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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捅破天+番外》第48章
第48章

蘇寒看向上官情:「是我二哥的?」

上官情眼神略微游移了一下,沒出聲。

蘇寒又問:「他來過十三峰?」

上官情清清嗓子,還是說道:「我沒見到他,但前些天他拖人把這乾坤袋給了我,囑咐我轉交給你。」

蘇寒皺皺眉,搞得這麼神秘做什麼?雖然以前和黎微不熟,但這個世界已經是兄弟了,難得能流著同樣的血脈,也是緣分一場,見個面說個話又怎樣?他又不會吃了他。

蘇寒顛了顛這乾坤袋,想了下後道:「只是門內小比,用不到這東西,幫我還給他吧。」

上官情:「……」夾在兩個奇葩兄弟間好難做人!

蘇寒看看上官情的表情,意識到他有些為難,於是改口道:「算了,等有機會我自己還他。」

上官情明顯松了口氣。

蘇寒沒立刻離開,而是問了些關於君報的事。

當年君報被君劍和藍若松陷害,被打了個重傷趕到了十三峰。但在左雲秘境的時候,蘇寒讓藍若松交了老底,把那些骯臟事都供了出來,因為有影像傳送,所以當時上萬弟子都親眼目睹,君家便是想抵賴也不行。

上官情嘆口氣道:「君劍那小子這些年一直很優秀,在極峰混的不錯,君家為了護他,把藍若松折騰得不行,那小子在供堂上改了口,只說都是自己做的,把事都攬到自己身上,硬是將君劍的過錯給摘掉了一大半。君家勢大,連續三任家主都位列九宗老祖之中,即便是黑……嗯……掌門有心想處置君劍,也有所顧忌,奈何不得。」

蘇寒倒也不意外,大宗大派中派系繁多,尤其是世家林立的龍中山脈,九玄宗身為北方領域的四大宗門之一,少不了要糅合各方勢力,彼此維繫同時也相互桎梏。

以上官情現在的能力,殺死一個君劍不過是抬抬手指的事,但想撼動一個君家,卻要顧忌太多東西了。

上官情又道:「好在總算給君報洗脫了罪名,原本是可以直接回極峰的,徐老頭本就心儀他,只是他不想那樣回去,恰好遇上了門內大比,贏了頭籌,正大光明的回去也不錯。」

蘇寒直接點破了:「他是想和君劍在擂台上算清賬吧?」

上官情苦笑道:「估計是有這打算。」

蘇寒眸色閃了閃:「……也好。」

門內大比不允許死鬥,但出點意外受個重傷什麼的,宗門是無法控制的。

畢竟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一味地保護弟子,只怕等出了宗門全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無論是峰門小比還是門內大比,年年舉行的最大原因便是磨練弟子們的血性。

蘇寒同上官情道別,下了峰頂。

眼看著瘦削的少年抬步下山,上官情沒回頭,只輕嘆口氣:「你既回來了又為何不肯與他見面?」顯然蘇寒也是記掛著自家二哥的,如果蘇雪出面把乾坤袋給他,他肯定會更高興。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從假山後走出,他墨發垂腰,膚色白皙,在薄薄夕陽下的五官美得讓人震撼。

蘇雪眼睛不眨地盯著那逐漸走遠的身影,輕聲道:「不能見。」

——見了會再也不想離開他。

可惜時候未到,不將那蠻橫的暴君趕走,他就沒法屬於他。

他的弟弟,他的「父親」,他最重要的人。

蘇寒想搞定沈肖雲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他說一句:「你不參加的話,人數不夠,我們其他人也就沒法報名了。」

