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書房念詩小懲罰,告白甜(?)肉
這盒錄像帶上沒有寫明拍攝時間,通過窗外那株白玉蘭開花落葉、枝椏覆雪推斷,這也是唯一一盤多段短片拼湊在一塊的作品。宋清如懷疑何澤動過手腳,但又想不明白他為何不剪輯掉最後陶寧的自述。難道是故意教他認清陶寧陷入嫉妒的泥沼裡之後,曾經豁達開朗的模樣變得有多麼醜惡嗎?可宋清如只看見了何澤一步一步摧毀陶寧,將他打磨成自己的影子,推入陰暗的深淵。
宋清如想起以前在操場陪陶寧觀看何澤跑步的日子,陶寧誇何澤像一頭性感的豹子,他暗罵何澤是粗苯的犀牛,遲早會遇到他的天敵鬣狗。現下看來,他和陶寧才是犀牛,被何澤這頭鬣狗一擊即中。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沾煙酒,不議論女人的胸脯和男人的長短,正經到了十分無趣的地步。如果何澤長相醜陋一些,和大學裡頭發油膩穿著邋遢的普通男生別無二致,他就是在宋清如陶寧的寢室對門住到畢業,都不會吸引到他們一丁點注意力。
何澤俊朗英挺的皮囊是魚餌,嚴肅刻板的性格是魚線。陶寧貪嘴主動咬了魚餌,宋清如則是被自己忽略的透明魚線纏住了尾巴,雙雙落入陷阱,成了他砧板上的魚。
宋清如覺得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稀罕物件,跟何澤童年爭奪的那把槍一樣,因為比學校裡大部分人漂亮,何澤便產生了一點興趣。在陶寧的幫助下,知曉了他雌性同體的秘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想得到他,嘗一嘗雙性人在床上的滋味。
因為何澤目前為止,除了做愛做到最舒服的時候說上一句「清如,我喜歡你」,其餘時間絕口不提他的愛慕之心。宋清如小的時候家裡養過狗,他媽媽為了訓練寵物狗聽懂主人在喊它的名字,最開始相處的那幾天會頻繁餵它吃東西,喊一聲「卷卷」,喂一點火腿腸。不餵食的時候絕對不會提「卷卷」兩個字。久而久之,那只寵物狗就形成了條件反射,一喊它的名字,就立即搖著尾巴歡欣雀躍地跑到他媽媽跟前,粘著主人蹭腦袋。
宋清如現在就是寵物狗剛進門的狀態,何澤身為他的主人,刻意頻繁地和他上床,每回肏開他宮口或者戳到肉眼深處射精,就獎勵他一句動聽的情話。害他聽到陶寧在錄像帶裡虛構的那場激烈性愛時,不但情慾高漲,渴望何澤的雞巴插進他體內,還升起了一股何澤果然深愛著他的得意。
他以後如果離開何澤,找了別人上床,在被射一肚子精水的時候,腦海裡下意識閃過的恐怕還是老情人何澤那張臉。
「你真的比任何人都聰明,也比任何人都心狠。」宋清如閉著眼睛,溫度適中的熱水浸在身上驅走了晚秋的些微寒意和皮膚上腥膻的精液氣味。何澤一手舉著淋浴用的蓮蓬頭,一手輕輕在他頭頂揉按,為他洗去黑髮裡雪白綿密的泡沫。
他們在書房做過一次,宋清如學錄像帶裡那樣,選了一本他以前讀過的詩集。何澤鑽進書桌底下,像他翻開書籍一般分開他光滑筆直的雙腿。宋清如關掉了照明燈,只留了一盞檯燈點亮他所在的一小塊範圍,何澤藏在陰影處看不清動作,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做什麼。是舔宋清如赤裸的下體,還是手指直接插進肉蚌裡?
