兩天都不回人間去了呀……你平時不是不怎麼喜歡呆在赤水嗎?”

  “關你什麼事,你是居委會派來的嗎?”

  好心好意的主動關心他卻被這人這麼討人厭地給擠兌了,小祟主這傻孩子一瞬間有點鬱悶,但還是一臉擔憂地蹲下來挪到龍池邊,又沖此刻正仰躺著池子邊上一動不動的秦艽小聲詢問道,

  “你不會是和兔子舅舅吵架了才不回去的吧……”

  “……”

  一聽到這熟悉的稱呼,秦艽本還在給自己慢慢倒酒的手忽然停頓了一下,過了會兒他才眼神有些滲人地抬起頭來看了看面前的小胖子又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回道,

  “他沒和我吵架。”

  “那你們倆怎麼……”

  “他把我給甩了,滿意了嗎?”

  張長聲:“……”

  雖然清楚這會兒追問他這種事好像有些不好,但是整個人都因為秦艽這句話一愣的張長聲過了會兒還是明顯有些難以置信地來了一句這怎麼可能了,而躺在龍池邊盯著池子裏頭的青蛙已經思考了三天人生,看上去一點都不傷心難過的祟君殿下則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象徵性地勾了勾嘴角。

  “這不是很正常嗎?青蛙是益蟲,怎麼可能會和我這種害蟲在一起呢,連你之前不是都說他會看上我是眼睛瞎了嗎?”

  “……啊?兔子舅舅真的親口和你這麼說的啊?”

  “沒有,他什麼也沒和我說,這些是我這兩天自己好好反省出來的。”

  一聽他這麼陰陽怪氣地和自己說話越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冒,雖然不太清楚他和晉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能弄成現在這樣。

  但看現在這個詭異又可怕的情形,再讓自家壞蛋叔叔這麼一個人整天躺在這兒自言自語下去,他整個人距離從一個偶爾還有正常人思維的變態蛻變成一個超級大變態的道路也真的不遠了。

  而注意到秦艽自從那天晚上回了赤水之後就連正常的人形都壓根沒有恢復過,看到他額頭上那倆個很明顯的斷角傷疤莫名有點替他難過的小祟主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道,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大人心裏是怎麼想的,我爸爸媽媽也是這樣,你和兔子舅舅也是這樣,他要是因為什麼事生你氣了,你就不能好好和他解釋讓他不要生你的氣嗎……老是動不動就吵架,分開,再也不見了,根本不考慮我們這些小孩子的感受……”

  這話說完,氣哼哼的小祟主就紅著眼睛站起來飛快地跑了,見狀還靠在龍池邊發呆的秦艽莫名沉默了一下,隨後才扯扯嘴角又忽然對著手邊一直放著的另一個酒杯就自言自語了一句。

  “老朋友,快看看你這個兒子,今年才多大就會教訓我了。”

  “……”

  “可我又能和晉衡解釋什麼呢,解釋我其實不是他親眼看見的那樣的人嗎?那才是在和他睜著眼睛故意說瞎話吧?他總是對所有人都抱有善意,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同情心。”

  “……”

  “我這輩子註定只能做這樣的人,到死也不可能回頭,什麼正常人的日子啊,那些都對我來說都太不切實際了,不過說起來,當初有一句話,其實我還是故意騙了人的,張奉青。”

  他這話說完,面前一片安靜的空氣中並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他,連那個被他始終注視著,裏頭放著塊狼牙白骨的酒杯也是紋絲不動地放在原地,而自顧自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那杯子的邊緣,許久望向龍池慢慢勾起嘴角的秦艽才閉上眼睛,可與此同時,在他的耳邊卻是響起了一個遙遠蒼老彷彿不真切的聲音。

  【從前有一條蛇,他從不喜歡和孩子們玩。】

  【有一天,他遇上了一顆紐扣,鈕扣便問他,蛇,我是你的朋友嗎?】

  【蛇回答,是啊,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與此同時,他卻在心裏想著,不,我才不需要朋友,無論是怎樣的朋友,最後一定都是會背叛我的。】

