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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之夫父有責》第81章
第82章 趕走

  ‘休妻’二字, 卻是讓原本呆滯的杜氏瞬間回了神,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王獵戶,下一刻似意識到了什麼終於露出了惶然之色, 哭喊著從地上爬起朝王獵戶撲了過來,“相公, 相公求你, 別休了我,我知道錯了, 可我真的沒辦法啊,你原諒我吧,求求你,看在寧兒叫你一聲爹的份上,你可憐可憐她,你不能休了我啊——”

  如果自己被休棄,那女兒也必不能再留在王家,就算她們還能回到娘家生活,可等人們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 到時她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她自己無所謂, 可她的女兒還那麼小,就要被人指點議論,以後哪裡還找得到好婆家。想到此,杜氏卻是哭得真的撕心裂肺了。

  “滾開,不要碰我爹, 你這個壞女人!”眼看著杜氏就要衝到了炕邊,季春山還沒來得及攔,王小二就像是一頭暴起的小獸,狠狠地將杜氏推倒在地。

  “哥哥不要打我娘——”王寧兒在先前王獵戶吐血時便被嚇住了,只知道哭,此時見杜氏被王小二推到,卻是一下子就衝了過來,撲到了杜氏的身上。杜氏似怕王小二對王寧兒也動了手,忙把王寧兒抱在懷裡向後縮,戒備地看著王小二。女兒護娘,娘護女兒,倒也真是母女情深。

  見王小二臉色漲紅,劇烈喘息著,氣得身子都有些發抖的模樣,季春山忙俯身把他抱回了王獵戶身邊,安撫道:“好了,好了小二,沒事了,來,快陪你爹說說話。”

  “……兒子,不哭,聽爹說……”王獵戶虛弱地笑著,伸手抹了抹王小二臉上的淚水。

  看著癱坐在地上緊緊抱著王寧兒,似已認了命,只默默流淚,一副失魂落魄惶然無助的模樣的杜氏,季春山搖了搖頭,眼中卻沒有丁點兒的同情。

  “胡伯,這裡請您暫時照看下,我回家一趟,讓清嵐寫下……”王家雖有紙筆,但季春山寫字行,休書卻是不知該怎麼寫的,便想回家一趟尋葉清嵐代寫,不想話未完,胡大夫便打斷了他。

  “休書我曉得怎麼寫,我來就是了。”胡大夫道,說著便從藥箱中取出了開方子用的筆墨和紙張,細細書寫起來。

  “今有方城縣安平村人王大成,憑媒聘定洋河杜氏女為妻,豈期杜氏過門之後德行有虧,不堪為妻,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拿著胡大夫寫好的休書,季春山一字一句地念與王獵戶聽,待他念完,便又對王獵戶問道:“王大哥,可還需要更改什麼嗎?”

  一紙休書寫完,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王獵戶半闔著眼,看著卻比之剛剛更加虛弱了許多。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看著季春山手裡的休書,卻是費力地抬起了有些顫抖的左手。

  季春山以為他要休書,忙遞了過去,不想卻是被隔著一紙休書,緊緊地抓住了手。

  “……讓、她、走!”簡單的三個字,卻似用盡了王獵戶全身的力氣,一口氣出了來,便再不見進氣,左手已無力地掉回了炕上,卻在休書上留下了半個鮮紅刺目的血手印。

  氣息已斷,王獵戶有些渙散了的眼睛最後緩緩地看向了王小二,嘴脣顫抖著,露出個笑容來,然後便慢慢地閉上了,卻是任憑王小二再怎麼哭叫,都沒能睜開來再看他一眼。

  王小二伏在王獵戶的身邊,一聲聲不住地哭叫著,讓季春山和胡大夫看在眼裡俱是心中發酸,濕潤了眼眶。

  王寧兒本一直依偎在杜氏身邊給杜氏擦眼淚,突然就聽到王小二大聲不住地喚著王獵戶,她看去卻見王獵戶只閉著眼一動不動,便對杜氏問道:“娘,爹是睡著了嗎?怎麼哥哥好大聲叫他都不醒啊?”

  杜氏還未做出反應,王小二聽到王寧兒的聲音,卻是猛地轉身看了過來,他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滿臉的淚水,而臉上濃烈的恨意讓他猶帶稚嫩的小臉竟顯出幾分猙獰,指著杜氏和王寧兒王小二他歇斯底裡地哭喊著:“都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爹,我恨你們,滾,滾出我家,都滾出去——”

  “哥哥……”王寧兒被王小二凶狠的模樣嚇到,立時哭了出來。

  “寧兒不怕,娘在,不怕啊……”王寧兒是杜氏的命,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一聽王寧兒的哭聲,忙心疼地輕聲哄了起來。

  抱著王寧兒,看著一臉憎恨地看著她的王小二,又看了眼炕上已經過世了的王獵戶,杜氏終是慢慢地站了起來,而後她俯身撿起一旁地上的木匣,緊緊得抓著,便牽著王寧兒的手走了出去。

  胡大夫嘆息著搖了搖頭,季春山也是無言半響。當日隨王獵戶一同吹打熱鬧的去迎親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之後王獵戶帶著杜氏母女來季家拜訪時兩家人又是那樣的和美融洽,哪裡又能想到會變成今日這般。

  人沒了,自是要入土為安的,王家如今只王小二一個孩子,再沒有能頂事的人,季春山自是不能不管的,只是這裡的喪禮白事的流程規矩他也不太清楚,便只得請胡大夫暫時留在王家看著王小二,自己則是去了村長馮德禮家。

  待總算敲響了馮德禮家的門,進了屋將王家的事同馮德禮一說,馮德禮著實震驚不已。他下午才去王家看望了王獵戶,那時人雖傷重虛弱的厲害,但卻也還是能笑能說話的,不想才過了一個多時辰,人竟是已經沒了,且又是那般沒的,真真是讓人痛惋不已。

  等馮德禮緩過神來,季春山便道:“叔,王大哥人沒了,總是要入土為安的,如今王家就小二一個了,他又還小,這王大哥的後事您看要怎麼安排才好?”

