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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倒數之左右手》第57章
第三十二章 番外七(大結局)

 清晨,朝霧籠罩在深圳的上空,空氣中帶著些許露水的清涼,遠處的天邊漸漸透出初陽的光線,薄霧褪盡,想來又是一個明媚的晴空。

 林原和傅沖帶著一身汗水朝家的方向跑步歸來,矯健的身影和路邊一樣在慢跑的幾個毛頭小夥不分伯仲,看到所在的社區已經就在前方,兩個人心有靈犀的同時放慢了步伐,從脖子上摘下毛巾擦汗。

 傅沖見林原胡亂擦了幾把,耳朵後面和後頸上還有明顯的汗珠。他無奈地抬手給他擦了幾下,林原見他動手,乾脆站在那裡笑眯眯地欣賞四周的風景。

 傅沖被他逗樂了:“瞧你懶的,端午都要比你強了,再懶下去,快跟重陽一個水準啦!”

 林原朝他眨眨眼:“我原來多愛勤快啊,懶也是你慣出來的。”沒等傅沖說話,他又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你伺候我。”

 傅沖輕輕用毛巾抽了他後背一下,“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快走吧,一會兒倆小崽子要起來了。”

 兩個人快步走進社區的大門,林原隨手打開朋友圈流覽著,“沖,顧恒他倆發結婚的照片了,你快看看。”

 傅沖微微愣了一下,也掏出手機,一張張澳洲特色的婚禮照片在朋友圈幸福地閃耀著。“這倆小子速度夠快的,前些天跟大恒通話,才說想辦個婚禮,沒想到這麼快就辦上了。”林原一邊翻閱著照片一邊感慨著,他和顧恒是多年前的老友,也是生意上的投資夥伴,那個花花大少最後情定在暗戀他十年的學弟竇講師身上,改邪歸正後跟高智商的男友一起移民去了澳大利亞。

 “照片拍得真好,婚禮...好神聖的感覺。”傅沖看著在教堂前笑成兩隻野菊花般的顧恒和竇慎行,目光中不禁露出了一絲帶著羡慕的神情。雖然那神情只是隱隱一閃,一旁的林原卻已經感覺到了,他深深地看了傅沖一眼,沒有說話。

 “原爸爸我也想喝你的粥。”重陽伸著脖子往林原的粥碗裡瞧,他總覺得沖爸爸每天單獨熬給原爸爸的內容豐富的粥一定好吃的不得了,可是沖爸爸就是偏心,不給自己和哥哥吃。

 “啊?”正在走神的林原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那可不行,這粥小孩子吃了是要流鼻血的。”

 “為啥鼻子要流血,那原爸爸你怎麼不流血?”重陽被林原的話弄得更加好奇起來,一邊摸著自己的鼻子,一邊不停追問。

 “我...我年紀大了,每天晚上工作太辛苦了,身體缺血,我吃了不會流鼻血,還會生...血補血。”林原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結巴,忍不住抬頭看了傅沖一眼,後者正一副憋到內傷的表情,旁邊的端午則一副將信將疑的臉色。

 “那原爸爸每天晚上幹什麼工作了?我沒看見過,你都是在我睡覺覺後才幹的嗎?那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工作好不好?我不要原爸爸那麼辛苦。”

 “噗!”傅沖嘴裡的豆漿噴了出來。

 阿標接到林原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家水果基地與對方談合作的事。看到林原的來電,他有些興奮地告訴身邊一個男助理接著和對方談下去,自己向對方示意有個重要電話要接一下。

 看著他出門時百年難得一見的興奮表情,男助理原本平靜的臉色忽地變成了陰天,一張原本帥氣清秀的面孔像是忽然襲來了一場寒霜。

 “喔,要辦婚禮?好,我這邊能些做什麼?我聽哥安排。”阿標的語氣一如以住,乾脆、俐落。

 “嗯,我先告訴你一聲,你心裡有點準備,具體的事兒等我想好了咱們再細細商量,地點我想就在三亞的別墅。”林原吐出一口煙,眼前又浮現出那片月光下風光旖旎的海灘。

 “好,我聽哥指令!哥...我心裡特別替你們高興。”阿標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莫名地紅了眼睛。

 林原聽出了他話裡的情緒,“我也一樣,阿標,哥心裡面也是特別地高興!”

