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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50章
第50章

  盛連當真是有點被這封信氣到了, 季九幽和十晏這兩個大魔是怎麼回事?抱著一種遊戲的態度在玩兒貓抓老鼠, 老鼠逗貓?

  他將目光從信上收回來,看看面前的季九幽,又低頭看看手裡的信,沒什麼表情地轉身離開了崔轉輪的辦公室。

  季九幽見他神色不對,跟著出了門, 剛到門口, 盛連便轉身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好玩兒?」

  季九幽看著他, 沒有說話。

  盛連甩了甩手裡的信:「拿我當個物件, 相互爭著, 好玩兒是吧?十晏是怎麼跑掉的?近十條船的亡魂給他打掩護,在你們這些大魔心裡,人命算的了什麼?比踏在腳底下的草還要不值錢吧?」

  在季九幽看來,盛連這火氣來的有些莫名, 但其實也好理解,畢竟他曾經是神使, 不, 他一直就是神使。

  果然,盛連又緊跟著把炮口對向了他:「還有你, 極樂河的禁制是你做的吧,十晏想逃就能逃掉?他混進安檢員的隊伍裡,再從極樂河逆流穿過禁制逃跑,你這魔王到底是怎麼當的!?」

  崔轉輪辦公室還跪了一屋子的人,他見盛連和季九幽都走了, 本來追出去想問問到底有什麼指示,結果一出來就聽魔王在挨訓,趕忙轉身往回跑,結果卻被逮了個正著。

  「還有你!」

  崔轉輪剎住腳步,緩緩轉頭,感覺司機像一隻快要被吊死的豬,他轉過身面對盛連,老老實實走了過去,聆聽訓誡。

  盛連:「你們三大鬼又是怎麼回事?我瞧著你們以前在幽冥打打殺殺不是很能耐?現在呢,從輪迴河到往生樹,從余江到戚家再到勾邙,哪一步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崔轉輪覺得自己冤枉,心說這能一樣嗎,在人間界辦事處處要謹慎還要按照規章,哪怕如今在幽冥,也不能心情不好就隨便砍人吧?哪兒像老早之前的幽冥可以不痛快就打一架。

  時代不同,管理崗位的活兒不好幹啊,還不得慢慢適應嗎。

  但崔轉輪沒敢說這些話,他怕自己說了盛連沒什麼反應,季總會一個大嘴巴子抽過來。

  而盛連自己氣了一陣,轉身站在走廊上,面對著窗戶,消化了一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了。

  季九幽和十晏,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

  這兩隻魔,季九幽性格乖張、戾氣重,還報復心強,而十晏卻是舉重若輕的性格,什麼都能高高舉起,輕輕戲放下,有時候會帶點戲弄、玩樂的意思,當年斬除混沌的時候的表現便可見一斑。

  如今,九幽十晏,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吊兒郎當隨便你怎麼著,一個巋然不動地畫張畫勒死個柴火人,過家家似的,給人一種無甚大事要發生的錯覺。

  然而根本不是。

  盛連太清楚了,畢竟他當年不是無緣無故忽然二度封山回蓮池的,而是因為這兩隻大魔實在斗的厲害,有當年的經驗,盛連便清楚,這二位只要針鋒相對,就絕對不會是太平盛世。

  好像當年毀掉一個鎖妖塔、塌掉一個水玉之界、再陪葬無數的普通妖魔和水玉中的亡魂,那現在呢?

  幽冥接通著人間界,他們兩人一旦正面槓上,這次是否又會有無辜的人類跟著陪葬?

  不,事實上,那十條船上的亡魂,那些主動給十晏打掩護助他離開幽冥的亡魂,已經是九幽和十晏對抗的犧牲品了。

  盛連擰了擰眉,克制住了自己深想下去的勢頭,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崔轉輪:「極樂河安檢怎麼樣了?」

  崔轉輪:「魂都已經勾上岸帶走了,有幾個在極樂河裡溺斃、灰飛煙滅了,名單都列出來了,把那些人集體抓回來之後,分開審訊,有了些眉目。」

  這些人裡頭,有當初戚家養的「邪教分子」,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不是,但這些人,卻也是這個「邪教組織」的擁躉,他們有組織有紀律,在人間界是個很小型很隱秘的組織,他們因為「長生不老」而聚集在一起,自稱「不老會」,「不老會」除了原先戚家養的那群人之外,還在向外吸收組織成員,向外擴大成員人數之後,便形成了一定的組織規模。

  與大部分邪教組織一樣,總有一群狂熱的信教份子,他們將信仰、靈魂乃至整個身體奉獻給「不老會」,隨時準備為他們的「教會」獻身,而這一次的集體自殺,便是一次有組織的「營救活動」。

  即便普通凡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營救的是誰,但組織需要他們奉獻出生命,他們也照做了。

  於是,便有了那十船被羅剎勾回的亡魂。

  森羅殿從未一天時間內接收如此多的亡魂,為了以防再次有組織的趁亂鬧事,這些亡魂被分開安排。

  鍾褐和幾個同事忙得不可開交,顏無常也是一腦袋官司,孟望雀還從人間界聯繫回來,怒吼:「臥槽,這麼特麼怎麼回事,戚家養的那群邪教組織瘋了嗎?集體自殺!人間界官方啟動了最高級的緊急預案,公安部高層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我感覺我要是拿不出說法,他們能開坦克碾了我9處大樓!」

