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洋本以為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什麼，然而霍顯卻拿了沐浴乳，開始替他洗澡。

　　「那、那個，你……要做什麼？」

　　霍顯瞪了他一眼，「我不舔沒洗過澡的人。」

　　……舔？ ！

　　那是什麼……江洋瞠目結舌，腦海裡一瞬間掠過許多與「舔」相關的畫面，登時不敢再說話。

　　倒不是他懷疑霍顯什麼，然而氣氛很古怪，霍顯似乎也不擔心他會逃走。

　　在想到這件事的同時，江洋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霍顯的動作有無數漏洞，他要離開浴室也不難，然而他渾身癱軟，沉浸在被碰觸的感受中，甚至忘記可以逃走。

　　霍顯動作很快，清洗他的身軀時卻一絲不苟，雙腿被拉開時江洋還想掙扎，然而霍顯卻輕易地壓制住他，手掌在腿根與性器週遭滑動，連後方緊閉的孔隙也沒有放過。

　　江洋面色潮紅，幾乎說不出話了。

　　泡沫的潤滑效果還不錯，霍顯的手指幾度滑過那個入口，有意無意地揉弄，幾乎就要探進去，卻總在最後關頭挪開手指。

　　被這樣一再玩弄，江洋屏住氣息，精神緊繃到極點。

　　「夠了吧……」他不禁道，臉上多了一絲他自己也沒察覺的哀求。

　　「不夠。」霍顯嘲笑他，「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江洋別開目光，儘管已經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卻沒有多少懊悔的情緒，或許在上次被霍顯那樣碰觸後，他就已經察覺這天終將到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全身上下的泡沫都被沖乾淨，浴缸裡重新放了熱水。

　　江洋靠在浴缸邊緣，只覺得渾身發軟。

　　霍顯的手在他全身上下來回摩挲，除了幼時沉蕪替他洗澡之外，從未有人這樣碰過他，況且霍顯的動作雖然不算粗魯，但卻會找出他相對敏感的部位一再刺激，江洋光是忍著喘息聲都耗費了不少力氣。

　　霍顯從後方抱著他，猶有興致地撫摸著他的大腿內側。

　　「你要在這裡做？」江洋詫異道。

　　「你想出去也無所謂。」霍顯看了他一眼，忽然起身，將他拉出浴缸。

　　兩人來到臥室內，霍顯拿了面巾，兩人各自將身體擦乾，江洋這時卻開始感到尷尬。

　　就算早已料到這一天，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剛才腦子可能是進水了，要不然怎麼會主動挑起這件事？

　　相較於他的無措，霍顯卻是異常鎮定。

　　對方在床頭翻了一下，找到一管類似藥膏的東西，他多看了幾眼才確定那是潤滑劑。

　　床上都鋪著玫瑰花瓣了，有這種物品也不奇怪。

　　霍顯沒有出聲，將江洋推倒在床上，分開他的雙腿，甚至沒有看他的臉，微微低著頭，專注於拆開潤滑劑，而後倒了不少出來。

　　剛才在浴室內被玩弄了一段時間，江洋的身軀早已放鬆，霍顯的手指很快就頂了進去。

　　因為有過一次經驗，他大概知道會是什麼感覺，然而這一次卻依舊令他繃緊身軀，呼吸也變得急促。

　　霍顯的手指不斷在那裡試探地抽送，連眨眼都忘了似的，專注地盯著那個地方，江洋一陣緊張，那裡也不禁跟著微微收縮。

　　「別用力，放鬆。」霍顯頭也不抬地道。

　　「你說得倒輕鬆，要不然你示範給我看。」江洋沒好氣道。

　　霍顯停頓了一下，語氣毫無起伏地道：「要是你一直無法放鬆，那我只能用舔的了，還是說你很期待我這麼做？」

　　江洋一陣愕然，「你……你在說什麼？」

　　「要我說幾次，放鬆。」霍顯不耐煩道。

　　江洋羞恥到極點，明知霍顯是在用語言玩弄他，但卻依舊嚇了一跳。

　　用舌尖舔那種地方，倒不是他沒聽說過，然而不管怎麼想都很可怕，更讓他吃驚的是霍顯居然肯這樣做。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努力放鬆，然而霍顯的第二根手指依然無法放進去。