 是的,當看到傅沖面對顧恒兩人婚禮照片的表情後,他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失了神。英俊挺拔的愛人,活潑可愛的孩子,成功富足的生活,林原知道自己得到了一個男人一生中所能幻想和追求的完美生活,可是對於傅沖來說,這看似完美的生活中卻似乎還缺少了點什麼。

 或許,就是缺少像顧恒與竇慎行那樣一場神聖而激情的婚禮。畢竟,一個人的一生當中,無論男女,都會夢想擁有一場隆重的婚禮,那是一個人身份由單身向擁有家庭的轉換,也是一個人真正進入成年開始肩負責任的開始。不管那婚禮是簡樸還是奢華、浪漫還是傳統,都是每個人一生中最最難忘的回憶。

 可是小沖呢?他的回憶裡沒有那場夢幻浪漫的婚禮,不論結婚的物件是男是女,是雅娜還是自己,那婚禮都沒有發生過。

 當年的他,婚紗照拍了,新房裝修了,卻在臨門一腳時讓自己硬生生給前場截斷了。雖然現在的他們都知道,那是一個並不算錯誤的中止,無形中保護了雅娜,也成全了林原和傅沖。可是畢竟,婚禮取消了,傅沖也再沒有機會在證婚人面前說上一聲,“我願意!”

 那麼,就讓自己來彌補他的缺失吧!或許,這不僅僅是對他一個人的補償,對於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想在藍天下、碧海旁,與親愛的小沖一起步入神聖的婚禮殿堂呢。

 “林..市長?”董劍在接起林原電話時頗有些意外,這麼多年,他總是改不掉林市長這個稱呼。

 “嗯,我林原,方便嗎,想跟你說點事兒。”林原還是頭一次與董劍私下一對一的對話。

 “當然,您說。”董劍發現林原是第二個讓他貧不起來的人,而第一個...他下意識回過頭去,一個健壯的軀體正用腳支著床沿做單手俯臥撐。

 “我想近期和傅沖在三亞辦一個婚禮,有些事還得請你幫幫忙,不過,小沖還不知道這件事兒,我想稍後再和他說。”

 “婚禮?這想法太棒了!林市長,真有你的!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儘管吩咐,我保證完成任務!”董劍被這個消息震了一下,一臉興奮的神情。

 床邊的男人一口粗氣不帶喘地結束了高數量高難度的俯臥撐,他短短的頭髮幾乎露出了青色的頭皮,微黑的皮膚下是健碩無比的肌肉線條。他走到董劍身後,用力朝他結實的臀部頂了一下,雙手掐住了他強健卻又柔韌的腰,不輕不重的撫摸著。董劍一邊聽著林原電話裡的聲音,“嗯嗯”地答應著什麼,一邊想躲開身後男人的騷擾。雖然他已經算是人高馬大,可那個男人的塊頭足足大了他一號,幾乎可以將他整個人裝進去,他生氣自己擺脫不了他,便用力將手肘向他胸前撞擊,那男人一隻手輕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隻手似乎因為他的反抗而帶了點脾氣,猛地把他的運動褲子拽了下去,順勢便伸進他的短褲裡。

 電話終於打完,董劍將電話扔到床上,剛想和男人翻臉,一張豐厚火熱的嘴唇已經死死地壓了上來,在他的唇上吮吸著,緊接著一副沉重的男人軀體也壓了過來,兩個人在床上互不相讓地撕扯起來。

 “邱少林!你丫放開我!你他媽再隨便發情信不信我把你變成邱少雲!”董劍好不容易找了個空當喊了出來。

 “又貧嘴,是不是,兩個小時!你自找的。”男人已經露出了巨大的昂揚,雄糾糾大喇喇地在董劍臉前晃動著。

 “操!姓邱的,你他媽除了拿這個嚇唬我你還能有點別的出息不?”董劍被他伸到臉前的東西氣到了,脹紅著臉朝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吼著。在他的內心深處,這句話或許也並不僅僅是一句氣話。

