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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二世祖》第39章
第39章

  霍戎想了想,回答:「練出來的, 也不是一直都這麼硬。」

  「如果陽陽你也想練, 我……」

  「我不想!」沒等他話說完,趙遠陽就拒絕了。

  他的頭抵著戎哥的胸膛, 覺得硬得難以忍受,還有股成熟男人特有的氣味, 那種味道在他聞起來像是體香,其實就是荷爾蒙。

  他翻了個身, 聲音悶悶的:「我不要對著你, 不然會把感冒傳染給你。」

  他側臉壓在枕頭上,腿折起來, 蜷縮在胸口。

  這睡姿習慣一點也不好,但也扭轉不過來了。

  霍戎手臂就那麼攬住他,前胸貼他的後背,他的懷抱安穩,將遠陽的整個身軀都包裹起來。

  過了會兒,趙遠陽的腦袋又縮進被子裡。

  他在睡夢中再次翻身,腦袋睡到了霍戎胸口上去。

  次日,趙遠陽要期末考試。

  他極度不願意從被子裡爬出來, 一想到要考試,他頭都大了。

  霍戎摸摸他的額頭, 不燙、沒發燒,但趙遠陽神情非常痛苦,「我好困、好困, 不想起床……」

  「不然今天請假吧?」霍戎看他那樣,實在心疼,不願讓他去學校了。他俯首,幾乎是貼著他耳朵說話:「我們就不去考試了,你說好不好?」

  「不好……我複習了那麼久,那麼認真…」早知道會生病,可以直接請假,他就不複習得那麼賣力了。趙遠陽從床上爬起來,他坐在床上,卻沒有一點要下床的意思。

  霍戎把他衣服拿到床上來,讓他換上。

  趙遠陽眉頭皺著,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他動作緩慢地脫下睡衣,接著鑽進被子裡,蝸牛蠕動般地把衣服換上了。

  他鑽進被子裡換衣服,倒不是怕戎哥看,就是怕冷。

  他以前其實沒這麼怕冷,可能因為死在海裡,海水太冰冷了、把他給冷怕了,所以現在的他才這麼怕冷。

  等他換好衣服從被子裡鑽出來,早餐已經送進來了。

  雖然他從前過的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但和現在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以前他要吃飯,還是得下樓,去餐廳,吃什麼可以提要求,但沒人會縱容他、送飯到他房間,等他吃完再幫他收拾走——只有霍戎會。

  而且他有好多壞習慣,不是從小養成的,而是霍戎給他慣出來的。

  吃了早餐,又有一碗薑湯擺在他面前,趙遠陽表現出極度的抗拒,鼻音很重地說:「我感冒差不多好了,等下午我回家,肯定就好了。」

  他怕苦,喜歡吃甜的,讓他喝薑湯,還不如殺了他。

  霍戎看著他,看他那副小可憐樣,就妥協了。讓他吃了中成藥膠囊,然後給他接了一保溫杯的熱水,裝在書包側袋裡,叮囑他:「多喝水,中午哥哥來接你。」

  趙遠陽有氣無力地點頭,「我狀態不好,我要是考差了,你不許罵我。」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

