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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82章
第四卷第十八章死亡軍團

在江南,沒有人不知道無妄谷。

無妄谷主被人稱為凶神,因座下有熊、虎、鷹、豹四大天王噬血如狂而出名。而凶神的真實姓名卻極少有人知道。

昔日大冥軍隊在此之時,對無妄谷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不二法門,則因為當初無妄谷並無大惡之事也便不曾給其教訓。無妄谷日漸放肆起來,至少在江南一帶惡名遠播。唯一還算是慶幸的是無妄谷對自己方圓兩百里地內的人和物不加傷害,倒也使得當地百姓對其並不記恨。

今日,凶神卻愁眉不展了。

凶神發愁是因為他收到了戰傳說的招安信。戰傳說早已名動天下了,凶神自然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更知道許多寨頭已經被戰傳說收服,而一些極頑固的山寨也被戰傳說夷為平地。

“大哥,咱們這樣多逍遙,何必去受那乳臭未乾黃毛小子的窮氣,給老子什麼狗屁將軍,老子才不稀罕。”虎天王極憤然道。

“只怕事情會由不得我們。傳聞此子曾力戰千島盟千異之後的第一高手大司盟而未落下風,此人武功之強是我們所不能及的,而且此刻他又是劍帛軍的主帥,身後實力強大,若是正面相抗,我無妄谷雖有千餘弟兄,也如卵擊石。”說到這裡,凶神不由嘆了口氣。

“昔日大冥軍隊也拿我們沒辦法,他不過是一個初涉軍事的毛頭小子,又有何能耐,就算我們不是他們對手,也可以退入深山,他們又能拿我們如何。要想攻我山寨,他們還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鷹天王附和道。

“是啊,三弟說得有理,無量山這麼大,他們來了我們則退,他們退了我們就進,這樣他們繞圈子,讓他們進退不能,再慢慢地收拾他們。他們又能耐我何?”熊天王附和道。

“若真是他們大舉來攻我倒不慮,此處我們佔地利人和,他便是開十萬大軍也不能把無量山翻過來,我們躲得起,他們卻耗不起。但我擔心的是他們根本就不會大軍壓境。”凶神嘆了口氣道。

“不會大軍壓境?大哥是說?”虎天王一驚。

“傳聞此子身邊高手如雲,其他寨頭他們只派幾個人就全部收服,戰傳說根本就不曾動手,也沒人知道他武功深淺,若是他派出大批高手前來,我們雖有數千弟兄但也難顧全部,大山只怕也難是久居之地的。”凶神憂色滿面地道。

“大哥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難道我們四大天王全是浪得虛名嗎?我倒是想會會他。”豹天王聽幾位兄長的對話,極為憤然。

凶神一時眉頭緊鎖,半響才道:“先靜觀其變吧,我想他們也不會這麼快有動靜的……”

“你錯了,戰某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請寨主勿怪戰傳說不請自來!”一個聲音飄然而入直接打斷凶神的話。話音才落戰傳說便已如幽靈一般在大殿之中出現。

沒有人知道戰傳說是如何進來的,便是戰傳說身邊的兩個怪異打扮的老者也好像是幽靈一般無人深究到。

凶神和四大天王一下站了起來,神色皆變!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戰傳說來得這麼快,不給他們一點時間喘息。而且這次竟是戰傳說親自來,凶神也不知道是該驕傲還是該難過。

“你就是戰傳說?”混亂之餘,凶神失聲問了一句廢話。

“不錯,在下正是戰傳說……”戰傳說笑道。

“你想怎麼樣?”熊天王聲色俱厲地問道,卻顯得色厲內荏。戰傳說一出現的時候整個大殿之中似乎充盈著一種無形的壓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而戰傳說身邊的那兩個打扮怪異的老者也全都散發著一種死寂的氣息,讓人有種窒息之感。便是四大天王這樣平日殺人如麻的好手也禁不住失去了方寸。

“我是來和谷主商量共圖大業的事情,你也不必緊張。”戰傳說灑脫地一笑,扭頭向凶神道:“這便是谷主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請自來,還不算是客吧。”凶神強自定神道。

“哦,谷主認為戰某沒有誠意?”戰傳說神色一冷,淡淡地問道。

“我山居已久,只怕會無法報達公子之盛情,故不敢接受邀請。”凶神不相信以戰傳說三人之力能夠在無妄谷中的什麼作為,而且他聽到殿外有不少寨眾的腳步聲傳來。

戰傳說嘆息道:“谷主讓我失望了!不知谷主可知拒絕我的後果?”

