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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純物》第20章
第二十章

他還繼續講,我手又開始抖,握鑰匙都握不穩。我都懷疑自己照這趨勢發發展,年過四十就要帕金森。

“這位阿SIR幾犀利啊,又入幫會又帶小弟,還作自己幫會裡二五仔,可惜你們都不知他其實還是差佬派來的無間道。哇,林生,你話他犀利不犀利,無間道中還敢再無間道,普通人哪裡有這種膽啊。”

他有什麼證據話猴子是二五仔,有什麼證據?

大概是我表情太過驚奇,齊明缺笑到猙獰,說,“我先同你講他怎麼殺你們會長。”

我逼他快講,他卻語速都變慢,緩緩說道:“我最喜歡玩拼故事遊戲,我試探宋涵睿,試探唐少,試探顧喬才得出這麼一個完整故事,你要耐心聽。”

我不知他在玩什麼把戲,回身看一眼被吊在空中的猴子,他似是暈厥,什麼反應都無。

“你知阿SIR臥底為的是什麼?他是不是每月都要同警界人士食飯?你當那些差佬真是被他收買,他不過是想讓自己同警界會面不會變成別人話柄,讓它名正言順。

都當這個城市是犯罪天堂,你以為那些差佬不想肅清?阿SIR自告奮勇作臥底,為的就是趁機攪亂黑道這鍋水。我猜是他暗中放風給宋涵睿說顧喬有計劃要殺你們會長,宋涵睿聽這和原先計畫有差就想方設法逃出顧喬屋企,唐少和顧喬協議就被他這一逃全部破壞,兩人互生猜忌。我想阿SIR肯定幫忙宋涵睿出逃,等他醒來我們一起問問他,怎麼樣?

看你樣子都很想知他殺你們會長的事,那我話給你聽,你們會長一出事情,我就接到唐少電話,他開門見山就問我人是不是我殺。我立即趕去現場,你猜我看到誰,我看到唐少,宋涵睿還有阿SIR,我問唐少,他是顧喬那裡的人,他怎麼會在這裡?唐少就話我知,他現在重又回來幫他。

我還當SIR同我是一種人,誰出價高就幫誰做事。但是我都疑心他,我懷疑是他殺死會長,好在唐少那裡誣陷你,又在顧喬麵上誣賴我,讓兩方決裂,他好從中得利,他到底還不過是個古惑仔,他要不是條子,他要這裡兩大勢力決裂能獲什麼好處?

我就查他,一查真被我查出不得了的事情。多虧我死鬼老爸給我留下龐大人際網,政府中都有好多熟人。對了,林生,我真要謝你砍死我老爸,我不恨你殺他,只恨你沒把這個機會留給我。

林生,我現在什麼都同你講了,你比唐少,顧喬知得都多。唐少不知猴子是無間道,顧喬不知唐少是利用他,猴子是無間道。你現在高不高興,我都好高興,終於有人能同我一起分享真相,哈哈哈哈。”

我高興不起來,我要看證據,什麼證據都無,我還是不能信他。

齊明缺大概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讓我拉他到長桌那裡,他說有證據給我看。我將他帶過去,他蹲下,從桌底摸出一隻黃色信封。

他說證據都在裡面。我一手制住他,一手把信封裡東西都倒到桌上。

裡面掉出一把槍,好多紙。我看那些紙,上面竟都是猴子的資料,他穿警服照片,還有同許多差佬的合照,像是警校裡的照片。我看到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抖,裡面竟然還有我的出生證明,上面寫父親與母親的名。

他翻出一張公司合夥人證明給我看,上面寫會長的名及我出生證上父親那一欄上的人名。

我鬆手,放開他。齊明缺指指槍,他看自己手錶一眼,同我講,“我約了唐少和顧喬來這裡,他們馬上就能到,這把槍我送你,裡面有一顆子彈。你可以殺這個帶你入會,又做掉你們會長,要滅你們幫會的無間道阿SIR。可以殺那個一心要幹掉你,你們的下一任會長唐少,還可以殺那個顧喬。

顧喬他啊,當年叫你去殺我爸的事被他爸知道,他爸從不想涉黑,於是馬上把他送出國去,幾乎將他囚在美國。要不是他老爸過身,他大概一輩子都要被困在美國。你都有好多理由可以殺他,他之前害你多麼多次,把你往火坑裡推,今次又對你用苦肉計,試探你心。

