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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的暖婚新妻(約定期間愛上你)》第461章
第461章 會陪她才有鬼

 許佑寧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騎在狼背上,伸手去夠頭頂上的果子,一用力,折下來一整根掛滿果子的樹枝。

 「好了。」她滿意的拍了拍穆司爵的肩膀,「可以放我下來了。」

 穆司爵鬆開手,許佑寧順勢跳到地上,還來不及站穩,手突然被穆司爵攥住了。

 許佑寧錯愕了一下,這才注意到穆司爵的目光簡直如狼似虎,而她,很明顯是這隻狼眼中的一隻獵物。

 幾乎是下意識的,許佑寧防備的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逃跑的意圖,穆司爵手上一施力,一把將許佑寧拉入懷裡,一手牢牢的禁錮在她的腰上:「想去哪兒?」

 許佑寧心底暗叫不好,乾乾一笑:「沒想去哪兒啊。」說著晃了晃手上的樹枝,「七哥,你想不想嘗嘗這個?味道很好的!」

 「不想。」穆司爵不假思索的拒絕,修長的手指撫上許佑寧的唇瓣,「我想嘗這個。」

 許佑寧:「……」靠,太重口味了!

 她來不及抗議,穆司爵的雙唇已經覆下來,輾轉在她的唇瓣上索取。

 他吻得不緊不慢,就像從山林深處吹來的那陣風,不經意間佛過去,回過神來時,周身都已經侵染了風的氣息。

 而許佑寧回過神來時,雙手已經攀上穆司爵的後頸,不自覺的回應他的吻。

 她知道不應該這樣,這樣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沒關係,為了穆司爵,她並不害怕粉身碎骨。

 穆司爵沒想到許佑寧會這麼聽話,放開她,居高臨下的睥睨她的雙眸,卻只從她的雙眼裡看見了痴戀和沉迷。

 呵,居然可以偽裝得這麼逼真。她這過人的演技,更出乎他的意料。

 穆司爵不知道自己心底那股怒火從何燒起,幾乎是發狠一般再次將許佑寧禁錮入懷,不顧一切的索取。

 「唔……」

 許佑寧沒想到畫風轉變得這麼快,招架不住這種攻勢,只能拚命的拍打穆司爵的胸口,示意她經受不住。

 穆司爵卻不管不顧,扣住許佑寧的手不讓她亂動,吻得越來越深。

 漸漸地,許佑寧連反抗的力氣都失去了,她索性放棄。

 靠,有本事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穆司爵沒有讓許佑寧失望,接下來吻,真的就像狂風暴雨,許佑寧以為自己會窒息的時候,穆司爵終於鬆開她。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結實的拳頭隨即砸到穆司爵的胸口上:「不就借你的背用了一下,你至於發瘋嗎?」

 穆司爵冷沉沉的盯著許佑寧,目光說不出的晦暗。

 也許,他真的是瘋了。

 許佑寧也不要穆司爵回答,擦了擦嘴巴,背過身去一屁股坐到一塊石頭上,摘下樹枝上果子,隨便拭了幾下,鬱悶的連吃了好幾個。

 穆司爵毫不懷疑許佑寧把果子當成他了。

 過了一會,穆司爵看了看時間,出聲:「該回去了。」

 許佑寧一聲不吭的站起來,跟在穆司爵身後,沒走幾步,小腹突然一陣絞痛,她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從跟著康瑞城開始,她受過無數次傷,不是沒有痛過,但這種絞痛就像皮肉被硬生生的絞開一樣,簡直是人間酷刑,難以忍受。

 她狼狽的捂著小腹,額頭上很快出了一層薄汗。

 穆司爵發現身後不對勁,一回頭,看見許佑寧就像被擊敗的怪獸,痛苦的蜷縮在沙地上,眉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他眉頭一簇,腳步已經大步邁向許佑寧:「許佑寧?」

 「……」

 自從父母去世後,許佑寧這十幾年來受的傷挨的痛,都是自己咬著牙熬過去的。

 此刻,穆司爵只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他的語氣中也不過是有一抹擔憂,竟然就輕易的擊潰了她的盔甲,她眼眶一熱,眼淚滾滾而出。

 她才意識到,原來她也可以沒出息的痛到哭,靠,太丟人了!

 想著,許佑寧把頭埋得更低。

 「許佑寧?」穆司爵匆忙的腳步停在許佑寧跟前,「起來。」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冷硬,但早已沒了一貫的命令,反而更像一種試探。

 不出所料,許佑寧沒能站起來。

 穆司爵的眉頭蹙得更深了,把許佑寧拉起來,訓人的話已經到唇邊,卻被許佑寧泛紅的眼眶和慘白的臉色堵了回去。

 他下意識的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有些生硬的問:「怎麼了?」

 「肚子很痛,走不動了。」許佑寧吃力的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歇一會兒。」

 穆司爵看了許佑寧一眼,她不像是裝的,在她跟前蹲下:「上來。」

 許佑寧怔了怔,有些反應不過來:「上哪兒?」

 穆司爵陰沉沉的回過頭:「再廢話,你就永遠呆在這個島上。」

 許佑寧立刻撲到穆司爵的背上。

 這是個荒島,她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更何況她現在不舒服!

