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賜婚
生辰宴上, 公主耍了一通威風,力排眾議要嫁給黎相輕, 其理由可以說是十分「充分」,態度可以說是十分霸道。
所有人都知道, 大晏最尊貴的珍柔公主, 根本沒有普通公主的一半溫婉賢淑, 自小被皇上寵得無法無天, 幼時又去深山老林邊上的行宮待過幾年,性格越發霸道。奈何皇上就是無條件地寵他!
如今皇上正直壯年,身體很好,性格溫和, 手段卻也強硬,大晏江山被他治理得有條有理, 大晏百姓也對他十分愛戴。在這種狀況下, 想爭皇儲之位,當然是要得到皇上的認可,而不是去想些挑戰皇上皇威的歪門邪道。
那麼,皇上無條件寵愛珍柔公主, 既然珍柔公主沒有犯下什麼滔天大罪, 一般來說,臣子們都不會去觸這個霉頭。
一場鬧劇下來, 大臣們一個個默默低頭喝酒吃菜,不再去趟這渾水。左右,逸安侯也是被逼迫的, 心也未必會在五皇子那兒呢,也許還能拉攏一番。
皇上縱容小心肝鬧騰了這麼久,卻沒有當場就賜婚。大臣們再怎麼畏懼皇威,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小心肝差點把人家面子裡子全撕了,他這個做父皇的自然要稍微幫他們拾一拾。
於是,皇上斥責小心肝胡鬧,此事容後再議,就寬慰大家吃好喝好了。
公主知道父皇終究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也早就允了會賜婚,便也不著急。
生辰宴後,黎相輕在景宸宮與小男朋友溫存了一番,就出宮回侯府了。生辰宴已經過了,他做蛋糕的任務完成了,沒有理由再留在皇宮。
而顧客,因為之前有過皇上的允許,依然留在皇宮裡當晏衡清的貼身侍衛保護他。
為了讓自家父皇好辦事,也為了不讓那些有心思的人抓到把柄,公主這次沒有出宮去公主府住,在皇宮裡靠著那些小組圖,煎熬地思念著自己的心上准駙馬。
宮外的黎相輕比公主還要慘一些,皇上沒有下旨賜婚,大皇子黨和二皇子黨的人拚命地往逸安侯府裡擠,急著說服黎相輕歸順。
黎相輕總是不鹹不淡地打著哈哈,兩頭不得罪,表示大家都是大晏臣民,本就是一條心的,大人們若有何難處都可以去找他,他別的沒有,幾箱面膜口紅的銀子還是能資助一下的。
那些個大臣哪裡是需要幾箱面膜口紅的銀子?他們完全就是希望黎相輕站上他們的船,無條件地當他們黨爭的金庫啊。
幾次苦勸利誘無果,二皇子黨的人漸漸收起了攻勢,只偶爾上侯府送送禮,刷一波好感。而大皇子黨的人,利誘不成,打著主意想要威逼了。
公主生辰宴過後第三日,幾日不提賜婚之事的皇上,忽然下旨賜婚了!本來還以為皇上是不允許公主胡鬧低嫁,所以這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皇上最終還是答應了,這婚賜得如此突然,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反對,再想想珍柔公主那張霸道的臉,又不敢多說話,何況逸安侯是擺明了想明哲保身,他們如今何必再去挑戰珍柔公主的權威。
於是,賜婚的聖旨很快就順利地抵達了逸安侯府。
宣讀聖旨的是趙公公,他看著孩子們長大,如今見到黎相輕和公主能喜結連理,也是十分高興,笑呵呵地恭喜黎相輕。
黎相輕領旨謝恩,拿著手裡的聖旨,嘴角都忍不住彎了起來。
他其實剛來這個時代的時候,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與心愛的男朋友的感情能公之於眾,更別說得到皇上的賜婚了。如今這一切實在是太美好了,彷彿從一開始就命中注定了似的,讓他整顆心都踏實了下來。
領旨之後,黎相輕立馬著手讓人開始準備聘禮。
大晏皇室的制度其實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古代雖說女子地位不如男子,但是大晏對女子還算寬容,而大晏皇室就更是了,往往對公主比較寵愛。
大晏歷代以來都是如此,公主出嫁,駙馬的彩禮往往只是一種形式,不計多少,皇室給公主準備的嫁妝才叫價值連城。一是體現皇室的顏面,二是讓出嫁的公主面上有光。
看似是在嫁女兒,其實這駙馬,就跟入贅了似的。
黎相輕卻不管這些,他就是要讓自己的小男朋友嫁得倍兒有面子,他恨不得要把逸安侯府到皇宮的這條皇城街道鋪滿聘禮!
