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地反殺，鹿死誰手

　　「格蘭。」少年用甜膩膩的嗓音無辜地說。

　　「我好難受，你來干我好不好？」

　　露骨得近乎下流的字眼化作一道細微的電流，青年指尖一動，連接著上下的脊椎炸開一朵蘑菇雲。

　　「肯尼亞……」

　　「格蘭，格蘭，格蘭。」少年固執地叫著他的名字，尾音濕漉漉得伴隨潮濕的呼吸。

　　「我好難受，我好熱，我全身都癢。哦，對了我的下身都濕了。」

　　潮熱的手臂攬上青年的脖子，赤裸的肌膚有些年輕人特有的青春活力，任性而熱情地撫摸他的肩膀。

　　「格蘭，我想你來幹我，我下面很濕很熱，你能感覺到麼？」格蘭的食指痙攣，無力地被兩根炙熱的手指握著在一根又硬又燙又濕的棍子頂端撫過。

　　肯尼亞挺了挺腰，將自己的性器努力地送到男人中。

　　「格蘭的手心，搓得我好舒服，我要射了單單這樣我就要射了。」

　　他哭叫著夾住了男人的手。

　　格蘭的呼吸在刻意的壓抑下格外緩慢，他的手掌在少年柔嫩的大腿中快速地動了兩下，手心推開因高潮而僵硬的肌肉，拇指飛快地揉搓著少年充血的囊帶和性器。肯尼亞的第一次高潮來的觸不及防，他發出一聲尖叫般的哭聲，毫無徵兆地射在了大腿上。

　　「好快，嗚太快了，我不要！！」叫著不要的少年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格蘭靜靜地等待著他的高潮過去，在少年堅持不住而鬆開腿的剎那飛快地將身旁的薄被拉了出來。

　　他包裹住少年的動作和他扛起人的動作一樣一氣呵成，肯尼亞都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抱起來往外走了。

　　「肯尼亞你需要冷靜，第一次高潮後你有幾分鐘的時間，可以讓你回到你的地方。快回去，不要發傻。」

　　這一刻的他就很像傳說中那個敢於反抗帝國的悲劇英雄，偉大的新戰神。

　　不過幸好此刻，他也只是很像而已。

　　肯尼亞的手在經過的門框上一扳，小巧的身體熟練地滑出了被子。

　　「格蘭，你不敢我麼？」他昂起下巴，氣勢洶洶地逼問：「因為我是斯蒂夫的人，所以你不敢我麼？」

　　一個在成年alpha面前囂張的發情期omega無論做什麼都充滿了甜蜜的味道，格蘭試圖平定他身體裡正在沸騰的血液。

　　「肯尼亞別鬧了，回去，明天斯蒂夫就會回來，忍耐一晚。」

　　肯尼亞歪著腦袋笑了。

　　「我喜歡你，我要和喜歡的人做愛。」

　　「你和斯蒂夫……」

　　「哦我當然不愛他，他也不喜歡我。以他的身份總是有很多……」少年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他的語氣有些微的不同：「被完全標記過的omega直到死亡都無法逃離他的alpha，這當然不會是該死的帝國或星系聯盟法律的規定。」

　　「我就注定至死都必須依附在斯蒂夫身上麼？」

　　焦躁的空氣有皮膚摩擦過布料的聲音，皮帶被扔在地上，金屬撞擊地板。

　　「不管是我年輕時的一時衝動也好，或者是被逼無奈也好，一個omega在某一天做下的決定就必須執行一生。這就是你們高高在上的alpha的認為麼？」

　　「斯蒂夫是這麼覺得的，格蘭，你也是麼？」

　　後頸的腺體朝著青年散發誘人的味道。

　　少年鬆鬆地挽著他半長的頭髮：「格蘭，據說這個過程會很痛苦，我很怕一一！！」

　　男人的牙齒印在他柔軟雪白的肌膚上，唾液在腺體表面晃了個圈被這個格外柔嫩的部位很快吸收。

　　陌生的信息素在他的世界外打轉，輕輕地敲打那扇門。

　　「會很疼，很痛苦。「格蘭握著他的手指；「堅強一點。」

　　他舔了舔敏感的後頸，渾噩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半硬的下身直接果斷地插入了少年的身體。

　　[第一個階段，外來的信息素會不顧一切地推開門，這個代表挑釁的動作會讓固守這片土地的信息素瘋狂大怒，叫囂著嘶吼著本能地攻擊著一個不可一世的外來者。]

