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都是醉酒惹的禍!
東京街頭的天空很漂亮,五光十色的燈光炫耀著這個城市的繁華熱鬧,而隱藏在這樣一個帶著曖昧的喧囂的夜晚下面的是人們寂寞帶著騷動的心。
手塚夕夜睜著迷濛的雙眸,看著因為自己的一個動作,一番話呆愣在那裡的手塚國光,不由得癡癡地笑出聲來,他只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奇妙,就好像有兩個自己,一個頭重腳輕地聽從本能而行動,一個卻又彷彿掙脫了身體的束縛,擺脫了系統的癡纏,冷靜中帶著幾分嘲諷地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看著手塚國光的反應。
手塚夕夜知道自己在等,等著手塚國光的反應,等著伺機而動,他已經忍耐地呆久,已經布了太久的局,結果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先一頭栽了進去。既然現在自己對手塚國光這個人已經不單單只是因為系統的緣故而想要佔為己有,反而是賠進去了自己的心,那麼就更加不能讓手塚國光一個人自自在在地一副好哥哥的模範模樣。不能夠在他泥足深陷的時候,手塚國光卻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曾發現。
原本只是淺淺的低笑聲,慢慢地變大,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內迴盪,帶出幾分癲狂,幾分猶如困獸一般的低吟,幾分痛苦的纏綿。
手塚夕夜的眼神開始變得柔和,可是嘴角的弧度卻透出幾分邪肆,笑聲漸漸停止,手塚夕夜伸出手慢慢地搭上手塚國光的肩膀,側著腦袋看著面前清冷的少年,不,或者應該說男人!手塚國光從來都是理智的,從來都是沉穩的,彷彿什麼事情都無法打破他的冷靜一般,一張臉無時無刻保持著淡然自持的模樣。握著對方肩膀的雙手漸漸縮緊,越來越大的力氣加諸於手上,彷彿要將這個此刻微露幾許詫異的無奈的男人狠狠地揉碎一般。黝黑的雙眸深處,浮現出平日裡藏得極深的魔魅瘋狂。
努力探過身子,想要靠近手塚國光,近了,近了,黑眸將對方的神情盡收眼底,近到可以看到手塚國光眼底的幾許無奈,幾許寵溺,忍不住嘟了嘟嘴,不滿地叫出聲來:「我不是小孩子!」
他手塚夕夜論起真實年齡來還比你手塚國光大呢,為什麼每次都把他當做小孩子一樣誘哄,看著他的眼神永遠都帶著幾許寵溺,他就是做了一些什麼過分的事情,也都是用這樣的無奈的寵溺的眼神看著他。這樣的眼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手塚夕夜有些既不清楚了,腦仁一陣一陣地抽痛,他只知道他不想要看到這樣的眼神,不想,很不想!
將腦袋湊近手塚國光的耳垂,盯著白玉一般的耳垂,手塚夕夜突然有一種好想咬一口的衝動。不去理會耳畔手塚國光一聲聲地誘哄,不去理會手塚國光對自己的叫喚,夕夜低吼了一句:「閉嘴,不要叫我!你這個大笨蛋!」
吼完後,就一口狠狠地衝著目標咬了下去,口腔裡慢慢地瀰散開淡淡的血腥味,感覺到身下的身子猛地挺直的力道,手塚夕夜鬆開牙齒,癡癡地笑出聲來,直覺地用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弄傷的傷口,又像是在哄小孩子似地呼了幾口氣。陡然覺得肩膀被某人狠狠地固定住,身子被扶直,模糊地視線看到手塚國光清冷的眸底幾許深思,幾許掙扎,復又平復為暗沉的平靜。
「真是太大意了!」清清冷冷的聲音從手塚國光的口中吐出,也不知道是說手塚夕夜因為醉酒而鬧出的一系列舉動可笑大意,還是在責備自己的大意。
看著打了個酒嗝後,頭一歪,靠著車座,睡了過去的手塚夕夜,將他的身子搬好後,靜靜地又坐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咬出血來的耳垂,神色之間帶出幾分怔忪,另一手則抬了抬輕輕地在手塚夕夜的薄唇上方徘徊。末了,到底沒有多做什麼,只是開著車回了家,自己拿了醫藥箱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倒在床上,卻是思索了良久,方才入睡。
而陷入沉睡中的手塚夕夜卻是沒有聽到系統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對主人影響程度成功突破五十大關,贏得主人的歡心程度突破到六十,獎勵宿主六次自由行動的機會,異世圖書之《龍櫻》,異世歌譜之《流言》。目前宿主的各項數據值得到很大突破,宿主對主人命令遵從度現在為30,希望宿主再接再厲!】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的時候,宿醉的頭痛正在侵襲著手塚夕夜的腦袋,腦仁一陣一陣地抽痛,雙眼酸澀,嘴巴乾澀,已經許久不曾體會過這樣宿醉的感覺的手塚夕夜一時之間竟是有幾分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伸出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壓著太陽穴,壓下腦海裡嗡嗡的聲音,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扶起,又被餵下了一杯苦茶後,手塚夕夜總算是又活了過來。