在黎相輕十分激動地準備聘禮的時候,在皇宮的公主也接到了賜婚的聖旨,抱著聖旨高興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於是乎,在淑妃等人驚訝的目光下,公主在雲淑宮上躥下跳,一會兒上樹,一會兒上房頂,不能自已。
淑妃真是嚇壞了,深怕有個外人進來看見自家小兒子這副模樣,再聯想到什麼。不過看著小兒子這麼高興的樣子,淑妃還是不由自主地也笑出了聲,眼角都濕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會有那麼一件事情,那麼一個人,讓她的心尖尖這麼高興,這麼幸福。自從小兒子得知自己的性別後,再也沒有這麼高興過了,而黎相輕,做到了。
也許,這就是小兒子很小的時候所說的愛情?現在他得到了。
這一刻,淑妃覺得,不管日後如何,至少此刻值了。
公主在雲淑宮像猴子一樣激動了半天,才跳回平地,十分高興地抱住了自家母妃,訴說著自己的心情。
淑妃愣了一下,才微微笑起來,寵溺而依戀地抱住自家小兒子,母親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背。
雖然之前他們和好了,但是隔閡畢竟還在,從來沒有像小時候一般親暱過。而此刻,淑妃忍不住輕輕歎息,眼角滑出眼淚。她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這麼高興的兒子,兒子也太久太久沒有這般投入過自己的懷抱了。
與母妃訴說了一會兒自己激動的心情,公主還是覺得坐不住,看了看房頂,還是算了,不跳了,去找父皇吧!順便請父皇恩准自己出宮,實在是太想念心上准駙馬了!
公主整理了一下自己跳的亂糟糟的衣服,深呼吸,去承寰宮了。
走在去承寰宮的路上,偶遇大皇子晏衡德,看樣子也是去承寰宮。
公主皺了皺眉,都已經在宮外建府了,跑宮裡來做什麼?
就在公主有些厭煩,不想理會,想直接經過的時候,大皇子十分驚喜地向他打了招呼。
「珍柔,你去找父皇?」見他忽略自己,直接路過,大皇子笑瞇瞇地跟了上去。
「眼看都要到承寰宮門口了,你這麼問是因為傻?」
一想到之前生辰宴上的時候老大拚命阻止自己嫁給心上准駙馬,再一想到老大總給自家心上准駙馬送美人,公主內心的暴脾氣就有些忍不住。
被說傻,大皇子也不生氣,神秘兮兮地笑道:「珍柔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是不是也聽說了?」
公主沒告訴他,心情不好是因為路上遇見了傻子,對他故意想引起他好奇的話置之不理,冷淡地向前走著。
大皇子見他不好奇,又笑了笑,跟上去道:「珍柔,雖然你自小與咱們不親近,但我們畢竟是骨肉至親,大皇兄不忍看你遭受欺騙,嫁給逸安侯,你不會幸福的。」
涉及到心上准駙馬了,公主終於停住了腳步,眼神冰冷地看向老大,問道:「欺騙?」
見他上鉤了,大皇子又笑了笑,隨後換做一副擔憂的模樣,道:「此事,大皇兄也不瞞你,逸安侯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如今又富可敵國,身份尊貴,但不值得珍柔托付終身啊!」
自家心上准駙馬如何英俊,如何有錢,需要你說嗎?故意吊胃口,公主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冷淡地轉身走了。
他倒是要看看,是他急著聽,還是老大急著說。
果然,他剛走了幾步,大皇子又跟了上來,歎息道:「珍柔不想聽?這種事大皇兄不誆你,逸安侯是斷袖!」
大皇子還是有所顧忌的,沒敢大聲說,只偷偷地在公主耳邊說著。
公主一聽,腳步再次停了下來!心裡也咯登一下!
