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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倒數之左右手》第48章
第二十四章 上

 走出便利店的門,林原深深吸了一口煙,目光在那個已經熟悉的車位上徘徊了片刻,似乎有些微微的失望,他抬頭朝樓上望去,明亮的燈火在高低錯落的樓層間參差不齊地閃動著,像是提醒晚歸的人快去體會家的溫暖。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慢慢朝通往社區出口的小路走去。

 木棉樹在夜風中輕輕搖擺著枝條,南國的夏夜減了些白日裡的酷熱難當,多了幾分難得的清涼。傅沖悄悄站立在樹後,手中的煙頭閃著暗紅的光,在越來越深的夜幕裡,像是要燎原的火種。一隻夜歸的貓大概把他看成了站立的樹,若無其事的在他的腳面上穿行而過,頭都沒回。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呯呯”地跳著,抓著公事包的手心裡全是汗水,兩條結實的腿在不停地哆嗦,以至於不得不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樹幹。在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就像他不知道林原為什麼要悄悄徘徊在自己的身邊,卻隱而不見。

 看著林原有些孤單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路的盡頭,他猛地踩熄了一直沒有吸的煙,快步跟了上去。

 林原似乎對這一帶有些熟悉了,一直不疾不徐地朝前走著,夜色與兩側樓宇的燈光交織著,給了他一個忽明忽暗的背影,那背影與七年前有了一些不同,也許是因為瘦得太多,失去了原有的健壯與挺拔,卻憑空多了些頹唐與落寞。

 他手中的煙吸完了,從煙盒裡又取出一隻,一陣風吹來,他停下了腳步,側過身低頭避風打火。微藍的火苗照亮了他的側臉和腮邊的幾絲白髮,他的臉色蒼白中透著一絲晦暗,鬍子雖然刮過,但到了晚上這個時候卻又是鐵青一片,讓瘦削許多的臉顯得愈發憔悴,他微微眯起眼睛,點著了嘴上的香煙。

 在那一刻,傅沖感覺自己身體裡不知是哪個地方也被那藍色的火苗點著了,火辣辣的疼。

 拐過路口,是另一個年份有些稍長的社區,社區大門外一溜的門面,外面也有不少小吃和雜貨攤子,倒是生意興隆,人來人往。

 林原似乎想買點什麼,沒有往社區裡面走,而是順著那排門市慢慢溜達,到了靠裡面一個小小的水果超市,他似乎有些累了,微微站直了身體,一隻手輕輕按著小腹,皺緊了眉頭。超市里有人看到了他,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哥,你怎麼才回來啊!”伴隨著清亮聲音的是一個年輕男生的身影,他急匆匆地從裡面跑出來,帥氣的臉上一副焦急的神情。

 “標哥說你又沒帶電話,他出去找你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男生臉上的神色放鬆了不少。

 “急什麼,我又丟不了。”林原笑了笑,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超市的門。

 不遠處一個小攤床的陰影處,傅沖看到了林原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雖然那笑容是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卻仍然讓他莫名的悸動,因為在林原微微一笑的瞬間,自己才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灑脫不羈的男人。

 只是那悸動迅速便被一種強大的酸楚所代替,原來時過境遷,光陰流轉,這世上也並不是只有自己還在牽掛這個男人,原來雲開酒店二十一樓的那張房卡,竟然可以打開多年後的某個房門。

 他死死地抓著手裡的公事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阿標按到伊森電話回到店裡時,林原已經在後面自己的小屋裡躺下了。

 這間小小的水果超市是阿標剛剛租下的,他在家鄉開了一間頗具規模的大型水果超市,經營的非常好,已經開了好幾家分店。

 他每年都要去槐林探望林原數次,雖然林原讓他不用來的那麼頻,可他卻做不到。尤其近兩年林原的身體明顯越來越差,整個人瘦得脫了相,阿標心裡著急,卻知道這個男人的癥結在哪裡,那是任什麼藥都治不好的心病。

 他按照林原的要求每年都去向他講述傅沖的現狀,他的去向、工作、生活...還有他身邊的男人。特種兵出身的能力讓他每年在傅沖的身邊出現卻如隱身般瞞過了他的眼睛,可是他卻不能,也不敢向林原隱瞞傅沖和一個優秀的男生走在一起的事實。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給了他一個假像,等到林原出獄的那一天,他面對的才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所以他眼看著那個男人強健的身體越來越弱、精神越來越差,卻又毫無辦法。

