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14

　“宇智波——鼬！！！”斑一字一句地念出這個名字，他的視線在大蛇丸和青年之間游走，無盡的寒意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開來。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忽然，男人用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似乎是在盡力壓抑自己快要爆發出來的某種東西，“連你也叛變了，哈哈……哈哈哈……不錯，大蛇丸，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他回過頭，以一種萬分嘲弄的口吻說，“我原本以為，最沒有可能背叛的人，應該是你才對，鼬。”

　　宇智波鼬沒有說話，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神毫無波動，簡直與木偶無異。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你這樣的人！難道你忘記了嗎？當年是誰兩次屠殺了宇智波家，是誰逼迫你幾次三番按照他的心意行事？你難道不應該是最希望這個男人死去的人嗎！告訴我，宇智波鼬！”斑的聲音從一開始的低沉到最後的瘋狂，他死死地盯著宇智波鼬，嘶聲道。

　　“那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起仇恨，比起他本身，比起一切更加重要的東西存在。”藥師兜垂下眼簾，滿是嘲弄地一笑。

　　“還有你，鬼蛟……”得不到鼬的回答，斑轉過身來，饒有興致地看向高大的男人，“我對你的理由也很有興趣。”

　　鬼蛟沉默地將蛟磯放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大蛇丸曾經救過我的命，在一次任務裏。”

　　面具遮擋住了斑的表情，可是從他的動作之中就可以看出他的驚訝。他猛然退後了幾步，彎下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嗓音尖銳刺耳，“居然是這樣的理由，在曉之中，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鬼蛟，我今天才發現，你真的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哈哈哈，非常有趣！”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注視著宇智波斑近乎失控地大笑。

　　那笑聲一直沖上天空，又為這低沉的夜色平添了幾分詭異。

　　“很好，”宇智波斑轉過身，不再理會身後的兩人，也不在意他們與大蛇丸眾人形成的合圍之勢。他歪了歪頭，以一種分外愉悅的口吻道，“大蛇丸，你還有什麼東西沒有拿出來嗎？”

　　黑髮的男人站在夜色之中，蒼白的皮膚似乎微微反射著稀薄的月光，幾乎要給人一種孱弱的錯覺。“沒有了。”他平靜地道，低沉的嗓音似乎可以傳出很遠。

　　“那，”斑舔了舔嘴唇，“我們開始吧。”話音未落，宇智波斑的身體便化作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鬼魅一般地包裹住了大蛇丸的整個身體。

　　“是空間忍術！”八尾驚呼，眾人正要有所動作，卻看見空間中憑空裂出了一條一人高的大洞，瞬間吞沒了兩人。

　　“大蛇丸大人！”君麻呂飛快地撲到裂縫跟前，卻一拳打在了空處，不由得目眥欲裂！斑的笑聲猶自回蕩在空氣中，“大蛇丸，他是我的獵物！”

　　滿含著暴虐與笑意的詭異聲音傳到眾人耳中，九尾狠狠嘖了一聲，眉間已擠到了一處。不過現在唯一能夠感知到大蛇丸的人只有他，比起不知所措的其他人，九尾是第一個冷靜下來的人。

　　“他不會有事。”他低聲道，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提醒眾人，“那個人，可是大蛇丸！”火焰一般的查克拉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焦急的眾人頓時心中一凜！

　　只見紅發的俊美少年一把將長髮擄到耳後，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一雙眼睛亮得驚人。炙熱，並且滿懷殺意！九尾肆意地大笑著，率先朝剩下的曉之眾沖了過去，“就讓我……先殺了這些雜碎！”少年如同一道銳芒劃破了一切黑暗，所過之處火光閃耀，直直地照亮了半個天空，絢爛之極，耀目之極！

　　“九尾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能力？”八尾看著他，喃喃地道，“簡直就好像和那個人同化了一般……”他的眼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忽然對鳴人道，“放我下來，我八尾，什麼時候居然要躲在他的後面！”

　　“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戰場之中，巨大的八首大蛇昂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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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是一片極致的靜，沒有聲音，沒有色彩，甚至連感覺也通通消失了。沒有了這些東西，人類要怎麼來感覺自身的存在呢？或者說，人類這種東西，真的是存在的嗎？也許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虛無的夢境，他本應該，一直一直地沉睡在這裏，從未醒來。

　　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好。也許，會有更加精彩的夢境……又也許，可以獲得永恆的安寧。那些東西，都可以稱為極致的幸福。

　　黑暗之中，大蛇丸靜靜地睜開了眼睛。“無聊。”鏡花水月出鞘，輕易地將這黑暗撕扯開來，宇智波斑帶著橘色的面具，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

　　“好快……”他笑著說，“不愧是你啊，大蛇丸。”

　　“這裏是哪里？”男人開口道，甚至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

　　“歡迎來到我的空間。”斑取下面具，露出一張頗為年輕的臉，長長的黑髮擋住了男人的一隻眼睛，而另一隻則流轉著血色的光芒。

　　“你好像並不驚訝的樣子，”歪了歪頭，斑這樣說，語氣卻恢復了老成，“一直以來都是我在驚訝，這似乎並不公平。”他轉頭環顧四周，露出很滿意的神色，“所以，偶爾像這樣也不壞……”

