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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第70章
  

  第70章

  宮宴開始的時候,屬國使者們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精神氣,一個個精神緊張,眼下都有了濃厚的黑眼圈。

  坐到宴席上時,他們還得打起精神,換上笑臉。

  設宴都是在大殿外的廣場上,食物由光祿寺準備。

  說實話,這種賜宴真的一點也不好吃。

  其實光祿寺準備這種大型宴席的飯菜,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平時提供給部門的工作餐來得好。但現在是寒冬臘月,大家又坐在戶外,雖然搭著棚子烤著火爐,端上來的飯菜還是很快就冷了——或許在端來途中,就已經冷掉了。

  再來,賜宴有一套很繁瑣的規矩。

  皇帝要在宴會前講話。講話的時候,參加宴席的大臣就要站起來躬身聆聽。當皇帝講完一個段落的時候,眾人高呼萬歲,跪下磕頭,然後站起來繼續聽。

  一般在皇帝不話嘮的情況下,眾人一共要磕足三次頭。

  如果遇到不顧潛規則的話嘮皇帝,那就繼續磕吧。

  待皇帝講完話時,一般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桌上菜餚最後一絲熱氣都沒了。

  而且寒冬臘月之時,蔬菜稀少,僅有豪門才能嘗到溫泉大棚種植的、或者從南方運來的蔬菜。光祿寺做的是大鍋菜大鍋飯,顯然沒可能給大家提供新鮮的、綠色的蔬菜水果,乾貨果脯便是這個宴席上僅有的維生素和膳食纖維的來源了。

  而這些乾貨都是混著大肉做的。

  就算現在光祿寺也常用素油炒菜,但炒過肉類之後,天氣一冷,那菜中照舊會浮起一層凝固的油脂。別說吃了,看著就倒胃口。

  這對大臣而言是折磨,對皇帝而言也是折磨。

  所以暉朝君臣早就習慣了,在任何大宴之時,都吃飽肚子。來到這裡,不過舉著筷子意思意思,就著果脯乾果,喝點溫酒聊聊天,增進一下同僚感情而已。

  雖然沒人對屬國使者說這些,但所有國家的宮宴都大同小異,他們也提前墊好了肚子。不會因為飢餓難堪。

  余柏林看著桌上滿滿的菜餚,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這實在是太浪費了。

  「長青是否覺得浪費?」趙信湊過來道,「放心放心,光祿寺設宴後的飯菜並不會倒掉,而是會在宴會之後分給宮女、內侍以及小吏。」

  余柏林想起來,的確有這事。宮宴後的飯菜都會賜下去,宮女內侍和小吏都以得到宮宴上的飯菜為榮,哪裡會浪費。

  說起來,就算是大臣,也會以皇帝賞下的剩菜為榮。他的百香樓所做百香包子,打的招牌之一就是用樓上達官貴人吃過的飯菜做的餡兒,讓普通老百姓趨之若鶩。要是放在現代,大部分人都不樂意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

  「說起來,我們很久沒聚過了。」趙信唏噓道,「明明你入翰林不久,我也考入了庶吉士,都在一個翰林院,卻基本沒碰上的時候。」

  衛玉楠也道:「我們三個雖都在翰林院,但都不在一個部門。平日事務多,上班時間也不可能亂竄,倒是見面不容易了。」

  余柏林點頭:「現在五日才有一休沐,忙家中雜事都忙不完,很久沒出來聚過來。」

  三人齊齊歎了一口氣。

  坐在一旁的陳磊笑道:「你們也大半年未曾見面了吧?真有那麼忙?」

  趙信道:「休沐時我基本都被關在家裡挨訓。」

  衛玉楠道:「我也一樣……好吧,不叫挨訓,叫傳授官場經驗,並且不能荒廢學問,還要指導後輩。」

  余柏林也點頭:「不能荒廢學問。」還要替封蔚管家,以及教導大寶小寶。

  陳磊笑著歎氣道:「還好我家人還未上京。」

  余柏林身跨三個部門,他想了想,自己在鴻臚寺並未掛職,在內閣又只是借調輪值,所以還是和翰林院眾人坐在一起。翰林院眾人除學士之外,品階相差最多一品,因此多是相熟的坐一起,並未按照品級和部門劃分。余柏林終於能和友人說上幾句話。

  他在眾位新進士中,發展算是最好的一位。不但輪了內閣,還辦了一次實事。其餘進士,好一點的考上了庶吉士,也在翰林修書修典。沒考上庶吉士的,就在六部實習,約三年,才會轉正。