　　江洋愈是急切，就愈是難以放鬆，焦慮之下，額上出了一層薄薄汗意，連帶著放在裡頭的手指也被緊緊咬住。

　　「算了。」

　　霍顯突然抽回手，握住他的腳踝，將他的腳往上提，俯下身軀，用紙巾將多餘的潤滑劑擦拭乾淨，接著低下頭。

　　江洋掙扎起來，但在有什麼濕熱柔軟的東西碰到那裡時，仍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咬著牙，說不清是羞恥還是尷尬更多，「我沒有答應讓你舔那種地方……」

　　霍顯卻不回答，將他的腳踝放置在肩上，整個人俯得更低；此時江洋腰部懸空，手腳發軟，連掙脫的餘力都沒有。

　　柔軟的舌尖在隱密之處不斷舔舐，舌尖甚至嘗試探入深處，江洋腰部不斷顫抖著，幾乎要叫出聲了，詭異的快感源源不絕地襲來，他連呼吸都忘了，性器脹痛不已，前端隱隱洩出一絲體液。

　　過了一會，霍顯終於將舌尖挪開，用手指探入裡頭。

　　這一次遠比上次順利，即使明白自己的身體內部正被入侵著，江洋也早就沒有掙扎或抵抗的力氣了。

　　不知道霍顯的手指究竟在裡頭攪動了多長時間，江洋連呻吟都壓抑不住，只能隨著快感時而喘息時而顫慄，甚至在對方稍微抽出手指時，感到一絲無法否認的空虛。

　　「可以了……停下吧……」他忍不住道。

　　霍顯終於抽出手指，準備進入，江洋微微鬆了口氣，卻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為什麼不看我？」

　　從剛才到現在，霍顯一直低著頭，沒有多看他一眼。

　　聽了他這番話，對方終於抬頭望向他，臉上的神態卻令人吃驚，霍顯臉上泛著些許潮紅，沒有微笑，緊皺著眉頭，目光卻很亮，像是對這種發展並不滿意，卻又無法抽身離開。

　　……對於這種發展感到矛盾的，或許不只是他而已。

　　江洋想到這點，不禁感到安心。

　　霍顯沒有說話，開始試圖進入他，與前戲相較，這時的動作倒不算是特別熟練，巨大的物體探入他體內，慢慢往裡推入，江洋痛得臉色慘白，只能死死咬著牙。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件事還是比他想像中困難不少，霍顯的雙手鉗制著他的腰，他連退後或逃避的餘地都沒有。

　　「慢……一點……」江洋口齒不清道。

　　霍顯皺了皺眉，「那樣你只會更痛。」

　　對方沒有停下，但卻分了一隻手，握住他的性器來回撫弄，江洋的注意力被轉移到下身，脹痛的器官被揉捏著，他甚至沒能意識到，就見自己的性器溢出不少體液，弄濕了對方的手指。

　　被撫弄的快感十分強烈，他忘記了霍顯仍在入侵他的身體，猶不滿足地挺了挺腰部，霍顯果然收到了他的暗示，加快了手指的速度。

　　射出來的那一瞬間，江洋近乎忘我地叫出聲。

　　與此同時，霍顯卻完全進入了他的身體，他發出哽咽聲，說不清是快感還是痛楚，幾道白濁斷斷續續灑在腹部上，被強硬撐開的部位卻痛得幾乎麻木。

　　「很痛？」霍顯問道。

　　他抬起頭，便望見對方緊皺的眉頭，不假思索地環住對方的頸項，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霍顯的臉似乎變得更紅了。

　　來不及多想，對方已經開始在他體內緩緩抽送，這與被手指進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撐開，被迫容納對方，儘管依舊疼痛，但身體卻出奇地亢奮，在宣洩過一次之後，很快又重新變得堅硬。

