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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快穿到原主作死後》第27章
第27章 聖子與騎士

  「什麼?」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竟然是那日立下的誓言,下意識的斥責到:「你從哪裡學的?」

  說完瞬間反應過來, 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縱然有傀儡來來往往, 他們又怎麼說話?

  「突然……想到的。」米落沒有什麼經驗,不知道接受告白的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他感覺自己身上全部的感情像是要溢出來了,急於想要他的主人無論是拿個盆,或者是鍋, 再不行拿個杯子也行, 來幫他接上一接。

  可是他的主人偏偏向後退了一步,低頭看著他的真心流淌在地上, 表情還像是嫌棄他將自己的地板弄臟了一樣。

  主人這樣的行為,應該不是接受告白的正常反應吧。他從有意識開始,主人對他的好就是無法衡量的, 他也不知道別人對他好是怎樣的感覺, 會不會也產生這樣的情感, 應該不會的,他肯定的想到著。

  對於感情這方面他簡直是無師自通的很,話還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主人不會喜歡上別人了吧。」

  塞納一愣,米落的眼珠轉了轉,向前一衝,就要趁著這個機會衝到塞納的懷裡。

  塞納雖然不老不死,但是這輩子過的時間實在是不算長,而那不算長的時間也被他用來鑽研怎麼著給教堂添堵更爽了,哪裡體驗過被人投懷送抱的享受?

  他著實被嚇了一跳,響指險些都沒打出來,拇指和中指接連搓了好幾下,兩個指尖碰觸才有了那麼一丁點細小的聲音,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感覺到他懷中的身體往他的身上壓了一下,幾秒前還在僅僅的攥著他胳膊的手掌,狠狠的將他推開,衝力之大,顯然是用上了一個魔法師渾身上全部的力氣。

  連帶的塞納都向後退了兩步,而米落這個始作俑者,可算是十分貫徹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句話,還貫徹的有些徹底,接連退了四五步,直到腰撞上了樓梯間的欄桿,才算是停了下來。

  不過這麼一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之間一下子離的好遠,遠到讓塞納懷疑自己房子的走廊真的有那麼的寬?他去看米落,卻看到一向和雕塑一樣在他面前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實實在在的給他表現出了憤怒這個詞彙。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表現出憤怒來,塞納往前翻了翻,當他把米落抱在懷中的時候,他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當他讓米落自己放血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甚至那日在鏡子面前他的用弗雷德刺激米落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噗嗤,塞納一下子笑了起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很窘的時候,看到另外一個比他更加窘迫的人,那就會滿血滿狀態的復活。

  他甚至覺得以後可以經常引誘米落來給自己告白。

  「你這是什麼表情。」塞納在兜帽之下的唇角一勾,連時常拿著的拐棍(法杖)也不要了,掩在寬袍大袖中的手指伸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手上常常布滿了灰色的死氣,其實形狀還是很好看的。

  塞納向前兩步:「怎麼了,你不是一直說米落是米落你是你麼?不是我在怎麼對米落最多不是用的是你的身子,其實和你沒關係的麼?不就告白了一下,瞧瞧你的樣子。」

  米落憤怒之下,用黑暗無際的墨瞳盯著他,森森枯骨算的了什麼?他倒是覺得自己雙眸中看到他的形象不足以勾勒出面前這個人的可惡,一半都……不,十分之一都不到!

  比起米落恨不得將自己這雙眼睛弄的失明相反,塞納倒是愛極了他的這雙眼睛,甚至比它是金黃色的時候更加喜歡,總有些人說黑色是死亡的顏色,代表著不祥,他倒是覺得這樣的顏色才是最純粹的,最漂亮的。

  別說他們兩個之間只隔著這麼一條小小的走廊,就算是隔著教廷中那片河流,他也是面不改色的要走過去的,塞納破壞力極強,準確的來說他就沒有在乎過什麼東西。

  小時候家庭富裕,什麼珍貴的東西也是任他摔打的,後來家族突變,他養成了偏激的性子,也就更加的不在乎那些俗人眼光中珍貴無比的東西了。

  偏生米落的這雙眼睛,讓他心中就泛起的珍貴的感覺,那是一種捨不得觸碰的,捨不得損壞,想要讓他更加耀眼的期盼。

  誰知他的手還沒碰到,就被米落歪了頭閃開,剛才塞納心中的那些旖念盡數散去,咳嗽了兩聲:「你以為你能躲得過?現在不讓我碰,我就一會再碰。」

  「到那時,我不僅要碰,我還親呢。」

  「果然是亡靈法師。」米落又是後退兩步,對他十分厭惡:「教唆了弗雷德還不夠,如今你連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都要教唆。」

  「我教唆的?」塞納身為一個亡靈法師,活到這麼大背的黑鍋連起起來能從教廷連接神界,指不定還能弄個來回,可是從沒有一件讓他覺得像今天這樣的冤枉!天大的冤枉!