“我無妄谷還不曾怕過什麼人?你不過是一個黃毛小子敢這樣威脅我們!”虎天王最不耐。怒吼一聲便向戰傳說出手。

“你還不配!”虎天王才身子一動,便覺一道影子在身前一晃,一股巨大的力量以無可匹御之勢將他碩大的身軀甩了出去。

“轟——”虎天王噴血而倒,他甚至沒曾看到過是誰出的手。

凶神勃然色變。因為他看清正是戰傳說身邊的一個老者的傑作,此老從出手到回自己所站的位置幾乎是沒有任何停留,更是在幾乎肉眼難察的情況之下完成,其速度之快讓他不寒而栗。

老者像是從沒有出手過一樣,但虎天王的鮮血卻灑滿了大殿。掙扎了一下卻並沒能站起身來。

“不自量力!”那老者輕哼一聲,卻如焦雷滾過。

“赤老,何必如此手重!”戰傳說淡淡地訓了那老者一句。

“是,戰公子!”那老者極其恭敬地應了聲。

凶神突然想起了什麼,一驚而起,失聲問道:“你是昔年九極魔教的赤影天尊?”

那老者微訝地望了凶神一眼。臉上泛起一驚詫之色,訝道:“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記得本尊者。”

四大天王一聽眼前這老者竟是昔日九極教名震天下的四大尊者之一,哪裡還敢有半點異動。誰不知道昔日勾禍手下兩大護法,四大尊者,八大長老。這些人無一不是名動天下的高手,更是心狠手辣以凶殘出名的人物,只是後來九極教被不二法門聯合天下各大門派圍剿之後,勾禍生死不明,而教中兩大護法戰死,但四大尊者卻是下落不明,畢竟九極教威傾天下,不可能對九極教數万教眾全部清理,自然有許多漏網之人,而這些人之後都潛隱江湖,無人能知其下落,不二法門追查數年未有結果,也只好不了了知,但誰知道二十年後不僅勾禍再現,便連其四大尊者之一也出現在無妄谷中,且九極教不可一世的尊者竟然成了戰傳說身邊的一名隨從,實在讓人意外。

凶神雖是兇殘狠辣的人,但比起昔日九極教的兇名,卻是小巫見大巫了。當他確認這人竟是九極教的赤影尊者,他便知道即使是傾無妄谷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有機會誅殺這三人。而他更對戰傳說的身份有高深莫測之感,若是眼前這年輕人與九極教有莫大的關係,此刻即使是誅殺了戰傳說,那他也將遭到九極教餘孽的無情報復,這是他深為忌諱的。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尊者大人光臨,剛才有失禮之處還望不責。”凶神倒也是一個變臉極快的人,一見形勢不對立刻轉成笑臉。向邊上的人喝道:“還不快看座備茶!”

“你不必和我客氣,今日本尊者來此一切都聽戰公子的吩咐。有什麼話就和我們戰公子說!”赤影尊者冷冷哼了聲,並不領情。

赤影尊者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凶神心中微有不悅,卻也無可奈何。他出道之時赤影尊者早已名動天下,據傳赤影尊者身法之快世所罕見,當年不二法門的四大使者一起出手也都不曾將他留住。