 他和他在部隊就走到了一起,轉業後出身農民的邱少林追隨他來到了金山,一直沒有什麼像樣的工作,超市打工、自己開小店、甚至還送過快遞。董劍自己則靠著一身好球藝、好人緣被選到市直機關,後來又被調到省直機關,雖然一直都在比較清閒的部門,總算是比較安穩,加上衙門口大,辦起很多事來也比較容易。

 邱少林除了一身的腱子肉和床上生猛得讓人害怕的功夫外,既沒有經商的頭腦,也不擅與人溝通,偶爾犯起倔來倒是脾氣沖天。還有一點,他從小不愛說話,也不喜歡話多的人。有些知道他和董劍底細的人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悶葫蘆和一個碎嘴子當年是怎麼走到了一起。

 其實董劍比誰都知道,當年的自己像中了邪一樣看上了這個不愛出聲的傻大個,在堵住了他數次偷看自己的眼神後,還是自己主動撩的他。他不喜歡別人太愛說,自己就硬生生憋著和他玩眼對眼。他對床上那點事上癮,自己就咬著牙忍受他那個嚇人的東西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床。他家裡窮,自己就省下津貼去給他買好吃的、買煙抽。

 慢慢地,和他在一起時,自己的話自然就變得少了,他倒能努力陪自己說上一些。他知道他性&欲旺盛超過常人,也會儘量去控制不傷了自己,相反自己卻在不知不覺嘗到了特殊的滋味兒,反倒一天半刻也離不了他。

 兩個人走到現在,雖然不像林原和傅沖那樣坎坷曲折、多災多難,卻也偶爾會吵吵鬧鬧,發發脾氣。有時候,董劍也難免會為世俗之事所擾,冷不防心裡也會湧上那個自己找了個不中用的男人的想法。雖然那想法很快便會被自己從心頭抹去,但是天長日久,終歸還是留下了一些影子。

 “你大爺的!”邱少林聽到董劍說他沒出息的話頓時黑了臉,一個胳膊壓著他,另一隻手幾下便把他剝了個乾淨。看著董劍結實性感的臀部,他心口的氣再盛,卻依然耐著性子在身邊找到兩人歡好時用的潤滑,小心給董劍和自己塗抹後,才試著挺了進去。

 說是要罰他兩個小時,事實上差不多一個小時出頭,邱少林見董劍已經達到半昏眩的境地,完全達到了欲望的頂點。他知道自己再堅持個把小時不成問題,但是董劍就要受罪了,他心裡捨不得他,便一邊用力朝他昏眩中半張的嘴親下去,一邊加快了衝刺,提早結束了戰鬥。

 “誰他媽吹牛幹兩個小時的?裝逼!”剛把一口長氣喘平的董劍看了看牆上的鐘,立刻便恢復了嘴上的元氣。

 “轉身!”邱少林不理他,把他身體翻過來,小心地跪在他身後幫他擦拭秘道中的穢物。他看董劍已經乏透了,不能立即去沖洗,擔心那東西留在他體內讓他不舒服,便小心翼翼地幫他收拾著。

 “臭球...我困了,你親親我,我先睡一會兒啊。”董劍終於有些睜不開眼皮,在身後那個彪形大漢細心溫柔地呵護下,在他輕輕的親吻下,他閉上了多話的嘴,平靜了自己的心。他其實從來都知道,不管他對他的傻大個生什麼樣的氣,發什麼樣的火,他都早已不能離開他了,他山一樣強壯的身體,火一樣濃烈的激情,還有他笨拙卻又對自己沒有限度的疼愛和溫柔,都已經,離不開了。

 傅沖一邊在廚房弄著晚飯,一邊在琢磨著要不要和林原談談。

 他發現最近林大老闆頗有些神神秘秘的樣子,電話、微信都多了起來,關鍵是還總找藉口跑到自己聽不到看不到的地方去和對方聯繫。

 他倒底瞞著自己弄什麼呢?傅沖有點費解,不過有一點,他絲毫都沒有懷疑林原會在外面有了別的什麼人。

 並不是說自己真的有什麼讓人至死迷戀的魅力,或者說兩個人超越了人類的本性,愛在透明的真空裡,不沾染一點人間的煙火氣。相反,從他們相遇的第一天起,就似乎已經預示了兩個人時不時都是要發生一些衝撞。

