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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皇明》第112章
第一百一一章 撲朔迷離

剛進五月的天半寒半暖,坐著太陽下不動悠閒的曬曬太陽還好,但是一番激烈的訓練之後立刻會汗流浹背。

   咚咚咚咚,朱厚照踏著充滿節奏的步子直直的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他的頭髮上面滿是汗水,連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濕了。他一走進自己寢宮便開始隨性的拉扯著身上的盤扣,將一身勁裝扯得鬆垮垮的。

  “來人,備水,本宮要洗澡!”他大喝一聲,立刻有宮人機靈的上前遞上軟巾。

  “殿下,劉公公早就讓人備好了水,這時候谷公公正在試水溫呢!”那宮人低下頭順著眉眼,恭順地道。

  “哈哈,不錯不錯!”朱厚照一邊擦著汗,一邊贊道。其實若不是怕洗了涼水會被父皇責怪,這種練武之後滿身大汗的時候,他更喜歡一桶涼水從頭澆到尾的清涼。

  不過自從去年受傷之後,自己身邊的侍從們就都被父皇警告過,不准自己洗冷水,吹寒風,把自己搞的好像嬌弱不堪一般,實在是讓他鬱悶萬分。

  在偏殿舒服的沖過涼之後,朱厚照一邊擦著打濕的頭髮,一邊走進自己的寢宮。在上月那次與父皇的書房詳談之後,自己好像突然就清閒了下來,不但不用上朝,連造船擴軍等事情也自有父皇派去的人解決,自己只要偶爾解決一些兩大戰區呈報過來的難以解決的事情就行了。

  他用軟巾蒙著臉,將自嘲的笑容埋在那軟巾中。父皇派遣的人將什麼事情都弄得好好的了,自己反倒從忙碌不堪、心急如焚突然便得如此之悠閒,雖然是空閒了下來,卻反倒是有點莫名的失落感。

  唉,既然沒什麼事做就乾脆琢磨一下天道策上的武功吧,朱厚照心中盤算著,他的武功進展目前已經遇到了一個瓶頸,每次內視的時候他都能看到真氣凝結成金色的液體已經匯滿了自己的丹田。

  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的修煉卻再也不能增加一絲半點,這樣的情況看起來似乎需要一個契機來徹底的改變丹田中的真氣,那應該就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了,若是用他在書上看到的話來說,自己現在遇到這種情況就是該到了想辦法淬成金丹的時候了。

  可是按書上所寫,在結成金丹之前應該會有一次四九天劫,只有在渡了劫之後才能淬成金丹,一個接出金丹的人便是真正的成了一名修煉之人。

  渡劫,感覺真像是小說中的情節,朱厚照好笑的想,如果是以前自己肯定會嗤之以鼻,但是在這個時空更多離譜的事情他都已經遇到過,所以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這所謂四九天劫會什麼時候到來呢,他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指隔著溫熱的軟禁輕輕的按壓著眼睛,卻突然感覺到寢宮中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朱厚照將軟巾一把扯了下來,剛被手指按壓過的眼睛這時候看東西還有一些不清楚,只覺得那站在自己床榻邊的背影頗有幾分像是朱佑樘。

  “父……”他張口欲打招呼,突然卻覺得有些不對。這個時候父皇應該才剛剛下早朝怎麼會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而且氣息不對感覺也不對,這人一定不是父皇!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朱厚照眉頭一擰,怒喝道。自己宮裡的人都知道,不經過自己傳喚沒幾個人敢隨便進自己寢宮的。

  “見過殿下!”那人恭敬地行禮道,“小人強尼,是奉皇上之命來伺候殿下的!”

  “哼,伺候,既然是伺候本宮的,怎麼不經允許就進來!”朱厚照眨了眨眼,視線已經恢復過來。他目光淩厲的打量著這個人,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惑。

  “回稟殿下,皇上的意思是讓我隨身伺候殿下,殿下到哪裡,小人就要跟到哪裡!”那強尼不卑不亢地道,絲毫不在乎朱厚照滿是怒氣的臉。

  這男子二十來歲,一身內侍的打扮,容貌卻清麗得過分,天質自然,不自藻飾,咋一看倒有些像是女扮男裝的俏佳人一般,不過他的言行舉止中卻沒有一絲女氣,那種優雅自然的氣質與軟糯輕柔的嗓音都能給人十足的好感。

  在朱厚照看到過的人裡面讓他覺得漂亮的男人也有不少,畢竟美無定式,柔和儒雅陽剛都是美的極致。朱佑樘、沈三還有那薛立琴的容貌都是那種一看就讓人覺得十分美麗的人,而這個強尼單看姿色比起他們竟然也毫不遜色。

  長相出色的人總會讓人多些好感,可是,如果這樣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寢宮就怨不得朱厚照要多想。他的雙眸瞬間冷如寒冰,語氣輕佻地試探道,“若是本宮要上床睡覺,莫不是你也要陪著!”

