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分班

　　「酒仙學院每一屆學生入學的時候都是15個班級， 一個班級20到25個人左右，每年都會有學生必須重讀或者自己要求離校， 班級人數低於20的，就有可能被拆分， 再進行重組。」安子修在告訴齊諾和厲不歸分班結果前， 先敲打了他們兩個人一番。

　　「5年後， 大概只有10個班的學生可以按時畢業， 所以你們千萬不要以為考入九校聯盟的卡修指揮專業就萬事大吉了。」

　　「齊諾在三班，導師是喬亞。齊諾，你是喬亞點名要的學生，他是我們酒仙學院少有的左撇子卡修， 相信你跟著他能學到很多東西。」

　　「好。」齊諾從安子修手上接過他的課表。

　　「不歸在五班，你運氣不錯， 你們班除了你之外， 只有兩個男生，其他的都是妹子，你們班的導師是戛碧，一個非常有趣的老太太， 你只要見她一面就不會忘記。」

　　厲不歸也從安子修手上接過課表， 大致掃了一眼，這個月還有十多天的課， 他很可能都要缺掉了。

　　「好了，接下來的五年你們也要好好努力，希望你們畢業前酒仙學院能有機會壓諾亞學院和春秋學院一頭。」安子修在把事情交代完後， 給齊諾和厲不歸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來，連在病床上的安子言一直挑眉看著他，都沒打斷他哈哈的大笑。

　　齊諾扶著厲不歸回到了病床，然後他們一個繼續把玩手上的鎖，一個又打開了鏡像儀。

　　他們兩個人都閉耳塞聽，不去打擾學長們說話。

　　安子修繼續和安子言說這次入學考試的事，「三所學院今年的新生加起來有1020人，有50人至少延期一年入學，按時入學的900多人，有三分之二是D級卡修。其中天賦最出色的是諾亞學院的雪漫，在地底迷宮我們交過手，她當時跟著艷鬼刀，一手【水漫金山】用得好極了。我估計今年，最晚明年年初，她就能成為C級卡修了。」

　　「我們要吸收她進我們俱樂部嗎？」

　　安子言的手指在書上敲了一下，道：「可以嘗試邀請一下，但現在學院裡數得上名頭的俱樂部都盯著她，特別是方舟俱樂部。方舟俱樂部屬於諾亞學院，有天然的優勢。」

　　安子修笑笑：「艷鬼刀十有八九專門為她去的入學考試，不過我們這裡也有他們無法比擬的優勢。」說罷，笑著瞅了瞅安子言，他堂弟可是一塊活的招牌。

　　安子言沒理他，問道：「有學生被導師收為弟子嗎？」

　　安子修知道，相對雪漫，這才是重頭戲。安子修一下子正襟危坐，道：「除了雪漫直接去了鄒院長門下，春秋學院也有兩個學生被四葉導師看中，他們的資料我也帶來了，就是……」

　　看著安子修有點遲疑，安子言抬頭看他，「嗯？」

　　安子修想了想還是說：「我有點小道消息，我們學院的老酒鬼好像也相中了某個新生。」

　　安子言嚴肅地看了一下安子修，道：「消息可靠嗎？」

　　安子修道：「可靠，是學校小郵局傳來的消息。春秋學院的廣場上，老酒鬼從第三天開始一直待到考試結束，後來親自在小郵局寄了一封信。其他人都以為是譚院長拜託他看看這屆新生有沒有特別好的苗子，但是我們的人反應，這些天譚院長沒有收到任何推薦名單。我猜測，是老酒鬼自己看中了某個新生。」

　　安子言一邊思考，一邊扣著手指在書上敲擊著，老酒鬼是一個人的代號，自由大道上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或者他的年紀，但是有一個說法在一段時間流傳得很廣——老酒鬼曾經是個S級卡修！

　　自由大道上的三位院長從來沒有反駁過這個說法，連向來倨傲的鄒院長對老酒鬼也尊敬有加。

　　幾年前，酒仙學院似乎發生過什麼事，最後引得老酒鬼出手。這之後，關於老酒鬼的來歷，就變得更加諱莫如深，哪怕安子言，也打探不到。安子言道：「在酒仙學院，重點尋找那個新生，有確切的消息，就給他發邀請函。」

　　安子修道：「老酒鬼看中的學生，不一定在酒仙學院，也有可能在諾亞學院和春秋學院吧？」

　　安子言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安子修：「老酒鬼這麼多年，一直留在酒仙學院，要麼這裡有他圖謀的東西，要麼他對這裡有很深的感情。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他身上有很深的酒仙學院的印記。」