“谷主從不動方圓兩百里內的一草一木,可見谷主也是好惡分明的性情中人。因此,我這才親自來見谷主!”戰傳說道。

凶神沒想到戰傳說會這麼說,倒是讓他微有些好感,神色頓時和緩不少。

“早聞谷主並不是甘於平庸之人,其志自不會止於無妄谷,若是谷主想擺脫草寇山賊之名,並建封王拜相之功業,今日,我便給了谷主一個絕好的機會。”戰傳說的語氣很誠懇。

“戰公子所說雖極誘人,可是我的弟兄真能有這樣的機會嗎?”凶神仍有些疑惑。

“谷主不必謙虛。在我進入無妄谷之時,已經看過營寨的佈置與防備,自其佈局來看,能布下此格局之人定是深懂兵法之人,可見谷中確實是臥虎藏龍。”戰傳說道。

“既然戰公子如此說,凶神便不再故作矯情,從此便聽戰公子的吩咐!”凶神說著把目光投向赤影尊者,他確實不知道戰傳說與九極教的關係,居然連九極教的四大尊者也能收服,對於九極教。

戰傳說微微一笑。

“戰大哥準備如何安置近日收服的人?難道你真的全部編入劍帛人的隊伍裡?”爻意有些惑然地望著沉思的戰傳說問道。

戰傳說望著爻意,有些憐惜地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為了整軍之事,你都幾日未能好好休息了。”

“戰大哥何用與我說這樣的話。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爻意情深款款地道。爻意對他的好是無怨無悔,更認定了他是木帝重生前世的夫君。

戰傳說欣然一笑,對爻意他內心深處只有憐惜和疼愛。

“我需要一支屬於自己的而不是劍帛人的軍隊!”戰傳說肯定地回答爻意。

“戰大哥是準備將他們重新編制新軍?”爻意問。

“不錯,劍帛人現在需要我們,所以我可以指揮大軍,但這卻是一支隨時因為利益而被劍帛人要回的軍隊,我不想有受制於人的一天,所以,必須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這新軍正是我所要選擇的最佳對象!”

“戰大哥是說姒伊公主……”

“或許我的擔心只是多餘的,但劍帛人新興,所以無論在公在私,我必須要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我準備讓九極教的高手來特訓他們,兩個月之內要讓他們成為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戰傳說道。

“城主,劍帛人欲借道去九歌城,我們是否放他們過去?”伯貢子望著貝勒的臉,有些擔心地問道。

“九歌城若被破,坐忘城便失去了北方的屏障,更有可能使我們聯軍背腹受敵,若真成這種局勢,則對我們非常不利,所以此次劍帛人要越過我城,我們只能藉道於他。”貝勒深吸口氣道。

“可是若劍帛人很有野心,給他們藉道,會不會引來禍端?”青影擔心道。

貝勒望了青影一眼,這位管家為他成功坐上城主之位著實出力不少,也算得上是個足智之人,所以在青影說出此話之時他也微愣,旋又笑道:“劍帛人新立之軍,訓練不足,人數並不多,如此新軍想攻我坐忘城不過是癡人說夢。”

他頓了頓,接著道:“不過青影之話倒是提醒了我,此刻劍帛軍隊調離江南,江南定已空虛,若我們放過劍帛軍隊再突襲江南,當有奇效。而劍帛軍隊有我坐忘城相隔,音訊必難傳達,我們便可安心整治江南,同時也是為我坐忘城留下一條後路。”

伯貢子眼睛一亮,立即附和:“城主高見!”

青影雖有顧慮,但貝勒所說的前景確實很誘人,可是他猶豫了一下,道:“江南久亂,若想控制江南,只怕我們的兵力不夠,前方戰事吃緊,眼下的兵力僅夠防守坐忘城,多面出戰我軍也負擔不起。”

貝勒也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青影所 的是實話,但江南的誘惑確實太大,如果與冥皇的交手失敗,若是可以退避江南,隔江對峙,尚有一戰之力,若是無法拿下江南,則會陷入苦戰之局,這倒讓他有些難以取捨。

“我要擴軍,青影聽令,自府庫調撥紋銀八十萬兩徵收各地難民入伍,我要在短期內組成一支能征戰的軍隊!”貝勒突然道。

青影與伯貢子不由得都愣住了,他們也沒有料到貝勒會有這樣一個決定。

“另外,自明日起,向城中富戶徵集金銀,必定要在一個月中籌足兩百萬兩銀子,相信有這些資金,足夠短期中徵集到一支破江南的軍隊!”貝勒想了想道。

伯貢子和青影不由得愣了,青影不由得試探問道:“城主要不要經過朝議?此事事關城中安定,還望城主三思而行!”

