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想說抱歉

　　他雙手抱在胸前，身子一如清醒時的筆直。

　　「進。」抬起頭，他低聲道出這個字。

　　彤瀾：「沈墨，可以聊聊嗎？」

　　門口的女人依舊打扮精緻，但面色卻不再如之前那般紅潤。即便打著厚厚的粉底，也無法掩蓋她臉上的滄桑。她望著他笑，但那笑容著實稱不上好看。

　　眼裡的朦朧瞬間散去，他垂下眸語調平穩：「抱歉，沒有時間。」

　　看著他桌上已然合上的文件，彤瀾靜了片刻：「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請你們吃個飯？」

　　皺著眉看她，沈墨眼裡是不解的神色。她口中說的「你們」，是否指他和白簡？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事，在方易寒的陪同下她整理好了所有東西。他的陪同是她要求的，她怕自己忍受不住這樣的孤獨，奔向那不屬於她的人。

　　方易寒說她這是一種病態的佔有慾，即便沈墨拒絕了她，她還是拼命的想往上貼。

　　就像……曾經的他一樣。

　　他將警局內，彤瀾同他說過的話，完完整整歸還給了她。他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沒有埋怨，沒有疑問。那一刻彤瀾才知道，她當時的固執令他陷入了怎樣的絕望。

　　即便那天他的言辭，並非是要讓她產生愧疚。

　　「我會轉達的。」望著女人寧靜的面容，沈墨低聲道。他是真的不想再和她有一絲牽扯。而他也不允許，她去靠近白簡。

　　沈墨的話在彤瀾意料之中，她垂下眸，露出了苦澀的笑：「不管你信不信，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了。」

　　男人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他手指打在那摞紙質文件上，臉上是淡然的神色：「一路順風。」

　　「謝謝。」雖然只有四個字，但她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已經很久很久，沒用這樣的語調和她說話了。沒有戒備，沒有厭惡。疏離到讓她感覺了舒暢。

　　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握緊了口袋中的手機，眼裡的留戀在他的目光下一點點消失殆盡。

　　他說的沒錯。

　　那時的彤瀾，像極了大學時的方易寒。

　　為了得到不擇手段，哪怕對方的厭惡是那樣明顯。她不會顧慮別人的想法，她只知痛恨自己的付出，痛恨自己不能像預想的那樣得到回報。

　　同時她還要眼睜睜看著，看著他眼裡的煙火，為別人綻放。

　　他從不屑對她笑，不屑同她說。他將她視作花園中的雜草，而她將他視作天空中短暫卻美好的流星。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從沒有像她要求過什麼，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彤瀾不再多說什麼。她將包背好，轉身朝門口走去。電梯口那穿著休閒裝的男人，靜靜的站在那。他眼神中已然沒了曾經的銳利，他的唇角是那麼的靜，仿佛在為什麼事煩心。

　　見狀，她踏著高跟鞋走近他。她聲音很輕：「在想什麼？」

　　忽的回過神，方易寒驚訝的瞪大眼：「出來了？」

　　彤瀾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這是怕她對沈墨存有留戀。抿了抿唇，她猶豫著開口：「我這個人這麼自我，肯定不會為了別人去冒坐牢的險。」

　　身子一頓，方易寒張了張口，卻最終沒說出一句話。他的本意是想讓她過上好的生活，並不是真的要去威脅什麼。可換一個角度，他的話語，舉動，又無一不是泛著威脅的味道。

　　「只要不留在國內，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國家。」沉默片刻，方易寒按下電梯按鈕。

　　彤瀾一怔。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來之前，他的那番話，並不是要將她拴在身邊。

　　深深看了他一眼，彤瀾聲音有些乾澀：「你真的變了好多。」

　　「是。」他沒有否認，「但也輕鬆了不少。」

　　愛你，讓我我變的輕鬆很多。

　　——

　　浮生若夢的後續任務已經刷新出來了。

　　白簡早早的點開任務列表，將人物傳送到了那古樸的道觀內。道觀四周的植物鬱鬱蔥蔥，山門卻是格外清冷。原本留在這掃地的弟子，也不知被喚到了哪去。

　　沿著綠色箭頭一路向前，白簡終是在擁擠的大殿內望到了慕之初的身影。他身披銀色的外袍，筆直站著，懷裡精緻的拂塵靜靜下垂。他似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的眉宇間是一片留人揪心的惆悵。

　　正殿內擠滿了玩家，白簡只得按下屏蔽鍵。

　　她操控人物朝慕之初走去，按下確認的瞬間，男人忽的動了下身子。他轉頭看她，手裡的拂塵肆意晃了兩下。

　　慕之初：「你走吧，我心意已決。」

　　請選擇：【1】掌門當真要犧牲清真觀弟子，為白堂主試藥？【2】你身為掌門，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

　　你選擇了：【1】掌門當真要犧牲清真觀弟子，為白堂主試藥？

　　站在身側的男人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立即抬起了頭：「白藥是我要救的人，與清真觀弟子何干？」

　　請選擇：【1】弟子不明白！【2】掌門的意思是……

　　你選擇了：【2】掌門的意思是……

　　電腦前的女孩皺了皺眉，不知道一向高傲的慕之初，為何會露出這般決絕的表情。仿佛接下來要走的不是路，而是會令人喪命的萬丈懸崖。

　　慕之初：「試藥這件事，由我一人完成。」

　　請選擇：【1】掌門不可！【2】嚇死我了，還以為掌門要犧牲我清真觀弟子……

　　你選擇了：【1】掌門不可！

　　白簡突地反應過來，慕之初也是修道之人，清真觀弟子所掌握的道術他早就爐火純青。若是他親自試藥，定能省去很多麻煩。

　　望著道姑精緻的面容，慕之初背過身去。他聲音很低，但卻極為堅定：「我已經決定了，你無需多言！」

　　請選擇：【1】若掌門執意如此，我便將這件事告訴白堂主！【2】既然如此，弟子就先行告退。

　　你選擇了：【1】若掌門執意如此，我便將這件事告訴白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