  【又有一天,他遇上了春天,春天就問他,蛇,你願意和我走,去永遠有春天的地方嗎嗎?】

  【蛇回答,我當然願意啊,春天,可是與此同時,他卻在心裏想著,春天是屬於花朵和蝴蝶的,你怎麼會屬於一條蛇呢,反正你總會拋棄我的。】

  【蛇明明心裏受夠了孤獨與寒冷,可是他卻因為謊言趕走了孩子,鈕扣和他其實一直都在苦苦尋找的春天。】

  【從此他的一生陷入漫長的冬天,沒有人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開始分不清楚自己嘴裏說的話究竟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了。】

  【又一個春天到來了,孩子們又開始在融化的雪地裏開心的四處跑,鈕扣也獨自去了遙遠的地方,可是本該從冬眠中蘇醒過來的蛇郎不再出現,或許他已經凍死在某個冬天再也無法醒過來來了吧……這就是蛇郎因為謊言而失去一切最終死在冬天的寓言故事了。】

  ……

  “如果真的要殺了我的朋友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是不會願意的……我在對你撒謊,張奉青,你在那邊……還能聽見嗎?”

  ……

  那一夜將小氏和石小光從祟界送回來之後,晉衡自己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事。

  先是石小光的換皮手術迫在眉睫地要準備開始了,之後又是燈芯老人和小五蘊那對關係並不太好的父女之間因為某些矛盾不斷地來打擾他。

  而那天晚上下水去找秦艽又濕著衣服上來之後就覺得有點不舒服,等隔天早上廖飛雲來讓他家找他,卻發現門窗緊閉並由此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家裏煤氣中毒時,在家裏發燒發的已經整整躺了兩天的晉大少才總算是被外人給發現了。

  “誒……我說,晉衡,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在家裏生了病都沒人知道?秦艽呢?回老家了還是去哪兒?你怎麼不給他打個電話啊……”

  “……”

  “我說,你別不說話啊,喂喂,你到底怎麼了……你知道你自己現在這樣有點嚇人麼……你這身體才剛好了那麼小半年,能別拿自己開玩笑……”

  一邊給晉衡拿醫藥箱量體溫一邊還在不停地念念叨叨,聽到廖飛雲的話此刻正獨自坐在光線昏暗的書房裏,臉上全無血色的晉衡則一動不動地閉著隱約發紅的眼睛。

  一直到喉嚨裏再次因為著涼而有些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低著頭掩著嘴唇的晉衡才不自覺回想著那一夜在天河邊上和某人沉默著半天也沒說一句話的場景。

  “……是因為之前眉郎在紗帳外說的那句話才讓你發現我是誰的對嗎?”

  一同從遙遠的星河深處艱難地浮出來又被迫依靠在一起上了岸,親眼看著渾身濕透的晉衡拿了件先前脫在岸上的衣服給自己披在肩膀後,打從剛剛起就沒開口說話的秦艽才忽然來了口,而注意到晉衡的神情略微有些了變化,秦艽也在略顯了然的扯了扯嘴角之後閉上眼睛緩緩開口道,

  “……看來應該是的,那倒真是我疏忽了,我壓根沒有看穿你臉上的面具,卻讓你先一步知道了我是誰……怪不得秦氏當年會硬是讓我來找你報恩,原來是因為這個……”

  聽他這麼語氣古怪地自言自語著,氣氛詭異又安靜的兩個人都沒有主動開口,心情本來就很糟糕的晉衡明顯並不想和他詳細討論自己是怎麼發現他的這種問題,只是皺著眉垂眸不語地抿了抿唇卻壓根沒有搭理他。

  見狀臉色同樣透出股蒼白的秦艽不置可否看向一邊沉默了一下,許久他才眯著灰色的眼睛看著頭頂紅月又稍微坐起來一點才來了一句道,

  “抱歉,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想和我說話……哪怕晉衡只是個凡人,貿貿然知道秦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邪祟,恐怕也會覺得是件很難接受的事,更不用說他居然還是個姓師……”

  “……”

  “可你很討厭祟嗎?我看你之前對狨還有其他祟好像並沒有那麼不能接受?還是說這僅僅只針對我?難道是燈芯老人他先前和你說了什麼?還是馮至春背著我又去找過你說了些什麼……”

  眼睛泛著灰的秦艽這麼說著倒是有些刻意引誘地從背後靠近了些他,察覺到他冰涼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臉頰旁,原本並不打算開口的晉衡聽到他還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把所有問題全都推到別人身上臉色頓時更不好了。

  可還在那兒來回揣測著晉衡想法的秦艽卻偏偏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許久不想和他再在這件事上多作糾纏的晉衡才語氣有些壓不住冷意地閉上眼睛開口道,

  “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偏見,別人和我隨便說的某些話,我也從來不會當做判斷一個人為人的依據,我今天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任何問題,今晚這件事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你對隨便一個陌生人也照樣會是之前那樣的態度,因為在你心裏,其實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對你而言沒有價值的人的性命,是這樣嗎?”