沈肖雲當然會問他怎麼又想參加門內大比了。

蘇寒無奈道:「回家被爹娘念了一天一夜,總感覺自己再不上進很對不起他們浪費的口水。」

沈肖雲一怔。

蘇寒拍拍自己的滿袋子的煉丹爐說:「你可要加油,別回頭只有我自己去了極峰。」

沈肖雲愣了一會兒後終於展顏,明朗的笑容讓他本就英俊的面孔神采飛揚:「好!」

煉氣期的大比是最先開始的,也是最熱鬧的。

因為築基後的修士修為極高,法術太強,為了誤傷都是在特殊的結界中舉行,而這個結界的進入規則是必須有築基一層的修為,所以大多數弟子都是進不去的,想圍觀也沒辦法。

可煉氣期便沒那麼苛刻了,直接在競技堂舉行,連坐位都有,競技堂的管事們早就提前幾天售票,小賺了一筆。

每個山峰選拔出五名弟子,因為十三峰是四個人,中三峰恰好又兩人在峰門小比時並列第五,所以破例收入,最後剛好是六十五人,大比的規則簡單粗暴:所有人先上來抽籤,接著一對一比試,輸的淘汰,贏的晉升。

持續幾輪之後,直到選出前十,前十會進行排名賽,也就是十人分別比試,直至確定最後名次。

歷年來十三峰都不參加,所以六十個人剛好三十場,結果這次意外多了五個人,一下子除不開了,所以就誕生了一個幸運兒。

只要抽到六十五號便可以不戰而勝。

蔣星這個穿灰衫的下峰弟子不和自己峰門的站一起,偏偏湊到了十三峰這裡,他緊張兮兮地在蘇寒背後,祈禱道:「蘇大大,蘇太太,蘇巨巨,保佑我抽到六十五號啊!」

蘇寒:「……」

右側棄峰三人組忍不住離他遠了些。

左側的上峰三人組也忍不住離他遠了些。

蔣星發現了,控訴道:「你們等著,老子有蘇爸爸護體,肯定是那唯一的幸運兒。」

六個人離他更遠了些,這其中還包括蔣猴兒的親親老攻秦臻。

蔣星怒了:「表哥你過來!」

秦臻考慮到日後的性福生活,只好背離群眾,違心地走近了蔣星。

蔣星看他那樣,氣呼呼地:「算了算了,你們不信拉倒,等我抽到六十五號你們就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抽籤已經輪到他們,蘇寒在最前頭,先去摸了個胖球球,接著是棄峰三人組和上峰三人組。

全都抽完,蔣猴兒連聲問道:「都是幾號?」

蘇寒看看手中的球球,嘴角抽了抽,蔣星湊過去一看,驚呼出聲:「一號!」

這運氣,絕了,讓人不禁想到在賭桌上大輸四方的蘇大佬。

沈肖雲是十號,林小飛是十四號,君報是三十二號,上一峰的三人組都在下半區,巧合的是,他們六個人都沒對上。

只剩下蔣星沒抽了,蔣星把白淨淨的臉蛋湊到蘇寒面前:「來來來,摸我一把。」

蘇寒實在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蔣星哎喲哎喲地撲過去抽籤,只見他手一撈,摸到了一個胖球。

他定睛一看,瞬間狂喜:「六十五號!老子抽到了六十五號!」

眾人:「……」這他娘的都行!

蘇寒清清嗓子,小聲解釋了一下:「理論上是可行的,畢竟氣運這玩意的確會轉移。」

比如白無雙在蘇寒身邊煉星成功率極高,比如大家和蘇寒玩牌都贏得一塌糊塗,再比如蔣猴兒這不要臉的憑借著那蘇寒那「神之一腳」完美抽到了六十五號。

本來離著蘇寒遠遠的六人飛速挪回來,只可惜他們都面皮薄,比不得蔣星敢直接求踹。

雖說能讓身邊人好運,但蘇寒自個兒這運氣可真是差到姥姥家了。

一號代表著第一場,而他的對手六十四號竟然還是個穿著紫衫的極峰弟子!