　　江洋攬著霍顯的頸項，湊得很近，自然聽見了對方粗重的鼻息與悶哼，但進出的動作卻不曾失控，甚至說得上克制。

　　「這麼溫柔真不像你……」他忍不住道。

　　「你是要我干死你嗎？」霍顯低聲威脅道。

　　江洋愣了一下，臉上滾燙之餘，又情不自禁覺得好笑。

　　霍顯聽到他的笑聲，故意狠狠頂弄幾下，江洋的笑聲登時變調，混入了喘息與驚叫。

　　他迷迷糊糊之間，只記得將臉埋在霍顯頸側。

　　兩人現在的姿勢是面對面，只是他環著霍顯的頸項，對方被迫低頭，胸膛貼在一起，近乎擁抱的姿勢，霍顯的雙手無處可去，便穿過他身下，攬住他的腰部與背脊。

　　他們處於裸裎相見的情景，卻是第一次這樣擁抱著。

　　江洋沒有感到太多羞澀，習慣了之後，便開始主動碰觸霍顯。

　　對方藏在西服下的身軀其實有些白淨，大概不怎麼喜歡曬太陽，但肌肉是鍛煉過的形狀，皮膚觸感緊實。

　　他在對方頸側咬了一下，霍顯霎時僵住了。

　　「你做什麼。」

　　對方語氣不善，然而江洋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於是一臉茫然。

　　「你不喜歡這樣？」

　　「你什麼都別做，躺著就夠了。」

　　「我又不是死魚。」江洋喘息著，隨即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喜歡死魚。」

　　「你能不能閉嘴？」

　　說話期間，霍顯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交合處弄出些許嘖嘖聲響，搭配著兩人若無其事的對話，反而讓江洋生出古怪的安心感。

　　這才是他知道的霍顯，這才是霍顯知道的他。

　　就在江洋走神之際，突然胸膛傳來一陣痛楚，他嚇了一跳，卻對上霍顯的視線。

　　「你在走神。」對方的嗓音有些啞，「在想誰？」

　　「沒有。」江洋下意識道。

　　也不知道霍顯是否相信，但對方並未追究，而是暫時抽離，順手將躺著的他拉了起來。

　　江洋被迫跨坐在對方身上，有些窘迫，但也有些新奇。

　　「你看那邊的鏡子。」霍顯突然道。

　　他依言而行，瞧著房間內為女性客人準備的梳妝台，登時愣住了。

　　那面鏡子不大，隔著一段距離，他與霍顯的身影都映入其中，尤其是他，雙腿敞開，坐在霍顯的下腹處，幾秒前才從他體內抽出來的器官仍精神奕奕地抵著他的大腿。

　　「記清楚是誰在跟你上床。」霍顯冷冷道，同時頂了進來。

　　江洋猝不及防，條件反射提腰往上躲，然而霍顯已經扣住他的腰部，從下方再次貫穿他的身體，這一次遠比先前激烈，江洋說不出話，只能發出些許不成句子的含糊呻吟。

　　痛苦與麻木過後，留下的是被進入的飽脹感，他原本還有點疑惑，這與先前對方用手指進入而得到的快感不同，然而霍顯這時終於不再克制，沒多久，江洋又一次感受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不知不覺，他也跟著迎合對方。

　　霍顯往上頂時，江洋便本能地放鬆身體，然而霍顯卻不按牌理出牌，偶爾加快頻率，偶爾卻又毫無徵兆地放緩速度，他被弄得臉色潮紅，四肢發軟，如果不是雙手勉強撐著，幾乎要趴在對方胸口。

　　鏡子裡的他正隨著對方動作起伏，臉上潮紅，目光朦朧，彷彿是極為享受。

　　霍顯注意到他的目光，索性坐了起來，就著結合的姿勢將他抱了起來。

　　江洋手忙腳亂攀住霍顯的肩膀，來不及開口，對方已經抱著他來到梳妝台前，在椅子上坐下，接著換了姿勢，讓他面對著鏡子，重新從後方進入。

　　霍顯是故意的，兩人連接的部位清清楚楚映在鏡中，江洋感到羞恥，但更多的還是刺激。

　　對方有意讓他觀賞這幅情景，不惜放慢速度，全根沒入後再緩緩抽出，但力道卻很沉重，每每都頂到最敏感的地方，碾磨一番才退開。

　　江洋渾身顫抖，幾乎坐不住了，只能往後靠著霍顯；幾分鐘後，他咬緊牙關，性器無預警地宣洩，幾道稀薄的白濁濺到梳妝台上，連鏡子邊緣都被波及。

　　他抖得愈發厲害，霍顯不得不道：「喂，你……等等！」

　　江洋這時什麼都聽不見了，難耐地扭動身軀，被填滿的甬道不住痙攣，發出了夾雜著哽咽的叫聲。

　　等他回過神來，看到鏡子裡霍顯詫異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瞬間居然有點無地自容。

　　江洋自然明白，受到慾望刺激影響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高潮過後，理智回到腦海中，就開始覺得尷尬了。

