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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快穿到原主作死後》第57章
第57章 將軍的蚊子血與白月光

  獨屬於的星河的之中的黑暗就像是一個孤寂的舞台, 上面的顏色統一, 只有那一片血霧彰顯在其中——格格不入。

  甚為刺眼。

  太空中給予了它十分慢速的消散方式, 緩慢的一點一點的融入黑暗之中,那一片血紅所維持的人形終於支撐不住,漸漸地模糊了邊界, 與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 變成了眾多深淺不一黑色其中的一種顏色。

  「諾蘭?」曼紐爾的背後就是傳承之地, 裡面的徹骨寒冷本來對於他來說應該是猶如回到家中一樣的習慣,那獨屬於深海的潮濕氣息, 就像是在旁邊等待了許久的病毒,終於找到了趁虛而入的機會,侵入了他的身體, 讓他由內而外的垮塌掉, 早已空虛的身體,沒有了最為重要的支撐, 僅僅剩下了外殼。

  「諾蘭?」這兩個字從他的嘴中再一次的說出來,並不像剛才從口中說出的那兩個字:輕飄飄的沒有什麼聲響,輕微的連周遭的空氣都沒有震蕩, 就像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他愛人的名字,並沒有驚擾到這世間萬分。

  而這一次的叫喊, 卻是從口中放大了百倍, 他的聲音極大, 在太空中混雜的氣體中產生了波紋,甚至都應該能傳到諾蘭的耳朵中。

  如果還能找到他的耳朵的話。

  曼紐爾卻還沒有意識到這些, 他幾乎用盡全部的力氣叫了諾蘭的名字之後,就傻傻的愣在當場,指望著諾蘭一如往常的回應,哪怕是憎惡的情緒,他此時都是歡喜的。

  這裡十分的寂靜,他的呼喚並沒有獲得任何的回應,沒有氣體經過時產生的呼嘯聲,沒有機械運作的齒輪聲,亦沒有他所熟悉的海水碰撞出的聲音。

  就像是故意的,給曼紐爾開闢了一片寂靜的世界,讓他能夠將面前這個景象記得刻骨銘心,仔細分辨,所有的情緒被他無意識的釋放出來,又在這一片天地裡面細細品味。

  「諾蘭。」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連人都稱不上的,被血霧包裹著像是人形狀的「東西」是他的諾蘭,明明剛才還有說話的,明明剛才自己還能夠接觸到他的體溫的。

  他的嗓子忽然發出來一種哀鳴的聲音,他身後的傳承之地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冒出的寒氣隨著他的悲鳴在他的身後悄然無息的探出,緩慢的發出了凍結的聲音,再看過去,依然是成為了一個又一個類人粗細的冰錐。

  映襯著他的臉色,更加的寒冷。

  「……這又是你的計謀對麼?」他四下張望著,一丁點也不願意相信剛才還那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會變成那樣,他想要找到用來窺看的監控,卻看不到任何的監視設備,依舊不願意相信,他面對著黑暗立下了誓言:「我會找到你的。」

  這是你的計謀,這是你的金蟬脫殼。

  一定是這樣的。

  【氣勢不錯,只可惜沒人能聽到。】系統不咸不淡的評價道,轉頭就去問楚恆【你這個任務是不是搞砸了?】

  【並沒有啊。】楚恆有微微的愣神,畢竟不是隨便每一個人在經歷過被炸成血霧之後,還能很輕輕鬆松的回答著系統的吐槽的。

  他用手操縱的面前的大投影屏幕,將視線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他還活著,這劇情就沒完。】

  系統順著他望去的方向一看: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裡面白的都不太像話,唯一的暗色只有那一小片因為燈光實在無法將影子固定在物體的底下,出現的暗影。