 林原出獄那天,阿標租了輛車在外面接他,帶著幫他收藏了七年的東西。看著車後座那個男人一樣樣從口袋裡翻看著他的那幾樣東西,有些發黃了的小冊子、一張同樣泛黃了的cd歌紙、一塊裝在表盒裡的手錶,每一樣似乎都讓他愛不釋手,反復地在手裡摩挲著。他帶上了那塊手錶,錶帶明顯寬了,在手腕上滑來滑去,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幅畫,那是他親手為傅沖畫的素描。阿標在後視鏡看見林原修長的手指在那畫中人的嘴唇上來回撫摸著,動作輕得就像真的在撫摸傅沖的雙唇。

 他看到有一滴淚從林原的眼角滑了下來,這是他認識林原這些年來頭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流淚。

 林原出獄後去省城療養院探望了已經半植物人狀態的父親後,又去母親的墓前靜坐了一個下午。兩天後,他讓阿標回老家忙自己的事兒,他自己,想去深圳看一看。

 這完全在阿標的意料之中,他馬上訂了飛深圳的機票,兩張,他現在還完全放心不下這個男人,因為他和七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林原是那麼不同,他沉默又憂鬱,雙眸中總是黯淡的,沒有一絲神彩。糾纏他多年的胃疼似乎越來越重,經常讓他不自覺地按著小腹,微彎著身子,那動作看在阿標眼裡,讓他莫名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他們在傅沖家社區附近的酒店住下,阿標領著他走了一次傅沖每天大概的行程路線,林原就不讓他跟著自己了。他一個人早早起來,出去好久才回來,在房間裡悶聲躺著不動,等到晚上又悄悄出去,很晚才歸。

 阿標見他的神色越來越差,臉色就像塗了一層土灰。第三天晚上阿標悄悄跟在了林原的身後,看著他在傅沖家樓下的樹叢後悄悄站著吸煙。他看到傅沖和那個帥哥男友一起回到了社區,兩個人的車都停在樓下,傅沖去便利店買了煙回來,兩個人一起朝樓上走,那個帥氣的男生輕輕趴在傅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他看見林原用力地吸著手上短短的煙頭,似乎想把它整個吞到到肚子裡,男人的眼睛在那一刹那閃現了一抹攝人的光,腰身也繃得挺直,讓阿標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陰狠覇道的林原,可惜那光茫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轉瞬之間便蹤影全無。

 那天晚上,林原回來的很晚,因為那個男生一直也沒有下樓離開。

 第二天早上,林原沒有出去,在床上躺了很久。起來後他和阿標談了一會兒。他讓阿標回老家去,別影響了那邊經營不錯的生意,至於他自己,他猶豫了下,告訴阿標他打算在這裡租個房子住下。

 “我已經錯過他很久了,我想留下來...多看看他...”

 阿標飛回一趟老家,快手快腳將幾家店找了親戚朋友幫忙看著,許了人家好處,然後他又飛回深圳,找了這個小門市租了下來,前面做自己熟悉的水果生意,後面收拾出兩個乾淨的房間。林原對他的所為有些惱火,賭氣不搬過來,阿標便趁著他還沒找到房子,幫他退了酒店,將他的東西全部搬到這邊。

 林原皺著眉頭問他,“你幹什麼做傻事兒,你知道我要在這住多久?快點回去!”

 阿標憋了半天給了他一句,“除非他回到你身邊照顧你,我就走。”

 兩個人互相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林原轉過頭,歎了一口氣。

 窗外的月光像一層精美的薄紗,將整個夜空籠罩在朦朧的夢裡。

 今天晚上沒有看到他,林原心裡湧上一陣又一陣的失望。盯著那潔白的月芽,腦海裡卻慢慢浮現出七年前第一次見到傅沖時的情景。那也是一個月兒彎彎的夜晚,那個一身汗水的大男生,帶著一身的力氣,一頭撞到自己的身上,撞懵了自己。

 七年。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夜晚是在無眠中度過,鐵窗外的月亮圓了又缺,缺了又圓,我都沒有留意,我只知道那皎潔的月光像是你的眼,我癡癡地看著它,就像在看著你。它如水的光華像是你深情的凝視,告訴我哪怕是再長的夜,你都會無聲的陪伴著我。如果是陰天,雲層遮住了你,我就會莫名的煩躁、生氣;如果是雨天,我甚至會刻意地餓上自己一頓,讓胃裡的酸痛和灼熱來驅趕想你的疼。

 今天的你像是被能工巧匠雕刻成型的玉,溫潤中透著男人的硬氣。歲月似乎對你傾了情,把一個男人由青澀到成熟的過程完美地送給了你。你像是和這個時尚大氣的城市有著血脈相通的緣,你走在街頭,我在你身後,看著你匆匆地融入同樣行色匆匆的人流,看著你走進金融中心高高的樓宇,看著你像每一個埋頭奮鬥的深圳人一樣,很少回頭,爭分奪秒,大步向前。

 你果然如我在你耳邊所說的那樣,在好好地活,並且活得漂亮!這是我想看到的你,也是你心底期望做到的自己。你沒有沉溺在痛苦的過去,而是勇敢地割捨了昨天,脫胎換骨般地改變著、奔跑著,我想在一旁為你歡呼和鼓掌,可是跑道上奔跑的並不只有你一個,你已經有了牽手同行的人,那麼,即便我的心像被一把鈍刀割著那麼的疼,我又能怎麼做?