　　「你太急了。」霍顯在他後頸上咬了一下，毫不掩飾嘲笑，「短時間內連著兩次，你是早洩？」

　　「少囉唆。」他下意識道。

　　霍顯哼笑了一聲，雖然不無嘲弄的意味，但也沒有繼續用這件事取笑他。

　　他已經高潮過，懶洋洋地連動都不想動，霍顯還未宣洩，他處於不應期，被這樣持續進入，雖說不至於難受，但也稱不上舒適。

　　江洋的頭往後靠著對方肩膀，猶豫了一會，伸出舌尖去舔對方臉側的汗水。

　　霍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江洋才要繼續，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有些驚愕，但很快就被對方纏住了，舌尖一再相互交纏，霍顯的吻帶著近乎惡狠狠的意味，江洋不明白是為什麼，也無暇分神細思。

　　在漫長的吻結束後，霍顯啞聲道：「你果然很會勾引人。」

　　江洋哭笑不得，「我做了什麼？難道不是你來吻我的？」

　　霍顯瞪著鏡中的他，緊緊扣住他的腰部，毫無徵兆地加快抽送，同時用手揉捏他的性器；江洋低哼一聲，下身半硬半軟，快感淹沒了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性器前端被迫洩出幾滴稀薄如水的體液。

　　剎那間，江洋從快感中清醒過來，不斷掙扎。

　　「又怎麼了？」霍顯不明白他的掙扎是出於什麼理由，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我……」江洋張了張口，明知事態緊急，卻依然無法直說，猶豫片刻後才道：「讓我去浴室。」

　　「還沒做完，你不必急著洗澡。」霍顯面色不善。

　　江洋能明白霍顯為什麼不悅，但卻不得不說實話，「我……我想去廁所。」

　　說完這句話，他低下頭，不敢看霍顯的臉色。

　　不管是被嘲笑或其他反應，江洋其實都無所謂，只要霍顯願意讓他離開幾分鐘，他什麼都願意做。

　　霍顯沒有說話，似乎是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忍不住了？」

　　江洋尷尬地點頭。

　　相較於被對方弄得失禁，一時的低頭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你是在求我？」

　　江洋心裡無奈，只能再次點頭。

　　「如果要求人的話，是不是應該低聲下氣一點？而且我不是說過了，這一個月，你要叫我什麼？」霍顯似笑非笑地道。

　　……這傢伙心情竟然很好。

　　江洋別無選擇，只得低聲道：「求你讓我去廁所，主人。」

　　「我可以答應。」

　　江洋一喜，正要起身時，卻聽霍顯道：「相對的，你也要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意思。」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要讓你去廁所也可以，但根據你付出的代價，形式也會有所不同。」霍顯唇角微揚，眼裡閃爍著惡劣的笑意，「我個人倒是不介意用這種姿勢抱著你去廁所。」

　　江洋呆了一下，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霍顯說不介意這樣抱著他過去，就是從頭到尾，兩人身體依舊處於結合的狀態，而他必須在這種情況下上廁所……不管怎麼說都太重口味了，然而霍顯連那種地方都舔過了，很可能不是在開玩笑。

　　被迫答應了喪權辱國的條約，江洋終於得以踏入浴室。

　　解決了生理需求後，他回到房間，霍顯正用紙巾擦拭性器，清潔殘留的體液與潤滑劑，雖說這個舉動稱得上體貼，但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他便覺得一陣緊張。

　　「來吧。」霍顯露出微笑。

　　江洋走過去，並沒有像先前一樣坐在對方腿上，而是跪坐在霍顯雙腿間留下的空間，按著男人的大腿，猶豫地將臉湊近對方的腿根。

　　說實話，他並沒有特別受到男性軀體的吸引，然而霍顯那種蠻不在乎的目光卻令他感覺到情慾湧動。

　　況且霍顯一副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的模樣，那種略含一絲傲慢的態度也讓他口乾舌燥，如果能用自己的口或身體令霍顯失去從容不迫的神態，或許會比想像中有趣。

　　江洋張口，含住性器前端。

　　霍顯呼吸一緊，一隻手伸過來，按住他的後頸，似乎想讓他吞得深一點。

　　江洋卻沒有配合的意思，來來回回只刺激頂端，又用舌尖去摩擦濕潤的孔隙，起初霍顯似乎還對這種刺激感到享受，但隨著快感逐漸積累，那種享受不知不覺成了折磨。

　　「喂！」

　　聽到霍顯含著一絲焦躁的嗓音時，江洋心中暗笑，但還是鬆開了對方，一臉茫然。

　　「怎麼了？」

　　「你到底會不會？」霍顯咬牙切齒道。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我沒有經驗。」江洋停頓了一下，猶豫地問道：「要不然你等我五分鐘，我去Google一下怎麼做。」