  衛玉楠和趙信都考中了庶吉士,算是進士中已經確定前途的人。

  只要進了翰林,再差,輪著資歷,也比其餘人多幾分前途。

  余柏林等人正在說笑,聽見宮樂響起,忙收斂表情,起身垂首。現場一片安靜,只有宮樂的聲音悠悠揚揚。不一會兒,內侍尖細的嗓音響起,皇上在眾侍衛和內侍的簇擁下,走向首位。

  余柏林等人立刻跪下,高呼萬歲。

  「眾位請起。」封庭道。

  內侍立刻高聲喊道:「眾位請起!」

  「謝萬歲!」余柏林等人繼續垂首站立。

  封庭喝了口熱茶,潤了一下喉嚨,照著內侍遞上的稿子,開始講話了。

  這一段講話余柏林已經聽過了。封庭為了考察弟弟有沒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次特意讓封蔚捉筆,還特意叮囑余柏林,絕對不能幫封蔚作弊,連建議都不能提。

  封蔚鑒賞的文化素養還不錯,讓他寫文章,還是這種枯燥無味的歌功頌德制式文章,就差了些。他抓頭撓耳,折騰了好幾日才寫好,還被封庭評價「太爛」,返工三次。

  封蔚時候訴苦,這比讓他舞刀弄槍還累。

  余柏林心想,廢話,你舞刀弄槍沒看著累過。

  不過封蔚其實寫的再爛,朝臣們聽了也不會說什麼。這種講話本來就沒有實質內容,有時候皇帝還會直接套用以前的,一篇講話說幾年。

  封蔚這寫的規規矩矩的文章,算是不錯了。

  垂著頭站著其實很累。余柏林左右腿重心換了好幾次,後勁都有些僵了,才聽完講話,熬完三次跪拜,可以入座了。

  然後封庭開始依次敬酒,余柏林等人喝酒前還得再磕頭一次。然後眾臣向皇帝陛下磕頭敬酒。

  這統一的磕頭終於結束了。

  此刻本已經吃飽肚子才出門的余柏林,都覺得腹中有些飢餓了。

  還好飯菜雖難入口,果脯糕點勉強能就著熱茶熱酒果脯。

  酒宴開始之後,便是歌舞助興。

  眾臣接著歌聲樂聲竊竊私語,開始交流感情。

  余柏林等人也開始繼續聊天,聊這大半年時間他們在官場上的經歷和鬱悶。好不容易遇到小夥伴,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槽要吐。

  陳磊聽得一臉無奈。他只比這三人大十來歲,怎麼感覺就跟大了一輩似的?好吧,或許十來歲,本來就是一輩了。

  屬國使者安排的位置在皇帝陛下下首單獨一列,離余柏林較遠,余柏林只見他們和皇帝陛下,以及文武輔臣在交談什麼,具體的就聽不到了。

  但看著雙方表情,屬國使者顯然沒討得什麼好處。

  連他和鴻臚寺官員都搞不定,遇上暉朝最頂尖的幾隻老狐狸,他們哪可能討的了好?

  余柏林正想著這次該沒他什麼事,突然感覺到周圍鴉雀無聲,抬頭一看,一內侍朝著他走來。嗯,熟悉的瘦子,熟悉的微笑。

  「余修纂,陛下召你過去呢。」黃內侍笑瞇瞇道。

  余柏林忙站起,道:「公公可否透露,陛下因何事召我?」

  黃內侍笑道:「不過是幾個東施效顰之人在那裡狂言狂語,幾位中堂又不可能親自與其比試,陛下便讓奴婢來召余修纂過去,給他們講講,什麼是真正的學問罷了。沒什麼大事。」

  「下官明白。」余柏林點頭。

  諸位同僚看著余柏林,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能在皇帝面前打屬國使者的臉,這是多大的榮耀,能給陛下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啊。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余柏林不因這事,就已經在皇帝陛下掛了號了。正因掛了號,才會叫他去。再來,為了顯示出我國對屬國的藐視,又要保證勝利,余柏林作為新晉進士中的狀元郎,自然是最佳人選。

  眾人壓抑住自己心中酸意,對余柏林道,必定要讓那些人好看,揚我大暉朝國威。

  在對外時,大家都還挺團結的。

  余柏林一路走一路思考,那群使者到底又出了什麼么蛾子,還沒被他們嚇唬夠?不是書信都寄回去了嗎?怎麼還不消停?

  他來到宴會最前端,對著皇帝陛下跪拜後,皇帝陛下笑道:「給余修纂賜座。」

  「謝皇上。」余柏林抬頭找座位,卻發現自己的座位的確符合禮儀,不在席位之上,而是在席位之旁。

  但這「之旁」,卻不是在文臣輔政他們那一邊,而是在武將這邊。

  具體來說,在封蔚和太子正中間。

  余柏林:「……」突然有點不敢去坐怎麼辦?