  趙遠陽想想也是,又道:「也不許在心裡罵我,說我不中用什麼的。」

  霍戎一臉好笑,「不會。」

  趙遠陽是拿他的話當了免死金牌,考試時他狀態不好,很多倒不是不會,就是想不起來了,他想著反正情有可原。戎哥也不會罵他,就懶得想了。

  上午考完,霍戎把他接回家,發現他的感冒症狀一點都沒松。

  吃了中午飯,又吞了兩顆感冒藥。

  吃完感冒藥會犯困,這是一個常識,於是趙遠陽下午考試時、一個沒繃住,就趴下了。

  那監考老師走下來,提醒了他一次。

  趙遠陽腦袋也不抬,用自己的鼻音當證據:「老師,我感冒了。」

  「同學,要是不能堅持,可以去校醫務室的。」

  趙遠陽又挺起身來,捏著筆:「我可以堅持的。」

  他腦袋痛,昏昏沉沉,鼻子不舒服,喉嚨也不太舒服,還很困。

  可是他堅持完了下午的考試,並且幾乎完成了整張試卷。

  那監考老師還誇了他一句,說他很有毅力。

  他做題的時候,如同夢遊一般,考試完了,又夢遊似的走出校門。

  一上車就忍不住歪倒了,「我好困,下午差點睡著了,然後我忍著沒睡,把卷子寫完了。」

  霍戎長臂一伸,攬過他,「晚上再吃點藥。」他摸摸趙遠陽的手心,因為要寫字,趙遠陽不能戴手套,所以手很冷。

  不僅手冷、全身也是僵冷的。

  霍戎大手握著他,給他暖手,還用車上的毯子給他當被子。

  車上有空調,沒一會兒,趙遠陽就好多了,但愈發地困了,腦袋一顛一顛的。戎哥手一攬著他的腦袋,他就靠著他的胸膛睡著了。

  他睡得不舒服,很快腦袋便滑到他腿上去。

  第二天,趙遠陽仍然堅持要去考試,他有股我昨天都堅持了那麼久、我那麼厲害了,為什麼今天不能堅持的熱血。

  再說,連學校裡的老師都誇他有毅力,他怎麼能不去考試。

  一天的考試結束,也就宣告著放寒假了,趙遠陽如釋重負,覺得自己完成了偉大的使命。

  當晚,病情加重,他發起燒來。

  發燒和感冒,又是另一個程度的病情。

  感冒的時候,趙遠陽還有力氣使喚人。等發燒的時候,他就沒這個力氣了,只能用眼神告訴戎哥,自己想幹嘛,大多時候說話,只艱難地吐一兩個字出來。

  霍戎摸他額頭的溫度,發現是高燒,就立刻通知了醫生。

  他找到溫度計,讓趙遠陽夾著。

  趙遠陽抬起手臂,霍戎把手伸進他的衣領裡,把溫度計放到他的腋窩。

  「我是不是發燒了?」他抬頭看著霍戎,「我要吃藥嗎?」這場病讓他整個人都軟了起來,別看平時乖,生病時凶,但生了病,反倒不會拒絕人了。

  霍戎摸摸他紅得不正常的臉頰,「要吃藥。」

  趙遠陽臉色一下垮下來。

  霍戎道:「不苦的。」

  趙遠陽神色還是很暗淡,覺得生病太苦了,早知道他就不考試了,就是因為考試,才把小感冒折騰成高燒。

  霍戎拇指輕輕撫摸了下他左頰的痣,「陽陽,先睡會兒吧。」

  趙遠陽順從地閉上眼。

  太累了。

  他睡得很快,又很不舒服,霍戎手伸進他的領子,把溫度計拿了出來,一看,果然是高燒,三十八度二了。

  在他睡著的時候,醫生來家裡,給他輸了液,針紮進他的血管,他也不知道,就沒嚷嚷著疼。

  輸液輸了四個多小時,輸完了,他還睡著的。

  被子很厚,他出了一身的汗,熱醒了。

  這會兒已經淩晨了,但霍戎還沒睡,坐在旁邊守著他。

  他想說話,嘴巴一張,這才發現嘴裡好苦,嘴巴異常乾燥。

  霍戎立即端著杯子給他喂熱水喝,「陽陽,好點沒有?」

  他摸了摸趙遠陽的額頭,發現退了些,但還是在發低燒。

  趙遠陽喝了一整杯熱水,嘴巴裡還是好苦,他嚴重懷疑自己睡著時,戎哥是不是幹了什麼,比如給他吃了藥……但他都睡著了,戎哥怎麼讓他喝藥的?沒準是用嘴巴……趙遠陽想到這裡,立刻哆嗦了下。