　　霍顯的臉色更難看了，「算了，你快點，別磨磨蹭蹭拖延時間。」

　　江洋繼續先前的動作，不過這一次倒沒有故意做什麼，而是開始嘗試吞深一點。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抗拒這種行為，但感覺上還好，即使僅吞入一半，探入口腔深處的前端也沒有讓他作嘔不適。

　　稍微掌握訣竅之後，江洋便開始用口腔與舌頭刺激對方，霍顯的呼吸聲變重了。

　　他有點得意，一再用舌尖舔舐頂端，又用手去撫摸根部，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幾乎有些缺氧，才聽見霍顯急促的一句「鬆開」。

　　江洋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但這時已經來不及了，白濁濺到他的臉上與胸膛，帶著猶未消散的熱度，沿著他的頸項淌了下來。

　　他抬頭望向霍顯，霍顯面色泛紅，眼底隱約有尚未饜足的意味。

　　被拉起來，被推倒在柔軟的床上時，江洋終於明白了：這原來不是結束。

　　床上撒滿的玫瑰花瓣早已被蹂躪得亂七八糟，江洋躺在床上，身下是皺巴巴的床單，連枕頭都染上幾塊濕漬，分不清是潤滑劑或誰的體液。

　　霍顯從浴室裡出來，開口問道：「要洗澡嗎？」

　　「抱我去。」他說完之後，不由得愣了一下。

　　然而霍顯卻像是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語氣如常，帶著一點江洋已然習以為常的諷刺，「作為一個奴隸，你還真是很會使喚主人。」

　　「我沒辦法走路。」江洋這時已經想不起害羞兩個字怎麼寫了，「而且你射在裡面，走路時會流下來，總不能讓人立刻換掉地毯。」

　　霍顯看了他好一陣子，終於放下面巾，過來抱起了他。

　　身上都是體液特有的淡淡腥味，也有汗水的味道，黏膩的感覺充斥著每一寸皮膚，總體來說，感覺實在稱不上良好。

　　霍顯將他放入浴缸，放了乾淨的熱水，手便往他雙腿間伸過來。

　　江洋知道霍顯要做什麼，倒沒有抗拒，配合地敞開大腿，霍顯的手指探入被折騰過數次的甬道，將裡頭殘餘的液體弄出來。

　　片刻後，霍顯收回手，「你洗好澡再叫我。」

　　江洋並未逞強，點了點頭，目送對方離開浴室。

　　熱水浸泡著疲憊的身體，他長長呼了口氣，感覺身心滿足。

　　男人果然都是受慾望主宰的動物，不論年紀大小都不例外，他也看得出來，霍顯這樣紆尊降貴地抱他過來洗澡，大概是對先前的失控耿耿於懷。

　　口交結束後，他被放到床上，過後又做了幾次，至少霍顯在他身體裡高潮了不止一次，江洋沒有喊停，霍顯就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唯一的念頭就是宣洩。

　　他看得出來，霍顯感到有點抱歉，但這抱歉又遠遠不及愧疚的程度，所以態度只比先前溫和了一些，至少沒有再用主人與奴隸的約定來嘲弄他。

　　江洋靠在浴缸邊緣，感覺很複雜。

　　之所以順水推舟地與霍顯發生關係，也有一部分理由是他想確認一些東西，諸如性向之類的問題。

　　他已經從先前的經驗中得出了答案，雖然自己本能上依舊會受到異性吸引，但同性也不會讓他感到排斥，說他是雙性戀也沒錯。

　　不過，霍顯跟他大概是不一樣的，直覺告訴他，霍顯很可能只對男人感興趣。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認定，但仔細回想起來，江洋才發現，霍顯對所有女人都不假辭色，連看到沉蕪也不曾有過動搖。

　　要知道，沉蕪是電影圈裡公認的女神，霍顯對她卻從未流露出分毫欣賞，但就算是再討厭沉蕪的人，也都不得不承認沉蕪確實長得很美。

　　不過，霍顯不曾對沈蕪多看一眼，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就這點來說，若霍顯並非純粹的同性戀，那就是定力足夠好。