　　安子修默，很深的酒仙學院的印記？總是飄著一股酒糟味嗎？

　　安子言繼續道：「更何況，以他的經歷，什麼樣的天才沒有遇到過。那個新生最有可能在酒仙學院。」

　　安子修記下了，就是他還有個其它的擔憂，道：「那萬一被老酒鬼看中的學生直接去找他了，他又不像春秋學院的四葉導師，每收一個弟子還需要記錄。老酒鬼的信扔到郵箱裡，後面的投遞我們的人完全插不上上手，線索斷了。到時候我們怎麼找到他？」

　　安子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用強求。」

　　正事談論完後，安子修就坐到安子言和厲不歸的病床中，和他們嘮嗑起了八卦。

　　「艷鬼刀當時不是突然到了那個大廳搶了我們的箱子嗎，這其實是陳昊告訴她的。陳昊又把艷鬼刀得了A級幻卡【火鳳】的消息散佈了出去。後來，艷鬼刀他們遭到了兩批人圍堵，甚至小隊裡的一個學生不得不傷重退賽。」

　　「嘖，倒是他們小隊裡另一個新生，叫雪漫的，當時還和齊諾交過手，後來憑借幻卡【水漫金山】，硬抗了四個D級卡修。她應該是你們這一屆最出色的。」

　　厲不歸並不好奇，他可是把校內論壇上的八卦當情報分析的，有些事比安子言知道的只多不少。齊諾卻不知道，他問道：「最後呢？」

　　安子修還沒說話，自己就先被事情的後續笑倒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道：「艷鬼刀打開箱子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就直接把那箱子劈成了三瓣，他們小隊每人拿了一瓣。因為幻卡、不記名銀行卡、記分牌都很薄，往年會有夾在其它東西裡，到離開地底迷宮才被發現的情況出現。」

　　「結果，幻卡【火鳳】被我們酒仙學院的一個新生找到了，他保密工作做得不錯，一直把幻卡帶在身上，還有艷鬼刀給他吸引火力，算是有驚無險。」

　　厲不歸道：「聽說艷鬼刀氣炸了？」

　　安子修道：「是啊，但你們不用擔心她。艷鬼刀雖然刀下不留人，但還不至於和新生計較。倒是陳昊，你們要小心，他是春秋學院赤鬼俱樂部的第一高手，人又小心眼，萬一遇上了別跟他硬碰硬。」

　　安子修看著齊諾和厲不歸都沒放在心上，只能跟個老媽子一樣地叮囑：「如果對方手下的下三濫來找你們麻煩，可以試試報安子言的名字，說不定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厲不歸愣了一下，道：「安子言？」

　　「是啊，」安子修摸了摸旁邊病床上青年的腦袋，「我的堂弟，也是春秋學院五年級的學生，在外面的名頭不比陳昊弱。」甚至遠遠超過。

　　安子修看兩個學弟都愣住了，笑問道：「怎麼啦？」

　　齊諾回道：「沒有想到學長們是堂兄弟，覺得你們一點都不像。」

　　安子修「咦」了一聲，道：「我們家我們兩個人最像了，就跟親兄弟一樣。」還把腦袋伸到安子言的肩膀上，道：「不像嗎？」

　　齊諾看著並排的兩顆大好頭顱，一樣的黑髮黑眸，一樣的劍眉星目，單說五官，兩個人還真的有些相像。但安子言更溫文爾雅，像是一個貴公子，安子修則有些風流倜儻，像是俠客一般。

　　他們兩個人的氣質截然不同，所以哪怕他們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長相也相差不遠，齊諾也沒想過他們是堂兄弟。

　　厲不歸道：「挺像的。只是沒有想過，剛到自由大道，就能認識春秋學院大名鼎鼎的安子言。」

　　厲不歸雖然很關心三所學院的消息，知道對方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但一來，這一天還沒有來臨；二來，他也有自己的傲氣，倒不像很多人乍一見到安子言那樣拘束。

　　之後，安子修又胡說八道扯了不少東西，才和齊諾一起離開。

　　齊諾和安子修道別後，就去了酒罈廣場後面的二層小樓，領了他和厲不歸的課本，打算明天給厲不歸帶去。

　　整整一年的書，還是兩人份的，齊諾手上的書都要堆到下巴了，搖搖晃晃地走回宿舍，好險才在宿舍關門前回來。宿舍的一樓大廳裡，是兩排信箱，幻卡世界最常見的交流方式就是寄信，無論大事小事，每天看信箱是大多數人的習慣。

　　齊諾從信箱裡取出一堆繳費單，還有一封普通牛皮紙做的信，不過封口罕見的用了火漆章。齊諾也沒多想，直接把一打紙都抓在手裡。學生宿舍值班的大媽頭一點一點地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樓道裡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抱著兩壘書，慢悠慢悠走回自己房間。

　　這原本只是一個平凡的夜晚，除了一封牛皮紙做的信，信上若有若無飄散著酒糟味。

　　不用蝴蝶扇一下翅膀，空氣中的一縷味道，就有可能在不知名的某一天改變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