宋清如忐忑不安的將鋼筆吸飽墨水,展平筆記本,等著何澤把玩他的兩個騷穴。
何澤跪在他胯下舔濕了一根普通尺寸的按摩棒,馬達嗡嗡振動的聲音令宋清如忍不住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他的身體懷念起了何澤給他後穴塞跳蛋,逼他走路上台階的羞恥感和連綿快感。
他低了頭翻閱詩集,一口軟糯清甜的江南口音念著木心的《從前慢》: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何澤便也慢慢地擠出潤滑劑,抹在他肉眼上,溫柔細緻地開拓狹窄的甬道。宋清如感覺到有一點酸漲,句子斷了一瞬,按摩棒冰涼的龜頭就頂開了穴口。他嗚咽著「啊」了一聲,肉眼不由自主地收縮,主動把柱身往裡吞了吞。何澤捏著按摩棒轉動,在後穴的敏感點上研磨了幾圈,忽然整根抽出,暫停了宋清如剛嘗到的酥麻甜頭:「這首詩裡有這個語氣詞嗎?」
宋清如咬著唇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搖搖頭。何澤又問他那該怎麼辦?宋清如吶吶道:「錯……錯了要鞭打小穴。」抬起一隻腳被何澤綁在椅子扶手上,粉嫩的蚌穴毫無遮擋,可憐兮兮地流出透明的淫水,像是知道等會兒會被責打似的緊張翕動。
何澤再次開啟按摩棒,拿捏好力道拍打宋清如的大小陰唇。不疼,但觸到肉唇時劇烈的振動令宋清如下體顫抖不已,粉白無毛的地帶泛起深紅色,像是被打得熟透,又像是情慾燃燒。
拍打了十數下,宋清如被引而不發的挑逗刺激得腳趾蜷曲,綁在椅子上的右腳抓著椅面,踩在地毯上的左腳亦刮著各種顏色拼接成的抽像圖案。他從頭開始念,謄抄的句子也劃掉重寫,握著鋼筆的手僵硬且無力,宋清如吸了吸鼻子,心裡又委屈又害怕——他張開腿坐在椅子上的姿勢,頗像第一次在寢室自慰主動勾引何澤,蚌穴癢得難受,只盼著何澤或者他自己跟之前一樣,掰開肥大的唇肉,用指腹揉壓陰蒂,用手指插進陰道裡,隨便怎麼摳挖,只要能讓他高潮。
他注意力完全集中不到詩集上,迷濛雙眼看著書上一個一個墨色的字,連綿成一片黑乎乎的地帶,不知為何恍惚想到何澤脫下褲子,粗大的雞巴彈到他臉上,逼他含住龜頭,再慢慢吞進陰莖,不太好聞的腥膻味充斥他的鼻尖,濃密陰毛刮過他幼嫩臉頰。那時候宋清如只覺得何澤有意侮辱他,強迫他吮吸男人骯髒的生殖器。
現在卻十分渴望替何澤口交,早一些把他舔硬了,結束這場折磨。
但宋清如不敢吭聲,他向何澤討了那盤奇怪的錄像帶,作為交換,他必須順從何澤,在書房裡一邊唸書一邊被他肏至潮吹。他沒有達到高潮,沒有謄抄完詩集,何澤是不會用雞巴肏他,更不會射在他子宮裡的。他習慣了何澤的陰莖撞開宮口的絕頂快感,蚌穴已經不是隨便摸摸就可以噴出水了,很怕下體被玩到天亮也達不到何澤的要求,吃不到他那根又熱又硬的雞巴。
「從前的鎖也好看……」宋清如慢慢念著,忽地咬緊唇埋進臂彎間啜泣,但眼角的淚不如陰阜和雞巴流出的水多。他實在受不住何澤既不使他疼痛又不使他爽利的責罰,大著膽子把沒捆住的左腳抬高,手伸到下面,食指中指掰開肉唇,「……鑰匙精美有樣子。何澤,何澤……我喜歡你……你快用你的鑰匙,插進我這把鎖裡好麼?」
何澤停下責打,按摩棒重新抵在肉眼入口處,一邊像開鎖一樣插進去,一邊心花怒放地笑:「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一把鎖也只能配一個鑰匙。清如,你真的願意讓我進入你被鎖住的內心嗎?」
宋清如哽咽著不說話,鬆開掰著肉唇的手,在黑暗裡摸索著何澤的方向,摸到何澤高挺的鼻子,柔軟的嘴唇——沾著淫水的手指還被何澤嘟起嘴親了親,接著往下撫摸他的喉結,在上面打了個圈兒,勾引他似的。最後才攬過他後頸,把何澤往他腿間帶。
何澤順著他的意願,鼻尖蹭了蹭他的陰蒂,宋清如「啊」一聲亢奮地呻吟,猶如最堅定的回答。何澤再不管他內心深處是情願還是不情願,伸出舌頭舔舐宋清如的蚌穴,嘬得濕滑穴口咕嘟作響。而捏著按摩棒根部的手也時而抽動,全心全意根據宋清如的反應,照顧他的敏感點,令他享受做愛的過程中被情人捧在掌心裡所取得的快感,而不是帶有強制性的、侮辱性的高潮。
剩餘的時間裡幾乎都是宋清如為主導,他被何澤舔穴舔到陰蒂高潮了幾次,雞巴也在按摩棒研磨後穴的刺激下射了一回。他爽得渾身發軟,懶洋洋地不想彈動,於是雙手攬著何澤的脖子,要何澤抱他起身,雙腿亦圈在他強韌的腰上,樹袋熊似的緊緊貼著何澤。
何澤把他在書桌上放平,宋清如又撒著嬌抱怨桌面有點涼。何澤便翻個身,自己躺在寬敞的桌面上,扶著雞巴戳開宋清如的陰道口,親吻著他的額頭、臉頰、頸側,等他慢慢適應大雞巴的插入。