 雖然年紀漸長後,林原的火爆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傅沖也不再像年輕時那麼倔強衝動,可是面對竟爭激烈的市場、兩個孩子的教育和成長,面對偶爾誰瞄了某個帥哥一眼而吃的飛醋,兩個人還是會時不時互不相讓,火花四濺。

 有時候林原會在半夜三更時從兩個人的臥室裡火冒三丈的跑出去,睡到重陽的身邊,生上半宿的悶氣。有時他甚至會指著傅沖的鼻子朝他吼叫,“你他媽沒白叫傅沖,你他媽就是專門給老子犯沖來的,是不是?”

 可是跑出來生了悶氣後呢,只要傅沖在門口用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叩擊聲輕輕敲敲門,始終豎著耳朵的林原就會眉開眼笑卻又強裝臭臉地爬起來開門,在對方勾勾手指後便借坡下驢的乖乖回房間去了。

 指著傅沖鼻子吼叫之後呢,在房間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苦熬片刻後,林原便會訕訕地蹭到廚房裡忙碌的傅沖身邊,不是問晚飯吃什麼,就是說自己想喝什麼,跟著人家屁股後面轉。雖然不說“我錯了”那三個字,卻早就用實際行動在向傅沖示意“我服軟了,給我個臺階下吧。”

 直到板著臉的傅沖實在憋不住給他個笑臉,他立刻打蛇隨棍上,抱住小沖又抱又啃,漫天烏雲,轉眼便散了。

 他們都知道,他們之間吵是吵、鬧是鬧,可是兩個人的心,卻像是專屬於對方的萬有引力,總是不知不覺中便被對方深深吸了進去,並且心甘情願。

 或許就像林原某一天夜裡在傅沖耳邊說的那樣,別的情侶或許會有七年之癢,咱們倆之間,有的卻是七年之別,七年之殤,七年的苦苦掙紮與堅貞的守望。那樣的一個七年後,時間教會給他們的,是珍惜,是相守,是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我與你都要在一起的渴望。

 所以,傅沖不會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只是好奇這個男人又要搞什麼名堂。畢竟,他在很多時候,本質上真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收拾好所有的飯菜,只剩一個湯也快燉好了。他四處看了看,林原正在露臺上小聲打著電話,手裡香煙還在冒著白煙,嘴角時不時帶出笑意。

 傅沖從邊上輕輕走了過去,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對了伊森,你媽的身體最近怎麼樣,要堅持帶她按時體檢。”林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和的關懷。

 “那就好,那先這樣,再聯繫,拜。”林原看到了傅沖悄悄走過來的身影,急忙收了線。

 “和小伊聊得挺開心的,幹嘛掛了?”傅沖面無表情地走到他身邊,從他手中收起香煙,按熄在露臺小幾上的煙灰缸裡,“又在房間裡抽,沒臉了是不是?”

 林原知道最後這句話一定要和前面那句話連起來聽,沒臉的不是抽煙,而是電話那頭不是別人,面是小伊,那是傅大帥哥心裡曾經的一根刺。

 看著傅沖按熄香煙後轉身就朝外走,動作上明顯帶出了不開心的情緒。林原有些啞然,自己偷偷摸摸地聯繫著這些老朋友,暗中張羅著三亞的婚禮,也不過是想給心愛的他一個補償、一個驚喜。可是如果因為這不是秘密的秘密氣到了自己的寶貝兒,那可是得不償失,沒有意義了。

 “傅小沖!站住,有話跟你說。”林原忽然間改變了主意,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猛地快了起來,竟然有一些緊張。

 聽到林原忽然間有些僵硬的聲音,傅沖微微怔了一下,停下了腳步。他根本沒有覺得林原和伊森之間會再發生些什麼,剛才那一瞬間,他是有點生氣,氣在林原對伊森溫和的語氣,還有他急忙掛斷電話的戒備,當然,他也知道,那戒備其實也是林原在意自己、怕自己吃無名幹醋的一分體貼。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有些僵硬和緊張的語氣卻好像...真的有什麼事情?