　　他想到這裡，不禁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

　　江洋明白，就算一開始是以報復為借口，主動對霍顯出手，但他的心態明顯有了變化，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不只是霍顯想要，他也想要，這是他唯一能確定的事實。

　　兩人都看彼此不順眼，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起爭執，然而在床上卻出奇地契合，這點讓他有點吃驚，但又有種並不意外的感覺。

　　雖然當時順水推舟地做了，不過江洋還是思考了一下，過後該如何面對霍顯。

　　兩人是繼兄弟，往後還得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彼此之間的問題不只是這一晚的事，連沉蕪與霍韜也牽涉其中，所以做決定時必須更加慎重。

　　不用把話說清楚，江洋也知道霍顯不可能將這件事說出去，而他也默許了這個決定。

　　江洋並不覺得羞赧或恥辱，反正他已經成年，可以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霍顯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他愛慕他而與他發生關係，而他亦然。

　　既然有共同的認知，那要如何解決這件事就很清楚了。

　　不管性格惡劣與否，但霍顯只論外表的話確實是吸引人的，或許糾纏過對方的人也不少，他幾乎能在腦海裡描繪出那樣的場景，然而想像歸想像，江洋不會讓自己成為那些人之一。

　　「你好了沒有？」

　　門外有人問道。

　　江洋回過神來，發覺浴缸裡的水都涼了，連忙應聲。

　　霍顯將他抱了出去，在他泡澡的這段時間裡，房間已經被整理過了，換上新的寢具，不知道對方請酒店服務員/ 侍應生來打掃這一片狼藉時，究竟是什麼表情，他很有興趣。

　　手機響了幾聲，江洋套上浴袍，順手滑了幾下屏幕/螢光屏，沈元衡與蔣成殊各自傳來了信息，他一邊打字回應，一邊靠在床頭。

　　「你……」

　　霍顯在他旁邊坐下，欲言又止。

　　江洋漫不經心道：「嗯？」

　　霍顯一把奪過手機，江洋轉頭望去，正有些愕然時，才瞧見了霍顯臉上陰沉的神色。

　　「怎麼了？」他問道。

　　「你像這樣勾引過多少人？」

　　江洋微怔，「你是第一個。問這個做什麼？」

　　他將剛才那句話放在心裡琢磨，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一般來說，宣洩過後的舒適與滿足應當不至於讓人露出這種陰鬱神態，況且他確定剛才霍顯也很享受。

　　跟女性不同，要驗證男人是否得到快感很簡單，一目瞭然。

　　霍顯這樣問，顯然是對剛才發生的事產生疑慮，或許還以為他對誰都是這樣。他想到這裡，相較於生氣，竟然只是覺得好笑。

　　「那你呢？」江洋凝視著對方，「你看起來很熟練，在我之前，有多少人被你這樣對待過？」

　　他其實不怎麼在乎答案，畢竟霍顯不可能是處男，然而聽到對方先前那番話，他忍不住用一樣的話回敬霍顯。

　　「沒多少。」霍顯皺起眉，沒有正面回答。

　　江洋一聽就知道答案了。

　　他笑了一下，「難道我跟多少人做過，對你很重要？」

　　「我才不在乎。」霍顯冷冷道，「我只是在評估性伴侶的安全性。」

　　「那就好。」江洋若有所思，「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擔心安全的人是我吧？畢竟我才剛成年，又是第一次，但是你就不一樣了。」

　　「你是說我配不上你？」霍顯咬牙切齒道。

　　「我是說我們之間有經驗差距，但那又不代表什麼。」江洋誠實道，「要是你懷疑我說謊，明天我們可以去醫院檢查，有專業人士的幫助，彼此都能放心。」

　　不知道為什麼，江洋隱隱看出來，霍顯因為他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感到惱火，然而他卻不打算改變態度。

　　如果他真像一般上過床的處男一樣，對與自己共度初夜的男人念念不忘，霍顯多半會更加困擾吧。

　　不過，不知道這之中出了什麼問題，霍顯的表現並不像是擺脫了可能糾纏的（交往）物件而鬆了口氣，反而顯得不太高興。

　　江洋將手機搶了回來，同時道：「要是你還有什麼話要問，最好一次問完，我想睡覺了。」

　　這一整天的行程很忙，白天模擬考，晚上又跟霍顯去舊家找東西，一無所獲也就罷了，入住酒店後又耗費幾個小時在床上，江洋早就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霍顯扣住他的手腕，擺明不讓他鑽入棉被中。

