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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第31章
  

  第31章

  既然有溪水貫通整個園子,這選擇的遊園方式,當然是泛舟溪流之上,看遍兩岸風景。

  溪水不寬,敦郡王府別出心裁的準備了幾艘小舟,每艘小舟上僅能裝載不到十人。

  余柏林看看小舟,又看看在場的賓客。這些小舟,裝不下所有人啊。

  「郡王爺這是什麼打算?」趙信小聲道。

  來者都有帖子,帖子都有數的,敦郡王不可能不知道來了多少人,出這種紕漏。

  「郡王爺肯定有其他打算。」余柏林也小聲回答。

  經過剛才的事,余柏林知道敦郡王絕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蠢笨無用,連邀個遊園都能出錯。

  余柏林幾人安心等敦郡王解說時,已經有讀書人沉不住氣,開口詢問。

  敦郡王帶著戲謔的語氣懶洋洋道:「既然來了這麼多才子,還有君姑娘、詩姑娘和梅姑娘大駕光臨,只單純的游遊園子作作詩詞多無趣,總要來點有意思的。」

  說罷,敦郡王身邊長吏開始拿出一張紙,宣佈「遊戲規則」。

  別人聽得或驚訝連連,或面露難色,余柏林一聽,覺得這就是普通的闖關遊戲嘛。

  這最佳的遊園路線,設有多處關卡。每到一處關卡,參與的才子們就要作詩作詞,然後讓三位女校書評判好壞,選出落後的名額,其餘人則陪同女校書們一路遊玩,前往下一個關卡。

  敦郡王則留在最後關卡,選出詩魁。

  每一個關卡都有禮物相送,並且會選出十餘首詩放在詩集中,由敦郡王府負責刊印售賣。

  因有些賓客不善詩詞,有些賓客則甚至根本不是文人,所以這只是遊園活動的一部分,約半個時辰就能結束。

  其餘賓客,以及被刷下來的人,則可以在郡王府下人的引導下,從旱路沿溪水而行,也能看遍園中風光。

  之後還會有戲曲等表演,三位女校書也會獻歌一曲。看完文藝表演之後,才子們就可以自由活動,能對弈,能論書,還能去猜猜燈謎對對對子,後者也是有小禮品拿的。

  算是照顧了方方面面的需求。

  余柏林覺得,古人也挺會玩的。這和現代遊園活動差不多,只是差了些許小遊戲罷了。

  對於並不想在這個詩會上爭什麼名的人而言,直接放棄了泛舟溪水之上的名額,一些不擅長詩詞的人也跟著放棄。

  他們可以在之後選自己擅長的。

  擅詩詞的則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奪魁。

  「紅袖評詩,當真是雅事。」趙信搖搖扇子,搖頭晃腦道,還真有一副風流才子的樣子。

  衛玉楠諷笑道:「都近入冬了,還扇扇子,你不覺得很傻嗎?」

  余柏林默默扭頭。好吧,他剛才也想如此吐槽,衛玉楠先說了。

  「你不懂。」趙信也不惱,繼續搖頭晃腦道。

  不,我懂,你就是擺個姿勢。余柏林心道。

  只是天氣這麼涼,擺姿勢他也不想拿出扇子。

  余柏林看向被丫鬟環繞著,站立在一側的三位女校書。趙信以為他對女校書們感興趣,便介紹到,「那位穿著杏黃衣裙的女校書名為君小茹,天藍衣裙的女校書名為詩雲兒,純白衣衫的為梅夜雪。她們三人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交往才子,普通富人奉上千金萬金都是不得見的。」

