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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純物》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坐到的士上,褲子上還留有少許血跡,司機都好鎮靜,不聞不問,只管開車。

我手上還殘留方才持刀捅顧生的感覺,那種感覺我曾在夢裡想像無數次,如今真下手卻與夢中快感天差地別。我忍不住笑,我多次幻想自己能有機會剁他肉,碎他骨,方才機會在手,我竟乖乖按照什麼狗屁指示只送他三刀。

他欠我的何止三刀。

我要他還的又何止三刀。

車到佛堂,司機才對我講第一句話,他說,“我在這裡等你出來。”

我看看他,他臉上缺乏表情,眼睛都如死水。我開門下車,這個司機不是那個神秘角色自己就是他派來接應的手下,絕對不會是個普通的士司機。

我走進佛堂,找到看門人報出自己名。那個乾癟老頭咳嗽好幾聲,才拍我肩說出句完整話。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他。”

“他”是哪個?

我心裡疑惑,卻沒問,跟著他走。老頭繞到佛堂後院,這裡像是老式民宅,走廊上還用晾衣繩曬衫,大約是他住所。

我看他從一間屋企裡捧出只木盒,木盒上還豎個棕色牌位。

老頭恭敬端著木盒與牌位到我面前,催我拜“他”。

我還想問他為什麼要拜,他就掐著我腰,我下意識彎腰,老頭笑,說就算是拜過那尊無名牌位了。之後,他將牌位抱在懷中,把木盒給我,我看到木盒上的鎖,手摸到口袋裡鑰匙,難道是用來開這把鎖?

老頭這時又對我說,“你人都拜過,就走吧,以後也都不用再來,也不用再管他的事,他在泉下有知,都會保你平安。”

我笑,原來我之前日子都不太平全因沒來拜這無名牌位。

我抱著木盒回到的士上,再看紙上最後一條指示,那上面是長串地址,我遞給的士司機,他想了會兒才開車。

我不知那地址在哪裡,要怎麼走,以前都從沒聽說過那個區那條街,要是司機直接就這麼送我到荒山野嶺我大概都無知無覺。

我看著手裡木盒,摸出口袋裡鑰匙對準鎖眼,它們果真匹配,表面已經生銹的鎖應聲開啟。我打開木盒,原先還期待裡面會是什麼武功秘笈,傳世珍寶,沒想到眼前不過是一堆泛黃紙頁,什麼驚喜都無。

我拿出那些紙逐張翻看,有幾張用線縫合在一起,看上面記載,像是從什麼帳簿上扯下的小部分記錄。

壓在最下的是幾張黑白相片,每張照片都好多人,我來來回回看好幾遍,才分辨出唯有一個人都出現過在這些相片。

是個中年男人,每張照片中都掛相似笑臉。

還有一個人我也覺得眼熟,我盯著他和那中年男人的合照看,兩人都手提酒瓶,嘴叼香煙,笑容滿面,只是他們身形一瘦一胖對比鮮明。

司機同我講“到了”的時候,我終於想起那個胖男人是誰。

我前兩天才見過他屍體,闔上他雙眼。

那個神秘角色究竟想暗示我什麼,他要我拿這木盒有什麼用,老頭口裡的“他”又到底是誰?

我最憎玩解密遊戲,我腦袋不聰明,不作弊先看答案怎麼都解不了迷。

我把東西全都塞回木盒中,拿著它下車。司機指著我面前一間放下捲簾門的店鋪說,“就是這裡。”

我抬頭看店鋪名,是間藥房,這條街都好偏僻,路人稀少。捲簾門上有扇小門,我看四下沒人注意就去推門,門沒鎖,我一碰就開。

店鋪裡還亮著燈,陳設同別的藥房無異,只是牆壁上貼黑色箭頭,一步步將我往店鋪後面帶。

黑色箭頭在印有“倉庫重地,閒人勿近”的地方消失,我握住倉庫門,鐵門好重,雖然沒上鎖,我都用好大力氣才打開。

就在我開門的瞬間,倉庫中響起一個男聲,那聲音我不會忘記,是那個變態佬齊明缺。

要是他就是那個神秘角色我都不會驚訝,他生了張不玩人會死的變態面相。

他喊我,“歡迎光臨卓雅堂。”

我走進去,這地方與我想像中的卓雅堂相差太多,要不是看到高懸在正前面的“卓雅堂”牌匾,我都當他是訛我,當這裡不過是什麼貨品都無的倉庫。

卓雅堂實在愧對它名,堂內任何雅致裝飾都無,就連擺設都不見一二。唯有正中央一張長桌,椅子都無。齊明缺就站在長桌上對我怪笑。

他居高臨下對我說,“林生,我原本都沒計畫會在這裡碰到你。”

笑話,指引我到這裡,計畫讓我遇到他的神秘角色難道還另有其人?

他接著說,“我計畫的是,你從我給你的快遞包裹裡發現真相,手刃唐少。只是沒想到事情有變,我計畫都被人打亂。現在有幸與林生你面對面談話,我都好激動,忍不住想講好多故事給你聽。”

齊明缺跳下桌,還撩開自己衫給我看,叫我“不要緊張”,他“身上刀槍都無。”

我退到門邊,信他這個做事無章法的變態那我真是蠢我無邊,說不定下一秒他就要拔槍射殺。他走到我面前,問我,“你都看到盒子裡東西,難道就不想知這裡面有些什麼故事?”