雖然之前就知道,老大已經知道相輕哥哥是斷袖了,也一度有些擔心,但是老大急於拉攏相輕哥哥,根本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如今,父皇已經賜婚,老大坐不住了,想搞事情了!
他是想自己得不到的助力就毀了?所以此次進宮是想把這事稟告給父皇?還是說,他只是有別的事找父皇,只不過看到他了告訴他,想讓他放棄這門婚事?
公主心裡拿不定主意,萬一父皇知道了,絕對是個不小的麻煩,便佯裝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種事不可亂說!」
大皇子便道:「大皇兄說了,這種事不會誆你,本殿的手下好幾次在韶華樓看見逸安侯幽會男人了!韶華樓是什麼地方?與姑娘一度春宵之地,逸安侯卻獨獨與男子幽會,珍柔還不明白?」
這麼一聽,公主的心反而落了下來。在韶華樓與男子幽會?那男子是誰?鐵定是扶黎了!父皇也是知道這種事的,任老大說破天去,父皇除了不能解釋那男子是誰,根本半句話都不會信。
只要父皇那裡不會出岔子,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這老大,幾次三番要壞他好事!
公主看了眼大皇子,狐疑道:「與男子見面大皇兄就斷定逸安侯是斷袖了?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大皇子被噎住,他自然不能說,自己還利用小七勾引黎相輕的事。這傳出去不僅會讓父皇發火,光派人勾引逸安侯,就足夠讓珍柔撕了他了!
頓了一瞬的時間,公主忽然恍然大悟,伸手怒指大皇子,怒道:「你這麼清楚,不會是和逸安侯搞在一起了吧!所以幾次三番阻止本公主嫁與他!你!你與逸安侯搞斷袖!我要告訴父皇去!」
說著,公主十分生氣般的,飛快地往承寰宮跑去!
大皇子一臉懵逼,差點跳腳!這種帽子可不能亂扣啊!
「珍柔,不是你想的那樣!」大皇子懵逼了,若是珍柔與父皇說了,父皇會信誰?他又如何為自己辯解?若是小七的事再被暴露出來呢?
這麼一想,大皇子連忙去追公主。
然而,公主早了好幾步進了承寰宮。當時扶黎正在院子裡散步,見他來了很高興,跑著迎了上來。
公主便邪惡地彎了唇,道:「關門!父皇今日誰也不見!」
扶黎挑了挑眉,也沒問為什麼,上去就把大門一關。
有他和端端在,承寰宮自然是他們說了算,他們覺得卿留今日誰也不能見,就是誰也不能見!
大皇子追過來,只看到承寰宮大門「啪」地關上了,頓時心如死灰!珍柔肯定是要與父皇胡說了!
門內的公主高傲地笑了笑,還想跟父皇告他心上准駙馬的狀?讓你連面都見不著!
作者有話要說: 《妝容天下之沒有一次啪解決不了的事情》
晏端淳:老大與准駙馬搞斷袖!我要告訴父皇!【一個挑事的微笑.jpg】
黎相輕:喵喵喵?發生了什麼?駙馬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一臉懵逼.jpg】
晏端淳:鍋不從天上來,我想從天上來,我太思念駙馬了!【要抱抱.jpg】
黎相輕:來來來,老攻接住天上掉下的小公舉!抱回去滾一滾一解相思!【你可以坐我嗎.jpg】
晏端淳:【手動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