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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純物》第13章
第十三章

“和你說不要掙,你看傷口都裂開,又要重新去搞,還要再痛一次。”

他聲音好噁心,出口的話都讓人反胃,他都不知被他這樣搞也痛?比傷口撕裂還痛?

他的臉又出現在我眼前,他撩開我頭髮,給我看他手心裡一灘血。他衣衫都已齊整,還摸出手帕擦手,白手帕被染成血紅,又將它伸到我背上去抹。

他給我重新套上病服,把我扶起,伸手來拍我臉,還湊到我嘴邊,問我,“你一直在說什麼?”

既然他想聽,那我就講給他聽,貼到他耳朵邊話給他知。

“我要殺你。”

顧喬大約是聽到愣神,就連我一口咬住他耳他都沒有即刻給出反應,手還摟著我肩,五指都要穿透病服,摳進我皮肉裡。等到我嘴裡都溢滿他的血,他才怪叫一聲,“林錦仁!”

“林生,林生!”廁所門突然被人拍出巨響,門外還有女人喊我,問我,“林生,你沒事吧?”

顧喬一把推我到牆上,捂著自己右耳就去開門,原來門外一直喊我的是個姑娘,她看看地上血跡又看看我,整張臉都繃住。顧喬大力拍一記門板,指著自己的耳就對她吼,“八婆,你沒長眼?有事的是我!”

我看他這樣好滑稽,什麼儀態風度盡失,好似小丑,沒緣由想到從前一首歌,歌詞這樣唱“等 欣賞你被某君 一刀插入你心 加點眼淚陪襯”,我不會等某君來插他心,我要親自動手,連眼淚都不會陪襯。

我滑到地上笑不停,姑娘看他頭上冒血,又看我,從她表情我都能知,顯然我的情況比較危急,她忙跑進廁所,蹲下就來檢查我傷口。她手都抖,還來摸我額頭,“林生,我現在就去找醫生,你不要亂動啊。”

顧喬站在門口回頭望我,他的耳還在流血,他怨恨瞪我,咬著嘴唇,那表情是想將我生吞活剝。我想他此刻看我,我臉上也應是這樣表情。

我被幾個醫生姑娘給弄回床上,有個姑娘領走顧喬,大約是帶他去包紮傷口。

我想像他明日頭頂三圈白紗布給一眾西服領帶在奢華辦公樓裡開會,忍不住又笑,醫生按住我腹部,冷冷呵我,“你當自己是移動血庫,流一地血還覺得好笑?要不是那個快遞仔去找姑娘來,我看你要死在廁所裡。”

“那對你們醫院豈不是醜聞一條,病人失血死于醫院廁所。”他看我還有心與他玩笑,拆開我左手紗布,就用鑷子夾起一條鬆脫的縫線。

鳥他老母,我沒能撐住,竟然被他這麼一弄,痛暈過去。

這回發夢我都好爽快,手刃顧喬還將他分屍,將他山半身做成人肉叉燒包,下半身拿去喂狗。那些狗都好歡喜,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還都眼巴巴看我,像在問我,還有沒有。

我笑醒過來,就被唐少撓頭,他笑我,“幹,你被包成這樣還能做夢笑醒,做什麼夢快和我分享分享。”

我看到他臉上破相,一條血口劃過鼻樑,左手還打上夾板,他都傷得不輕。

猴子也在,他站唐少身後就對我淫笑,“一定是夢裡搞女人了。”

唐少拉了張椅子坐下,對我說,“我剛才問過醫生,說你上次醒來一下又失血過多昏迷過去。”

真不知顧生給醫生幾多錢讓他瞞天過海,幫他講大話。

“昏了幾天?”我還當我只是睡過一天。

“七天吧。”唐少回頭看猴子,“那個醫生是說七天嗎?”

猴子連連點頭,我看他們找我不像單純探病,鳥,哪有人月上樹梢才到醫院來探人病?我就問唐少,是否找我有事。

唐少對我比出大拇指,贊我聰明,說,“醫生說你能出院,你放心,我只是想找你去認一個人,認完就送你回來。”

我被唐少和猴子帶出醫院,身上傷在起床坐下時還隱隱有痛感,感覺全身都緊繃,動作一過分就會撕裂傷口。我又許久沒下地,腳步都有些不穩。猴子一路都扶著我,還開我玩笑,說我每次半死不活他都有幸照顧,他不像我大哥,而像我幫傭。

我笑,一笑就牽動肚子上縫線,臉上立馬僵住,唐少看看我,推我頭,對我說,“幹,你別笑了,小心扯到傷口啦。”

我們走進停車場時,猴子又說,“本來你一進醫院我們就來看你,當時我和唐少送你進來,急診一結束,醫生就不讓我們看,直接就把你拉進ICU。隔天我和唐少再來,醫生說什麼不要打擾病人休息,還是不讓我們進去。”

我都不知我還進了ICU,問猴子我進去幾天,他想了想說,大概兩三天,接著又說,“你從ICU出來,醫生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問他能不能去探病,他也不讓。”

唐少插話道:“我自己跑來,都被醫生攔在外面,哇,他超凶的,還對我說什麼你們社團把人弄到半死不活,還有臉來看他。”

我就問他們,那今天他怎麼放你們進來了。

猴子聳肩,“誰知道他哪根神經又忽然搭對了。”

那顧生還真是有神通,醫院醫生都能搞定。

我們進到車裡,猴子開車,我同唐少坐後座。車上他們又和我說起那天的事。

那天唐少去找差佬,講半天情,他都只肯載他去警局,說什麼事發地點不是他管轄,他也無能為力。我早料到他會這麼講,倒不生氣,唐少說起時捏緊拳頭就罵,“幹他娘的,第二天我就找人辭了他,這種員警要來有什麼用?”