  「曾有江南富商奉上百兩銀子只求君小茹撫琴一曲,被君小茹拒之門外;詩雲兒曾經得李湘陵贈詩兩首,並和李湘陵在高樓之中琴簫合奏;梅夜雪則一首閨怨詞名揚京城。」

  李湘陵?好像是以詩才聞名天下的蜀中才子。雖然會試落第後放浪形骸,不再走仕途,但其詩詞才華之高則是人人認可的。

  聽老師曾歎息過,詩詞只是小道,李湘陵太注重小道。要是把詩詞之道的努力放在文章之上,李湘陵早就春榜提名。

  此等大才子一兩首詩詞就能捧紅一個名妓,怪不得那些對自己下帖子的名妓如此多。

  比起什麼拒絕富商、被才子寫詩而紅的名妓,余柏林對那一位自己寫詩詞捧紅了自己的名妓梅夜雪倒有幾分敬佩。

  一位青樓女子,能憑自己詩才揚名,那是真不容易。想來那位梅夜雪姑娘,是真的有才華。

  可惜了。

  余柏林搖搖頭,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好吧,這些女校書其實用不著他可憐可惜。如她們這種名氣的人,若要脫離青樓,多得是人爭相幫忙贖身。

  可贖身之後,哪有當個名妓來的風光快活?除非真的人老珠黃,幾乎沒有名妓選擇離開青樓。

  若早早嫁人,說不得幾年就熬成黃臉婆了,丈夫婆婆孩子,家中瑣事,一件一件,壓得人喘不過氣。

  還不如趁著年輕多風光瀟灑一陣子,之後如何之後再說。晚年回憶,總有那麼一段值得回味的日子。

  說她們虛榮也好,說她們通透也罷,總之她們不需要同情就是了。那些大才子們所寫的哀怨詩詞,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

