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
“……”
花貓終於把一直不在這地方的眼神給收回來,盯在了顧飛臉上。
“年齡。”顧飛看著他,和他對視。
“年齡?我也不知道,我那身份證號碼不是您給記著嗎,要不您一天要看個十七八遍,現在您告訴我唄,我多少歲?我幾幾年生的?”
花貓想掏出身份證砸他臉上,讓他看!他天天看!
“我說過,別再犯事,再犯到我手里我再抓你。”顧飛警告過花貓。今晚是他上夜班,開著警車巡邏的時候,接到報警,在驚叫的人群中一眼看見了暴虐的花貓。
“抓。愛抓就抓。最好抓我蹲班房,我跟您在里頭約個會。”花貓眼皮子都不擡。
“你待過少管所,看守所,監獄。還有兩次勞動改造。”顧飛說。“還沒待夠嗎?”
花貓嗤笑了,笑得還挺嫵媚。
“小子,你是不是真看上我了,查得這麽清楚,愛上我了啊?”
“我是看上你了。”顧飛說,“我盯了你這麽久,你還是犯事,你這是沒煩我,還想讓我繼續往你那兒跑,是吧。”
花貓忽然站了起來,他手上是拷著,但是腿能動。他就這麽站到了顧飛記筆錄的桌前,俯下身。
“想讓我不犯事兒,容易啊,跟我幹一炮,咋樣?幹嗎?”
花貓那聲“幹嗎”是用氣音,送到顧飛耳鼓,他彎下腰,微微歪著腦袋呵了他一口氣,那酒氣讓顧飛皺起了眉頭,看到顧飛皺眉,花貓樂呵地笑了起來,繼而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坐回去!”顧飛似乎很不喜歡他這樣。見花貓無動於衷,顧飛站了起來,花貓卻變回了漠然的臉,說:“我要撒尿。”
顧飛把花貓領到了洗手間里,給他開手銬,可是摸了摸褲兜,鑰匙沒帶出來。
他轉身要帶花貓回去拿,花貓說:“憋不住了,要尿褲子了。”
花貓上前幾步對著便池。他兩手是背著拷上的,別在背後。花貓回頭看了看旁邊的顧飛。
“警官,你過來啊。”
“幹什麽?”顧飛看著他。
“你不過來,我怎麽尿?”
花貓低下頭,示意了一下褲鏈,腰往前挺了挺。他用眼神和動作讓顧飛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飛的表情有點僵硬。
“快啊!”花貓一臉痛苦,好像真是忍耐到極限了。
顧飛終於還是走了過來,遲疑地伸過手,拉下了花貓牛仔褲的拉鏈。
顧飛立刻要站開,花貓突然向後就仰,顧飛不得不伸手接住他。
“幹什麽!”顧飛嚴厲起來的聲音。
“你是拉了鏈就尿啊?你鳥都自己往外飛啊?”花貓粗野地,“你給我掏出來啊!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