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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純物》第16章
第十六章

為了避開差佬,我問一個男乘客要來他的襯衫把左手和槍包到一起,站到司機身後用槍口頂住他背。

我在他們眼裡肯定是個亡命徒,不合格的殺手。剛殺完人一身落魄就來脅持小巴司機。幸好他們都還怕我手裡這支槍,我都不知進那麼多水,它還能不能用。看我一身狼狽,亡命味十足,也沒人當它是玩具槍上來和我搏命,一路到淡水街都平安無事,我讓司機開到孤兒院小巷裡才下車。

不知我走後他們會不會報警。小巴開出我視線,我站在孤兒院後門,門被鎖上,我晃了好多下都晃不開,我垂下手,手又抖得停不下來。

我想過我殺人失手連夜到碼頭跑路,還想過被人圍追堵截最後僕街,卻從未料到,兜兜轉轉回到這裡。

我背靠著牆,腿一軟坐到地上。整件事都好奇怪,仔細想想,從遇到唐少時就奇怪,他一個黑社會太子爺對我這個馬仔這麼照顧,還讓我搬到他家去住。我和他素未謀面,他卻待我如兄弟,不過,他都沒立場陷害我,現在死的是他老爸,而且會長明確表明是要傳位給他,他也不會因奪位殺人。

我抹把臉,再看一眼手裡的槍,這把槍都似猴子車上那把,只是如果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當大佬?可是為什麼要陷害我?而且他要行兇,他怎麼知第一個看到會長條屍的人會是我?

我不過是個馬仔,一點利用價值都無,到底是誰想害我。

不對,還有一個人,那個變態佬齊明缺,他做什麼我都不會驚訝,畢竟我都殺了他老爸,他要殺我報仇也算是天經地義。要是他派人,我剛才一路逃出怎麼都沒見到半個人影,不可能,那麼大雨,兇手要是從窗口逃脫不可能比我快多少。

雨太大,包在腿上的T恤都被濕透,傷口碰到水,酸脹地痛。

我看到有車從街頭往裡開,我警覺站起身,不知它是路過還是有人追蹤到這裡。我低頭站著,儘量隱在陰影裡,車燈在我眼前一晃,停到我面前。有人下車向我跑過來,我握緊手裡的槍,不管來得是哪個,現在都不能輕易信任。我看那人一雙皮鞋走近,抬起頭就拿槍指他。

我想過來的人可能是猴子,是唐少,是幫會裡任何其他人,卻沒想過是顧喬。

如果是顧生,那他想害我,我都好理解。我不知他到底恨我哪裡,他的人情債我都已還清,再未虧欠他任何,也從未得罪過他半分,四年前他要害我,現在又要來害我。我不聰明,想不出半點理由。

我走到他邊上,槍口抵在他太陽穴上,對他說,“顧生,你真是聰明人,知我會到這裡。”

他答我都好冷靜,“你們會裡出事,你殺了你們會長的消息都已傳開,我猜你都逃出生天,除了淡水街你又能躲到哪裡去。”

“你這麼了我,那你說我有沒有殺人。”我想笑,雨水跑進眼裡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到最後竟還是顧生看我最透。

他搖頭,我說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他笑,說,“你都無家可歸,我想要收留你。”

我又不是流浪動物,要他可憐收留。我有手有腳,能逃會躲,再不濟,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我問他,“是不是你找人做了會長,嫁禍到我身上?喜福會會長一死,誰獲利最多,大家都心知肚明。顧生,你不如老實交代,我一個亡命徒,事情都已傳出,早晚都會被人弄死,我死前都想聽你說句實話。”

“人不是我殺的,我也從沒派人去殺,況且我為什麼要嫁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他說得篤定,我聽得上火。一把推他到牆邊,這個時候他還同我講大話,我揪住他衣領就吼他,“你講什麼大話!我現在就帶你回喜福會,你去同他們講,講你從沒有殺會長的心!”

“我真從沒有殺你們會長的心,你要叫人就叫,要不要我借你電話,裡面每個你們堂主的電話都有。”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給我,手機濕漉漉,都快進水,我拿著就去翻通訊錄,真讓我翻到猴子他們電話。

“你跟我走,我就什麼都告訴你。”他忽然同我這麼講,我喊他收聲,沒心思同他吹水。我即刻撥通猴子電話,他聽到我聲音從顧喬電話裡傳出都不驚奇,只問我在哪裡,叫不要亂跑,說他馬上和其他堂主一起過來。

“現在你滿意了?”他又對我笑,我看著他的臉,雨水太大,都看不清。

我把手機塞回他口袋,問他,“顧生,你平時都抽什麼煙?”