 “兒子們呢?”林原嘴角哆嗦了一下,一張嘴卻問出一個現實的問題。

 “在樓上玩拼圖呢,一會喊他們吃飯就能下來。”傅沖被林原的緊張傳染到了,莫名也有點兒緊張起來。

 林原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單膝跪了下去,“傅小沖,我想和你結婚,想辦一個婚禮,你...同意嗎?”

 傅沖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和言語震住了,嘴唇微微張著,眼睛盯著林原半仰的臉上期待的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腿麻了,拉我起來,不同意算了!”林原耐心地跪了一會兒,心裡面期待的各種動情的畫面都沒有出現,或者說,傅小沖同學斷片了,所以暫時還沒有出現。

 “我同意!”傅沖忽然直著嗓子喊了一聲,他沒有拉林原起來,而是也單膝跪了下去,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近得能聽到對方巨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近得能看清對方臉上青黑的胡渣和毛孔。

 “我腿麻了,給我揉揉。”

 “你剛才說不同意算了,是啥意思?”

 “......”

 等林端午和傅重陽感覺越來越餓,卻遲遲沒有人來喊吃晚飯時,兩個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拼圖,跑下樓來找兩個爸爸。

 於是兩個兒子便看到客廳的地面上,兩個爸爸像兩匹餓狼一樣兇狠地啃咬著對方的唇,只是讓他們感覺奇怪的是,他們倆似乎誰也不會感覺到疼,因為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幸福和激情的笑意。

 晚上,林原俯臥在床上,身下墊著臨時加鋪的床單,□□著全身,結實的肌肉在臥室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誘人的光澤。

 傅沖裸身騎坐在他的身上,細心地將精油慢慢塗滿他的全身後,便開始用自己的身體慢慢給他按摩。

 “你早就該告訴我和我商量的,那幾個小子辦事和我辦事,你說你信得過哪個?”傅沖一邊用力在他後頸處揉捏著,一邊輕聲說道。

 “辦事的話當然你最穩妥了,你經手辦的事我就不用操心了,可是這回,我不是不想讓你操心嗎,不是想給你一個十足十的驚喜嗎。”林原一邊舒服得直咧嘴,一邊解釋著自己的所為。

 “我是新郎啊大哥!你想這事能瞞我多久啊?什麼訂做禮服、互相交換信物,不讓我知道你一個人能弄好嗎?再說你不是說要把咱倆的好朋友好哥們兒都請來嗎,我那邊有不少你都沒有聯繫方式,你能找到嗎?”傅沖一口氣把自己眼前能想到的林原處事不妥的理由都說了出來,卻發現身下的男人不出聲了。

 他急忙將自己整個人都伏在他的身上,一邊用精油在兩具身體之間慢慢增加摩擦的熱度,一邊在林原耳邊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是就事論事,不許小心眼啊!”

 身下的男人還是不說話,明顯是被他不領情的表現惹到了。

 傅沖皺起了眉頭,加大了身體在林原身上摩擦的力度,幾乎將自己這些年積累的全部功力都使了出來。

 “傅小沖!你就是個沒良心的小王八蛋!”林原被他搞得全身都是火,再也裝不下去,猛地翻過身來,將傅沖按在身下。

 傅沖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我錯了,哥,我認罰...”

 一年裡大多數時候寂靜無聲的海濱別墅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重陽簡直開心到了一定程度,人越多,他越興奮,連一邊的端午都管不了他,滿屋子亂跑。

 一個□□歲的小男孩攔住了他的腳步,“你別亂跑,影響別人怎麼辦!”