  像現在,在場才子多有雄厚家世,平時不說目中無人,也是擁有一定傲氣。

  她們卻能對這些才子的詩詞指指點點,被她們選中的才子還會被人羨慕,恨不得以身代之。

  余柏林看向三位女校書的時候,那三位女校書也偷偷打量余柏林。

  這三位姑娘都是對余柏林下過帖子的,不過都被拒絕了。

  因余柏林理由是閉關讀書,不愛逛秦樓楚館的讀書人也不少,三位女校書並不會因為余柏林拒絕而心生怨憤,只是對余柏林更好奇罷了。

  現在得見,只覺余柏林真是一飽含詩書之氣的翩翩少年郎,一看就心生嚮往。

  「若能得解元郎贈詩……」三位女校書心中同時想道。

  然後三人不小心視線對撞,忍不住相視一笑。

  「看來梅姐姐也看上了那位俊俏公子。」君小茹掩嘴笑道,「這可難得,梅姐姐的眼光可是最高的。」

  三位女校書既然同時在京城,自然相互之間多有比較競爭。

  其中能自己寫詩詞還被文人讚揚的梅夜雪穩坐京城第一名妓的位置,君小茹和詩雲兒多有嫉妒,才華不如人,也無可奈何。

  之前君小茹和詩雲兒本來平分秋色,但詩雲兒被李湘陵看中,和李湘陵有一段露水姻緣之後,其名聲就超過了君小茹。

  這兩人自然就鬥上了。而梅夜雪則穩坐高台,成為兩方拉攏的人。君小茹和詩雲兒都對其表現的親近無比。

  梅夜雪微笑道:「拜讀解元郎之詩,夜雪一直心生嚮往,可惜解元郎一心向學,很少出門交遊,一直無緣得見。如今能見到解元郎現場作詩,夜雪實在心喜,倒被妹妹看笑話了。」

  「別說姐姐,我也是很心喜的。」詩雲兒也笑道,「不知道解元郎比起李公子,誰高誰下。」

  君小茹淺笑不語,心中暗恨。那詩雲兒自交過一次好運之後,就一直把李公子掛在嘴邊,真是輕浮無比。

  三人言笑晏晏,好一番婀娜風流之景,看得不少才子心生嚮往,恨不得立刻為佳人作詩寫詞才好。

  「這次我倒要和長青比比,誰能拔得頭籌。」趙信自信滿滿道。

  余柏林苦笑:「這就讓我有些為難了。我不太擅長較為婉約的詩詞,特別是閨怨癡愛之類。」

  「長青當真不擅長。」衛玉楠好奇道。

  余柏林點點頭。

  這可不是說謊。

  現代的青樓文化可沒發展下來,發展下來他也不會樂意去,更不說給哪個交際花寫詩詞了。

  閨怨癡纏之類的詩詞,也有男子寫得不錯,可余柏林確實不擅長。

  當然,此類詩詞,還是一些女詩人寫得更好,只偶爾一兩男子能同其爭鋒。畢竟女子的心思,還是同為女子的人更能詮釋。

  余柏林能寫邊塞、能寫軍旅、能寫歷史,甚至能寫一點田園小清新,可要讓他為女子寫詩詞,別說閨怨愛情,就連讚揚女子相貌品德,他都沒寫過。

  他愛藍顏不愛紅顏,非情之所至,寫不出來。

  「這倒沒什麼,誰也沒說這詩詞要寫那幾位女校書。」敦郡王卻突然出現在幾人身側,一開口差點把人嚇到,「既然是逛本王的園子,寫寫本王的園子的景色不好嗎?那些松啊柏啊怪石溪水啊,不是都能寫嗎?」

  余柏林想了想,點了點頭:「謝王爺,是晚生想岔了。」

  深秋景色是詩人最愛寫的景象之一,枯枝落葉都可成文,他的確能寫的很多。」「王爺不厚道了。」趙信哀怨道,「若王爺不提點長青,說不得他就鑽牛角尖,寫些自己不擅長的了呢。」

  敦郡王笑道:「可本王刊印的詩集中若沒有解元郎一二佳作,豈不是會被德王那小子嘲笑?」

  看來敦郡王和德王交好並不是謠傳。趙信心想。

  敦郡王這句話也很快傳到了讀書人耳中。倒沒有人嫉妒余柏林得了敦郡王青睞,他們只覺得敦郡王是借余柏林,來表示自己和德王的友好關係。

  京中大部分讀書人都不是寒門,就算有寒門,在天子腳下耳濡目染,也有著幾分對政治的敏感度。

  他們早就聽聞敦親王一門悍將,敦郡王突然「變異」,讓許多人都不敢置信。本就有不少人認為敦郡王只是害怕先帝對宗室的雷霆手段,估計自污。

  現在敦郡王這番話,是不是說明他老人家要奮起了?

  那這還真是一件需要說給家裡,好好琢磨的事。

  余柏林這邊的話也傳到女校書耳中。她們則和更關注余柏林所說不擅長一事,不由心中遺憾。

  既然余柏林不擅長此類詩詞,讓他為自己作詩寫詞,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說是現場作詩,實際上不是人人都有急智,能幾步成詩的。

  所有來參加詩會的人,都是早有準備。

  只要知道了去的地方和參加的人,寫的詩詞種類無外乎那幾種。所以詩會向來都是比存量。

  余柏林之前沒準備,只是因為他曾經寫過的詩詞都在腦海裡,不需要額外準備而已。

  當第一關卡的時候,才子們裝作思索一二,紛紛呈上詩作,余柏林也他們一樣,假裝冥思苦想一陣子,才交上自己的詩作。

  因最後才選出詩魁,前面只罷落寫的不好的人,余柏林、趙信、衛玉楠同時入選,並沒有分出高下名次。

  而落選的人,有些羞愧,有些則憤憤不平,還有人當眾埋怨,不過是幾位妓子,哪有資格給他們評詩。

  這幾人自然會被女校書們的裙下之臣諷刺譏笑,然後拿起那人的詩作狠批一頓。

  不過這些人也不敢真爭吵起來,只爭論兩句便各自拂袖離開,不再搭理對方。

  余柏林又看到有些學子,拿著自己刊印的詩集,簇擁在女校書們周圍,讓女校書們評點。其邀寵諂媚之意,溢於言表。

  唯有讀書高。但讀書人並非真的高潔。為了揚名,為了中榜,許多讀書人沒了風骨、忘記了事功,只拿著詩文到處鑽研,一心專營名利。只要能替他們揚名,別說權貴,平時嘴上看不起的富商妓子,都能讓他們趨之若鶩。