 像當年拆散你和女友那樣再一次把你搶過來,強迫你留在我的身旁?還是找個機會把你打昏過去,灌下迷你的藥?不,不會了...這七年的牢判定的是我的罪,可是我知道那裡面漏了最重要的一條。不過無所謂,因為我一直在用這七年的時間來贖我的罪...贖那條我對你犯的罪!

 所以面對一個穿破烏雲、重獲新生的你,我又有何資格,有何理由去打擾你、破壞你的平靜和安寧?這蝕骨灼心的七年光陰裡我學會的難道不是...靜靜地思念你嗎?

 但是...

 我又怎麼捨得離你太遠,像那個看不見你的七年一樣,每一天都煎熬,每一天都在等待。我知道月亮每天從鋼鐵欄杆的縫隙升起時是幾點幾刻,我知道焦灼和失眠催生了兩鬢多少根白髮,儘管我也慢慢地知道、慢慢地相信,我的等待,似乎已經只能是我一個人月光下的獨白。

 林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乎想讓自己從這迷茫而又無比悵惘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可當他轉過身,目光剛好落在對面牆上那幅素描上時,他的心再一次在無邊的夜色中沉淪下去。小沖,我曾經卑鄙地給你灌下了催情的迷藥,可是你可曾知道,你早已經在我之前,用你自己的靈與肉做了藥引,牽走了我曾經放蕩不羈的靈魂。

 那麼,就讓我再多停留一些時間,讓我默默地看著你的成長,旁觀你的前行、努力去欣賞你的幸福,直到有一天,我再也無法忍受你的幸福與我無關的那一天,我會悄悄地...離開你。

 迷離的月光下,林原似乎睡著了,隔壁的阿標卻瞪著眼睛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伊森在電話裡悄悄告訴他的話。

 傅沖感覺自己像一個喝多了的醉漢,跌跌撞撞地在社區的林蔭道上晃蕩著,來來回回,像是忘記了回家的路。

 那個男人真的出現了,像七年前的相遇一樣讓人猝不及防。

 七年。

 你可曾知道,我戴著你送給我的手錶,抽著你愛抽的香煙。在夜不能寐的午夜,偷偷對著鏡子學你的樣子吐著越來越圓的煙圈。七年,那只表走過多少分鐘、多少鈔鐘我沒有去計算,我只知道除了洗澡和游泳我從來不曾把他摘下,因為它貼著肌膚的地方刻著你的名字,原。

 我記得你笑著對我說的話,“我以後就靠你了啊...說不準哪天哥不愛幹了,就他媽辭職回家賣紅薯去,到時候我可就指望我的長期投資了。”我記著你的話,更因為你比辭職更加慘烈的結局而時刻提醒自己一定要變得更加強大,因為我的每一天、每一步都不僅僅活著我自己,我要在你自由的時候,把你大膽交給我的命,利滾利地還給你!

 我更記得最後見到你的那一天,你在我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傅沖,你給我好好地活著,記住!你曾經是我林原的人!”

 你知道嗎?就像是被你下了無形的咒,又像是那迷藥的藥力已滲進了我的髓,儘管我試著想要衝出我和你之間泥沼般的局,剪斷那團理不清的線,既然我對你出了手,就乾脆做個明明白白的了斷,我可以是你的長期投資,但我們在感情上已經互不相欠。

 可是,可是一切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當我試著往前走出一小步,拉著閂安伸過來的手試著走向他的世界,你知道嗎?就像我們都喜歡聽的那首《左右手》,“不知道為何你會遠走,不知道何時才再有對手,我的身心只適應你,沒氣力回頭...”

 不管我如何想要掙紮,我的靈魂總會用力把我拉回到起點。“你曾經是我林原的人...”是的,我一直是你的人,我的身體和心,已經沒有辦法接納其他人的進入...

 我變成了一隻自縛的繭,並且最終傷害了那只試圖陪伴我蛻變的蝶。

 那麼,當我聽著你的話,努力做著最好的自己的時候,我看見木棉樹婆娑的樹影落在你的臉上,卻擋不住你滿臉的憔悴。你瘦得讓人擔心,你頹唐的表情讓人從心底產生莫名的傷悲。原來,那殘酷的七年終究還是會把一個高傲的靈魂從雲端狠狠地摔落到穀底,而我,曾經就是那個一起去摔倒你的人...