  「還喝水嗎?」

  「……我想吃糖。」趙遠陽用那雙生病後、滿是水汽的眼睛望著他。

  霍戎看得有點想欺負他,但遠陽還生著病的,他只能打消這個想法。

  趙遠陽把糖含在嘴裡,又說:「我好熱,想洗澡。」

  「現在還不能洗,等燒完全退了再洗。」霍戎手撫著他汗濕的頭髮。

  「我出了一身汗,我想洗……」他不能忍受自己身上這麼多汗,還躺被子裡。

  霍戎說:「就是要出汗,出汗才好,明天早上起來病就好了,你要是洗了澡,明天還會繼續發燒。」

  趙遠陽腮幫子不高興地鼓起來,他生氣時就像個不大的孩子,「那我不洗澡了,我換個衣服,好不好?你同意嗎?」

  霍戎笑了笑,覺得他可愛。

  「好,我同意,我幫你拿過來。」

  身上是汗,腦袋上也是汗,頭髮都是濕潤的,趙遠陽很難忍受自己這樣。

  他換了睡衣,又個枕頭睡覺,過了會兒,霍戎也上了床,抱著他睡。

  趙遠陽也懶得跟他計較了,只要不脫他衣服,那就不用太緊張。

  或許正是出汗的原因,他一覺醒來就舒服了,神清氣爽,燒退了、感冒也好了。

  人精神了,脾氣也上來了,一個不高興就把昨晚上不嫌棄自己出汗、抱著自己睡覺的戎哥給推開了:「你幹嘛又上我床了?」

  霍戎是早就醒了,但是沒起來,而是一直抱著趙遠陽,等他醒過來。

  遠陽睡著的時候倒乖,不打呼嚕,臉埋他胸口,也不嫌棄他胸肌硬邦邦了。

  結果吧,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無奈道:「抱著你,你就不會因為熱而蹬被子了。」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我從來不蹬被子,」趙遠陽爬起來,把被子撩開,「你快起來,快從我床上下去。」

  霍戎看他有精神的模樣,沒跟他置氣,就下了床,「陽陽,你先去洗澡吧,哥等下把早餐給你端進來。」

  「難得放假,先好好休息幾天。」

  他這麼一說——趙遠陽這才終於想起來,他放寒假了!