  也罷,讀書人無論把自己吹噓的多麼高大上,大部分讀書人也是為了生計、為了做官而讀書。

  普通人積極鑽營,讀書人也是普通人,自然也會積極鑽營。

  那些落第學子們,要麼和李湘陵一般,心灰意冷,再無心讀書,只享文酒聲伎之奉;要麼積極奔走,成為權貴幕僚或者富商清客,只求名利金錢。

  先帝好文,好風流之文。又有外戚當權,無論是勳貴還是清流皆被貶謫。再加上對外軟弱,吃了幾次敗仗,求和派當道,只十幾年,文人風氣就大不如前。

  余柏林不由放下筆,意興闌珊。

  「長青果然不太適應。」衛玉楠笑道,「其實我也不太適應。」

  「看著那群人是不是很傷眼睛?」趙信對著那些圍在女校書身邊的人,「傷眼睛也要多看幾眼,總要適應的。等你入了朝堂,比這更傷眼睛的都有。」

  余柏林笑了笑:「要揚名,也不一定要步步按照遊戲規則來。子誠兄和芝蘭兄要不要當一回狂士?」

  「怎麼當?」趙信當即眼睛一亮。他本就只是對這園子感興趣才來。這些傷眼的景象,讓他和余柏林比較一二的心思都淡了。

  不只是他,許多稍有風骨的讀書人,都看不過那群人的諂媚相。只是這是敦郡王舉行的遊園活動,他們不好出聲罷了。

  余柏林和趙信、衛玉楠耳語一番,兩人又和其他相熟的人說道一番,大家都覺這主意好。

  既不得罪敦郡王,還能直抒胸臆,表達不滿之情。

  於是在下一道關卡的時候,幾位女校書發現有一小批書生的詩文內容一變,居然都是歌頌讀書人風骨、歌頌不慕名利、諷刺那些為了名利阿諛諂媚之人的內容。

  恰好深秋許多景物又迎合了這種內容。

  只是剛才還或淒涼或感傷,現在統一風格一變,讓女校書們很不適應。

  但她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能被趙信、衛玉楠承認的友人同窗,其才華本就不錯。結果篩選到後來,這些人一個沒落下。

  敦郡王守在最後一關,見到這些人詩詞之後,不由拍著大腿笑道:「這些人是看不過去了吧?別說他們,本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還好有些讀書人還是要臉的。」

  敦郡王說話完全沒有放低聲音,他的話很快就傳遍了,不少讀書人臉色極其精彩,對聚集在余柏林、趙信、衛玉楠身旁那一小搓人,橫眉冷對,很是怨憤。

  他們竊竊私語,這些人不慕名利,來詩會幹什麼?

  余柏林等人笑道,遊園,交友啊。

  四兩撥千斤,氣得人半死。

  最後敦郡王點出兩首詩作為詩魁,恰好余柏林和趙信一人一首。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詠蟬者甚多,世人多詠其聲,余柏林卻詠其品格,「不假良史之辭,不托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於後」。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趙信則更加直白,花卉流香原為天性,何求美人採擷揚名。這不但是打了那些簇擁在美人身邊邀寵的讀書人的臉,連那三位美人心中都有些尷尬。

  可趙信是誰?他可是讀書人的楷模趙家子弟,本身就是高潔的代名詞。他哪怕雙手左右開弓直接上前扇臉,那些被扇的讀書人也只能吞下一口血,說打得好,謝謝兄台你把我打醒了。

  余柏林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囂張,比起趙信,居然還委婉了些。

  看著趙信毫不掩飾的得意洋洋,余柏林苦笑道:「子誠兄還真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啊。」

  趙信道:「哪裡哪裡,過獎過獎。」

  余柏林語塞。我可不是誇讚你!