  這一句夾雜著諸多複雜情緒的問題一下子就將兩人的談話氣氛弄得有些冷了下來,原本正打算說些什麼的秦艽感覺到晉衡這次是真的和自己認真了也莫名沉默了下來。

  而看出來秦艽的神情明顯有點怪異,心煩意亂的晉衡只回避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沒有說話,反倒是神情不定地注視著他的秦艽先是忽然低下頭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又顯得語氣挺平常地回答道,

  “是啊,我心裏就是這麼覺得的,怎麼了?”

  “……”

  “他們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命原本就毫無價值,我欺騙他們,戲弄他們甚至是利用他們又怎麼樣,我為什麼一定要去在乎?”

  “……我曾經眼看著我的父母和姐姐死在祟的手裏。”

  “……”

  “在當初那些殺了我家人的祟眼裏,他們或許就和你一樣認為他只是毫無價值,可以被他們隨便擺佈的幾條人命,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嗎?”

  閉著眼睛不願看他的晉衡這話說完,秦艽的表情不知為何也空白了一下,兩個人一時間坐在天河邊低頭各自沉默著,連他們自己覺得今晚所有發生的這一切真是荒唐透頂了。

  正巧這時,從岸那邊找過來的河伯和橫行介士也打斷了他們之後更多的對話可能,而之後一直到晉衡動身離開祟界,他們都再沒有碰到過一起或是或一句話。

  畢竟祟界經歷了今晚這些事後,秦艽明顯還有大量後續事情需要自行處理,而晉衡自己也必須儘快帶著小氏和石小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同樣有著諸多責任在身的他們都沒有選擇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去急於糾結於自己這點個人私事,只是好像都很下意識地保持了一些對彼此都安全些的距離一樣就這麼分開了。

  而直到此刻,面對著廖飛雲的追問晉衡也只是皺著眉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嗓子有些沙啞地慢慢來了一句。

  “恩,他回他媽媽家住兩天。”

  “呼,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用不用送你去醫院啊?還是我給你做點粥之類的,讓你先吃個藥……”

  羅裏吧嗦的廖姐夫雖然本身並不擅長家務,還是忙活了許久又親眼看著晉衡把藥吃下去了才放下心準備去上班,而走之前,他還特意把上次急忙離開的晉衡落在老宅的有些東西給他拿回來了。

  可送廖飛雲走了之後又回到臥室裏躺下,只要一閉上眼睛,某人那張狡詐陰險臉就出現在了腦海裏,搞得臉色本來就很不好的晉衡心情瞬間就更糟糕了。

  而稍稍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緒,又隨便翻出床頭櫃裏夾層裏某個像是日記本的藍皮小手劄,之前並沒有和任何人透露過自己其實有寫日記習慣的晉衡先是皺著眉出了會兒神,隨後才這麼鬼使神差地就翻開來看了幾眼。

  視線所及,小手劄裏的第一頁正夾著張被壓得很平的照片,看上去應該是好幾年前了,挽著頭髮懷著孕的晉淑在一叢嫩黃色的木樨花下微笑著招手,給她拍照片的人卻不知道究竟是誰。

  只是這笑容怎麼看都滲出股讓人心酸的味道來,捏著照片一角的晉衡就這麼定定的盯著看了許久,一直到他準備緩緩挪開視線的時候,他才看到小手劄上寫著一行屬於自己曾經年少時候的字跡。

  【姐姐】

  後面那兩個字讓晉衡冰冷的眼底略有些苦澀的情緒閃過,但最終卻還是被他自己緩緩閉上眼睛強行壓下了,而接著往後翻又最終是翻到這半年來的某些內容,晉衡就這麼盯著裏面那十幾行看上去明顯已經維持了許久,但每一條都無比清晰直觀的筆跡出神起來。