  他樂得差點蹦起來,高高興興地進浴室洗澡,一邊洗一邊哼歌。

  通常,他洗澡的時候都不會唱歌的,主要是太高興、太興奮了,就忍不住樂一樂。

  等他洗完澡出來,床上用品已經全部給他換了,早餐也端進來了。

  坐在床上吃早餐,這個習慣也不好,不過趙遠陽吃飯慢條斯理,不會不小心弄到床上去。

  他吃飯的時候,霍戎在身旁幫他吹頭,昨晚上遠陽才發了高燒,今天可不能作了。

  放了寒假,可是趙遠陽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可以幹什麼。

  他想去這裡玩,又想去哪裡,但想來想去,還是在家好,家裡暖和。

  霍戎說:「先休息幾天,等你拿了成績單,我們去滑雪,然後去墨爾本過冬。」

  墨爾本一月二月,是夏季,所以會溫暖許多,遠陽又是個怕冷的,霍戎才這麼定下行程。

  但趙遠陽是個閒不住的,霍戎讓他在家好好休息幾天,他第二天就忍不住跑了出去玩。

  說起來和他關係好的朋友,只有魏海一個,但他狐朋狗友多。

  不過狐朋狗友總歸是狐朋狗友,不能深交。

  陳雪庭買了電影票,叫上了自己的閨蜜,魏海又叫上趙遠陽,四個人去看電影。

  等到了電影院,趙遠陽才知道還有魏海女朋友和他女朋友的閨蜜,他小聲道:「你怎麼不早點說你女朋友也來,這樣我就不跟你來了。」

  「她?她巴不得你來。」

  陳雪庭的朋友,是她的同桌,叫喻佩佩,長得很清純,很矮,也很容易激起男生的保護欲,跟陳雪庭關係很好。

  趙遠陽今天戴了帽子,露出了額頭,五官清晰而精神,眉眼英俊,身上有很濃郁的少年感。

  喻佩佩看著他,忍不住臉紅了,偷偷地問陳雪庭:「他……他有沒有女朋友啊?」

  陳雪庭說沒有。

  趙遠陽有紳士風度,主動買了可樂和爆米花,「還想吃什麼?薯片吃嗎?」

  「這麼多就夠了,薯片就不用了,謝謝你。」那女孩子臉紅紅地接過,看電影時也心不在焉,眼睛瞟他。

  兜裡手機震動了下,趙遠陽低頭看,是魏海轉發給他的短信。

  他扭頭看了陳雪庭一眼。

  陳雪庭說喻佩佩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問他喜不喜歡,有沒有那麼點意思。

  趙遠陽心想我TM是直男啊,直男對這種清純又嬌小的女孩兒當然有興趣了,但他扭頭,在電影朦朧的光亮下,看見那女孩子的側臉,心裡居然毫無波瀾。

  可放寒假了……談個戀愛也挺好的。

  打發時間。

  趙遠陽這麼想著,沒有一口回絕,回覆了個:再說吧。

  陳雪庭收到短信,立刻低聲和喻佩佩說了。

  喻佩佩臉更紅了,偷偷地看趙遠陽,心想這個學弟帥得一塌糊塗。

  陳雪庭又說:「別看是學弟,他比你還大幾個月呢。」

  「那……他對我有意思還是沒意思啊?」

  「當然是有意思了,回頭再約他幾次,這事兒就成了。」

  女生說話很小聲,趙遠陽聽不大清楚,但還是可以知道,是在討論自己。

  像他這麼大年紀的男生談戀愛,其實很少有那種兩情相悅才好上的,頂多有那麼一丁點喜歡,等在一起了,發現沒那麼喜歡,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

  趙遠陽不太想做渣男,可他又想證明自己是直男。

  他甩甩腦袋,專注地看著電影螢幕。

  這部電影是趙遠陽看過的,票房很高、口碑很好,不過電影院效果遠不如後世來得好,但再看一遍,還是挺有意思的。

  等到電影結束,他們又去了附近的電玩城。

  在趙遠陽眼裡,這是很古老的電玩城。

  但哪怕這樣,電玩城裡還是有很多人,有學生,有年輕人,還有小孩子。

  人非常多,擠滿了整個電玩城,聲音非常嘈雜。

  女生們去玩跳舞機,魏海去玩推幣機了。趙遠陽沒興趣,買了點幣,在旁邊抓娃娃。

  娃娃機裡的娃娃,都有些醜,品質也一般,趙遠陽只是喜歡抓娃娃那個過程罷了,他讀書或許不行,旁門左道倒是玩得很溜,浪費了幾個幣後,他是一抓一個准,最後總共收穫了十多個娃娃。

  這麼多,他一個人抱不了。

  陳雪庭說:「你抓了這個多,送我們佩佩一個吧。」

  趙遠陽點頭,無所謂道:「行,你們自己挑吧。」

  陳雪庭手輕輕推了下害羞的喻佩佩,嘴角含笑:「快去挑一個。」

  這女孩兒非常害羞,膽子也小,不敢拿,「這……多不好意思啊。」

  「讓你挑你就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說送你的,是吧趙遠陽?」

  趙遠陽嗯了一聲,眼睛瞟到別處去,他看見兌換遊戲幣的前臺,後面櫃子裡放著大大小小的獎品,這些東西可以拿遊戲幣兌換。

  喻佩佩紅著臉挑了個粉紅色的小豬,聲音很小地跟趙遠陽道謝。

  趙遠陽抱著剩下的,他抱著稍微有些吃力的娃娃,走到前臺,問老闆:「我可以用這些,兌換那個嗎?」

  他伸手指了指後面櫃子上,那裡放置了一個大的粉豬。

  老闆抱歉地說不可以,「那些獎品是要遊戲幣兌換的。」

  趙遠陽哦了聲,看著面前的十來個娃娃,有些發愁,不然丟了算了?