  衛玉楠笑道:「長青,你又不是不知道子誠臉皮的厚度,你說什麼他都能當成誇獎。」

  余柏林失笑:「子誠兄心性拓達,我不如矣。」

  趙信繼續道:「那是那是。」

  衛玉楠白了趙信一眼,拉著余柏林去猜燈謎,把趙信扔到一邊。頗有一種「真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他認識」的樣子。

  而趙信則似乎和敦郡王有了幾分友誼,兩人在一起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什麼,越說越高興,最後攜手看戲曲去了。

  余柏林半晌無語。

  詩會結束之後,在場讀書人無論滿意不滿意,都沒有中途離場的。秋日的陽光並不曬人,在暖洋洋的秋陽之下,戲曲宛轉悠揚的聲音,聽得眾人如癡如醉。

  余柏林掐了一下大腿肉。

  哪怕聽得昏昏欲睡,也得裝出如癡如醉。

  戲曲之後,三位女校書把拔得頭籌的兩首詩各自譜曲,當眾傳唱——即使趙信詩詞有些打臉,她們也很敬業的表示很喜歡這種高潔的詩詞。

  畢竟女校書們的賣點之一,就是喜歡那些不阿諛奉承不貪圖美色之人。

  有三位女校書傳唱,即使敦郡王不會刊印這次所做詩的詩集,余柏林和趙信這兩首詩也會傳遍大街小巷。

  不然怎麼說青樓是讀書人最愛去的刷名聲的地方之一。

  聽罷女校書唱完曲子之後,便是賓客們的自由活動。有繼續聽曲的,有遊園賞景的,有討論書經的,也有對弈的。

  因為無人敢去圍著敦郡王,因此圍在女校書身旁的讀書人還是最多。

  即使余柏林和趙信當眾打臉,這群讀書人臉皮也不薄,只當沒看見。

  為了揚名,為了中榜,些許心理不舒服算什麼?

  不止如此,還有許多擠不進去的讀書人很是惆悵,心想自己要是中了秀才/舉人,才能讓三位佳人刮目相看了。

  而剛剛一同寫了高潔之詩的、以余柏林、趙信、衛玉楠為首的幾人則聚成一個小團體,一邊賞景,一邊討論經書子集,生生和周圍氣氛隔離開來。

  敦郡王笑了笑,居然沒和以前一樣,去名妓身邊湊熱鬧,而是來到了余柏林等人身旁,和幾人一起賞景。

  這些學子和敦郡王聊過幾句之後才發現,敦郡王和傳聞中不學無術一點都不同,他對經史子集雖不算精通,但也知道的絕對不少,且胸有丘壑,對外敵、對民生多有瞭解。

  他考校的一些實政方面的事,若非心繫國家之人,還真答不上來。

  幾人心想,敦郡王的確是憑借此次詩會表明自己不再韜光養晦,重回眾人視線之事了。

  因敦郡王之事,遊園會上眾才子的風光都被壓了下去。雖然詩集刊發之後也被許多人傳誦,但上層人士議論更多的,則是敦郡王之事。

  果不其然,敦郡王很快就重回朝堂,領了實職,和德王一起共同守衛京師,一時間風光無兩。

  余柏林回家之後,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陳磊寄去書信一封,表示自己不願再去類似場合。

  他只說自己和趙信等人交好,打入了這群人的圈子,不需要額外結交別人,不如安心讀書。

  陳磊見余柏林居然與趙信、衛玉楠成為朋友,覺得的確沒必要再去鑽營,便奉上自己讀書幾法,讓余柏林權當參考,精心做學。

  張岳早就覺得余柏林不需要這些事,自然滿心贊同,讓余柏林不用東想西想,安心備考即可。

  幾月之後,余柏林之名卻再次高調起來。

  他所著「識文斷字」,終於定稿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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