 穆司爵沒有背過人,在外的時候,也不喜歡跟任何人有任何親密接觸。但此刻,許佑寧這樣趴在他的背上,他竟然沒有絲毫反感。

 彆扭的人反倒成了許佑寧。

 剛才摘果子的時候強迫穆司爵背她,她多少有一點惡作劇的心理,所以後來賴在穆司爵的背上時,她成就感爆棚。

 現在,穆司爵主動提出來背她,她特別想胡思亂想一下,卻又要克制自己。

 就當是穆司爵日行一善憐憫她吧,說明不了什麼。

 小腹上的絞痛越來越強烈,許佑寧漸漸的沒力氣再想什麼了,虛弱的趴在穆司爵的背上,將自己的全部重量交給他。

 穆司爵感覺到什麼,叫了許佑寧一聲:「許佑寧!別睡!」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中透著擔憂。

 許佑寧擦了擦額頭上疼出來的冷汗:「你怕我死掉啊?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真的死了……穆司爵,你不會難過?」

 「……」穆司爵的聲音冷梆梆的,似乎不太情願回答這個問題,「我很忙。」

 言下之意,他沒有時間難過。

 這是許佑寧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哦」了聲,很好的掩飾住了心底那股酸澀。

 她可以理解。

 穆司爵為什麼要難過呢?她只是他的一個手下而已,她死了,他分分鐘可以找人接替她的工作。

 至於穆司爵的「女人之一」這個身份,呵,這更諷刺,穆司爵除了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死了一個,他隨時可以再找十個。

 所以,她絕對不能死,否則穆司爵很快就會忘記她了,她多吃虧?

 穆司爵背著許佑寧回到岸邊,船上有人跑下來,見許佑寧趴在他背上,愣了一下才說:「穆先生,船修好了,我們繼續出發嗎?」

 「不去了。」穆司爵說,「回島上。」

 「返航?」船員愣了愣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我這就通知下去。」

 許佑寧也十分疑惑,吃力的抬起頭問:「回去幹嘛?你不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穆司爵背著許佑寧回房間,把她放到床上:「你真的想死?」

 許佑寧半晌才反應過來,看穆司爵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穆司爵放棄計畫回去,竟然……只是因為她不舒服?

 他在意她的感受?

 來不及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一陣絞痛就又擊中了許佑寧的小腹,她腰一彎,臉上頓時盛滿了痛苦。

 穆司爵見狀,蹙了蹙眉,生硬的命令道:「躺下。」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許佑寧咬著唇,慢騰騰的躺到床上,小腹上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的額頭也隨之一陣接著一陣的冒冷汗。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希望穆司爵能陪在她身旁。

 這是她第一次在不舒服的時候,這麼熱切的希望某個人可以陪著她。

 可是,穆司爵會陪她才有鬼吧。

 想著,許佑寧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再度被推開,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看進來的人是誰了,只是依稀從腳步聲中分辨出來是穆司爵。

 穆司爵的手上捧著一杯水,杯口冒著熱氣,他知道許佑寧聽得見,穆司爵把水放到床頭櫃上,逕自說:「船上沒有醫生,你忍一忍,回到島上會有醫生幫你看。」

 許佑寧點了點頭,多說一句的力氣都沒有。

 她這個樣子,和平時判若兩人。

 平時,不管白天黑夜,許佑寧都是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給人一種她是金剛之軀,永遠不會累,也永遠不會受傷的錯覺。

 這是穆司爵第一次看見她病態的樣子,面無血色,雙頰蒼白,整個人像遍體鱗傷的小動物。

 穆司爵的手握成拳頭又鬆開,最後還是拉過被子蓋到了許佑寧身上。

 許佑寧似乎是感覺到了,往被子裡縮了縮,一滴汗順著她的額角流下來,緩緩沒入她的鬢角。

 穆司爵拿了張帕子,拭去許佑寧額頭上的汗水。

 這樣的事情,他從未做過,動作雖然已經儘量輕柔,但還是把握不準力道,不免時輕時重。

 昏昏沉沉的許佑寧只是感覺到有什麼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如果是平時,她早就警惕的彈起來了。

 但現在,她沒有那個力氣。

 又或者,是因為她沒有任何威脅感。

 額頭上的動作雖然稱不上溫柔,但她能感覺到,那人至少是小心翼翼的,他不會傷害到她。

 這麼一想,許佑寧又放心了,一陣睏意隨之襲來。

 「許佑寧……」

 似乎有人在叫她,但許佑寧睜不開眼睛,黑暗中有一雙手,在拉著她往下沉。

 「許佑寧,醒醒!」

 耳邊的聲音又急切了一些,許佑寧遲緩的反應過來好像是穆司爵,她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他,可是拉著她的那隻手猛地一用力,她整個人墮入了黑暗……

 最後一刻,許佑寧睏倦的想,也許,這輩子她都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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