“此事關係我坐忘城的未來命運,這本是為他們著想,有什麼好商量的?”貝勒微惱。

伯貢子心頭一動,突然道:“城主,江南地廣人稀,我們就算徵集到一支軍隊,也很難控制,如果我們也讓卜城出兵,說不定我們還能坐收漁人之利呢!”

“左知己一心想主導戰爭,巴不得能得到控制權,此事怎麼能讓他先下手?”貝勒不悅。

“城主何用在意這些,戰爭乃是靠實力說話,屬下覺得伯二公子所說甚是,我們讓左知己為江南大耗人力物力,而我們根本不必損失什麼。若卜城人力財力無法與我們抗衡,他們又憑什麼主導戰爭?”青影附和道。

貝勒眉頭大緩,長身而起欣然道:“此計妙,好,這件事便交給貢子去辦了!”

“定不辱命!”伯貢子大喜。

“坐忘城同意我們自其界地穿過,那麼我們決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戰傳說指點著羊皮圖道。

“坐忘城歷經數百年之久,其城之堅又豈是我們這點兵力所能破的?戰司危大人此舉豈不是直接把我們推向絕路嗎?”身為劍帛軍中第二號人物的姒猛立身而起大聲道。

戰傳說臉色微變,冷冷地道:“此戰並不用猛將軍出手,你的任務只是救援九歌城。”

“但我決不會看著我劍帛兒郎就這樣去送死!”姒猛也冷冷地回應道。

戰傳說知道姒猛的心事,事實上一開始姒猛便並不歡迎戰傳說,戰傳說作為一個外來人,但卻成了劍帛人的統帥,而他作為劍帛皇族之後,卻屈居人下,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

“那你認為我們該如何做?”戰傳說冷冷地反問。

姒猛凜然道:“眼下我們劍帛人初起,江南歷百年人禍,當修養生息。讓冥皇老兒與大劫域和千島盟拼個你死我活,到時候我們豈不是更可撿得漁人之利?這個時候出兵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我們劍帛人豈能因為個人的野心而走向戰亂的火坑?”

“猛將軍此話太過了吧。戰公子來我江南,其作為是有目共睹的,他傾心為劍帛人,誰人不知,何況出兵之事本是經由公主與眾人商議之後的決定……”

“物先生讓他繼續說!”戰傳說打斷物行的話。

姒猛道:“我不過只是為我江南百姓著想,他們受欺凌近百年,難得我們劍帛復國,卻又要將他們引向戰爭,我們又於心何忍?我們身為劍帛子民,就是想讓我們的子民過上好日子,可是如果戰爭一起,何時能平靜?”

“我一向敬猛將軍是一條血性漢子,我劍帛人何時怕過苦累?我劍帛人何曾受過百年來這般奇恥大辱?我們苦忍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一雪前恥,恢復我劍帛人百年前的輝煌嗎?我們苟安於江南,難道等待他們相互吞併之後成了不可攻破的整體再來宰割我們嗎?我支持出兵,我本熱血兒郎,敢把頭顱拋異鄉!相信我萬口山八寨的兄弟也決不是畏縮之人!”

戰傳說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欣然之色,因為立起身的正是他招降的萬口山首領何萬里。他當日之所以招降各寨,也是想為自己陪養出一支不屬於劍帛人的兵力,他決不想讓劍帛人牽制自己的權力,當然他並不是準備對付劍帛人,而是他深明若軍中無一支讓自己指揮順當的隊伍,那將會是一件極為危險之事,而何萬里剛才那一席話更讓他明白這幾個月的工夫並沒有白費,當然,他對何萬里的這一席激昂的話也是大為感動。

“好一個我本熱血兒郎敢把頭顱拋異鄉!我軍中有這樣的熱血兄弟,又有何敵人是不能戰勝的?”戰傳說讚道。

帳中的一干將領也都聽得熱血上湧,唯有姒猛一個人的臉紅得像豬肝一樣。狠狠地瞪了何萬里一眼,但卻並不敢發飆。畢竟何萬里所說的話深得人心。

“既然姒將軍不願意出兵,那麼就讓你留守江南,不過你的部屬將隨軍出征!”戰傳說又道。

“司危大人此話什麼意思?”姒猛神色一變。

“很簡單,來人,將姒猛拖出去斬了!”