　　「你看，我在親吻你，你能感覺到麼？」

　　溫熱的吻流戀在汗澄澄的這具軀體之上，少年的肌膚本該滾燙然而過度的汗水在他身上鋪上厚厚一層水霧，他的呼吸灼熱得彷彿被扔在堆滿柴火的蒸籠裡，皮肉卻更類似於一個發著冷熱的孩子。

　　青年的吻讓肯尼亞顫抖起來，他緊閉的眼皮掙扎地撐了開來，透過朦朧的白霧一眨不眨地看著屬於他的「小王子」。

　　「斯蒂夫……」他輕笑了一下，語氣帶著惡劣的調皮：「他會氣死的。」

　　格蘭無奈地瞪了他一下。肯尼亞的下體和他說的一樣又濕又熱，發情期間的omega是足以引發戰爭的存在，現在他真切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態只會延長你的痛苦，我會直接進去你的結。」格蘭沉默了一下。

　　「到時候就停不下來了。」

　　「沒關係。」少年黏濕的腿纏著男人的後背：「我也不想停止。」

　　[信息素的較量是強者和弱者的格鬥，屬於弱者的一方終將被消滅，但不管哪一方勝利，「戰場」都是受到損傷最大的。

　　屬於格蘭的信息素和他的人一樣帶著陽光的氣息，這抹在黑暗中愈發清晰的光緩緩地照進被門封閉了無數個日夜的空間。新鮮的空氣透進，淡金的光芒跳躍，向著躺在最裡面的甜蜜花香伸出邀請的手。

　　肯尼亞；「嗚……嗯啊！！」

　　匍匐的野獸凶殘的爪子撕裂了陽光，不屬於他的氣息被他吞入腹中，冒出腦袋的雪白花朵撓破了花瓣邊緣。

　　「肯尼亞！」

　　少年反仰著上身倒在桌子上，他的穴口緊緊地纏著他的性器柔軟的腸肉乖巧地吸吮，銷魂蝕骨的滋味讓人發軟，然而久久得不到回應的信息素不安地在身體四處亂竄。

　　他的皮膚開始發燙，觸手卻是冰涼，如果格蘭能夠「看到」，就會發現他從來樂觀活潑的臉蛋是怎樣無聲地宣洩著他的痛苦。因為格蘭看不到，所以肯尼亞沒有說。

　　他擁抱著格蘭，用一個Omega對Alpha本能的吸引來引誘他體內潛在的信息素。

　　「格蘭，我還要，一點都不爽。」少年舔舐他的耳尖。

　　「你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麼？比斯蒂夫還爛。」

　　格蘭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挑釁，性器隱隱約約碰觸到一個更深層的開口，他深深吸了口氣，全硬的性器毫不猶豫地推開的入口的軟肉。

　　「抱歉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事到如今一一」青年淺藍的瞳孔眸光冷酷：

　　「我不會停下的。」

　　[第二階段，是新舊兩方信息素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候。這一階段的信息素充滿了不穩定性，在激烈的角逐中任何一方都有可能變異成更高層次的強度，而這一變異和omega信息素成功結合後就能使信息素持有者擁有穩定的高等級精神力。]

　　少年柔軟的身體向青年完全敞開，從外觀上來說他並不具備強者的特性，他和所有omega一樣美麗精緻脆弱，彷彿天生就該被捧在手心。但不可否認的，他又固執堅定強大。他這種可以說是有勇無謀從不計算後果的一往無前就像盛開在巖縫隙中烈日下的花朵，美麗的同時還無比堅韌。

　　這樣的花，格蘭知道將會清洗他體內污穢的毒藥。

　　「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謝謝你，肯尼亞。」他重重地插了進去。

　　從角落飄出的花朵好奇地繞著淡金的光芒打轉，它似乎是看到了光線之中不自然流淌的黑色點點，鼓起嘴巴努力地吹了口氣。

　　格蘭的睫毛顫動，在他精神世界裡淤堵累計的污濁線路慢慢流通，胸口的傷疤在數次裂開的危機邊緣下終於慢慢恢復。

　　青年的手捧著少年的臀部，插入結內的快感和痛苦都不是輕易能承受的。少年的皮膚上一層濕汗，掌心一片油膩，冰涼的肌膚在打顫。

　　他的目光堅定，一次又一次反覆地抽插。

　　汗水化成雨滴，鹹味逼得肯尼亞睜不開眼睛，落珠般的親吻從他的額頭而下，點過小巧的鼻尖來到殷紅的嘴唇。

　　氣息相融，陽光勾住了花蕊。

　　肯尼亞發出大叫：「格蘭，格蘭！！」

　　「舒服麼？再忍一下。」

　　衝入身體大腦血液神經的花香味簡直讓人發狂，格蘭握緊的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放還不容易才遏制自己肆意奔騰的慾望。