猴子叫他消氣,笑嘻嘻說,“要不是有這種員警,我們也混不到這麼大。”

唐少哼一聲,繼續同我講當日的事。那群馬仔看到他站到差佬邊上也不敢沖過去,他就打電話叫人。猴子說,他接到電話飯還沒吃完就叫上人往這邊趕,和他同桌那幾個警司聽說這事即刻就調了好多差佬去淡水街,說要圍護治安。

我問他們,他們到時有沒有看到齊明缺。猴子和唐少都一驚,說齊明缺也在?

唐少搖頭,又說,“我沒看到他,我看到猴子,凡哥他們帶人來還跟了很多員警,不過那時候人都已經散得差不多,沒有看到齊明缺啊。”

當時齊明缺捅我也是在人堆裡捅,唐少沒看到他也講得通。

他倒撤得快,不知是哪個二五仔給他走漏風聲。

唐少又說那天他看到那群馬仔裡有個人很眼熟,就把他找出來,等等你幫我認一認,看認不認得出。

我覺得這有難度,就說,“那天好多人,我當時都已經頭暈,那些人臉都模模糊糊。”

“沒關係,你盡力就好。”唐少拍拍我,笑了。

車到海邊,停在一間倉庫門口,我們下車,走到倉庫前,猴子敲幾下門,似乎是暗號,大門立即打開。倉庫裡好暗,只有盡頭發出微弱的光,我們朝光亮的地方去,我四下看看,周圍雖然暗,但能勉強看清兩邊停了好幾輛貨車。

我跟在唐少身後,接近那處光源時,他停下,閃身讓我看眼前的人,說,“你看,就是他,你認得嗎?”

他所指的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整張臉都被血模糊,手掌上也是一片血,他左手的手指已被切去兩根。我走過去,猴子拽著他頭髮將他的頭提起,我才勉強看到他的臉,這個人我不識,這張臉毫無特色,普通似路人,要是他混跡在當日那群馬仔裡我也不知,要是唐少記得,那他真是好記性。

“我不識這個人。”我搖頭,對唐少說。

“是不是那天人太多,你再仔細看看。”唐少笑著,催我再去辨認,我只得再看那人血淋淋的臉,頭髮膩在血水裡粘到他額頭上,他的鼻樑被人打歪,骨頭都戳出來,眼皮發腫,眼睛都張不開了,嘴唇裂開,只是嘴巴還一動一動,我聽到他在講,“不是我……不是我……”

我問猴子,這人是誰?

猴子皺眉不答我,唐少過來拍我肩,說,“你看他的臉,是不是那天砍你的人。”

我說,“那天好多人砍我。”

唐少聽了皺起眉,猴子忙給我使眼色,我真不知這個人,若他真不是那天那些人,豈不是冤枉無辜。

“唐少,癡線林都不識他,你說現在這事怎麼辦。”忽然有聲音從暗處傳出,我循聲去看,正有四人從旁邊的黑暗中慢慢走出。其中我只識會長和凡哥,猴子即刻將我扯到一邊,到我耳邊小聲說,“說話那個是北堂的拳九,紫色衣服那個是南堂的笑面發。”他又指指地上那個人,“唐少找出的這個人是北堂的一個幹事,叫蔗強。”

我聽了就知為什麼這些人都神色凝重,喜福會太子爺被人砍,砍人的是北堂幹事,一定要天翻地覆鬧一場。我和猴子說,“那天我看到的是齊明缺。”

猴子示意我收聲,現在這個場合再爆這種料,事態一定更混亂。

唐少對拳九不滿,冷笑一下就說,“他認不出,不代表他就沒參與,九叔,我敬你還稱你一聲叔,這裡都沒有外人,我平白無故為什麼要亂指人,睜眼說瞎話?難道我誠心要弄亂喜福會?”

笑面發真是笑面,頂張和氣笑臉就說,“安寧啊,你九叔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蔗強是出了名的忠肝義膽,他找人砍你,大家都想不明啊。”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找人砍我,我只知道我被他砍,我兄弟被他帶來的人砍到進ICU。”唐少指著我對笑面發絲毫都不客氣,會長低喝他一聲,他才收聲。

“阿仁啊,你真對這個人沒有印象?”會長走到我邊上,慈眉善目,又來問我。

我點頭,說,“真沒有印象,那天好多人砍我,到最後只出來一個人是我識得。”

“誰?”拳九聽我這麼一說,沖到我面前就問我。

“齊生的兒子齊明缺。”我說道。

唐少忽然大笑,又將所有人注意都吸引,他從褲兜裡摸出一疊照片就灑到地上,對著拳九就說,“齊明缺一回來我就懷疑他要鬧事,早就派人跟蹤他,九叔你看這些照片裡都是他和誰?”

拳九彎腰撿起一張,渾身發顫,到蔗強身前抬腳對他就是一陣猛踹,嘴裡還罵,你個死僕街,什麼不好作去作二五仔!會裡哪裡虧你,你要去幫齊明缺做事!北堂臉面全都被你丟光!!

我低頭瞄一眼,全是齊明缺和蔗強吃飯的照片。唐少真犀利,看他平日都不理幫會,沒想到暗中找人做了這麼多事。喜福會裡還真有二五仔,呵,齊明缺那人還同顧生一起吃飯,不知有沒有照片拍到他的臉。

笑面發去拉拳九,會長冷冷掃一眼還在那裡呼喊自己什麼都沒做的蔗強,又發話,“拳九你的人做出來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就走。

猴子拉著我也要走,還沒走出幾步,我就聽到身後一聲槍響。唐少回頭看,會長就喊他,“聽說你那天吃飯還碰到齊明缺,還有誰和他在一起?”

唐少想了會兒,答道:“和他在一起的人我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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