 可是,無論如何,你來了,在曾被我傷害過的七年之後。你徘徊在我的周圍,是不是也像我一樣,走不出我們兩個人共同劃下的這個圓?只不過...這七年也只是你過往的六分之一而已,你骨子裡、欲望上,是不是還是那個風流多情、自私而又貪婪的林原?既想要靈魂的伴侶,又少不了*上的荒唐。所以你一邊在我身後的陰影中尋求往昔的愛戀,然後在午夜時再爬上那個男生的床嗎?

 那一晚,木棉樹的葉子被風吹的格外的響,像是被灼烤的靈魂在低低的呻吟。

 傅沖知道,從那天起,林原已經一連三天沒有在自己身邊出現了。

 每天早上,他會有些糾結地想著今天穿什麼能...更帥氣一些。這念頭讓他有些莫名的羞愧,但卻並沒有停止挑挑選選的行為。

 公司的女人們對這位帥氣有型的高管早就虎視眈眈,只可惜這位鑽石王老五從來都像一位謙謙君子一樣,和任何人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過她們發現,最近幾天的傅總管,明顯更加的注重形象,越來越帥氣逼人了。

 “哎,妹妹,咱們公司第一帥哥看來是春心萌動,開動撩妹模式了啊,這一天天收拾得,嘖嘖,也是沒誰了。”看著傅沖正低頭看著手錶,匆匆走過的身影,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朝身邊另一個妹子滴沽著。

 “俯耳過來,”身邊的女孩故作神秘狀,“是撩漢模式才對吧,你沒看見過總有一個大帥哥來接傅總嗎,兩個人站一塊那個般配,哎,這年頭,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活該我們是被剩下的嗎,姐姐?”

 公司的停車位在辦公樓的後面,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在想一個糾結了他一天的問題,要不要...偷偷去看看他。工作忙碌的間隙中,他在咖啡間出了神,接熱水時顯些燙到了手。中午用餐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總經理助理在桌子下輕輕踢了他兩下,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總經理坐到了自己的對面,正在和自己說著什麼。下午的例會上,他頭一次在別人的彙報中魂飛天外,雪白的記事本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線條,可是如果仔細看去,原來那是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林”。

 “我要去看他!”當車鑰匙按動的那一刹,傅沖的心底響起自己的聲音。不管你是在逃避我,還是在尋找報復我的機會,不管你的身邊有了愛人還是床伴,既然你來了,既然我還是你的長期投資,那麼,有很多賬,也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是不是,林原?

 傅沖把車子停下,社區外人流匆匆,各個門市前都在忙著自家的生意。水果超市竟然沒有營業,傅沖感覺有些奇怪,輕輕走了過去。門把手上掛著今日歇業的牌子,門卻沒有鎖。他猶豫了片刻,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充滿了各種水果混雜在一起的氣味,說不出是好聞還是什麼。一道小小的走廊通往後面的房間,他輕輕走過去,忽然聽到林原的聲音。

 “行了,我說了不去,說什麼都沒用,你出去吧,我睡一會兒。”男人的腔調裡帶著傅沖再熟悉不過的覇道和固執。

 “哥,沒見過有病不治的人,再這樣折騰下去,你這身子就真的完了啊哥!”阿標似乎還在不甘心的勸說著什麼,傅沖皺起了眉頭,眼前全是林原骨瘦如柴的樣子。

 “都已經是廢物了,完了就完了吧,我不在乎...”林原的語氣淡淡地,好像點著了一根煙。

 “哥!你瞎說什麼呢!你...你要再這樣我可去找傅沖了,我看明白了,除了他,誰也治不了你!”阿標顯然被林原的話氣到了,很少在林原面前大聲說話的他賭氣似的抬高了嗓門。

 “砰”的一聲,好像誰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消停點兒,你敢去找他我立馬就消失你信不信?”林原的聲音裡似乎帶了怒氣,他好像吸了一口煙,平息了下方才有些激動的呼吸,歎了口氣,“阿標,有時候,相見是不如懷念的...行了,去幫我倒杯水吧。”

 一個瘦而健壯的身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看到傅沖的時候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林原閉著雙眼靠在床上,他的胃已經整整鬧了三天,不僅吃不了東西,還開始出現便血的現象,整個人都已經脫了水,面色臘黃,沒有一絲血色,也沒有半點力氣。

 一隻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帶著一點讓他顫慄的溫度。

 “喝點水吧...”

 在那一刻,林原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似乎擔心睜開後這聲音的幻覺會立即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只是試著往前伸出手,尋找剛才碰觸到的溫度,他的手被另一隻手抓在了手裡,輕輕握了握。

 傅沖看見有兩行淚從林原緊閉的雙眸中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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