  老闆解釋說:「你要的那個太大了,要是給你換了就虧本了,那個小一點的可以。」

  「我把這些給你,不夠的再用遊戲幣兌換,我要那個……」

  「要什麼?」這時,玩推幣機大豐收的魏海走了過來,手裡端的塑膠籃子裡,堆著大量的遊戲幣。

  「我今天大滿貫,」魏海說,「你要什麼,我給你買,有錢。」

  他手腕彈了下,籃子裡那堆遊戲幣哐啷作響。

  趙遠陽看著那堆幣,登時底氣也足了,伸手一指:「我要那個,最大的。」

  他倆在這邊兌換獎品,不遠處陳雪庭也在和同桌說話:「他一個男孩子,換那麼大個玩偶娃娃做什麼?肯定是送給你的啊……」

  陳雪庭抓起她懷裡,剛剛從趙遠陽那裡挑走的娃娃:「你看,你們是不是同款?他肯定是對你有意思。」

  「可是…可是……他那樣的,應該不缺女朋友吧,我……」喻佩佩很不自信,她又沒有雪庭那麼漂亮。

  陳雪庭捏捏她的臉:「傻妹妹,不缺是一回事,得要他喜歡才行啊。」

  從電玩城出去,趙遠陽懷裡抱了個很惹眼的毛絨粉豬。

  那毛絨娃娃足足有一米高,他抱在懷裡還是有些擋視線,魏海說:「遠陽啊,要不要我幫你抱會兒?」

  「不用,我自己來,這個擋風。」趙遠陽把臉躲到毛絨娃娃後面去,雙臂圍了一圈,抱著娃娃。

  這娃娃兌換來幹嘛的,趙遠陽也不知道,拿回家放著吧,好歹也是戰利品。

  冬夜的寒風刺骨,地面上是剛下完雨的痕跡,滿地都是水窪,空氣裡都是雨水潮濕的氣味。不遠處的路邊擺著一排簡陋的燒烤攤,那碳烤肉的香味飄到趙遠陽鼻子裡,他腳立馬走不動了。

  魏海也說:「這燒烤聞著怪香的,遠陽想吃嗎?」明明陳雪庭才是他女朋友,結果他第一個問的,還是趙遠陽。

  趙遠陽想了想,抵抗不住香味的誘惑,「但我得吃快點,早點回家。」

  「這有什麼,等會兒我讓司機送你。」

  幾人朝著燒烤攤那邊走,這條丹東街是著名的喝夜啤酒、吃大排檔的地方,附近有個很大的體育館。

  趙遠陽怕冷,魏海就找了家有店面的燒烤店,雖然有店面,但外面還支著雨棚,藍色的雨棚外面還扯了個油布簾子遮風擋雨,地掃得很乾淨,但桌子卻滿是油光。

  他抱著那個粉色的豬,行動很不方便,好在毛絨娃娃外面還罩著一層塑裝,不用擔心放在旁邊會弄髒它。

  燒烤是聞著香,味道吃著也就那樣了,霍戎給他發短信,問他吃完沒。

  寒冷的北風把油布簾子撩起來,趙遠陽順著朝外頭望,沒看見戎哥的車。

  他手指在手機鍵盤上頓住,沒問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吃東西。

  「快了。」他回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是夜裡十一點了,兩個女孩子也得回家了。

  喻佩佩的電話響了好多次,都是她家裡人催她的,說太晚了不安全。

  她一直在等著趙遠陽跟她說話,但趙遠陽一直沒說,彷彿只對面前的烤五花肉有興趣。她只好主動,跟他聊起晚上看的電影。

  聊著電影,趙遠陽倒是要說話了,喻佩佩心裡很高興,但她等啊等,最後趙遠陽也沒把那個很大的毛絨娃娃送給自己。她忍不住有些失望,給陳雪庭發短信:「他肯定沒那個意思,我感覺得到。」

  吃完燒烤,趙遠陽抱著他的戰利品從街道出去,就看見停在路邊的,亮著雙閃的車。

  漆黑的車,融進下過雨的街道,車燈倒映在地面的水窪裡,燈光被拉得很長。

  魏海也看見了,忍不住湊他耳邊:「你哥這就來接你了?」

  趙遠陽點了下頭,心裡有種自己其實是籠中小鳥的錯覺。他看見霍戎下車,人高腿長,身影堅毅挺拔,金屬袖扣泛著冷光,被地面水窪拉長。

  霍戎看見抱著一個很大的毛絨娃娃、像是別人男朋友般的趙遠陽,也看見旁邊那個,抱著同款、要小上許多號的毛絨粉豬的女孩子。

  趙遠陽一瞬間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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