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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得了狂犬病》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這杯咖啡,和君乾臨死前你給他的那杯一樣嗎?」

陸凌恆尷尬地把沈博衍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任貝茗太入戲了。」

「入戲?」沈博衍驚訝。

陸凌恆看了眼任貝茗:「是啊。」

剛入組的時候,陸凌恆察覺到任貝茗對他的敵意也很驚訝,按理來說他這個身份和任貝茗應該是毫無交集的才對,任貝茗現在正當紅,他才剛起步,哪來的什麼仇恨?然而時間久了,他就發現任貝茗其實是太入戲了。

在劇中,任貝茗的父親是魏忠賢派人殺害的,而他演的青渠是魏忠賢手下第一走狗,也是害死他竹馬師弟的人。任貝茗很敬業,從拿到劇本開始,就已經把自己的感情投入進去了,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劇中的角色,所以即使下了戲,他也和劇本中的友人交好,對劇本中的仇人則非常冷淡。也是因此,任貝茗對孫方很親近。

沈博衍皺眉,不爽道:「拍個戲至於嗎!」

陸凌恆也覺尷尬。他自己是入戲快出戲快的人,一般只要導演叫停他就回到現實,除非特別動情的戲,他一般頂多也就花上半天功夫來調節心情。以前陸君乾和任貝茗也合作過,那部戲裡他們兩人飾演的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所以拍戲的時候任貝茗對陸君乾十分熱情,等戲拍完了過兩個月再見面,任貝茗對陸凌恆冷淡很多了。而且那部戲是現代戲,也沒有那麼複雜的愛恨糾葛,所以在拍的過程中陸君乾沒有覺得任貝茗很不正常。現在回憶起來,其實任貝茗一直是這樣的人,分不清戲劇和現實。

導演把陸凌恆叫過去給他講戲,沈博衍自己扯了張凳子坐下。他這次來劇組,除了探陸凌恆的班之外,也是為了搞明白孫方的事而來的。

過了一會兒,沈博衍看到任貝茗起身朝著孫方走去。任貝茗拿了點吃的給孫方。孫方連忙道謝,任貝茗在他身邊坐下和他說話。

從沈博衍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任貝茗面對孫方時的臉。那是一種近乎寵溺的眼神,而且說了幾句之後,任貝茗還拍了拍孫方的頭頂,好像真是對自己的弟弟一般。

這也是太入戲?還是說……

沈博衍知道捧孫方的人是某地產商,而該地產商與任貝茗關係匪淺。孫方在陸君乾去世後迅速傍上後台上位,沈博衍十分懷疑他背後的勢力是否和陸君乾的死有關,如今孫方和任貝茗湊在一起似乎又證實了他的想法……

天色黑得很快,轉眼就輪到陸凌恆拍晚場戲了。

陸凌恆和孫方又排演了好幾遍,孫方不得不認真起來,畢竟眼看就要實打實地拍了。然而跟陸凌恆對戲,沈博衍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弄得他心情不寧,老是記不住武指編排的動作。而為了打鬥效果精彩,設計的武打戲動作都很華麗,又不是很好記。

排演了幾遍之後,導演就叫開拍了。

第一幕先拍孫方在房間間睡覺,陸凌恆偷偷潛入房間暗殺他。

陸凌恆站在門口,背抵著門,眼珠轉了轉,往四周看,臉上的表情很冷漠。他非常自負,即使是暗殺,也沒有些許慌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片刻後,他轉身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黑暗中,孫方躺在床上,陸凌恆手按著刀柄輕輕靠近。就在他離床已經很近了的時候,孫方突然叫道:「誰在那裡?」

陸凌恆當機立斷,猛地拔劍朝他刺了過去!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凝滯!要知道,光是這個拔劍的動作,陸凌恆在開拍前都專門練了幾十遍呢!

「啊!」孫方慘叫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

陸凌恆又是一件朝他砍去,孫方勉勉強強躲開。

導演叫停,陸凌恆和孫方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導演說:「去補妝!」

化妝師立刻提著工具衝上去,給孫方的臉上和手臂上畫上傷口,等下一個鏡頭觀眾就可以看出孫方才剛才的打鬥中受傷了。

畫完傷口,導演叫action,演員繼續演下去。

在房間裡,陸凌恆不斷向孫方發起進攻,孫方手裡沒有武器,只能狼狽地躲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陸凌恆聞到了血腥氣,露出了享受的變態表情——這也是他自己給自己加的戲。他有幾場打戲,幾乎每一次都見血,有時候是他自己的血,有時候是別人的血。只要一見血,他就會興奮地用手指染了血湊到自己鼻下聞,彷彿聞到什麼絕世珍香一般。