  “這個不急,等明日我讓老大去小西河村一趟,把小二他姑姑接來,到時再一塊商量著辦就是了。”嘆了口氣,馮德禮才道。

  “也好。”季春山和王獵戶的妹妹只在王獵戶的婚宴上見過,卻也沒說過一句話,自是沒什麼印象,倒是一時忘了還有這麼個人,她是小二唯一的親人了,由她來操辦王獵戶的後事卻是比他們這些外人要更合適些。

  之後季春山便從馮德禮家出來又回了王家,此時夜已深,他準備帶王小二回自己家休息,不想王小二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王獵戶,正為難之際,胡大夫卻是一指點在了王小二的頸間,讓他一下子就昏睡了過去。

  回到家裡,季寧煦撐不住已經睡了,東屋裡卻還亮著等,葉清嵐還在等著季春山,聽到後院門被敲響,他起身去開門便看到季春山背上背著王小二牽著馬車進了來,立時面露詫異。

  季春山讓葉清嵐在外間的炕上鋪上了一套新的鋪蓋,然後將王小二放了進去,見他安穩睡著,才拉著葉清嵐回了裡間。待上了床放下了床幔,便小聲地將王獵戶過世的消息和一切的原委都告訴了葉清嵐。

  葉清嵐不成想最後竟是這般結果,王獵戶的過世讓他傷懷遺憾不已,但當聽到季春山說杜氏手裡其實有著一筆私房錢,卻是給王寧兒藏得嫁妝時,不由得想到了下午時杜氏在廚房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自己的夫君傷上的那般重,她明明有錢卻一點都不拿出來,寧願向別人訴苦裝可憐,這讓葉清嵐也不由得對杜氏產生了些氣憤。

  而王獵戶最後雖休了杜氏,看起來是人財兩空,但若王獵戶沒了,杜氏還繼續留在王家,誰知道她會不會為了王寧兒為了錢做出什麼傷害王小二的事,畢竟王小二還小,村裡又再沒王家別的姻親,她占著母親長輩的身份,王小二反抗不得,還不知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如今杜氏被趕出了王家,王小二雖成了孤兒,但至少不用再擔心受到杜氏的算計了。

  王獵戶的突然離世對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個不小的衝擊,不說別人,季春山和葉清嵐晚上便都有些難以入眠,直到後半夜困意愈濃,才迷迷糊糊得睡著了,只是待天才濛濛亮,便又醒了來。

  外間炕上王小二還睡著,季春山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從菜園子的井裡打了些水簡單地洗漱後,便鑽進廚房開始做早飯,不想正做到一半,便聽到前院門被敲響了。

  他忙摘下訂做的圍裙去開門,就見門外站著數人,正中的是馮德禮,左手邊是他的大兒子馮廣安,右手邊則是一對年輕男女,正是小二的姑姑王荷和姑父陳松。王荷所嫁的小西河村離安平村有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卻是比到縣城還遠些,竟這麼早便來了,想來必是馮廣安後半夜走夜路去接的。

  季春山還未說話,臂間挎著個包袱的王荷便上前一步急切而擔憂地問道:“季大哥,小二可是在你這?”她臉上沒什麼淚痕,但眼睛卻是有些腫的,必是之前才哭過了一場。

  “在我這,只是現下還睡著,咱們屋裡說吧。”季春山說著便將眾人請了進去。

  到了堂屋,葉清嵐出來見了眾人,而後便領著王荷進了東屋去看王小二,一見王小二,王荷的眼淚幾乎立時就涌了出來,卻是緊緊地捂住了嘴,沒泄出一絲哭聲來。

  堂屋裡,季春山卻是已經和馮德禮和陳松商量起王獵戶的後事來。原本季春山想著,按這裡的習俗,王荷已經嫁了人,陳松又是外姓的姑爺,他們能來王獵戶的喪禮上幫著操持操持便足夠了,怕是不會拿出太多錢來,只是不想馮德禮才開口問了陳松王獵戶的喪禮如何辦,陳松便掏出了二兩銀子來。

  二兩銀子不少,兩畝上等田一年的收成除去交了稅的,便大約只能得了這些,可二兩銀子用來辦喪事卻也不多,也就只能買個一般的棺材,在擺幾桌席面,給幫工的人幾個辛苦錢,便只將將夠,卻只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喪禮。

  季春山和王獵戶交情一場,本想把他的喪禮辦的隆重些,不讓他走的太清冷,可轉念一想,這喪禮辦的再如何也都是給活人看的,且若花的多了,日後也必會成為王小二的負擔,便罷了。

  王家在安平村沒什麼親戚,但在別的村卻還有幾門表親,當初王母過世都是給他們報過喪,他們也來了的,如今王獵戶沒了,自也是要再去通知了的。即是王家的親戚,那自是由陳松帶著王荷去。季春山則是要駕自家的馬車帶著馮德禮一起進鎮上,買棺材、紙錢、香燭和麻布等物,馮廣安便去找幫工和做席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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