當蘇寒和六十四號站在競技台上時,周圍瞬間一片哀嘆。

「可憐我蘇大師第一場就要被虐了!」

「蘇大師不哭,下了競技堂,上了煉星台,你仍是我心中的英雄!」

更有趁機約的:「蘇大師最近忙不?煉星單子接不接?」

還有參加過九十九號左雲秘境的弟子一臉深沈:「不要大意,想想當年被奇葩小隊支配的恐懼吧。」

「是啊,當年的蘇大師可是一擲千金,扔了十個引雷符!」

「十、十個?你在逗我!一千萬靈石砸在一個左雲秘境上?」

「切,你太孤陋寡聞了,竟然不知道……」有嘴巴利索的開始說起那被誇大數倍完全面目全非的「左雲秘境歷險記」。

外頭熱熱鬧鬧,顯然無人關心競技台上的兩人。

六十四號也是個風趣的,他問蘇寒:「那個……我贏了你,你會不會把我拉入黑名單,再也不為我煉星了?」

蘇寒:「……」

六十四號一臉驚嚇:「不會真的……」

他話沒說完,蘇寒微笑:「前提是你得贏了我。」

棄峰戰極峰,講真的,即便蘇寒是個名人,但六十四號也覺得自己穩贏。

煉星大師弱不禁風的傳聞幾乎全九玄宗都知道了。

六十四號雖擔心惹毛了蘇寒以後會煉星無望,但這是門內大比,不僅是有同門弟子圍觀,更有不少長老在看著,他在這樣的場合輸給一個棄峰的弟子也實在丟人。

「既如此。」六十四號收斂了神態,「請賜教。」

蘇寒回了禮,然後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個中品煉丹爐。

中品煉丹爐體型巨大,紅銅色的身體渾厚踏實,落到競技台上只聽嗡的一聲,震得大家耳朵發麻。

可很快,觀眾席上炸開了。

「這是什麼鬼?」

「我的煉星大師改行煉丹了?」

「可問題是這門內大比不比煉丹術啊!」

有腦洞大開的:「難道我寒要現場煉一枚九品丹藥,服用後暴走,成為新一代蘇大魔王?」

周圍人紛紛向他投去看智障的眼神:「別說話了,先給你的腦子吃點藥吧!」

相較於觀眾席是的不靠譜,選手席上蔣星沈吟道:「居然要用到中品煉丹爐,看來這六十四號修為不低。」

如果把煉丹爐換成法器,這話還挺像回事,但煉丹爐是什麼玩意?

除了知情六人組,其他人都紛紛送他一個神經病的不屑眼神。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下,蘇寒開始「煉丹」了。

極峰的六十四號嘴巴也是賤兮兮的:「大師,您放心,我不會打傷您的,不用提前煉金瘡藥……」

他話音剛落,轟地一聲!

一股熱浪沖天,恍若一個大型火系法術在擂台上炸開,在有結界保護的觀眾席上一眾弟子都被震得頭皮發麻,前排的更是衣擺紛飛,頭髮全都被吹成了大背頭!

競技台一度陷入了尷尬的沈默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炸、炸爐了?

可問題是,炸爐的威力怎麼會這麼大!

風趣的六十四號本來長得還挺帥的,一身基佬紫穿的也很像回事,然而現在他的衣裳完全成了一片焦黑,臉蛋也一片黑乎乎,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被炸得直翻白眼。

誰輸誰贏顯而易見……

蔣星忽然有點兒慌:「說起來,蘇寒的炸爐是無差別攻別,這極峰弟子都成烤魚了,我弱不禁風的小寒寒會不會也……」

當濃煙散去,蘇寒好生生地站在原地,不僅人美受傷,連衣服也乾乾淨淨的。

蔣星一眼看到他頭頂的白團子,恍然大悟。

可圍觀群眾卻瘋了。

「鬼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不是炸爐,我不相信,我認為是蘇大師修煉了一眾失傳秘術,一定是那種只有沒有修為但會煉星術且要準備一個煉丹爐才能使用的秘術!」想太多是病,差不多該去醫藥堂看看了孩子。