你要是這三個人都不想殺,你可以殺我,哈哈哈哈,你要是殺了我,我們齊家一家都毀在你手,當真是斷子絕孫哈哈哈哈哈……”

齊明缺說到興起,手舞足蹈。我拿起槍,一隻手拿不穩,就用兩隻手去握住。

我朝齊明缺那裡走,槍都頂到他太陽穴他還在笑。他真是個不折不扣變態佬,他來攪局不知是唐少不幸還是顧生的大幸。他講他約唐少,唐少還有可能會來,他說他約顧生,我就不信顧生會赴約。他身都被我捅三刀,他要如何來?現在大約線都沒縫齊整,繃帶還放在一邊準備纏上他身。

齊明缺退到牆角,叫我好好想清楚,到底要殺誰。

他一遍遍同我分析我殺唐少有幾多理由,我殺顧生有幾多理由,我殺猴子也有幾多理由,更講他自己,講我要殺他最合理,他送我八個字: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我都想親手將我癡線林這個名號送他,叫他癡線齊。

我是想殺人沒錯,這四個人我都想殺,理由他全都給我列出。

他們都訛我,在我面前演戲,除去癡線齊,我都曾當他們是兄弟。顧生和猴子合夥毀掉我幾乎已有人生,唐少與我時日不多,我都差點被他訛去與他稱兄道弟。

這世上千千萬萬人,我實在夠幸運,信過幾個全都是欺詐高手。

我都想跟著齊明缺一起笑,最好笑到臉抽筋,免得到時看到唐少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

齊明缺突然不同我講話了,他對我使用眼色,讓我看身後。我轉頭就看到唐少已走進卓雅堂,他與我對視,立即拔槍出來大聲呼我名。

“林錦仁!”

他步步逼近,眼角不時瞥周圍,眼神都好警惕,他問我想幹什麼。

我搖頭,我什麼事都不想做,只是如果我現在不舉起這把槍,不頂住齊明缺頭,我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

我想殺唐少,但我不能殺他。他是喜福會現任會長,我入會時曾與許多兄弟跪在關二哥前賭咒發誓說誓死效忠喜福會,不得傷及幫會利益分毫,生為喜福會,死亦為喜福會。

我也不能殺猴子。那日我拜關二哥入會,還是他在旁邊遞給我刀,劃開我手指滴血入水碗。我都同他共飲這碗血水,稱他大佬。要我去殺我大佬,就算他是差佬,我都下不去手,那麼多年他帶我混,那麼多事他同我一起擋,他做戲也好,被人收買也好,他身上傷都是真,我親眼見它們流血化膿,爛成疤。

顧生,我這一顆子彈最應送他。我腦海中不知殺他多少遍,現實中卻淪落到三刀都結果不了他性命。

他像毒瘤,背在我身。一刀劃下割不落,反而傷及自己脊背。

我看一眼齊明缺,唐少已走到我身後,槍口在我後腦敲兩下,那感覺好清晰,像是死神在敲我房門。

他說,“阿仁,把槍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齊明缺哈哈笑,事不關己般對唐少指手畫腳說猴子是差佬,是無間道。我看不到唐少表情,也猜不出他會作何反應。只能從齊明缺表現知他一定是驚訝。

“唐少,我都話林錦仁知,一切都話他知,你想殺他,你要我殺他,你訛顧喬,他都已知。你就不要再做戲。你又非戲子,終日做戲也要累。我認識你十年,都不知你除下面具是什麼樣。”齊明缺說這番話時,臉上笑意全都苦澀。

這個變態佬的心事真能和唐少城府媲美,都好難猜。

唐少歎了口氣,同我講,“阿仁,我都不想。”

他這時莫非要上演苦清戲。

我正想顧生沒機會來看這出好戲,實在可惜。誰知門口就傳來顧生聲音,他大喊我名,那聲音好大,都將我震回好多年前。

我站在他學校門口等他,我在抽煙,同街邊條女說笑。他忽然大聲喊我,在我身後,我偏過頭去看他。我忍不住,現在也偏過頭去看他。

我聽到槍聲在我耳邊響起,耳膜都要破開。

幾乎同時,甚至我都覺得齊明缺似是先知,預料到這一槍,提前將我推開。

那時顧生也推我一把,喊我不要和街上來歷不明的女講話。我看他穿白襯衫,贊他好靚仔,講要同他一起去勾女。

唐少那一槍沒有射穿我頭,正中齊明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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