終於撐開眼皮,看到映入眼簾的清雋面容,下意識地扯開一抹笑容,乖巧地叫了一聲:「國光哥哥!」
「啊!」聽到標誌性的單一回答,又在手塚國光的幫助下半靠著床頭,雙手還是輕輕地按了按太陽穴,看到手塚國光起身放下手頭的茶杯,又拿了一杯溫水過來,乖覺地拿過溫水喝了下去,潤了潤雙唇,覺得好過了很多。
記憶的片段停留在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結果想著好久沒有喝酒了,想要在手塚國光沒有趕來之前開個禁,嘗個鮮,卻不想把自己給灌了個迷糊。記憶的最後是手塚國光趕到酒會,面對自己的酒態,冷著臉狂放冷氣的畫面。按了按額角,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卻總是彷彿被一層薄霧遮蓋了,怎麼也看不真切。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卻總是想不起來。
眼光一轉,看到手塚國光右耳垂明顯的傷口,呼吸一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國光哥哥,昨晚,我喝醉了,不會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你耳朵的傷口,不會是我咬的吧?」
聽到這個問題,手塚國光看了一眼手塚夕夜帶著幾許忐忑的雙眸,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接過手塚夕夜手中的茶杯,起身用一貫平靜冷淡的語調說道:「既然醒了,就起來洗漱一下,媽媽已經做了早餐,爺爺爸爸他們也都在下面等你。」
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在剛才的那一刻,手塚夕夜悲催地發現自己完全被手塚國光的氣勢所鎮壓,竟然半點也不敢插嘴。雖然手塚國光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不過,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按照手塚國光的性子,如果他手塚夕夜沒有幹過咬耳朵這件事情,絕對互否認。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說,那就代表那個膽大包天到敢咬冰山部長耳朵的就是自己這個昨晚醉酒後無法無天的傢伙了!
模模糊糊地手塚夕夜好像回想起一些片段,那一口,自己貌似咬得很重的樣子!
皺了皺眉頭,趕緊起了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下了樓,看到一大家子的人都在等著自己,連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給眾位長輩道了歉。方在手塚國光的下首做了下來。偷偷打量著手塚國光的神色,看他還是神色如常,只是換做平時,手塚國光肯定不會對自己的靠近露出這樣不近人情的冰塊臉。雖然說手塚國光的表情通常都是那一百零八號的面無表情。可是手塚夕夜還是能夠通過手塚國光面部細微的變化看出其中的差異的。
面對外人時,手塚國光絕對是真正的不給任何反應。可是他手塚夕夜對於手塚國光而言可不是外人,平常的時候,對於自己的靠近,手塚國光週身的溫度肯定有所上升,狹長帶著凌厲之色的丹鳳眸肯定柔和了幾分,可是現在手塚國光卻用對著外人的態度對著自己。一時之間,手塚夕夜要是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那真的是白活了!
於是,手塚家的早餐桌上,出現了很好玩的一幕,只見手塚夕夜一頓早餐,自己不見吃什麼,光顧著伺候手塚國光了。只要手塚國光的眼角餘光一掃到哪道菜,立馬將手塚國光想要的夾到他的碗裡,總之是手塚國光想要什麼,他就先一步滿足了他的要求。這麼一幕落在手塚一家子眼底,互相看了看,又掃了一眼手塚國光紅腫的耳垂,大家都心知肚明,唇角含笑地看著手塚夕夜那副獻慇勤的模樣。
總之這一頓飯,除了只顧著伺候手塚國光的手塚夕夜沒吃到什麼之外,其他幾人都吃得很開心。畢竟,難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個早飯,又難得看到和自家木頭兒子一樣少年老沉的手塚夕夜這般忙得團團轉,圍著一個人打轉懺悔的小模樣。這場好戲看得倒是很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