「哇哇哇!那白軟軟的小傢伙是什麼?好可愛!好萌!」

「它還帶著一個漂亮的王冠,這是哪家首飾鋪子打造的?好耀眼!」

「是蘇大師的靈寵嗎?天吶,我也好想要一個這樣的小可愛!」

一堆女弟子已經完全淪陷在白團子的呆萌形象中,當然還有一堆沈迷在耀眼王冠中不可自拔——幸好她們不知道這王冠是煉星所造,否則這門內大比可以就此解散,大家排排站好,求蘇大師賜星了。

白團子昂首挺胸,沈醉在自己終於能為主人做事的迷之興奮中。

蘇寒勝得毫無懸念,雖然有些詭異。

但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連運氣都算得上是一種實力,更不要提其他了。

若是遇上了生死決鬥,對手可不會和你約定好使用什麼招式——只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勝利。

六十四號帥哥是被抬下去的,雖然他輸了,但眾人也沒有瞧不起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估計在場能接下的人……嗯……屈指可數。

看來蘇寒敢參加這門內大比是早有準備了。

相較於蘇寒帶給大家的熱熱鬧鬧的開場戰,之後的幾場比試都顯得略枯燥了。

觀眾們提不起興趣,直到第三場結束他們還在討論「煉丹爐還能這麼用,也是活久見!」「白團子好萌好萌好萌!」「王冠太炫酷了,到底是哪家鋪子用什麼材料打造的,多少錢老娘都要買!」

還有小聲嘟喃的迷弟迷妹:「越來越覺得蘇大師很帥了怎麼辦?」「的確帥啊,五官俊秀,氣質絕塵,往競技台上一戰,我的心臟就開始砰砰砰!」「只是……嗯……好像……矮了點兒?」千言萬語中蘇寒偏偏聽到了這最小聲的一句,頓覺膝蓋中了一箭。

說起來,他這身體好像真不怎麼高。雖然是在發育的年紀,但和同齡人比比,他似乎也矮了不少。

比如沈肖雲,比他高快一個頭了;比如江寧洗,也比他高一個頭;許大傻更誇張,直接比他高出去一個半頭……嗯,唯一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似乎就是周可可了。

但周可可是女孩,還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孩……

蘇大佬有些心塞。

蔣星興奮地湊近他:「厲害了我的寒。」

蘇寒看看這比他高半個頭的蔣猴兒,覺得更心塞了。

林小飛也小聲興奮道:「阿寒你這開場太棒了。」

蘇寒看看可愛白嫩的小林飛,好吧……連林小飛都比他高。

簡直心塞得無法呼吸了。

難怪蘇冰想重新找個身體,大約是看慣了高處的風景,所以適應不了下方的氣候?

蘇寒默了默:我也想換身體了。

不多時輪到沈肖雲出場,沈肖雲總算重新喚起了大家對競技台的關注,畢竟是出了名的「一招馭火必死君」,大家都想親眼見識下。

可惜和他對陣的只是個下峰弟子,這孩子有幸參加過左雲秘境,有幸被馭火術支配過,所以剛上台就開始求饒:「認輸,我認輸!」這競技台可不比左雲秘境的擂台,左雲秘境因為是小世界所以有防重傷保護,但這個競技台可沒有,即便有管事們在一旁看著以防出人命,但講真的,就那馭火術,要不了命把他燒成重傷是絕對沒問題的!