 重陽身邊還從來沒有這個年紀的孩子,在他眼裡,比他大上很多的孩子甚至比大人還要讓他敬畏。那個男孩生得結實有力,五官端正,看起來好像很不好惹。

 重陽轉身去看端午,這已經是他的一個習慣,面對自己惹不起或者可能會欺負自己的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哥哥。

 端午板著小臉走到兩人面前,盯著那個幾乎高過他兩頭的孩子,“你攔我弟弟幹嘛?”男孩看了他一眼,“呀,還有幫手呢?我沒別的意思,你弟弟亂跑,摔倒或是碰到人怎麼辦,咱們一起去外面玩吧,別影響大人們做事。”

 一邊的傅沖陪著雅娜走到孩子們身邊,“端午,重陽,這是雅娜阿姨,這是她的兒子李憶山小哥哥,他是剛從澳大利亞飛回來的,你們一起去玩一會兒,哥哥英文特別棒,你們倆可以跟哥哥學一學。”

 望著一大二小三個孩子走向室外的背影,雅娜轉過身,“孩子們都大了,傅沖,真有些不敢相信,這一晃兒就是十多年了啊!”

 “是啊,只有看到孩子的成長,才會發現時間是真的不等人,對了,快看看這是誰。”他把雅娜拉到一個中年男子面前。

 “姐夫?李局...哈哈,好久不見。”李宏圖略有些尷尬地握了握雅娜的手,似乎又想起當年自己向她故意透露林原與傅沖私情的一幕。

 “姐姐沒來?”雅娜四處打量了一下,寬大的別墅裡人影穿梭。

 “喔,她在家照顧老太太呢,老人家身體太弱,實在是坐不了飛機,又特別想知道兒子婚禮辦成啥樣,這不就逼著我來了。”李宏圖面對滿屋子的商務人士和海歸稍稍有些拘緊。

 “那是啊,大姨肯定是想看看傅沖明天婚禮做新郎官有多帥啊!”雅娜和傅沖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來。

 門外又到了四位客人,兩個老外,兩個中國人。

 尚猛、丁家和等同學一直在拉著林原說東說西,見這幾位進來,尚猛“咦”了一聲,“大林,那小歌手都來了?你也太牛逼了點,這關係都是昨擺佈的呢,我他媽這輩子算是學不會了。”

 閂安處了一個老外男友傅沖早就知道了,兩人好久未見,緊緊擁抱在一起。林原在一旁眯起眼睛,“行了啊,抱夠沒?這麼多人看著呢。”

 閂安拍了拍傅沖的後背,“林市長醋性還那麼大,夠你受的。”

 另外的一對是伊森和他的新男友,一位駐北京的荷蘭外交使節。

 “林哥,沖哥,沒辦法,他非要跟過來,說一定要看看中國男生與男生的婚禮,他就知道他們那裡開放,以為咱們這還是一百多年前的清朝呢。”

 “別聽伊森胡說,我對中國很瞭解,知道中國這些年發展非常快,但是同□□人的婚禮確實還不多見,真的挺想來看看,所以打擾了,請多包涵。”老外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字正腔圓,還帶著一股子的京腔。閂安捅了捅身邊的男友,示意他伊森男友的中國話說得有多溜。

 傅沖一直感覺有些奇怪的是,董劍自打到了別墅後,就一直和他的大個子男友在角落裡玩手機。如果自己不瞭解他的話,一定以為這是一個性格非常內向,不擅言談的男人。

 “哥,你去看看標哥吧,他和他那個助理一直在忙冷餐的事,我去跟董劍聊會兒,怎麼感覺他有點怪怪的。”傅沖看著安靜的董劍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沒什麼好奇怪的,一物降一物唄,你的貧嘴董先生遇到了能降伏他的悶葫蘆,就像傅先生這麼烈的野馬最後被林先生降伏騎在身底下是一個道理。”林原一邊和邊上熟悉的朋友點頭示意,一邊小聲和小沖說著。

 “你信不信明天我讓你胸前別個新娘的胸牌上場!”傅沖也一邊和大家打招呼一邊反擊著。

 夜色慢慢重了起來,海風輕拂,海浪如歌,別墅內笑語暄暄,驅散了寂寞。

 雖然第二天傅沖是場上的主角,可他還是一直忙到很晚,直到和阿標、董劍等人把所有流程都弄得差不多了,又去孩子們的房間看了看,才放心的回到自己與林原的臥室。

 “老婆回來了,辛苦了老婆,”林原把手裡拿的不知什麼東西塞到枕頭下。

 “誰是你老婆,你敢這麼叫,我就敢叫回去,要不明天咱倆就試試。”傅沖脫掉衣物往浴室裡走,眼睛往男人的枕頭瞥了一眼。這傢夥對於明天要送給自己的禮物一直呈保密狀態,當然,自己也一樣。