  但座位已經賜好,皇帝陛下又沒有反對,他只能硬著頭皮,頂著周圍大臣揣測的目光,坐上了凳子。

  他簡直跟凳子上有釘子似的坐立不安。

  大寶雖然年紀不大,但也被皇帝陛下帶來參加此次給屬國使者的賜宴。他裹著厚厚的毛皮,像一隻雪白的小熊。

  大寶見著余柏林坐到旁邊,不由自主的屁股朝著余柏林這邊挪了挪。他還好記得這是宮宴之上,若是小寶,估計就要往余柏林身上撲了。

  余柏林坐下時,才開始打量站在皇帝陛下面前的那個年輕人。見其穿著打扮,不知是倭國還是高麗。

  這兩個國家都在前朝最繁盛的時期,派人前來學習,並將儒家文化引入本國。

  在他的前世,倭國和高麗也在古時派人來學習過,到了現代的時候,一個國家聲稱儒家正統是在他們國家延續下來,另一國家更無恥,直接說儒家正統是他們的,由他們發源了。

  當然,因為華國實力強盛,這兩個國家的叫囂也只是跳樑小丑的叫囂而已,除了引起群嘲沒濺起任何水花。

  不過這已經足以讓余柏林這位國學大師心中膈應。

  所以又見到另一時空的這兩個國家使者,他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何況這兩位使者還在侃侃而言,宣稱他們多麼醉心儒家文化,又如何已經把儒家文化結合本國傳統發揚光大。最後揚言,四書五經,他們是不虛的,要和六元及第的文曲星公比較比較。

  封庭微笑問道:「余愛卿意下如何?是否接受他們的挑戰。」

  其中一男子自傲的揚起下巴道:「余狀元不會不敢吧?」

  另一男子和善笑道:「余狀元自然是不會不給我們機會的。」

  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好像我不接受挑戰就是沒面子是吧?雖然接受挑戰余柏林也不虛這兩人,但,你逼我我就要接受挑戰,憑什麼啊?

  余柏林微笑道:「自臣小三元及第之後,京中就有童生和秀才接連不斷的向臣挑戰;自臣高中桂榜魁首之時,向臣挑戰的就多了舉人;待臣大魁天下之後,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想向臣挑戰。」

  「臣想了想,原因無他。臣乃是六元及第,千古第一人。只要臣接受了挑戰,臣輸了,自然那些人就一戰成名;臣贏了,那些人輸給六元及第之人也不難堪,說不得有向臣挑戰這個名聲,就足以讓他們吹噓了。」

  余柏林掃了一眼那兩人,見著那兩人一人臉色忽青忽白,露出羞惱之色;另一人則臉紅脖子粗,一副受辱悲憤神情。他微笑著繼續道:「可臣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人挨著挑戰,臣若全接受了,估計連睡覺吃飯的時間都沒了。」

  余柏林說完,文武輔臣非常給面子的發出有聲響的笑聲,一點也不顧大國禮儀,十分無恥。

  皇帝陛下也朗笑三聲,笑得十分愜意:「那依愛卿意思是?」

  余柏林恭敬道:「現在與臣切磋的友人,至少也是二甲之內。既然使者要向臣挑戰,臣總要知道他們……」

  「夠不夠格啊。」余柏林輕蔑道。

  「你!」其中一使者當即就要怒斥余柏林無力。

  余柏林微笑反問:「不過是略微測驗一二,兩位使者既然有膽氣向本官挑戰,那麼想來進士的水準還是有的。兩位應該不會懼怕小小的測試吧?以兩位身份,在兩位國家應該也是學問深厚之人,想必也不是誰的挑戰都要接受的。」

  封蔚非常默契的冷淡道:「既然膽敢向我朝狀元挑戰,你們二人不拿出點實力來,本王可就當你們故意侮辱人了。」

  得,這兩人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把兩位使者的招數原封不動的甩了回去。明明是余柏林羞辱人,到了封蔚口中,倒是這兩人羞辱余柏林了。

  兩位使者面面相覷。本來是他們咄咄逼人,怎麼變成他們被考驗了?

  若是他們接受考驗,當眾被審查所謂資格,無論他們之後能否向余柏林挑戰,現在氣勢上都輸了一截。

  何況說句實話,余柏林聲名在外,連暉朝的讀書人遇上他心裡都發楚,更別說外國人。他們雖然嘴裡口口聲聲說自己學得有多好,其實心裡也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們找上余柏林挑戰,說白了,就和余柏林剛才所說話一樣,贏了就聞名天下,大大的打了暉朝的臉。輸了,也不尷尬。

  輸給余柏林,多正常啊,余柏林可是文曲星公。

  但現在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兩人也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不然,他們還能應了德王那句話,是故意羞辱余柏林嗎?