  「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過這件事情,倒不是你說的吧。」

  「我的意識要是能和他交流,肯定要將你那些陰暗的心思全都告訴他。」

  「嗤,他每分每秒都在你那裡……」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米落打斷了:「可是天天和他說話的可是你!」

  這語氣,一點也沒有當初的聖潔和不食人間煙火,就像是從天上的雲朵直直的摔下來,在充滿塵土的地面上滾了一滾,沾染上了世俗的味道,乍一聽下去,倒像是一對因為孩子早戀而吵架的情侶。

  只可惜兩人推脫責任推托的正酣,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那可不一定。」塞納說道:「他可是在你的身體里,你要是極力的想一些事情,他也是能感受到的好麼……」

  他這話說完,塞納只覺得自己嗓子眼裡面一下子被塞了十塊已經嗖了的牛排,狠狠的噎著他的嗓子。

  米落更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明明沒有想過那些,這是這樣一解釋出來,倒像是急於在小情人直接辯白一樣。

  見米落沒有說話,塞納心中冷笑了一聲:「我說你們教廷為什麼首席騎士都那麼忠誠呢?」他靠近米落,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還在不斷的往下壓著,米落為了不和他臉貼臉,一直在往後仰,腰部靠著欄桿,整個上半身都懸在欄桿外面,縱然是這樣,還是被塞納身子貼身子的壓了上去。

  「原來,你們聖子都習慣用這幅身子去勾引騎士呀。」他的手從米落的眼下划過,整個手掌貼在他的臉上:「你的弗雷德怎麼就沒有他們那麼忠誠呢?」他的手掌漸漸下滑,帶有歧義的說道:「是不是看不上你這麼小?不對,」他又說道:「應該是嫌棄你松了才對吧。」

  「塞納!」米落氣的整個人都泛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如此侮辱,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他掙扎的幅度極大,塞納卻一下子從他身上離開,他本來就懸在半空中的上身沒了力量壓著他,整個人一下子掀翻了過去。

  塞納這才上前一步,拽著他的手,好讓他不從二樓掉下去:「這就是你讓我付出的代價?。」他嘴角彎彎,充滿戾氣的聲音從兜帽裡面傳出來:「怎麼著,這是要一死以證清白?這才二樓啊,摔下去死不了的。你去你們教堂頂上跳啊。」

  他的心中如火在灼燒一樣,感覺自己所有的器官都化為火炭,想要從他的嗓子中出來,他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自己產生這種情緒是為什麼,更不知道該如何讓這種情緒下去。

  米落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無恥的人,他不知道該怎麼罵他才能讓心中的憤恨消去一點,憤怒之下,他甚至已經忘記了此時自己身體裡面沒有了光明的魔法元素,下意識的用另外一隻沒有被他抓著的右手,以食指為杖,指尖微微一抬,一道黑暗參雜著死亡的魔法就刺入了塞納的手掌之中。

  塞納因為疼痛松開了手,米落跌了下去,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被摔在了地上,或許是因為疼痛的原因,整個人猶如一支被煮紅了蝦,蜷縮著。

  塞納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被貫穿了的手掌,散髮著腐朽的屍體的氣息,還在向著沒有受到傷害的地方擴散,塞納卻不在乎這些,他忽然大笑了起來,雙手拍著欄桿,還不忘指著在底下蜷成一團的米落:「聖子啊!堂堂教廷的聖子啊!都不用學的就可以使出這麼厲害的黑暗法術!哈哈哈哈!」

  「真想讓教廷那些白豬看看!」他乾脆將半個身子探出欄桿:「你不是喜歡弗雷德麼?我也成人之美,將你送到他身邊如何?」

  「不要。」米落抬起頭,雙眸中流出的淚水划過他的臉龐匯聚在他的下巴處,一滴一滴的滴落下去,浸濕了一片衣服:「塞納,你立誓的,你說過不會對付教廷的。」

  「傻孩子。」塞納笑著:「那些誓言對我根本沒有用,我死了也會重生,而我愛的人?」塞納用那被黑色挖出一個洞的手指著米落:「剛不是你跟我告白來著,那我愛的人就是你咯。」他的下巴高高的抬起來:「那你去死啊!」

  他這話說出來,心臟猛然一抽,但卻被他認為是可以給那群白豬找個最好玩的麻煩高興的。

  他怎麼沒有想到呢?他在這裡再怎樣對他,他都是覺得自己被敵人折磨,平白還能生出一種烈士的感覺,而交到他最信任,最在乎的教廷手中呢?

  一個渾身亡靈之氣的人,竟然是他們以前的聖子?光是想想都覺得肚子笑的痛。

  他一定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那一群白豬的臉,他認真的思考起來:「我什麼時候將你送過去呢?弗雷德的聖子繼任儀式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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