 他們互相交換的定情物沒有重新購買,兩個人都想用身上那塊一直戴著的手錶來做見證。因為在他們的心中,那兩塊刻著“原”、“沖”的手錶見證了兩個人在香江定情後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沒有什麼會比它們更有定情的意義。

 在這之外,婚禮流程中還有一個獨特的設計,就是二位新郎要送給對方一份神秘的禮物,這禮物不求多貴重,但一定要在兩個人的愛情中有著特別的意義。

 傅沖想到自己鎖在抽屜裡的那個禮物,心裡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那一刻,他竟不知道那感覺是甜蜜還是苦澀。

 “沖,我有點緊張,睡不著。”林原起身拿過煙盒,點上一隻。

 “我也是,咱倆是不是太沒出息了。”傅沖在他嘴裡蹭了一口煙。

 “你說阿標那個助理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跟得這個緊,我想和他說幾句話吧,那小子像個護犢子的母貓,生怕我動了他的人一樣。”林原忽然想起阿標和助理之間的狀態,忍不住和小沖八了一卦。

 “我也發現了,盯標哥盯得特別緊,看眼神就知道是掉咱們大直男這個坑裡了,哎,喜歡直的難受啊,是不是,林大官人?”傅沖瞄了林原一眼,後者眯了眯眼睛,“有啥難受的,掰唄,掰不動就霸王硬上弓,幹服他,就一輩子乖乖做我的人了。”

 “睡覺,和你沒共同語言!”

 “嘿嘿...誰說的,你□□時我感覺和我可有共鳴了。”

 “......”

 即便是驕陽常駐的三亞也很少有今天這樣完美的天氣了。

 當兩個身穿黑色高級定制禮服、帥氣到爆的高大男人手牽手走進精心佈置的婚禮場地時,所有的來賓送給了他們長久的,發自內心的祝福掌聲。兩個同樣身穿白色精緻禮服的小男生手捧花束在他們的身後跟隨著,那是端午和重陽,是兩個新郎的兒子。

 四張帥氣無敵的臉龐讓在場的人把手機的拍照功能發揮到了極致,然後在這個資訊無比迅捷的時代,幾分鐘之內,相關的微博、朋友圈裡便全是這四個男人在涮屏了。

 當看到林原微微俯下身抱住傅沖的腰,在眾人的歡呼中兩個人慢慢親吻在一起時,雅娜哭了。

 海風吹動她的長髮,有那麼一刹那,她早已平靜如幽潭的心底浮上了一絲絲說不出的酸澀。這個熟悉的親吻讓她霎時間回到十幾年前的一天,在那間高級套房的客廳裡,自己看著男友和另外一男人甜蜜的親吻著,親熱著,那個畫面和酒店電視中播放的韓劇主題曲,曾經是纏繞了她很多個夜晚的噩夢。她搖了搖頭,讓那個畫面迅速從自己的頭腦中消失,身邊的兒子看到了媽媽臉上的淚水,細心地給她遞上一張紙巾。看到兒子平靜的臉,看著他絲毫不覺得眼前畫面怪異的純潔眼神,雅娜的臉上露出了幸福而欣慰的笑容。遠處的大海風平浪靜,就像一位偉大的女性,既孕育著整個世界,又包容著天下蒼生。

 閂安發現自己的手被男友輕輕握了握,他看了他一眼,對方正用那純淨得如同藍天一樣的雙眸向自己微笑。他知道,他感覺到了自己剛才隱隱的顫抖。是的,在場地中兩個新郎深深擁吻的一瞬,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漏掉了兩拍,手心裡滲出了潮濕的汗水。

 愛情,是這世上任何一種東西都無法比擬的情感,它無形無狀,無聲無色,卻又綿長似水,堅韌如鋼,這場中兩個男人的愛情如此,自己當年對那個男生的感情,又何嘗不是一樣。

 好在自己最終作出了取捨,放過了別人,也便是放過了自己,而老天終是待自己不薄,將一片純粹而蔚藍色的眼神和愛,給了自己。

 兩位新郎開始交換定情的信物,大螢幕上可以看出那是兩塊高級的男士手錶。不少人都認出這表是兩位新郎平常便日日不離身之物,當大螢幕上林原手中的手錶翻轉過來,大家清楚地看到錶盤後面的“沖”字時,人群裡發出了陣陣的掌聲和口哨聲。大家知道,在傅沖的那塊表後,自然是林原的“原”字。