宋清如緊緊吸著想念已久的炙熱陰莖,只覺何澤輕緩地抽插雖然舒服,但總不夠滋味,下體陣陣軟和的酥麻感不夠滋味,何澤眉眼裡充滿溫柔而不是野獸捕獵般的凶狠也不夠滋味。他想,我可能真是賤骨頭,必須被人激烈又強硬的控制著才會踏實,才會滿足。
便用力推了推何澤,從他身上爬起來,何澤不明就裡地看著,不敢上前把他抓回來。宋清如卻摸到按摩棒,狠狠插入蚌穴裡,一邊跪在書桌前捧著何澤的雞巴含進嘴裡,信徒般虔誠,被頂到喉嚨深處,起了乾嘔的慾望也不肯吐出來。何澤情不自禁地撫摸他柔軟的頭髮,想起曾聽人說過,頭髮柔軟的人,心腸也是非常柔軟的。宋清如不但心腸柔軟,對待感情的態度也柔軟的令人心疼。
何澤挺著小腹,把雞巴往他口腔裡戳。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終於成真,他不僅沒有得償所願的滿足感,甚至湧現出了許多更加貪婪的慾望,不再止步於得到一個稀罕漂亮的玩具,而是希望宋清如是真的放下了陶寧,喜歡上他,跟他過一輩子,看秋去冬來,春暖花開,守著壁爐裡的火,院子裡的白玉蘭,簡簡單單地渡過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生死與共。
「清如,我很後悔我沒有早一點讓你明白,我有多想得到你,不是臨時起意,更不是相中了櫥窗裡的一罐糖果。從第一眼看到你,第一次聽到你說你叫宋清如,我就應該用你能接受的方式跟你告白。沒有陶寧,沒有迷藥,沒有粗暴的強迫,只有我赤誠的一顆心。」何澤捧著他的臉,把陰莖抽了出來,彎下腰,與眼眶通紅的宋清如接吻。
宋清如閉上眼睛,主動伸出舌尖與他交纏。何澤且吻且抱著他站起來,攔腰摟住他,扔掉那根礙事的按摩棒,雞巴抵在穴口,說:「我聽別人說,正常的夫妻是丈夫主外,妻子主內。以後在家裡不管做什麼都由你來做主好不好?你不是怪物,不是多餘的存在,你在這個家裡,有你想要的所有權利。」
「清如,好不好?」
宋清如無聲地哭了起來,不同於在寢室裡被羞辱的那次,他不再躲進臂彎裡一個人默默流淚,而是直視著何澤,把臉靠在他的肩頭,蹭著他赤裸的肌膚,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又狠狠咬了他一口,肩膀上印著深深一圈齒痕,潺潺往外滲血:「你要說話不算數,我會一把火燒了這棟房子,跟你同歸於盡。何澤,你敢做的事,我也敢做。你別以為宋清如永遠是一個卑微低賤的膽小鬼。」
何澤揚起唇,腰上的手摸到大腿內側,摸著微微張開的肉唇,把腫脹的肉棒一插到底。宋清如下面立即咬住不放,嘴唇也啃噬著何澤緊致健碩的肌肉,被何澤壓在書櫃上,肏了幾下後,呻吟著說:「你別裝紳士了……用……用力點……狠狠操我!插進子宮口撞破它,把精液全部射進來,把我肚子肏大!」
何澤聽話地換了一個更好進入的姿勢,把宋清如壓在身下,抬高他屁股狠狠抽送雞巴,每一次都重重撞破蚌穴深處的小口,急促又猛烈,不給宋清如喘息的縫隙,爽得他連叫都無法叫,無意識地張著嘴,身體被肏得往前爬。轉瞬間又被扣住腳踝拉扯回來,雞巴再次撞進去,高潮時噴出的水淋了何澤一肚子,旋即被何澤的雞巴死死釘住,一股股精液打在子宮裡將他也灌了一肚子。
「你真的比任何人都聰明,也比任何人都心狠。」
宋清如躺在浴缸裡懨懨靠著何澤,像一隻饜足的貓,何澤給他清洗頭髮,給他擦身體,陡然聽見宋清如這麼評價他,哼哼唧唧地說了一次,又軟綿綿的重複了一次。不禁「呵」地輕笑了一聲:「我母親說得對,你想要就得不折手段去爭,我不聰明不心狠,你怎麼會正眼看我,甚至躺在我懷裡,屁股裡含著我的精液。」
他不事先算計,不清掃障礙,不強硬將其禁錮在手中,而是真的依靠懷柔,依靠低聲下氣地追求,宋清如這種妄自菲薄的性格,只會覺得是一場鬧劇吧?一湖虛幻的鏡花水月,難以鼓起勇氣用籃子撈一撈,看看是不是真的月亮被他擒住。
宋清如長長吁了一口氣,知道他玩不過何澤,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站著,讓何澤像潮水一般湧過來,一點一點圈進準備好的陷阱裡,任其吞沒。他選擇了和陶寧一樣的路,何澤給他的卻不是害他萬劫不復的深淵。
「陶寧,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與何澤的第一次,並非你想像中的那樣簡單。之後的許多次,也不是像你一般只存在原始的性衝動,沒有任何情人之間的交流。」宋清如洗漱過後,回到房間,與何澤同塌而眠,忽然望著窗外的明月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