我對他笑笑,我是想知這盒子裡男人同我什麼關係,要他如此大費周章把我帶到這裡。我更想知他要我捅顧生三刀是什麼意思,他既然是唐少那裡的人,他大可叫我直接砍死顧生,而且,他話他曾計畫要我手刃唐少,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

不過我更想自保,趁他還沒變態之前我得確保自己性命無憂。我笑完,抬起手上木盒朝他頭就砸,齊明缺沒躲,向後倒退幾步。我抓過他衣領推他到牆上,扔下木盒,從口袋摸出鑰匙摳進他喉嚨,鑰匙並不尖利,看他表情似是痛,又似是享受。

他乾笑兩聲,說我好衝動,這樣他故事都沒講完就要被我送上西天。我又把鑰匙往裡面推進,不相干的屁話最好都給我省略,要不然我聽他講故事的心情真要被他全部破壞。這招果然有用,齊明缺開口就講,“林生,聽顧喬說你患上失語。”

他到底是哪方的人?顧生怎麼會最近還和他聯絡,他們不是懷疑是他殺死會長,攪亂他們計畫嗎,怎麼還會同他說我失語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我識唐少好多年,我識顧生也不短。他們都是聰明人。只是這麼多年我都看不穿唐少為人,顧生城府也深,只是他碰到有些事,就會病急亂投醫,你明我在講什麼嗎?”

我搖頭,他就笑,說,“你當然不明,那你話我知為什麼我剛才給你機會殺他,你卻只按紙上要求只砍他三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我想知的是木盒裡的故事,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他來講。我一手扣到他眼皮上,他明我所指,笑著解釋,“顧喬都想明你心裡所想,我知你們都當是我殺死會長,我話你聽,根本不是我做,我現在都查出是哪個做的,他又想在唐少面前嫁禍你,又想在顧喬麵前嫁禍我。

噢,對了,你還不知我其實哪邊都不屬於,誰給我利多,我就幫誰做事,在美國時,唐少照顧我,我就跟他,現在顧生對我不錯,我當然向著他。我找到他,他不信我,我告訴他我有辦法套出你對他想法,還能幫他除掉唐少和那個殺死會長的傢伙。他竟然信了我,你講他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他怎麼不想想我現在是不是又在幫唐少?

不過要不是他這種遇到同你有關的事情就病急亂投醫的毛病,唐少都不好利用他。”

他話唐少利用顧生?

齊明缺繼續講,“看你表情都好驚訝,我知這件事的時候都驚訝。那時在美國唐少帶顧喬和我見面,說他們那個什麼交換人質計畫,我就就知他是在訛顧喬。我知他從不會想要解散喜福會,他有野心,他是要壯大幫會。而且他同宋涵睿,我認識他們要比顧喬早好多,他們根本什麼關係都無,只是好友,宋涵睿不過是在幫他。顧喬都曾懷疑過唐少動機,只是他太厲害,顧喬試探他許多次都沒能拆穿他。

當時我自己就暗中調查,你知我查到什麼?

我查到你們會長遺囑裡,竟然有你一份。我開始當你是他什麼私生子,他才做這樣安排。只是查到後來結果與我推測差太多,你不是他什麼私生子,是他當年錯手把你老爸當成差佬臥底,當他是二五仔,親手殺死他。喜福會這片江山都是你爸同他打下,後來他們才發現真正臥底另有其人,你們會長心有愧疚,便分你財產和地位,他是想讓你做副會長。那只木盒裡東西都是你老爸當年留下來的證據,等他死後才證明他清白。我曾在唐少那裡查到好多你的資料,我估他自從看到過他爸遺囑之後就一直在注意你這個人。他其他事我都說不準,不過我知他肯定不會讓不相干的人當幫會副會長。他同顧喬合作,提出交換人質,帶你在身邊。他要除掉的人不止是顧喬,還有你。一次計畫殺兩人,他算計得都好精准。

你知他那天在淡水街時給我什麼指示?

他話,殺死林錦仁。你死在混戰中,他和他爸都好交代。我沒照做,因為我覺得你繼續活下去,遊戲一定更有趣。

我偷偷摸摸查這些事,每日都好怕被唐少發現然後殺我滅口,不過都好刺激,刺激到我停不下來。”

齊明缺表情都扭曲,眼中竟有特別光彩,聲音都顫抖,他又說,“特別是我查出那個殺死會長的兇手的時候,我都想自己給自己授獎,開間私家偵探事務所謀生,我一定能賺翻。”

他其他話我現在都不想細想,我現在只想知那個兇手。

齊明缺從口袋裡掏出什麼,像是遙控器。我當他又有什麼詭計,手上一用力,大半把鑰匙都插進他脖頸,他皺起眉,說,“林生,我只是想請你看,從天而降的阿SIR。”

他不知按了什麼按鈕,我身後一聲怪響,我回頭看,天花板打開,從上落下一人,他全身都被麻繩捆綁,吊在半空中不停搖晃。

我不會看錯,絕對不會看走眼。猴子,那人是猴子。

齊明缺此時還笑得出來,他對我說,“林生,這位阿SIR,你是不是都覺得好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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