  兩位使者同意之後,本以為皇帝陛下要親自考校學問,或者說讓他們作文寫詩。沒想到,居然內侍立刻就端來了筆墨紙硯和試題一套,像是之前就準備好了的。

  余柏林笑著解釋道:「既然幾位熟知我大暉文化,應該就知道。我們大暉文人最低功名為秀才,而要成為秀才,則要經歷府試、院試、縣試三場考試。」

  「在下自然是知曉的。」使者答道。

  「既然你們知曉,那就應該明白,府試作為進學前第一場考試,考中者才能自稱童生。童生便是讀書人的起點。」余柏林看著他們面前試題道,「這是本官當年府試時第一場考試,帖經的試卷。乃是起點中的起點。因各國文化不同,本官也不為難你們。當年本官府試第一場考試成績為帖經全對。而和本官一樣的,在那場考試中,占比至少三分之一。而童生錄取,還不到應考總人數的五分之一。」

  「要向本官挑戰,讀書人第一關總能過的了吧?本官已經將難度降到最低,你們若能將這最基礎的考卷答到滿分,本官不妨承認你們讀書人資格,指點你們一二。」余柏林傲氣道。

  文武輔臣又適時的給出了歡快的笑聲作為背景音,黃內侍還特別保證:「若兩位有疑問,當年考卷,現在京城各大書店均有售賣,你們可隨意查閱。當年考試成績,縣學也有記載。」

  「若連帖經都達不到滿分,童生試是根本不可能通過的。」黃內侍尖細的嗓音比余柏林的輕蔑笑,更具有諷刺效果。

  兩位使者被這麼一頓嘲諷,當然只得答應。

  因只給了他們兩炷香的時間,所以這題都是截取了的。當然,截取的都是最難的部分。不過默寫這事,會答就會答,不會答就不會答,其實要不了多少功夫。

  余柏林微笑坐下,精心品茶。

  他一點也不擔心。

  帖經的確是最容易的,但是對於讀書人而言,卻也是最難的。

  就算是余柏林,現在再讓他原封不動的做一次當年的帖經試卷,他也得不到滿分。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學問不如當年,不如那些考了滿分的童生。不過是走過這個階段,就不需要死記硬背了而已。

  當年為什麼應試考生多能考得滿分?那就是因為這一場只需要背誦就能得高分的考試是只需要刻苦就能達到圓滿的。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就算沒有天賦,四書五經加上註釋就那麼多本,每天誦讀也該倒背如流了,自然滿分不在話下。

  余柏林當年也是花了大力氣在背誦上。

  但人的記憶是有時間限制的。余柏林現在能說出這一段典故具體意思,甚至在哪一本書哪一頁,但讓他再全文背誦,他就不一定一字不錯了。

  不只是他,所有讀書人,都是這樣。他們之後的精力沒有放在死記硬背上,所學知識已經融會貫通。

  這兩人既然膽敢向他挑戰,肯定是有幾把刷子的。

  若他們寫文作詩繪畫,肯定也是上等水準。

  當然,余柏林不會懼怕他們,但就和他說的一樣,只要他們表現較為良好,輸給他也不會有什麼聲望上的損失,甚至還能拿出去吹一吹,說他們不如余柏林,但比起其他進士如何如何之類。

  甚至還可以回國踩著余柏林,吹噓余柏林險勝他們而已之類。

  所以余柏林要讓他們敗的難堪,甚至連敗的資格都沒有。

  這帖經試卷,說是最容易,對這兩人也已經到了對儒學融會貫通的程度的人而言,反而是最難的。

  他們看著試卷,熟知這些典故,甚至知道這些典故出自那本書那個作者哪一頁。但帖經,錯一字就是整句全錯。

  余柏林看著他們在寒冬臘月之時,額頭上居然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悄聲對身旁封蔚道:「爐子是不是燒得太旺了?」

  封蔚回道:「我們拿些好炭回去吃燒烤吧!火鍋也不錯!」

  余柏林:「……」怎麼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大寶動了動耳朵,小聲道:「林,我也要吃火鍋!」

  「……你們兩都安靜。」被別人聽到怎麼辦!

  封巨寶和封大寶遺憾的收回目光,乖乖坐著。

  封庭看著,嘴角忍不住往上翹。果然他的弟弟和兒子最可愛了!

  香燒了一炷半之後,其中一人已經面露絕望,另外一人則放下毛筆,起身對著余柏林長長一作揖道:「在下甘拜下風,井底之蛙,再不敢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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