  【2月28日 】初見,身染凶煞之氣,不似常人,疑。

  【3月18日】生日。

  【4月2日】被狗咬傷,似懼針尖狀物,往後要多加注意。

  【4月15日】下雨,去接他。

  【4月30日】舌環,不太好看,不能讓他知道,會生氣。

  【5月7日】他母親來家。

  【6月2日】一起看青蛙,不清楚有什麼好看的。

  【6月5日】特殊安排,戒指一定不能忘記帶。

  【6月7日】

  【6月10日】

  最後有幾個日期後面他暫時還沒有寫下一個字,但似乎就是從下定決心和那個人一起生活開始,他才會重新開始了這種只有在少年時才會有的漫長而穩定的記錄。

  而這般在心裏想著,低著頭的晉衡也沒有吭聲,緊接著他先是將這本基本沒什麼實際內容的藍色手劄重新收了起來,再抬起頭時,獨自正一個人站在書房中的白髮青年便將視線落在了那晚離開老宅之前,被自己暫時放在沒來得及包裝好的戒指盒和一個昨天專門帶回老宅來錄好,原本應該在這週末的時候拿給某人看的家庭DV上。

  “秦叔叔,嗨嘍嗨嘍,哈哈,看得見我嗎?歡迎你來我家啦,這真是我今年最最開心的事啦,比過年拿到壓歲錢還開心哈哈哈……”

  “好好的錄什麼像……咳,下週末記得早點和臭小子一起回家吃飯知道嗎?”

  “秦哥,一定要和你家晉少幸福啊嘿嘿。”

  “恩,大家都是熟人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祝你們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哈哈,哎喲哎喲晉衡你踢我幹什麼呀,不是你大週末的犧牲休息時間讓我特意幫你忙的嗎你這個臭小子……”

  提前錄製好的錄影中,長鳴,老爺子,崔丁東他們笑意盎然的臉伴隨著祝福聲在DV上面一一劃過,最終是定格在了晉衡自己略有些緊張的表情上。

  而被畫面外專門找來幫忙錄影的廖飛雲嘻嘻哈哈地吐槽了一句表情再深情一點,你這是看階級敵人的眼神啊,鏡頭裏那個那天晚上坐在廖飛雲家房間裏的他大舅只能無奈又煩躁地皺了皺眉,緊接著才努力克服掉自己的不自在抬起眼睛一字一句沖他心裏的那個人緩緩開口道,

  “……我也許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沒有盯著我的腿一直看的人。”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就連我身邊的人都在把我當做了一個需要別人照顧才能繼續生活的廢人,但似乎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不自覺忘記這點,而是更希望去照顧你,瞭解你或是更懂你。”

  “我曾經深陷於自己的過去始終無法走出,謝謝你告訴我噩夢蘇醒過還是能等待自己想等的人的。”

  “我有讓我註定無法挽回的缺憾,正如你也有你很多不想回憶的曾經一樣,所以……秦艽,你是否願意和晉衡度過這漫長一生,讓彼此完整,今生都永不分離嗎?”

  ……

  這最後一句話落下後,DV裏的所有活動的聲音和畫面也終止了,過了會兒慢慢站起來走到窗邊的晉衡才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似乎有雨水隱約落下的痕跡。

  這個發現讓晉衡略微走了下神,之後他不自覺地抬起眼睛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又打算趁自己現在還不是特別不想出門的時候,去稍微看看目前住在那位淡大夫家接受手術前期準備的石小光。

  這期間臉色不太好的晉衡給自己有些困難地起了床換了出門衣服,又拿上拐杖就準備下樓去,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一陣微弱的門鈴聲就忽然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而原本以為是剛剛才離開的廖飛雲去而複返的晉衡疑惑地走到門邊一打開門,他就看到一隻鬼鬼祟祟,長得還有些面熟的小白狗蹲在自家門口,一看到他就相當恐怖地兩腿直立起來並激動地沖他口吐人言道,

  “兔子……兔子舅舅!!!你原來在家呀!!”

  晉衡:“……”

  作者有話要說:  ①人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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