“你敢!我是皇親,我沒犯錯誤憑什麼斬我?”姒猛頓時暴怒。

“三個月前,姒伊公主就已拜我為劍帛國司危。臨陣禍亂軍心,污衊本司危,就憑這兩條罪狀,我便足以殺你以定軍心!”戰傳說沉聲道。

姒猛這才猛然意識到戰傳說殺他之心已決,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當下突然掠起,向帳外射去。

他明白在帳中全是戰傳說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活命,唯有先逃出大帳才可能有機會。

但是他卻忘記了自己的速度是不是能夠快過赤影。

在姒猛身子剛動之時,赤影已經撞在了他的身上。姒猛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身子踉蹌跌出,營中衝入的侍衛刀劍齊出以極其利落的速度架在姒猛的脖子之上。

赤影一出手便又重回到自己的位置,事實若不是姒猛一心想逃,赤影也決不可能這麼容易得手。論武功或許赤影尊者比姒猛要強上一些,但要勝姒猛卻也在百招之上,但一個一心想逃一個突然出手,自然使姒猛中招。

“司危大人……”物行等人欲求情,但戰傳說卻一擺手冷聲道:“諸位若是要求情,那就請免了!”

說完竟甩手自後門行出帳外,一時間帳中劍帛眾將皆為之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據《玄武歷》記載:玄武一千九百七十七年秋,木帝戰傳說為統一劍帛國的思想,鞏固姒伊的地位,採取了極為強硬的手段,清理了劍帛守舊派在軍中勢力,使劍帛人凝聚力大增。這年秋,木帝兵分兩路,一明一暗。明由大將物行統領直行坐忘城。自己暗中領其死亡軍團偷襲坐忘城。坐忘城從沒想到戰傳說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策略是針對坐忘城,而木帝死亡軍團更是由流寇草莽組成,戰力之強,僅在坐忘城一戰便名揚天下。而更出貝勒意外的卻是城中小夭組織昔日父親舊部城中響應戰傳說,從而一舉攻下坐忘城。從此,木帝真正開始了征戰天下之旅。也積累了征戰天下的資本,更改變了天下戰爭的局面……)

小野西樓近日心神極難平靜,總隱隱覺得在其背後有一雙無形的眼睛使她如負荊芒。

她不相信大司盟會發現她與戰傳說及勾禍的秘密,但是她卻無法找到那雙眼睛的所在。這使她根本不敢出去與戰傳說接觸。

尤其是大司盟今天的行為,更讓她不解,一向殘暴的大司盟竟出手處死一名姦污大冥婦女的愛將,這根本不是大司盟的作風。她更想知道是什麼讓大司盟有這樣的改變。

大司盟的大帳之中燈火通明,但卻安靜得讓人發怵。

小野西樓如幽靈般貼近大司盟的大帳,但卻意外地發現帳外的護將都在離帳十丈之外的地方設防,而大帳十丈之內的地方竟無一兵一卒……使她極方便地潛到帳外。

塞北的秋風極涼。

她的直覺告訴她帳中存在著一個人。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機彷彿是這秋風,這涼涼的秋意,不可捉摸卻又無處不在。

這絕非大司盟。

在大司盟的帳中竟還有這樣一個可怕的高手存在,她不由得心頭凜然。她根本沒有把握能勝過帳中那隱形的神秘人,但她卻必須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大司的帳中,會否與大司盟的改變存在著某種聯繫?