  因為主人潔癖的原因,房間裡面那些能夠產生影子的東西已經降到了最低,並且都爭取用燈光照射著,將它們的影子縮小到原本的物體中去。

  擺放的物體中影子最大的一處,就是一個一救生艙,很明顯的是沒有經過什麼仔細的擺放,被燈光照射下的影子斜斜的拉長了一大條,堪堪到了一個人的腳尖處。

  從他的腳往上看去,視線還沒怎麼上移,觸目又是一片白,長長的白大褂幾乎掩蓋住了腳踝,讓人探究不到他的褲子裡面究竟穿著什麼。

  不過唯一在場的人急於想要知道的,也絕對不會是他得褲子是什麼顏色這樣愚蠢的問題。

  「找……到了麼?」發出聲音的,是白大褂面前的那個略顯突兀的救生艙里發出的。

  「很遺憾。」白大褂的聲音很是風涼,倒是給這封閉的室內帶來了一絲清涼,不過救生艙裡面的人並不想要。

  「你……什麼……意思……」救生艙裡面傳來他斷斷續續的聲音。

  那個白大褂好整以暇的走到了救生艙附近。

  在修復液裡面飄飄沈沈的是半具身體,骨肉模糊的界面結出一個又一個坑坑窪窪的黑色硬痂子,修復液徘徊在外面,好不容易融掉了一塊,那個結痂又飛快的長了回去。

  修復液就這樣永遠無法融入他的骨髓之中,卻讓躺在修復液裡面的施耐德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結痂時候的痛癢,以及修復液侵入身體的疼痛。

  反反復復,毫無休止。

  比起回答施耐費了老些力氣提出的疑問,他倒是對施耐德身上長起來的這些結痂抱有很大的興趣,人體受到傷害結痂,本來就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長在施耐德身上的結痂卻是好玩,修復液本應該將結痂融掉,然後融入他的血脈之中,促進生長,從而又長出身體來。

  因為沾染了被曼紐爾故意帶去的水牢之中的液體,那些結痂很完美的將修復液阻擋在外面,就是少部分能夠融入血肉之中的修復液,也只起到了讓施耐德感受到被入侵的疼痛和潛意識裡面新肉生長難忍的癢,以及已經不存在的幻肢映照在他腦海之中裡面那時候被斷掉的痛苦。

  這麼說來,施耐德到現在竟然還有意識去想這些問題,到還是真不容易。

  他倒是覺得自己可以好心的回答施耐德的問題了:「因為他自爆了呀。」白大褂絲毫不顧忌施耐德感受的說:「你的伴侶為了保護你的前妻,寧願選擇自爆,也不透露傳承之地的位置呢。」

  「我們……我們還有定位……」

  「被他拆了。」他猶如隨手投資了一個項目的投資者,如今得知項目失敗了,也不過是聳聳肩,動不了他的一根毫毛,反而看著因為這個項目家破人亡的施耐德:「對了,你那位小情人在機甲上還順便通知了聯邦,說——您窩藏始祖人魚,想要獨吞傳承之地。」

  他說著,將身上的白大褂解開,裡面套著一身軍服。

  「你做了手腳!」施耐德憤怒讓他忍過了自身的疼痛。

  「天地良心。」那白大褂說道:「我給他植入可真的是炸彈和定位芯片,這可真的不怪我,誰讓你在你最信任的一環上犯了最大的錯誤?」

  「上面的人也快要來了。」他說道:「希望你能在審訊室裡面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錯誤。」

  他說著,打開了潔白的的牆壁,裡面停放著他隨時用來逃跑的機甲,最後似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就剩下半個腦子,能不能想明白這些事情。」

  三年之後。

  曾經被所有人遺忘的人魚,捲土重來的時間要比所有人都以為的要快,失去了天敵疫病,天生比人類要強壯的體魄,以及那深不可測的精神力,無一不昭示著他們和人類那天與地的差距。

  人魚蘇醒之後的凶殘,就算是再牢獄之中的施耐德也深有感觸的感觸,因為他們所流放星球已經被人魚所霸佔了。

  到了後來又轉到了另一個監獄中,很快的又因為戰火而轉移,輾輾轉轉直到這顆星球上才算是穩定下來。

  「半邊臉,你說如果你不是就剩下一半身子了,就咱們聯邦這無人可用的陣勢,他們會不會又重新將你提拔成將軍啊。」

  他的一個獄友諷刺著。

  施耐德一半的臉就像是火山噴發之後,流過岩漿融化了岩石的那種坑窪不平的黑色,比之他掩藏在衣袖褲腿中的殘肢更為滲人。

  「怎麼可能。」施耐德身後有人說著,根式不懷好意的在他後面狠狠地推了一把,他本來站著就已經十分的的困難,一下子就被推到在地上,不知道又是趴在了誰的腳底。

  此時,從他的頭頂傳來更明顯的諷刺:「誰人不知是咱們施耐德將軍隱瞞不報,才讓人魚蘇醒過來的?上頭還會要他?」

  說著,尤為不解恨的踢在了施耐德身上的不知道哪處。

  周圍的獄警早已見怪不怪了,偏偏今天過來了一個,身手攔住了那個挑事的人,對著地上的施耐德說道:「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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