反正也贏不了,何必自遭罪受,投降投降,乾脆利落的自我淘汰。

沈肖雲頓了頓,抱拳道:「承讓了。」

下峰弟子捂著臉跳下競技台,雖然保了命,但這事總是有點兒丟人,所以捂臉是絕對沒毛病的。

下一場是十一號對五十四號。

十一號是個陌生的上三峰弟子,但五十四號卻是秦臻。

秦臻一出場,觀眾席上立馬傳出大片女孩的尖叫聲,比當初議論蘇寒的還要多得多。

畢竟在眾迷妹眼中,蘇大師是可愛弟弟風,但秦臻卻是妥妥的男神範。

迷妹們尖叫,台下的蔣星星不僅沒煩惱還挺得意。

蘇寒斜他一眼:「你高興個什麼勁?」

蔣星:「我表哥多受歡迎!」

蘇寒:「……所以說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蔣星:「這證明我眼光好到爆啊。」

蘇寒忽然有些懷念前不久那自卑地躲在外頭哭唧唧的蔣星……總覺得現在離他近了就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狗糧味。

秦臻上場就是耍帥的,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才用了一刻鐘,對面那被冰塊給凍得瑟瑟發抖的上峰弟子便舉白旗投降了。

之後是十四號林小飛對五十一號的中峰弟子。

林小飛一上場便開始緊張,他本就生得顯小,雖然已經十六歲了,但瞧模樣好像才十三四,這會兒一雙黑眸水汪汪的,嘴唇微顫著,竟然讓對面的中峰弟子有種下不去手的感覺。

然而觀眾席上那些明晰真相的都眼睛瞪大,連喘氣都不敢大點兒聲。

當初在左雲秘境,林小飛究竟用了怎樣的一招至今都是謎團,沒人知道,沒人看破,但事實是殘酷的,他那軟綿綿的小白手的確能把人拍死。

屏聲靜氣的觀眾們甚至都想對那中峰弟子說一句:「快跑啊大兄弟,不要被他小白兔的模樣給哄住,你會死的!」

中峰弟子也是想贏得,好不容易在峰門小比中勝出,誰甘心在門內大比第一場便淘汰?

他抱拳說了聲:「抱歉了。」接著衝了上去。

林小飛顫顫巍巍的躲開,小臉跟著白了白。

中峰弟子是個體修,攻勢極猛,招式變幻很快,林小飛完全是被壓著打,東躲西藏,要不是他身形小巧靈便,此刻早就被轟下台了。

如此持續了一刻鐘,中峰弟子有些火了:「莫非師弟是瞧不起我?我雖在中峰,但也苦練多日,既被選中參加門內大比便想和師兄弟們堂堂正正過招,你這樣避而不戰是什麼意思?」

他倒是沒瞧不起林小飛,他也聽聞棄峰的四個人都各有所長,大意不得,只是他並不知道詳情,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對八卦感興趣的。他惱怒的只是林小飛此時的態度,若真有實力,為什麼不施展?這樣躲藏,倒像是在讓著他!

林小飛聽他一言,面色更白了,也更緊張了:「對……對不起!」

中峰弟子嚴肅道:「既覺得抱歉,那就使出全力!」

「可、可是……」林小飛話沒說完,中峰弟子又攻了過來。

林小飛堪堪躲過,已經跑得有些氣喘吁吁了,中峰弟子見他還是不作為,不由更怒,招式也越發凌厲。林小飛最不擅長應付這種,他體力不好,再這樣耗下去他便到極限了,可他不想輸,就像眼前的師兄說的,既然參加了,誰會想輸?

「抱歉了!」林小飛閉著眼說了一句,接著摘下了小拇指上的指套,露出一截白皙如暖玉的手指。

眾人也沒見他做什麼,只看到那小巧圓滑的指尖在中峰弟子的眉心點了一下。

接著撲通一聲,身形彪悍,體質卓越的中峰弟子仰面倒地。

這……這……這發生了什麼?