　　陽光匯成成一個人形，高大從容，他在悠閒的空間裡信步閒庭慢慢地逼近那個固執地守著最後領域的野獸。

　　「也許我早就該直面你。」「人」看著野獸，若有所思。

　　「在某些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野獸動了動，彷彿也想起了那些個他們曾經共同擁有過的很多的陽光明媚的早晨，在朋友簇擁下步入校園的年輕貴族少年，停下來看著門口從車子裡出來的帝國最尊貴無比的王子殿下。少年朝著他笑了笑，然而偉大的王子殿下淡漠地轉開眼面無表情地走過了他們。

　　他們整整，重複了這個橋段無數次，沒有一個人試圖改變。

　　「我早就這麼面對你，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人」說著，伸出了手。

　　第三階段完成。

　　——

　　「我不要了隨便你，太舒服了我要高潮了！」淅淅瀝瀝的熱湧從身體深處噴出。

　　格蘭擰著眉毛抱著肯尼亞把他重重地往下壓，肯尼亞在他懷裡跳了一下，痛苦而快樂地呻吟，手爪在他背後留下無數道痕跡，格蘭的雙手捏著少年的臀部，枉顧他的哭泣求饒肆意地將自己的氣味填滿這具身體每個角落。

　　強悍的肢體可怕的精神力，溫柔而冷酷的信息素，alpha的本性在屬於自己的omega面前總是暴露無遺，這大概就是很多omega在婚後忽然絕望的重大原因之一。

　　而此時此刻，生平第一次擁有完全屬於自己omega的格蘭先生也不例外，他英俊高雅的面龐近乎倨傲地揚起，四肢霸道地纏住他的小情人，在高潮內異常敏感的腸道內任性抽插，試圖把精液塗抹到他體內每一個角落。

　　肯尼亞叫得嗓子都懶得發聲了，他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轉個圈面朝裡。

　　肯尼亞：「啊我好累。」

　　剛剛結束射精的格蘭愉快地說：「奧是麼那你睡吧。」

　　「睡吧。」最後的最後，他終於回歸了他溫柔優雅男的設定，在少年眉間烙下一吻。

　　「醒來就什麼都過去了。」

　　尾聲

　　「殿下！」年輕的校尉飛快地穿過言殿過於繁長的走廊，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被召回舉行例行王室會議的年輕王子正在查看手下的報告，心腹校尉無禮的舉止並沒有惹來他的怒火。

　　「殿下！最新情報，格蘭的舊部正在計劃營救他，今夜就將行動！」

　　冷峻的年少將軍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等著他們。」

　　黑夜到來，純白的房間，冰冷的鐵架子上，金髮英俊的青年靜靜地躺著。被命令了這個任務以來日漸消瘦的中年醫師勤勤懇懇地將各個儀器連接在青年的肌膚上，血肉裡。今夜他的徒弟有恙，因此他換了一個助手，這個貌不出眾的年輕人在將藥水灌入針管時朝著鐵架子上的人笑了笑，那個笑容極為自然，可以被詮釋為許多種意思，但某一種都不足以讓監視器背後的人感到異樣。

　　「抱歉。」醫師進行著實驗前每一次日常的祈禱和請求寬恕：「請您，請宇宙眾多的神明原諒我。」

　　格蘭閉上了眼睛。

　　斯蒂夫的腳步停了下來。

　　「殿下？」

　　「我自己過去吧，肯尼亞的發情期要到了，他的信息素太麻煩了。」

　　「是的，殿下。」黑色西裝的管家無聲無息地告退。

　　不管是發情期間洶湧澎湃的信息素還是做愛的氣味，都有足夠理由讓斯蒂夫在他的地盤設立信息素隔離區。進入屋子後毫無反應的信息素並不讓他奇怪，透明的玻璃內安睡的身影讓他有一瞬間的驕傲。