如何在很短的表演裡讓一個人物有特色?最簡單的就是招牌動作和口頭禪。如果一個動作、一句話他反覆重複幾遍,觀眾對他的印象就會加深。

出了電影院以後討論劇情,觀眾會討論「那個一聞到血腥味就興奮的變態太監」,但是第十八場戲站在第三排左邊第二個的那個小哥貌似還挺帥的這種想法在看電影時過去了就不會再重提了,所以要出挑就必須要有簡單明瞭的特色。除了聞血的動作之外,他也給自己設計了口頭禪,他的台詞很少,但凡是他的手下或是非閹人的臣子跟他說話,他都會輕蔑傲慢地說「你再說一遍」,以表現他的目中無人。不用多,只要他的口頭禪能在電影中出現三次,保準觀眾記住「那個愛叫人再說一遍的帥太監很喜歡聞人的血」。

為了這個角色,陸凌恆可謂是費盡心機。雖說是演一個配角,但是開拍之前他還是把完整的劇本都來回看了幾遍,對人物有了整體的把握,又跟導演交流了想法,才給自己定下這下「搶戲」的手段來。

趁著陸凌恆聞血的這功夫,已經滿身是傷的孫方跌跌撞撞逃出了房間。

這段戲拍了五六遍,導演都不太滿意。這一段孫方基本是屬於挨打,但是挨打也是要有技術的,孫方有幾個滾、爬、跳的動作,他做得磕磕碰碰,一直不順。

「用點心!」導演衝著對講機吼道。

又來了兩遍,導演勉勉強強通過了。

接下來就要換場了,孫方逃到河邊,跟陸凌恆放開手腳打一場。

「都練熟了沒有?」導演問道,「動作不熟悉就再練兩遍,可以了就直接拍攝了!」

孫方跟自己的經紀人榮哥說了兩句,榮哥一臉尷尬地跑過去在導演身邊低語了幾句,沒想到導演大為光火地站了起來,大聲吼道:「用替身?現在要拍了你突然跟我說想用替身?我給了那麼多時間練,懂不懂什麼叫敬業啊?!任貝茗演男主角都沒你們那麼大牌!」

榮哥一臉尷尬,連忙示意導演小聲點,導演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從開拍到現在,孫方的狀態可謂糟糕透了,忘詞最多就是他。作為導演,演員演不好還可以慢慢調教,但是連台詞都不肯好好背的演員,毫無疑問就是不敬業的,而在工作中不敬業的人沒有工作夥伴會喜歡他。要不是投資商想用孫方,導演早一腳把這個要啥沒啥的新人踹走了!

榮哥只好道歉,最後還是回來勸孫方自己演。孫方沒辦法,只好又排了幾遍。正式開拍前,陸凌恆先裝備了威亞。

導演一聲令下,孫方在前面跌跌撞撞地跑,陸凌恆在後面氣定神閒地追。兩人追到河邊,河邊有一棵樹,陸凌恆突然衝向樹,在威亞的幫助下,他三大步跑上高高的樹幹,然後借力在樹幹上一蹬,凌空朝孫方撲過去。

這段戲非常難拍。被威亞綁著演員很難控制身體,搖搖晃晃,姿勢一點都不好看,有些安排的動作根本做不到。其實在打架的時候沒事爬樹這種裝逼行為簡直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導演這麼設計純粹是為了讓打鬥的場面看起來更酷炫。也因為如此,導演的要求非常高,就這一段蹬樹借力的戲拍了幾十遍還是通不過。

沈博衍在一旁看得心疼死了。吊威亞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觀眾看起來很牛逼的動作演員拍得痛苦死了,陸凌恆已經一身是汗,每拍兩遍就要補一次妝。要是擱在以前,陸凌恆還是陸君乾的時候,沈博衍肯定早就衝過去叫導演換替身或者掐掉這場讓人受罪的戲了,但是現在他什麼都沒做。陸凌恆跟他說過,他不干涉他做生意,他也不能干涉他拍戲,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極限,不管什麼樣的戲,只要他不叫停,就讓他拍下去。

拍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導演終於大開金口說通過了。

接下來就要拍更加火花四射的打戲了。陸凌恆一鬆開威亞,錢悅和沈博衍就立刻跑過去查看他的情況。陸凌恆手腳都哆嗦得停不下來,錢悅叫道:「導演,休息一會兒吧。」

導演也知道陸凌恆吊了這麼久威亞一定很難過,就讓大家休息十分鐘再繼續。

沈博衍把陸凌恆扶到邊上休息,一碰他的腰,他就齜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疼?」

「嗯,」陸凌恆說,「估計青了,不知道是不是磨出水泡了。」

「沒事拍什麼上樹的戲啊!」沈博衍生氣地吐槽,「你演的又不是猴子!」

這時候導演從導演棚裡走了出來,陸凌恆忙開玩笑說:「導演,剛才那個鏡頭到時候可千萬別給我剪了,不然我一怒之下肯定把這棵樹給砍了!」

「放心!」導演說,「拍這麼漂亮,一定給你留著!」

休息過後,陸凌恆又上去演了。沈博衍雖心疼,也只能幹看著。

陸凌恆的武器是一把長劍,而孫方的武器是兩把短匕首。武導給他們設計了將近半分鐘的打戲。不光要記住很多動作,而且打得時候還要演,孫方已經受了很多傷了,他要演出雖虛弱卻仍舊咬牙苦苦堅持的樣子,而陸凌恆則要演出氣定神閒遊刃有餘的樣子。