她甚至連一口粗氣都不敢喘,因為她深深地感覺到來自帳中那隱形之人的壓力,一種生自心底無可匹敵的壓力。

她極小心地掀開大帳的一角,印入眼裡的景象幾乎讓她魂飛魄散。

小野西樓看到了一雙眼睛,冷而犀利,無可抗拒,尤如兩道閃電一下子射入其內心,頓使心頭一片空白。而那雙眼睛更變得深邃無邊,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其靈魂與意識不斷地撕裂吸納……

一點一點,小野西樓的神誌趨於一片空白之時便悠悠地聽到一陣輕微的呼喚:“過來吧孩子……過來吧孩子……我是你一生中最疼你的主人……過來吧孩子……”

小野西樓呆板地掀開營帳,木偶般行入帳中,便在她神誌完全空白的那一剎那,一聲龍吟般的輕嘯陡然升起。天照刀的光芒四射,刀身狂顫,森冷的寒意一瞬間滲入了小野西樓的每一寸肌膚。她陡地醒來。

那深不可測的目光也在一剎那間消失。

小野西樓失聲叫了出來:“晏聰!”

那人也陡地一震——他正是晏聰。

當日晏聰被尊囂打入冰河,卻並沒有死去,卻被千島盟的海盜所救。他的三劫戰體再一次使他從死亡邊緣走回來。這次重傷醒來,反而使他的三劫戰體幾乎已到了完美之境,加上與尊囂一戰之後,他對精神力的領悟更是突破了遠超他想像的地步,精神修為也到了一個更深的層次,他利用自靈使那兒學來的攝魂之術,輕易地收服了一些海盜。

當大司盟徵集海盜入侵大冥時,他乘機加入了這個組織,他以過人的能力很快接近大司盟,但誰也沒料到他竟以超人的精神力慢慢地控制了大司盟的思想,使其成為自己的奴隸。從而間接地控制了整個千島盟的大軍。而在千島盟大軍中唯一讓他擔心的人就是小野西樓,曾多次想對小野西樓下手,但是小野西樓十分警覺,使他根本沒有機會。

這次,他設伏引來小野西樓,卻沒想到在就快成功的時候竟被天照刀所破壞,天照刀護主的特異能力驚醒了小野西樓,這使他極為惱怒。

小野西樓叫出他的名字時,他更為吃驚。

“鏗……”天照刀自動出鞘,小野西樓飛身掠起,向晏聰斜撲而下。

“難道你不想坐下來談談嗎?”晏聰卻並不為所動,甚至連手指也沒動一下,悠然笑了笑道。

晏聰的笑讓小野西樓心神一鬆,不過晏聰並沒乘機出手,依然神情悠閒。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小野西樓橫刀而立,以她的精神修為竟會迷失自己,晏聰確實深不可測。

她多少有點明白為何大司盟的舉措那麼一反常態了。

對著這個深不可測的對手,她心中也沒有把握。大冥樂土流傳著最近崛起的兩個年輕一輩絕世高手,一個是戰傳說,另一個就是晏聰。而今天小野西樓真實地感受到,晏聰的可怕只怕比戰傳說更甚。

“你想殺我。呵,其實你根本殺不了,以你的武功還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過如果這事傳揚開去對你和我都不利,我們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晏聰又笑了,說著轉頭向一邊呆如木偶的大司盟道:“去為我們倒兩杯茶來!”

“是,主人!”大司盟真的順從地去倒茶了。

小野西樓眼裡閃過一絲駭然之色。若不是親見,她實在難以相信曾經權傾朝野、叱吒風雲的大司盟,會對晏聰言聽計從!