　　江洋愣了愣，詫異道：「你還想說什麼，難道我們之間不是你情我願嗎？或者你還有除了安全考量之外的顧慮？」

　　霍顯的表情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喉嚨一般。

　　江洋打了個呵欠，勉強壓制著睡意，將剩餘的話說完。

　　「要是你擔心我會纏著你，大可不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剛才發生的事是意外，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是那個意思。」霍顯的嗓音愈發冷硬。

　　「要不然是什麼意思？」江洋懶懶問道，「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要是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明白的。」

　　對方似乎還想說什麼，然而江洋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在沉入夢鄉之前，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霍顯那副緊繃的神態。

　　床上撒滿的玫瑰花瓣早已被蹂躪得亂七八糟，江洋躺在床上，身下是皺巴巴的床單，連枕頭都染上幾塊濕漬，分不清是潤滑劑或誰的體液。

　　霍顯從浴室裡出來，開口問道：「要洗澡嗎？」

　　「抱我去。」他說完之後，不由得愣了一下。

　　然而霍顯卻像是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語氣如常，帶著一點江洋已然習以為常的諷刺，「作為一個奴隸，你還真是很會使喚主人。」

　　「我沒辦法走路。」江洋這時已經想不起害羞兩個字怎麼寫了，「而且你射在裡面，走路時會流下來，總不能讓人立刻換掉地毯。」

　　霍顯看了他好一陣子，終於放下面巾，過來抱起了他。

　　身上都是體液特有的淡淡腥味，也有汗水的味道，黏膩的感覺充斥著每一寸皮膚，總體來說，感覺實在稱不上良好。

　　霍顯將他放入浴缸，放了乾淨的熱水，手便往他雙腿間伸過來。

　　江洋知道霍顯要做什麼，倒沒有抗拒，配合地敞開大腿，霍顯的手指探入被折騰過數次的甬道，將裡頭殘餘的液體弄出來。

　　片刻後，霍顯收回手，「你洗好澡再叫我。」

　　江洋並未逞強，點了點頭，目送對方離開浴室。

　　熱水浸泡著疲憊的身體，他長長呼了口氣，感覺身心滿足。

　　男人果然都是受慾望主宰的動物，不論年紀大小都不例外，他也看得出來，霍顯這樣紆尊降貴地抱他過來洗澡，大概是對先前的失控耿耿於懷。

　　口交結束後，他被放到床上，過後又做了幾次，至少霍顯在他身體裡高潮了不止一次，江洋沒有喊停，霍顯就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唯一的念頭就是宣洩。

　　他看得出來，霍顯感到有點抱歉，但這抱歉又遠遠不及愧疚的程度，所以態度只比先前溫和了一些，至少沒有再用主人與奴隸的約定來嘲弄他。

　　江洋靠在浴缸邊緣，感覺很複雜。

　　之所以順水推舟地與霍顯發生關係，也有一部分理由是他想確認一些東西，諸如性向之類的問題。

　　他已經從先前的經驗中得出了答案，雖然自己本能上依舊會受到異性吸引，但同性也不會讓他感到排斥，說他是雙性戀也沒錯。

　　不過，霍顯跟他大概是不一樣的，直覺告訴他，霍顯很可能只對男人感興趣。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認定，但仔細回想起來，江洋才發現，霍顯對所有女人都不假辭色，連看到沉蕪也不曾有過動搖。

　　要知道，沉蕪是電影圈裡公認的女神，霍顯對她卻從未流露出分毫欣賞，但就算是再討厭沉蕪的人，也都不得不承認沉蕪確實長得很美。

　　不過，霍顯不曾對沈蕪多看一眼，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就這點來說，若霍顯並非純粹的同性戀，那就是定力足夠好。

　　他想到這裡，不禁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

　　江洋明白，就算一開始是以報復為借口，主動對霍顯出手，但他的心態明顯有了變化，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不只是霍顯想要，他也想要，這是他唯一能確定的事實。

　　兩人都看彼此不順眼，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起爭執，然而在床上卻出奇地契合，這點讓他有點吃驚，但又有種並不意外的感覺。

　　雖然當時順水推舟地做了，不過江洋還是思考了一下，過後該如何面對霍顯。

　　兩人是繼兄弟，往後還得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彼此之間的問題不只是這一晚的事，連沉蕪與霍韜也牽涉其中，所以做決定時必須更加慎重。

