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13

　小蛇從鳴人袖中探出頭來，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九尾，就算有了主人還是一樣自大。”鳴人急急忙忙低下頭來，想要將他掩進袖中，卻聽見小蛇發陰冷地一笑，“不過，這一次，我勉強贊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智波斑忽然放聲大笑，片刻之後，他止住笑聲，即使隔著面具也知道他的眼睛亮的驚人，“你果然是九尾！最後一隻尾獸，終於讓我找到了！”

　　“這天下的尾獸，果然都要歸於我的手上！我所期待的新的世界，終於要來臨了！”

　　白髮的青年推了推眼鏡，帶著那名裹著黑袍的人退後一步，“果然……還是被發現了。”他苦笑了一聲，“我可一直是非戰鬥人員啊。”

　　“藥師兜。”一個陰冷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連你也背叛了嗎？”

　　“原來是蠍大人，”青年冷靜地道，語氣平靜地說出讓人憤怒無比的話來，“如果是指背叛您的話，那麼，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我效忠的對象是大蛇丸大人。”他篤定地說，毫無圈轉餘地，鏡片上閃動著冷酷的光芒。

　　“是嗎？”蠍卻並沒有生氣，他目光冰冷，直直地注視著兜，“即使為此而死也沒有關係？”

　　青年沒有回答，卻以行動表明了這一點，他退後一步，朝大蛇丸的方向微微躬身，“只有大蛇丸大人，才能實現我存在的價值。”

　　“哼，存在的價值，那是什麼東西。”蠍冷哼，“自從你停止向我提供情報之後，我就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劃過君麻呂、鳴人，停留在他的身上，“大蛇丸那樣的人，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一個兩個，都為了那個人甘願付出一生的信任。

　　君麻呂沉默著抽出骨刃，黑夜中，白色的凶刃仿佛閃動著寒光。

　　“蠍大人，你不會明白的。”藥師兜笑了笑，掌中查克拉的光芒閃耀，“有一種東西，是比生死、比任何的一切都重要的存在，不容絲毫冒犯。”

　　“世界上沒有這種東西。”蠍冰冷地道，“在我殺死你之後，這個世界上就什麼也沒有了，人類就是這樣一種脆弱的生物。”

　　“就知道是這樣的一種回答呢，”藥師兜看了大蛇丸一眼，無奈地一笑，合上了手掌。

　　“等一下。”大蛇丸緩緩地道，他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斑身上，“你是怎麼發現的？”

　　“很簡單吧，”宇智波斑恢復了那種輕佻的語氣，“難道你忘記了麼？在我將九尾打成重傷的那一天，出現的人是誰？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九尾忽然就從人前失去了蹤跡？而你，居然還將九尾帶在身邊，哼哼，雖然我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九尾，居然也是可以變成人的……”

　　“原本我只是想，九尾的蹤跡一定是落在你的身上，畢竟你算是最後見到九尾的人，而你卻帶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呀！”宇智波斑緩緩上前，眼睛死死地釘在九尾的身上，“而讓我真正確認的是中忍考試的那一天！大蛇丸，你還是太小看我了！我也和九尾戰鬥過，於是就發現了一個旁人都不知道的事實。你們還沒有意識到吧？我為什麼會如此確認？甚至不惜和你這樣強大的傢伙為敵？”

　　“是什麼？”九尾站起來，豎起了全身的毛髮，尖銳的牙齒在微張的嘴中若隱若現。

　　“溫度！”宇智波斑大聲道，話語裏儘是暢快得意之情，“九尾的溫度，這就是你們的破綻！就算外形改變了，但是尾獸的體溫和人類，終究是無法相同。特別是九尾這樣的陽性查克拉的尾獸，體溫更是比人類高了不止一點，你們朝夕相處，恐怕早就忽略了這一點，可是！尾獸就是尾獸，你，永遠也無法變成人！”

　　九尾的身體狠狠一顫，八尾將頭探出鳴人的袖子，死死地盯著他，又將目光移向斑。“溫度，”他冷冷一笑，“那又與我有什麼關係。”他想要的終究只是人類的一個形態罷了，與人本身，無關。

　　“那個傢伙怎麼回事？”八尾帶著幾分嘲諷看向九尾，“一副弱的要死的樣子！”

　　大蛇丸有幾分訝異地低下頭，九尾卻掙出了他的懷抱，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火紅發色的少年再一次出現在人前，不同的是，此時的少年滿面陰寒，暴虐的眼神落在斑的身上，本能地呲著牙，“我怎麼不是人？我現在就是人！”

　　“哈，堂堂九尾，居然也會用這樣自欺欺人的伎倆，”斑嘲諷地大笑出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過是有了一張人類的皮相，居然也敢自稱為人！”

　　“我要殺了你！”九尾停止了顫抖，而他的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陰冷，“你等著，我一定會殺了你！居然……居然……”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上，“九尾？”那是大蛇丸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冰冷，卻比起旁人多了幾分柔和。