他不答我,我摸他身上所有口袋,終於從西服外套裡的口袋中摸出半包煙。和曼露給我的一樣,和我剛回城裡第一天晚上抽的煙一樣。

我手又開始不停抖,我扔下煙,右手也去握槍。

我問他,“你怕不怕我現在一槍殺死你。”

顧生還是那麼鎮靜,槍口抵到他眉心,他還能笑得出,我都幾佩服他。

他一派臨危不亂的大佬風範,對我笑,一字一句說,“這把槍裡進那麼多水,你要是能用它殺死我,我死而無憾。”

我怎會不知這點,槍在我手上,我雖對槍知得不多,也都明這一路過來裡面跑進多少水,怎麼可能還打得響。他既然明這些,又還乖乖被我脅迫,不反抗,我都想拿刀劈開他頭,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又來和我講話,說,“你想知什麼,只要你跟我走,我都告訴你,什麼都話給你知。“

“你收聲!”我依舊放不下手裡的槍,也不想再聽他講東西,我要等,等猴子他們來。我要等猴子和其他堂主一起來。

“你是不是好想知曼露是不是我的人,猴子是不是我的人?”

“我叫你收聲啊!!”我用槍砸他頭,胳膊橫到他頸上,“顧喬,我讓你收聲!”

他被我這樣制住還一直在講,“你不想聽,不過這都是事實,事情搞成現在這樣,你早晚都要知道。你其實自己心裡都猜到,還想自己騙自己?我都和你講過,你把別人當兄弟,他們都當義氣是狗屎!”

我用手捂住他嘴,話給他聽,他要是再講多一句,我就拔他舌頭出來,活生生拽出來喂狗!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只想等猴子來,看他是不是和其他堂主一起來。

曼露是他的人我都不奇怪,只是,猴子千萬要和其他堂主一起出現,千萬千萬。

他不講話,耳根都清靜。他嘴上雖然老實,手卻來碰我,他手指沾到我背,那種噁心的感覺就湧上來,我單手掐他脖子喊他不要亂動。他又勾起嘴角,抬手觸到我頭髮,他問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要是反抗一定能癮你,我為什麼不這麼做。”

我打開他只手,回他,“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等人來,你去和他們講,講你為什麼不反抗,我不想知!”

他還想再講其他,街尾開來好多車。我側過身去看,一共來了三輛轎車,等她們都靠近,停下,我看到有黑衣男人先下車,撐起一把黑傘,他走到中間那輛車前,打開門,車上下來一個人。

是猴子。

我問他,其他堂主呢。

他不講話,眼神落到我身後。

他一個人來,他看我身後的顧喬,好似在向他尋求什麼許可。

他像揭開我心裡那個樽蓋的扳手,所有猜忌都變成合理從心裡湧出。我放開顧喬,我對他笑,除了笑我都想不出我還能有什麼其他表情來面對。

顧生我早就當他無情無義,是個陌生人。

我未想到猴子,這個領我入會,教我砍人,帶我飆車,同我一起出生入死,真正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人,數次救我性命的人,我在心裡都尊他為大佬的人,他竟都會叛我,他真還混無間道。

他為什麼,為錢還是為女人?

錢他都賺了不少,女人他也不缺。

是他貪心,心更野,還是顧生手上握有什麼絕世法寶有致命吸引。

我退到牆邊鬆開襯衣,扔下槍。我真沒想過要真是猴子單槍匹馬來,我要如何應對,我不敢這麼想,我這麼信他。

我忍不住笑,肚子都抽痛。

他們都高明,高明到無懈可擊,我最蠢,該我僕街,該我死。

“那你現在還想不想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知就跟我走,我告訴你全部。”

“林錦仁,跟我走吧。”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我被喜福會收入時,我第一時間話給一個人知,他沒恭喜我,卻對我說,“林錦仁,你跟我走吧。”

我笑他說話狗屁不通,癡線。我說,我要在江湖中闖,作興風作浪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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