　　「肯尼亞，我回來了。」

　　若有若無的花香傳出，勾動斯蒂夫的心，男人或許就是這麼脆弱的東西，只要凡是「屬於他們」這件事就足以讓人蠢蠢欲動。

　　花香漸漸濃烈，斯蒂夫撩開了簾子。少年躺在床上，他的面前，一個透明的屏蔽器正倏忽消失。

　　一股熟悉的卻不屬於他的信息素伴隨著花香鋪天蓋地地來，斯蒂夫有片刻的錯愕隨即一個驚人的想法在他腦中成形。他迅速後退手指在腰間一碰一一然而床上人的動作比他更快。

　　肯尼亞的雙腿在屏蔽器落下的一瞬發出，他的動作輕盈得幾乎像一隻飄著的蝴蝶，但毫不拖延的動作卻充滿了殺伐果決的利落，他的膝蓋落在男人的肩頭，纖細雪白的手臂迎著男人驚愕的目光猛地拍下。

　　那一剎那斯蒂夫的速度爆發到了極致，復古的大理石磚地板在避開的動作間紛紛粉碎，斯蒂夫單手往後在肯尼亞手腕一抓，猛地擲出，同一時間他雙手插向腰間。肯尼亞在數米外的地面平穩落下，他的袖中溜出一把銀白匕首，身姿快如閃電。

　　蒼白的光芒眨眼就到面前，斯蒂夫冷峻的面孔冷冷的直視前方，抬手，開槍。

　　——

　　手槍在匕首下粉碎，男人綠色的瞳孔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腹部的劇痛讓他再無法堅持地跪倒在地上。

　　「你是在疑惑為什麼你的求救沒有觸發自動警戒？」肯尼亞笑瞇瞇地把玩著淌血的匕首，目光移動到他身後的位置。

　　黑衣的中年管家恭敬地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他的神情和過去十幾年沒有變化。

　　「斯蒂夫，你總是習慣在得意的時候忽略細節，所以你才輸給了格蘭。」

　　機械手從地板上鑽出來牢牢地抓住了本該保護的主人的手腳，斯蒂夫聽到骨頭碎裂的卡擦聲。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失血開始讓他眼前發黑，大腦無法保持正常的思維功能。

　　「我對你不夠好麼？我們約定過，只要你協助我成為國王，惡名昭彰的『KAY』海盜就會永遠得到帝國的『後緩權』。」

　　「哦，是麼，我們約定過？」少年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抱歉我忘了，就算我們真的約定過了，那又怎麼樣呢？」

　　他掛著那副心情很好的微笑，將匕首在他手心變幻形狀，直至到一個能將人腦袋乾脆利索切下來的長度：「我想你忘了一點，我是一個海盜。」

　　「你是為了格蘭？」人影越來越近，他的瞳孔急劇收縮：「你要想清楚，一個男人和帝國的支持一一」

　　光芒一閃而過，一個圓形物體在地面滾動了幾圈。

　　「話還真多，你們軍人就是麻煩，海盜就從來不講道理。」他聳了聳肩。

　　「走吧。」在走過王子殿下尊貴的遺體時，他又像想起時候似得忽然笑了：

　　「Alpha對Omega的控制是絕對的。」他笑瞇瞇地說:「怎麼會有人相信這種謊言。」

　　忠誠而沉默的管家並沒有回答。

　　……

　　……

　　青年的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他還沒有把握好面前的情況，就被少年興匆匆地拉到了一艘飛艇。

　　「呃，嗯，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們要飛了！」少年在他耳邊大喊，氣流不斷從四面八方湧來：「我們要離開這裡了，看，我們馬上就要飛出空中限制了！」

　　「哦我能感覺到。我是問，斯蒂夫呢？」

　　少年似乎在翻找著什麼，因此回答地很漫不經心：「斯蒂夫麼？被我殺了。」

　　格蘭：「……啊，哦。」

　　「給你，藍水星最新上市的巧克力跳跳糖，含著它飛會更爽。對了，我得通知我，我救了你！」

　　格蘭：「……其實我的人也已經到了，好吧，謝謝你。」

　　「不用謝。「少年撕開包裝，塞了一把進去，然後含糊不清地把嘴湊向青年:「誰叫我們在談戀愛，你談過戀愛麼，我還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格蘭艱難地把嘴離開這個擁有甜蜜金銀花香味的少年：「這味道，還真刺激。」

　　「哈哈哈哈哈。」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