蘇寒面色一凜,抬腳上了競技台,從乾坤袋掏出一枚常備的健體丹給那中峰弟子服下,接著看向發呆的管事:「扶他去醫藥堂。」

管事們紛紛回神,立馬上前,定睛一看皆是心中驚駭,這弟子面色通紅,神智模糊,倒像是在發高燒。

觀眾席上的大家還在發呆,林小飛緊張得手足無措,蘇寒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沒事。」

林小飛本能地想把手抽回來,蘇寒低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瘟族的體質會將修為比他低的人喚起舊疾,林小飛這一場雖然在旁人面前看來贏得莫名其妙,但蘇寒卻知道,他的確是可以贏。

若非顧忌到自己的體質,若非不想傷人,他全力施展法術是可以和那中峰弟子一戰的。

只是他的血脈讓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戰鬥,勤奮磨練的功法注定會被這見鬼的血脈所掩蓋。

日後肯定有無數人會懼怕林小飛,但他們真正懼怕的是瘟族的血脈,而不是林小飛的實力。

只可惜血脈不是靈骨,靈骨可以重新換一個,上古血脈實際上是印在靈魂上的,哪怕換個身體也會尾隨而至。

林小飛生生世世都注定是瘟族的後裔。

這個事實,哪怕是蘇寒也無法改變。

人們對未知的事總是有種莫名的恐懼,所以即便林小飛下了場,也沒人敢議論。

甚至那些尖叫著林小飛好可愛的女弟子也都噤了聲。

太詭異了,真的只是碰了一下,為什麼人就暈了?

是有毒嗎?還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秘術?

總之……很危險也很可怕!

後頭有三場直接空過去了,因為出場的是江寧洗、許炎森和周可可,這三人算是煉氣期弟子的最巔峰了,而抽到和他們對敵的都是下峰弟子,所以直接選擇了投降。

之後陳涵和王麟出場,也是大勝。

倒數第三場,當那個眉眼間和君報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上場時,蘇寒眯了眯眼睛。

君劍,這個雇傭殺手,連弟弟都要殘殺的男人。

君劍對上的是一個上峰弟子,既然能從上峰中脫穎而出,那就是想要爭取去極峰的資格,所以他不會放棄,而是持劍迎戰。

但君劍卻幾乎用著玩弄的姿態將這名弟子折磨到鬥志全無。

最後他更是誇張地將人一腳踹下競技堂,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名狼狽的上峰弟子,諷刺道:「就這樣的水平還想去極峰?做夢吧。」

他這聲音不大不小,觀眾席上的大概聽不到,但在後方的比試者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君報面色一沈,放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攥起。

最後一場是君報,和他對戰的也是個上峰弟子,這哥們大概和六十四號是好兄弟,他苦笑道:「我們這次上三峰好倒霉啊,怎麼都碰上些大神!」

雖這樣說著,但他沒放棄,反而是拿出了法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君報抱拳道:「請。」

兩人開始過招。

六十四個人,整整三十二場,這一次大約是最正常的一次比試。

君報沒用雷光劍,而是用了一柄普通的中品法器。上峰弟子是個火金雙修,用的是一柄三星上品法器。從法器上來看,上峰弟子明顯佔優勢,但君報的修為高,雷靈根又極端霸道,脫離在相生相克之道,幾乎能碾壓所有元素。

約莫兩刻鐘後,上峰弟子的法器被震飛,他氣喘吁吁,苦笑道:「是我輸了。」

君報抱拳道:「承讓。」

觀眾席上一片叫好聲!

「票價值了!只看這一場也值了!」

「君報是個漢子,他都沒用那柄逆天的雷光劍!」

很多人都沒說口,但君劍和君報兩兄弟的兩場戰鬥恰好相鄰,可兩人的作風卻截然不同,孰高孰低,眾人自是心中有數。

再加上當初藍若松的攤牌,雖然君劍並未因此而受到懲罰,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君家勢大,會維護君劍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

當年的舊事已經沒人敢提,可大家本能的都站在了君報這一邊。

君劍在台下冷笑,雖面色平靜,但那盯著君報的視線彷彿在看一個滅族仇人。

蘇寒掃了一眼,心生反感。

他也有個弟弟,他也是當哥哥的,所以他不能理解君劍的作為。

血脈相連的親人,不該用心去守護嗎?自相殘殺算什麼?即便並未一起長大又如何?這種和自己留著同樣血液的親人,這種不需要任何努力天然和自己擁有著強大羈絆的人,無論如何都該好好去保護的不是嗎?