才剛開拍,孫方就NG了。接下來他又一連NG了好多次,要不就是記不住動作,要不就是記住了動作卻演得不到位。

拍了不知道多少條之後,導演勉勉強強說通過了。本來這場打戲按照導演的構想,兩個人的鏡頭一樣多,但是拍出來的素材裡孫方的表現實在差強人意,等到剪輯的時候,肯定就會更多選用表現陸凌恆的鏡頭,孫方這也是無形之中給自己減戲了。

好容易把打戲拍完了,陸凌恆和孫方下場休息。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今天戲還沒拍完,下一場戲是任貝茗到河邊找師弟。

休息的時候,任貝茗拿著兩杯咖啡走到孫方身邊,給了他一杯。

幾分鐘後,任貝茗上場演戲去了。

陸凌恆靠在椅背上小憩。他太累了,到時候在大螢幕上放出來他這幾個小時的努力成果也許只有兩三分鐘,但真的是拍得他精疲力竭。

沈博衍脫下大衣披在他身上,就不再打擾他休息。他默默坐了一會兒,視線一直盯著孫方。,孫方正在發呆,沒有注意他。片刻後,他起身朝孫方走過去。

「沈總。」孫方看見沈博衍,試著在臉上堆起笑,不過他並沒有笑意,所以笑容顯得很虛偽,「沈總今天怎麼突然來探班了?」

「來這裡辦點事,順便看看你們拍戲。」沈博衍在他身邊坐下,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的事多謝你啦!」

孫方一愣:「什麼事?」

「微博,小號。」

「啊……」孫方本來看到沈博衍過來很戒備,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說什麼,聽到是關於張明爵的事之後,他略鬆了口氣,「沒什麼,能幫上沈總是我的榮幸。」

「是要好好謝謝你的。」沈博衍笑著說,「陸凌恆是我們公司的產品代言人,如果他的形象受損,我們將會損失慘重,你真的幫了我們大忙。」

孫方見沈博衍滿臉真誠,不由有些困惑。原來沈博衍就是找自己說這事?自己又想多了?品牌代言人的形象對於品牌商而言確實很重要,觀眾會因為喜歡一個明星而購買他代言的商品,也會因為討厭一個明星而抵制他代言的商品,如果代言明星真的惹上是非,品牌商都會立刻換人並索賠。

沈博衍說:「至少得請你吃一頓大餐!你什麼時候有空?」

孫方乾笑:「真的不用這麼客氣。」

「不客氣。」沈博衍說,「我剛才看一會兒,挺喜歡你的表演的,有沒有興趣拍廣告?」

「啊?」孫方很驚訝,「廣告?」

「我們沈氏集團今年又有兩款新產品推出,正在找新的廣告人。」

「是嗎……」孫方呵呵笑了笑,並沒有顯出對擔任沈氏集團廣告代言人有多濃厚的興趣。

場上任貝茗已經開始演戲了,他找不到師弟,又看到沿途的血跡,在河邊焦急地大喊著師弟的名字。

「任貝茗演技不錯。」沈博衍說。這句話不是違心的,雖然他不喜歡任貝茗,他不得不承認,任貝茗演戲確實很有張力。

「他對你很照顧吧?」沈博衍又開始跟孫方閒聊。

聊著聊著,孫方的警戒心漸漸放下了不少。他沒有感覺到沈博衍對他有什麼敵意,話題也都很平常,而且沈博衍還時不時誇他捧他兩句,倒顯得對他很有興趣。

看來,沈博衍也什麼都不知道。

孫方很睏了,端起剛才任貝茗送給他的咖啡喝了一口。

「好喝嗎?」沈博衍問道。

孫方看著任貝茗的表演,隨口應道:「啊。」

「這杯咖啡,和君乾臨死前你給他的那杯一樣嗎?」沈博衍突然靠近他,幾乎貼著他的耳朵問道。他鋪墊了這麼多,讓孫方放鬆下來,就是為了突然之間拋出這顆重磅地雷!

平地一聲驚雷,孫方幾乎是跳了起來,猛地回頭看沈博衍,動作太大,手中的咖啡嘩一下灑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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