“就像你對千島盟的仇恨一樣,許多事情都是出人意料的。幸好我們都有共同的對手,那就是千島盟。我是為了我大冥樂土的百姓,你是為了家仇……我們完全可以攜手合作。”晏聰鄭重地道。

“你好像了解的事情不少。”小野西樓漸漸恢復了冷靜。

晏聰道:“知道一些。事實上,我知道的千島盟最核心的秘密,甚至可能比你還多,包括你的身世和家仇,這也是我願意與你聯手的原因。我不會傷害戰傳說的朋友,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

小野西樓並不意外,大冥樂土的傳說中,晏聰、戰傳說、花犯一直都是共同出生入死,尤其是戰傳說與晏聰……

“我寧願多一份危險也不讓戰傳說難過。”晏聰繼續道。

小野西樓良久不語。自從知道自己家族覆亡的真相後,她在千島盟內是處處小心,本就孤傲的她,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她不可能再輕易地相信一個人。同時,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與他人太接近,很可能在不經意間暴露自己真實的想法。

當然,晏聰來自樂土,又是戰傳說的朋友,自是和一般的千島盟人不同。

半晌,她終於道:“你要如何合作?”

“天下紛爭四起,戰兄已經擁有坐忘城和江南之地,而我也並不想讓大冥樂土的禍亂長久下去。因此,我要與他合作一統大冥樂土。”晏聰豪情滿懷地道。

“你要與他均分天下?”小野西樓訝問?

“不,天下無均分之說,唯有一人之天下才有可能得以永享太平。至於將來天下是戰傳說的,還是我的,或者是我與他之外的第三人,就看天意了。我要你做的事就是,你讓戰兄放棄九歌城,轉攻卜城,得卜城之兵而後赴禪城,屆時我必已得九歌城之兵西撲禪城,戰兄弟自可藉勤王之命進入禪城,那時便是冥皇敗亡之時。”

小野西樓不解地道:“你為什麼不親自去與他說?”

“因為我不能離開軍營,如果哪天不需要藉助千島盟的大司盟,我才有可能會自由!”晏聰灑然一笑。

小野西樓頓時明白晏聰的意思。如果晏聰一走那麼大司盟的行為便無人控制,必會引人起疑。

她沉聲道:“我可以答應你,但天下歸於誰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何時報仇雪狠!”

“大冥樂土初定之後,我會幫你報仇。那時,千島盟定早已臣服於我的腳下!”晏聰自信地道。

小野西樓目光一眺。終於,她緩緩點頭,道:“無論如何,我的仇人必須由我手刃!”

(《玄武歷》記載:玄武一千九百七十七年冬,木帝戰傳說與聖帝晏聰暗中結盟,並議訂雙帝之約,從此二人兵分兩路共進禪城。並於次年盛夏,木帝破卜城之兵,擁江南、坐忘城、卜城之兵約四十萬之眾。而聖帝則攜千島盟之兵,聯合大劫域大破九歌城,蕭九歌投降,其一路整各路流寇草莽。之後,千島盟則更遣大軍相援,號稱五十萬大軍,直逼禪城。須彌城因地處極西無法赴援。冥皇只好發出金令向木帝求援,於是木帝帥親帥三十萬大軍勤王,奔赴禪城。

玄武一千九百七十八年深秋,木帝在禪城外大戰千島盟之軍,以車馬之陣大破之,史稱“車馬之役”。斬殺千島盟大軍五萬人,破敵十萬,從此千島盟在聖帝軍隊中的分量大減,淪為配角)

(另野史有記,車馬之役:有東羸異 十萬餘,而木帝帥先鋒三萬與之對攻,引其至禪山北,時江湖異士近萬之眾突然殺出,其中高手百千之數,驅野馬戰車衝異族之陣,若虎入羊群,任意食之。江南死士無不兇猛如虎,以一敵十,直殺得塵煙避日,數日不落,大殺一日,東贏異族大敗而逃,斬敵道五萬之數,虜敵萬餘,傷者無數。此役使木帝名動天下,更得天下武人景仰。此役之後,冥皇親自出城迎接木帝,許其護國大將軍,封其江南諸地。)

(車馬之役後,木帝突成號令武林之人,更是大冥英雄,因其大破千島盟而為世人所敬,其地位之高甚至超越不二法門的元尊。加之不二法門近兩年行為極為收斂,根本無法與木帝爭鋒,甚至有不二法門弟子甘願追隨木帝。此役已將木帝戰傳說推上了武林的峰端。直到聖帝晏聰十年後以真身統治千島盟後才微掩木帝之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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