　　不用把話說清楚，江洋也知道霍顯不可能將這件事說出去，而他也默許了這個決定。

　　江洋並不覺得羞赧或恥辱，反正他已經成年，可以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霍顯不可能是因為喜歡他愛慕他而與他發生關係，而他亦然。

　　既然有共同的認知，那要如何解決這件事就很清楚了。

　　不管性格惡劣與否，但霍顯只論外表的話確實是吸引人的，或許糾纏過對方的人也不少，他幾乎能在腦海裡描繪出那樣的場景，然而想像歸想像，江洋不會讓自己成為那些人之一。

　　「你好了沒有？」

　　門外有人問道。

　　江洋回過神來，發覺浴缸裡的水都涼了，連忙應聲。

　　霍顯將他抱了出去，在他泡澡的這段時間裡，房間已經被整理過了，換上新的寢具，不知道對方請酒店服務員/ 侍應生來打掃這一片狼藉時，究竟是什麼表情，他很有興趣。

　　手機響了幾聲，江洋套上浴袍，順手滑了幾下屏幕/螢光屏，沈元衡與蔣成殊各自傳來了信息，他一邊打字回應，一邊靠在床頭。

　　「你……」

　　霍顯在他旁邊坐下，欲言又止。

　　江洋漫不經心道：「嗯？」

　　霍顯一把奪過手機，江洋轉頭望去，正有些愕然時，才瞧見了霍顯臉上陰沉的神色。

　　「怎麼了？」他問道。

　　「你像這樣勾引過多少人？」

　　江洋微怔，「你是第一個。問這個做什麼？」

　　他將剛才那句話放在心裡琢磨，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一般來說，宣洩過後的舒適與滿足應當不至於讓人露出這種陰鬱神態，況且他確定剛才霍顯也很享受。

　　跟女性不同，要驗證男人是否得到快感很簡單，一目瞭然。

　　霍顯這樣問，顯然是對剛才發生的事產生疑慮，或許還以為他對誰都是這樣。他想到這裡，相較於生氣，竟然只是覺得好笑。

　　「那你呢？」江洋凝視著對方，「你看起來很熟練，在我之前，有多少人被你這樣對待過？」

　　他其實不怎麼在乎答案，畢竟霍顯不可能是處男，然而聽到對方先前那番話，他忍不住用一樣的話回敬霍顯。

　　「沒多少。」霍顯皺起眉，沒有正面回答。

　　江洋一聽就知道答案了。

　　他笑了一下，「難道我跟多少人做過，對你很重要？」

　　「我才不在乎。」霍顯冷冷道，「我只是在評估性伴侶的安全性。」

　　「那就好。」江洋若有所思，「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擔心安全的人是我吧？畢竟我才剛成年，又是第一次，但是你就不一樣了。」

　　「你是說我配不上你？」霍顯咬牙切齒道。

　　「我是說我們之間有經驗差距，但那又不代表什麼。」江洋誠實道，「要是你懷疑我說謊，明天我們可以去醫院檢查，有專業人士的幫助，彼此都能放心。」

　　不知道為什麼，江洋隱隱看出來，霍顯因為他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感到惱火，然而他卻不打算改變態度。

　　如果他真像一般上過床的處男一樣，對與自己共度初夜的男人念念不忘，霍顯多半會更加困擾吧。

　　不過，不知道這之中出了什麼問題，霍顯的表現並不像是擺脫了可能糾纏的（交往）物件而鬆了口氣，反而顯得不太高興。

　　江洋將手機搶了回來，同時道：「要是你還有什麼話要問，最好一次問完，我想睡覺了。」

　　這一整天的行程很忙，白天模擬考，晚上又跟霍顯去舊家找東西，一無所獲也就罷了，入住酒店後又耗費幾個小時在床上，江洋早就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霍顯扣住他的手腕，擺明不讓他鑽入棉被中。

　　江洋愣了愣，詫異道：「你還想說什麼，難道我們之間不是你情我願嗎？或者你還有除了安全考量之外的顧慮？」

　　霍顯的表情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喉嚨一般。

　　江洋打了個呵欠，勉強壓制著睡意，將剩餘的話說完。

　　「要是你擔心我會纏著你，大可不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剛才發生的事是意外，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是那個意思。」霍顯的嗓音愈發冷硬。

　　「要不然是什麼意思？」江洋懶懶問道，「我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要是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明白的。」

　　對方似乎還想說什麼，然而江洋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在沉入夢鄉之前，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霍顯那副緊繃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