蘇寒厭惡君劍,厭惡這樣一個想要殺掉弟弟的男人。

畢竟曾經的蘇寒拼盡了全力都沒能保護了自己的弟弟蘇川,可君劍卻想要殺掉君報。

這樣的對比下,蘇寒怎麼能釋懷!

蘇冰的聲音久違的響起:「別為了個人渣生氣。」

蘇寒怔了怔,他好多天沒感覺到蘇冰的存在了,因為他一直躲在識海最深處,那裡設下的屏障是隔絕了蘇寒的,除非他走進識海,否則見不到蘇冰。

現在蘇冰出來了,神色淡淡的,一如往常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可蘇寒心底的煩躁卻因為看到他的瞬間消散了大半。

蘇寒:「我沒生氣。」

「沒生氣?」蘇冰瞥了他一眼:「你識海裡種的竹子都被怒火給烤焦了。」

蘇寒面色一變:「這麼嚴重?」

「嗯。」蘇冰應了一聲,又補充道,「不過我幫你撒了些雪,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撒雪?」蘇寒睜大眼,「會凍死的!」

蘇冰沒看他:「我又沒種過竹子,誰知道要怎麼弄那些破玩意。」

蘇寒急了:「身體給你,我去看看。」

蘇冰懶洋洋地:「我可不會炸爐……」

蘇寒滿心滿肺都是自己的寶貝竹子:「你先拖一拖,我很快就出來。」

蘇冰嘴角極輕地揚了揚:「好吧。」

蘇寒急衝衝地跑回識海,一看這放火燒山的模樣,頓時心疼得不得了。

他的情緒會影響到識海裡的環境。他心情好,這兒風和日麗,常年溫暖如春,心情不好就難說了,放火燒山都是小事,火山爆發都發生過。

看看那本來鬱鬱蔥蔥的竹子成了一片焦黑色,他又心疼又懊惱,這個垃圾君劍,不僅欺負君報還毀了他的竹子,簡直不能忍!

如蘇冰所言,他真是撒了雪,只不過這雪有點兒多……

整個山頭像被人放了把火,燒了一半後又遭遇雪崩。

總之四個字——慘不忍睹。

蘇寒努力清掃著,試圖拯救自己好不容易種活的竹子。

外頭的門內大比還在繼續,第一輪結束後第二輪緊接著開始。

這次還是單數,三十三人需要重新抽籤,仍舊有一個幸運兒。

蔣星摩拳擦掌地靠近蘇寒,正想再蹭蹭喜氣卻忽地頓住了腳步。

蘇冰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

蔣星一退三尺遠,躲在秦臻背後瑟瑟發抖。

身為一隻猴兒,這天然而生的本能實在了不起。

其實周圍所有人都察覺到「蘇寒」有些不太對,雖然以往的蘇寒也表情少,說話少,但是大家卻會覺得他性情溫和,甚至還有些可愛,會忍不住靠他近一些。

但現在……同一個人,同一張臉,可所有人都想離他三百米遠,連無意中對視了一下都慫得想拔腿就跑。

這是怎麼回事?

極峰三人組都極為敏感,他們雖離蘇寒較遠,但此時都唰唰唰地把視線投過來,只看了一眼他們就知道了。

許大傻:「前前前前輩!要要要乾嘛!」這結巴基本無藥可救了。

恰好輪到蘇冰抽籤了,他伸手捏住一個胖球球,翻過來看了眼後他視線一掃,精准無誤地盯住了君劍。

君劍正在和身後的人說話,此時只覺得一道寒芒刺背,莫名抖了抖。

他轉頭,恰好和蘇冰對視。

君劍心中一陣冰寒,想挪開視線卻又做不到,他隱約看到那少年薄唇動了動。

「七。」

君劍心思一動,低頭看向自己抽到的恰好是二十六號。

第二輪是三十二人對戰,七號對應的剛好是二十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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