  “如果殿下覺得有必要的話,小人自然遵從!”強尼優雅伸手挑起一縷耳際的髮絲,挑著眉帶著誘惑與曖昧的對著朱厚照眨了眨眼,氣質居然瞬間就大為改變,那嫣然一笑頓時看起來嫵媚萬分。

  他心中得意的看著那據說被皇上寵愛萬分的小太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不由得好笑地暗自想,畢竟太子還是個孩子,看來這床弟之事還不太懂呀,居然僅僅是這樣的挑逗就能讓他變了臉色。

  這麼嫩的孩子居然是自己以後要伺候的人,看來自己在宮裡的日子會十分愜意了。強尼心中做著這樣的盤算,卻覺得後勁突然一痛,神智忽然模糊起來,直到他整個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太子打倒生生扔出了寢宮。

  “砰”地一聲巨響,寢宮的門被怒氣衝天的朱厚照重重的關上。那扇沉重的木門被狠狠地撞在門檻上,然後不堪負荷的垮了一角下來,剛才被他手掌碰到的地方那些精美的雕花都徹底的化為粉末隨著氣流在空中飄散開來。

  巨大的響聲驚動的鹹陽宮中的眾人,劉瑾、穀大用等一行人趕過來的時候,就只看到那據說是皇上安排過來隨身侍候太子的內侍被摔在地上,臉色驚魂未定的望著那扇還在可憐搖晃著的木門。

  “好強……怎麼會,他這才幾歲……”

  劉瑾聽到那內侍嘴裡在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卻顧不得質問他,只是小心的靠近木門透過門縫打量著寢宮中的太子。

  朱厚照此刻正背對著大門,肩膀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看起來仍是餘怒未消的樣子。眾人都不敢吭聲,唯有劉瑾硬著頭皮小聲地喚了一聲,“殿下……”

  “劉瑾,你進來!”

  聽到太子的傳喚,劉瑾心中重重一沉,在眾人無限同情的目光中推開門走進了寢宮。

  他不敢靠的太近,在朱厚照身後十步的位置停下,雙手放在身前交握,身體半弓微微佝僂著靜靜等待著朱厚照吩咐。

  等待中劉瑾的眼角不時打量著太子的背影,看到那不斷起伏的肩膀漸漸緩了下來,他知道太子的滔天怒氣已經壓了下來,於是立刻順著眉眼低下頭。

  “你說,劉瑾,父皇派這麼個人來本宮這裡是什麼意思!”

  劉瑾還沒來得及想該如何回答,畢竟他連那內侍為何被太子扔出去的原因都不知道,卻又聽到太子壓抑著怒火,口氣低沉地道,“還說連陪本宮上床都可以,好,真是好呀。好你個朱佑樘!”

  聽到太子的自語劉瑾不由得一愣,接著又聽到太子殿下居然在膽大包天的直呼皇上的名謂不由得頭皮發麻,心中暗中叫苦,我的殿下呀您這可是逆上呀,怎麼偏偏讓自己聽到了。

  “劉瑾,你說,父皇是不是變了,變的厲害!”還好似乎朱厚照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劉瑾又聽到太子有些失落的道。

  他想著近月來發生的事情,好像在極短的時間太子就被架空了起來,又聯想到那些尚未停息的謠言,心中不禁為太子叫冤起來。

  自己可是太子隨侍,若是太子失勢,似乎自己也不要再想什麼前程了。想到這一點,劉瑾心中微微躊躇,然後憂心忡忡地道,“殿下,有一事咱們怕您心煩,一直沒敢告訴您!”