　　“啊，不要著急。”偏頭閃過漆黑的長刀，斑笑了笑，“後面我還準備了更加精彩的事。”

　　大蛇丸漠然地握著劍，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看來你並不感興趣。”斑饒有興致地道，仍然不緊不慢地說著話，而大蛇丸的攻擊卻一次次落在了空處，“為什麼呢？看的出來你並不著急，也並不恐懼，那麼為什麼想要如此迫切地出去呢？”

　　“……”

　　“啊，我明白了，是為了外面的那些人。”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斑的臉色更加奇怪，他露出了一種純然好奇的神色，“大蛇丸，我一直不明白。”他輕巧地移動身體，一邊還能不間斷地說著話，“剛才那種情況，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很快醒來吧？只要是人類，就會有迷茫，就會有猶豫，就會有軟弱，而你……大蛇丸，你好像缺少了那一部分的感情一樣……難道你從來不會懷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嗎？不管它是對是錯，都會一門心思地做下去，一直到死？如果這都是一場夢呢？”

　　“那麼，我的一生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大蛇丸停了下來，平淡地回答他。

　　“看來你是明白的。”斑皺了皺眉頭，“所以我就更加奇怪了，這不是堅決也不是頑強，而是徹頭徹尾的執念，不，是瘋子的行徑！可是你還是這麼做了……你表現得毫無弱點，你堅不可摧，哈哈哈，可是在我看來，你只不過是一個異類，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人。”

　　大蛇丸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到，“所以，這就是我的弱點。”這個仿佛永遠都無法擊敗的男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不是面對精靈王，或者其他強大無比的人，而是火影世界的老怪物宇智波斑。然後他再一次地舉起了劍，“如果你曾經以某種執念而活的話，或許……”他咽下了後半句話，漠然道，“我是一個軟弱的人，膽怯到沒有辦法忘記一切活下去。所以，我也一定會殺死你。”就好像被他殺死的所有人一樣，“沒有例外。”

　　“哼，我明白了。”斑輕哼一聲，所有激動的情緒都好像從他的身上消失了，此刻的男人平靜冰冷得像一台機器，“你也差不多要使出全力了吧，只憑這點力量是無法打敗我的。這裏，是我的空間啊。”

　　“空間忍術？還是寫輪眼？”大蛇丸周身浮現出明亮的光芒，查克拉幾乎變為實質，靜靜地纏繞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嘛，兩個都有吧。很多年以前，我也是被稱為‘天才’的人之一啊。”斑笑了笑，俯下身子，“在這裏，我就是神！”

　　“神嗎？”大蛇丸的嘴角微彎，一個淺淺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卻仿佛來自九幽之下，冰冷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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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時，木葉村

　　“出來！”

　　“佐助君！”少女猶豫地現出身形，有些害怕地後退一步，“我……我不是……”

　　“你怎麼在這裏。”少年陰冷地說，眉間不耐地皺起。

　　“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少女努力地作出微笑的表情，“佐助君，最近變得好奇怪。”

　　“所以，你就跟蹤我。”少年冰冷轉過頭去，目光中的東西讓少女陌生無比。

　　“我……”竭力忍耐流淚的欲望，小櫻慢慢地靠近月光之下的少年，“佐助，你果然還在和那個人見面……為什麼，他不是曉的叛忍嗎，而且，他抓走了鳴人！”

　　佐助的身體一顫，他冷漠地說，“那又怎麼樣？只要能夠獲得力量，不管物件是誰我都可以接受。”

　　“那……鳴人……”

　　“那個傢伙的死活關我什麼事？”佐助不耐地說，不顧少女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繼續道，“大蛇丸的來歷並不簡單，這我早就知道，可是他既然願意幫助我，我為什麼不接受？”他冷笑一聲，“即使付出再多的代價，我也……”

　　“別說了，佐助君！”少女撲上來想要捂住他的嘴，卻被少年閃到了一邊，“無論如何，我一定會阻止你！”

　　“你知道什麼？”佐助露出輕蔑的笑容，狠狠刺傷了少女的眼睛，“像你這種，一直生活在雙親的照料下的傢伙，又懂得什麼？”

　　“我的仇恨，我一直以來努力的目標，對你來說恐怕只是一句話而已，而對我來說，那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忍受的，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背叛的……不管是鳴人，還是木葉……”少年慢慢地走近，一雙黑色的眼睛隱隱泛起血色的光芒，“對，沒有什麼……”他喃喃地重複著，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他逼近小櫻，眼神冰冷而沒有感情，“知道了麼？所以，即使是你……”少年身上猛然爆發的殺氣讓少女跌坐在地，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著抖，碧綠的瞳孔甚至失去了焦距。可是她仍然顫抖著嘴唇，近乎本能地道，“佐助君，不要……鳴人……”

　　少女的堅韌讓佐助微微一愣，不過他還是走上前，舉起了手刀。少年的瞳孔中暗沉一片，看不到絲毫光芒。

　　“對不起，小櫻。”夜風吹起了少年寬大的衣領，白皙的肌膚之上，一枚黑色的咒印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