　　那是獨屬於九尾的柔和，是任何人也無法分享的東西。九尾閉上了眼睛，真正地冷靜下來，他回過頭，男人的眼睛裏帶著淡淡的擔憂，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是的，他早就應該明白，尾獸也好，人類也好，原本就對這個男人毫無影響。他們……並沒有分別。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平等的兩個靈魂。

　　囂張的略帶一絲邪惡的笑容又回到了九尾的臉上，絕色的少年忽然斂去了所有的怒意，輕輕向後一仰，懶洋洋地靠在了身後那人的懷裏。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維持著他身體的平衡，大蛇丸一言不發，眼神卻帶上了些微柔和。

　　“……看樣子，九尾的問題終究是無法和平解決了。”斑慢慢地道，低低地笑了起來，“沒想到，九尾居然是這樣妖媚的少年，大蛇丸，你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他輕慢的眼神卻無法再讓九尾動怒，一團由查克拉組成的火焰猛然擦過斑的臉頰。“囉囉嗦嗦煩死了，要打就開始吧！”少年肆意地大笑。

　　曉之眾將幾人包圍了起來，而在這些凶名赫赫的叛忍之中，卻沒有一人露出膽怯的表情。君麻呂俊美的臉上滿是戰意，眼神清亮。藥師兜絲毫不亂，竟然帶著一絲從容的微笑。至於鳴人，他正在為不斷催促他的八尾而苦惱不已。“殺了他們，哈哈，終於又可以出來戰鬥了！來的正好！”剛剛從罐子裏放出來的八尾，此刻呱噪得像一隻麻雀。

　　“兜，你留下來，”大蛇丸道，以眼神示意黑袍人的位置。藥師兜一愣，隨即退後一步，道，“是。”青年抬起頭，注視著他跟隨著的人，那人淡淡地伸出手來，口中喚道，“鏡花水月。”

　　整個曉之基地都在震動。“怎麼回事。”斑冰冷地問。震動傳來的方向，正是封印為首的地方。

　　“是八尾，”佩恩閉上眼睛，臉上卻浮現出止不住的驚訝之情，“八尾的封印被破開了。”

　　“……不，我明白了。”宇智波斑看著大蛇丸手上浮現出來的漆黑長劍，忽然扭曲了臉頰。“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八尾！大蛇丸！他一開始就騙了我們所有人！”

　　直到此刻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策，方才的得意之情頓時消失不見，如果八尾找尋不到，那麼在這個時候消耗力量來獲取九尾就是一件極為不智的事情！他忽然想起了大蛇丸身負的血脈，莫非就連八尾也……

　　“大蛇丸，八尾在哪里！”男人恨聲道，示意曉之眾再一次靠近。

　　大蛇丸沒有理會他，口中再次呼喚道，“紅蓮、霄藍。”

　　兩位神將在空中現出身形，齊聲道，“葉王。”

　　“葉王？”從未聽過的名字讓宇智波斑一愣，那種事情全部脫離掌控的感覺再一次浮現了出來，“你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名字？這是你的第二個身份？那兩個人是誰？”

　　嘲弄地瞥了他一眼，紅蓮冰冷地一笑，“我們可是一直跟在你的身後啊，怎麼，你一點也沒有察覺嗎？”

　　“……”宇智波斑終於意識到今晚最大的不尋常之處，不是八尾的真假，也不是九尾的蹤跡，而是……他們都是有準備的！沒有人慌亂，沒有人驚訝，甚至還特意來到了這樣一處設和打鬥的地方。他們，早就知道！而這一切，將目光移到兩位神將的身上，宇智波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一直監視我。”

　　大蛇丸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斑卻在苦苦思索新出現的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可以隱身，浮空，卻又是人類的長相，難道是新開發出來的忍術？血繼限界？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贏得今晚的這場戰鬥！

　　面具下，斑緊緊皺起了眉，說出的話卻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憂慮，他低低地一笑，“大蛇丸，你贏不了的。只要抓住了你們，自然可以得知八尾的所在。就算你很強，也無法護得住所有人，特別是……”他的目光停留在鳴人的身上，卻不知道此時的大蛇丸正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

　　風聲！而且是從身後！斑猛地反應過來，卻還是被扯破了一片衣角，曉之長袍有些狼狽地掛在他的身上，男人滿是暴虐地回過頭，隨即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你，宇智波鼬！”

　　青年的臉上一片冷峻之色，手上的苦無還沾染著血跡。無聲無息中，他已從身後取走了絕的性命！接著才向斑發起進攻。一切都不過發生在毫釐之間，絕的臉上至今還保持著驚訝的表情。

　　鬼蛟從他身後走出來，與他站在一起，巨大的蛟磯在黑夜中絲毫不起眼。

　　“現在，人數平衡了。”面無表情地，鼬道出這樣一句話，嗓音冰冷。

　　黑夜之中，終於響起了慘厲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