  “說!”朱厚照聽他這樣說,於是轉過身來淡淡地道,“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其實真的是小事……這近月來您與皇上的關係不同以往,咱們本來也不想說出來煩到殿下您。”劉瑾苦著臉道,“只是聽說這是皇上親口吩咐蕭公公安排的,小的這才想會不會與今日那派來的新內侍有關……”

  “說,有什麼不敢說的!被你這樣一講,本宮到是更要聽聽!”朱厚照的好奇心已經被徹底挑了起來。

  劉瑾喉嚨咕嚕一聲,吞咽著口水,鼓足勇氣道,“殿下,前兩日咱們八人都陸續收到蕭公公的手令,免了咱們鐘鼓司、內官監的掛職,現在咱們除了太子內侍的身份就什麼都不是了!現在皇上又給殿下您派來了新的內侍……”

  他撲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天地可鑒,殿下咱們真的什麼事都沒幹呀,不知道怎麼就被免了職。那些掛職免了到也罷了,可是殿下您別趕咱們走呀,咱們八人真的都是誓死效忠殿下的!”

  朱厚照的面色鐵青,自己的內侍被免職自己居然不知道,甚至還傳出要被調出鹹陽宮的消息,而這個時候卻又安排過來了新的內侍。

  “為什麼,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朱佑樘你究竟是想幹什麼!”言罷,他怒極反笑望著劉瑾問,“劉瑾,你說,父皇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劉瑾聞言一怔,連忙磕頭道,“回……回稟殿下,皇上聖意,小人不敢揣測!”

  “是了,父皇要做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呢!”朱厚照自嘲地一笑,冷冷地道,“若要知道原因自然是要問那始作俑者!”

  劉瑾只覺得太子的話仿佛猶在耳邊,卻感覺一股疾風拂面,眼前的太子早已不見了身影。

  父皇,父皇您究竟在想些什麼,還不夠嗎,難道您得到的還不夠嗎?無論什麼只要是您想的,只要是您想要,即使您不說我也願意為您去尋、去找,然後親手放在您的雙手之上。

  即使是那份不倫的愛我也願意陪著你沉淪,甚至願意以男子之身雌伏在你身下,只因為這顆心這輩子早已經遺落在你身上。

  朱厚照在宮中極速的飛奔著朝著乾清宮一路而去,他的速度很快,宮中的侍衛根本發現不了他的行動,以他的功力即使偶爾有幾個普通士兵遇到也只感覺是一陣風刮過而已。

  過往的一切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中一一放映,成長歲月中那些痛苦的、傷心的、難過的、開心的事情像是影片一樣,一點一點的被定格成泛黃的畫面。

  永恆難以磨滅的卻是兩人相處的那些平常時光,溫馨卻怡人,歷歷在目。

  父皇,難道您也開始被那些流言影響了嗎?

  父皇,不要懷疑我,不要讓我對您失望。

  朱厚照心裡酸楚疼痛得厲害,內心卻期盼著,叫囂著,渴求著那份帝王的信任。

  如同一隻矯捷的獵豹一般,他輕輕落在乾清宮的院牆上,神識徹底的放開,朱厚照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暗哨們的位置。

  小心的避開著守衛的禦林軍和錦衣衛,他朝著乾清宮現在守衛最森嚴的地方走去,直覺告訴他父皇此時應該就在那裡。

  他的行動沒有驚動任何人,很順利的潛入到上次談話的書房外。感覺到書房中似乎不止一個人,朱厚照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中有四個人,卻死寂一般的沉默。突然只聽房間中連續出現撲通的跪地聲,他聽到三個蒼老的聲音著急的齊聲道,“皇上,請您三思呀!”

  “朕心意已決,愛卿們就按照剛才說的去辦吧!”

  是父皇的聲音,朱厚照卻聽出朱佑樘話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倦怠,於是伸出去推門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來。

  “皇上,您不能這樣呀!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太子他……”

  朱厚照聽到與自己有關不由得凝神傾聽,內閣的閣老謝遷似乎正焦急的想要勸說父皇放棄打算,卻不想朱佑樘反而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不過眾卿一定要記住瞞住太子,朕有些擔心,若是他知道了必定會多有反抗,到時候反而節外生枝,平添麻煩!”

  聽著房間內的話,朱厚照的心沉入了谷底,父皇正在瞞著自己做一件事,一件自己知道了會有反抗的事情。

  會是什麼樣的事情父皇明知道自己會反抗卻仍然執意要做,甚至不顧三位閣老的勸阻呢?

  朱厚照想不出,但是心卻像是被浸入了冰水裡一樣冷得發寒。他想沖進去大聲的質問,質問那個說是可以給自己一切的人間帝王,可是他的心卻在此刻猶豫了。

  房間內的四人沒有再繼續剛才的內容,話題被朱佑樘導回了朝政上,朱厚照雙拳捏得發白,咬著下唇足間一點飄然離開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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