 人群中的阿標看著傅沖為林原戴上手錶,那個男人一臉的幸福和甜蜜。他不自禁地想起林原出獄的那一天,自己將他的那些私人物品帶給他時,他像一個被人遺忘在角落裡的孩子,重新找回了丟失的寶藏。他用顫抖的手一樣樣翻看著他那幾樣東西,也是這塊手錶,在他當時瘦弱的手腕上來回滑動著,他卻輕柔地像在撫摸著一顆情人的心。阿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感情似乎越來越脆弱了,因為他又一次感覺到有一種酸酸的感覺襲上了自己的眼睛。

 快到最後的互送神秘禮物環節了。大家都自動壓低了聲音,現場變得安靜起來,每個人都想知道這兩個帥哥新郎會送給對方什麼樣的神秘禮物。

 林原先來。

 他的臉色忽然變了,在場所有的人都發現他好像在一瞬間變得羞澀起來,這和他向來留給大家的印象差別太大,以至於大家更加好奇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禮物。

 “沖,這是一瓶藥,一瓶能讓人亂性的迷藥。”看到林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子,又說出藥的用途,人群裡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的,在我和小沖之間,這瓶藥...是不能忽略的東西。它迷惑了小沖的本性,也給了我征服他的契機,對於我們倆來說,它的身上有我的原罪,可又給過我和他最真實的...感覺。不過,我想對我的愛人說一句,沖,你吃了我下的迷藥,可是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迷藥,你用自己做成了藥引迷住了從前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我林原這一生一世,早已心甘情願吃下你這瓶迷藥,任憑你如何處置,我都無怨無悔!”

 有人在鼓掌,也有人在感歎、在唏噓,而那個曾經吃過迷藥的男主角,卻始終抓著那瓶藥一聲不響,好像忽然間被林原的那番話帶到了從前,帶到了自己第一次被他下藥後的幻境之中。

 “到我了,”他幽幽地說了一句,人群刹時便安靜了下來。

 他從內懷掏出一個口袋,讓林原攤開手,控了一下,一把小鑰匙落在林原的手上。

 “知道它開的是哪把鎖嗎?”傅沖低低的卻又異常清晰地向林原問道。

 “裝藥的抽屜。”林原的聲音夾雜了一絲莫名的顫抖。

 “沒錯,你送的是迷藥,我送給你的,是尋找你當年秘密的鑰匙,是讓我喪失了理智,打開我害你之門的鑰匙!”

 傅沖忽然單膝跪在了林原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眼前的一幕像是一個神奇的萬花筒,忽然就變幻出一個讓大家無法想像的畫面。

 “對不起...”

 是的,對不起,我的愛人,為了我曾經對你犯過的錯,為了我在背後捅你的那一刀,親愛的,我需要你的原諒,儘管你從來都不去提起這件事,可是你越是這樣,我心底裡那道疤就越不會癒合,越會有不可預知的惡夢將我在你的懷中驚醒,親愛的,我需要你的原諒,你的救贖,只有你...才能真正地把我從那個地牢中釋放出來,解脫出來!我知道...你是懂我的...

 林原慢慢彎下腰,托起了傅沖的身體。是的,他懂他,他懂他靈魂深處渴望被救贖的聲聲呐喊,懂他極力想拋開包袱與自己真正並肩前行的片片焦灼。因為在本質裡,他們都一樣,都是對方的罪人,也都是彼此的拯救者!

 “沒事了...”

 沒事了。

 從今以後,再也不用去想,誰是誰的藥,誰是誰的罪!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丈夫,我也是你的丈夫,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無論貧富,無論悲喜,無論死生...

 從今以後,還是那句話,我的愛人,請用你的左手牽我的右手,讓我們一起倒數,我們的餘生!

 《 本文終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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