  顏無常怒喝:「他們敢!」然而要怎麼和人間界官方溝通這次的事,也的確是個叫人頭疼的問題,畢竟這些死掉的人都與戚家有關,而戚家的案子又是9處負責的,雖然因為牽扯往生樹嚴格保密,但如今人間界死了那麼多人,幽冥也不能裝瞎裝聾不給說法。

  而人間界不止需要一個說法,更需要平息事態的方針,畢竟一次性自殺死那麼多人,偶然時間還能向公眾解釋,如果是有組織有預謀,如此多的自殺人數,事情不清不楚地再經過網絡一傳播,很容易引起恐慌。

  季九幽不知是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了,還是被盛連訓了幾句明白不能再吊兒郎當的了,當天便親自去了人間界處理問題。

  盛連留在幽冥,而這一次,他沒有當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

  極樂河目前的安檢戒備狀態、被撞損的禁制是否有修復、接收的亡魂分別安排在哪裡,有沒有從這些亡魂口中挖到有用的訊息,整個幽冥是否有可疑人出沒,等等等等,他全部一一過問到。

  鍾褐上報了安檢戒備與禁制的修復、亡魂的安置等情況。

  崔轉輪排查了整個幽冥,目前沒發現可疑人口。

  而顏無常則對盛連道:「這次所有可以的亡魂全部都審訊過了,除了那些已經溺斃、灰飛煙滅的,但凡知道點內幕和小道消息的,都招了,頭目也逮到了,不過……」

  盛連挑挑下巴:「猶豫什麼?說啊。」

  顏無常咳一聲:「十條船上所有的頭目全部都死了,都溺死在極樂河裡。」

  盛連:「這組織還真是挺會『奉獻』的。」頓了頓,「這個『不老會』在人間界難道沒有成員了?」

  顏無常:「有,我已經讓孟望雀派人去查了。」

  盛連想了想:「如果當初在幽冥盜走往生樹樹根樹果的是十晏,開船從極樂河逃走的也是他,那麼不太可能是他在聯繫人間界的這個不老會,更有可能是其他人在操控不老會,而這個『其他人』,才是聽從十晏直接差遣的。」

  顏無常:「對,十晏沒有三頭六臂,又要造往生樹、又得隱秘著不被我們抓到,他最多想辦法和人間界聯絡,暗中指揮,真正和『不老會』接洽的,肯定另有其人,這個人安排了這次的集體自殺。」

  盛連想了想:「最好查一查這個組織的資金來源。」

  然而,孟望雀在人間界查到這個『不老會』的所有資金的來源均來自戚家,沒有其他來源,再追溯這些錢的起點,都是戚羨雲名下的產業的資金流過去的。

  那個暗中操控「不老會」的人,似乎與十晏一樣,也躲藏得十分隱秘。

  盛連知道之後,問了崔轉輪一個問題:「被人牽著鼻子走,感覺是不是特別棒?」

  顏無常:「……」

  盛連:「你們都這樣了,季九幽還沒扣你們工資?聽鍾褐說,你們最少一年也有七位數?」

  顏無常:「……」

  盛連抬手拍拍額頭:「哦,我忘了,你們季總和你們半斤八兩,一個樣。」

  盛連還是神使的時候,無論脾氣如何,有一團白光罩著,要多高潔就有多高潔,人人看了都要克制不住地敬重幾分。

  但如今他是盛連,大約因為起先他是9處科員的原因,那種距離感和壓迫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即便內心裡還是恭敬地稱一聲神使,本能力也知道要跪,但多少沒了當年要仰視的感覺。

  可此刻,顏無常忽然覺得,盛連神使山上了,那嘲諷人的態度,那看著他哼笑時給人的感覺,和過去真是一模一樣,體會一把就很想五體投地地跪下,什麼也不幹,就瑟瑟發個抖。

  盛連的確有些火,他不是沒有脾氣的,當年登葆山落下神諭,要降罪給他和季九幽,他便因為不想被人脅迫又火氣大,一把劍斬開了幽冥和人間界,現在倒好,十晏偷地獄火跟進自己家大門一樣,盜取往生樹的干、果、根還有公務員引路、離開幽冥更是還有十條船的亡魂幫忙掩護、最後一封信不但大大方方告訴他們往生樹造好了,還特麼在畫裡又是奪愛、又是勒死季九幽。

  十晏也是真特麼能耐!顯得幽冥都是一群蠢蛋!

  盛連想著想著又有些氣,見顏無常撓脖子抓頭髮的樣子,默默地想,往生樹都造好了,你們還在審這個審那個,等哪天幽冥被人奪走了,是不是還要等你們收拾細軟行李過安檢上輪船?

  可忽然間,盛連想到什麼,怔了一下。

  這一幕剛好被顏無常看到了,他奇怪:「怎們了?」

  盛連:「不對,」看向顏無常,「十晏在信裡說他造好往生樹了?這才多久?兩周都沒有,他就煉造好了?」當年季九幽親手造往生樹的時候花了多久?

  想要考據這個細節,問別人沒有問季九幽自己最清楚,盛連回了人間界。

  然而季九幽人不在9處,卻是在久幽集團,剛巧碰上一處墓地開盤,剪綵去了——雖然盛連也不知道墓地開個盤有什麼可慶賀、剪綵的。

  然而那剪綵現場還十分熱鬧,不少本地媒體和商家友人都去捧場,現場還有活動抽獎,抽中的可以以最低四折的價格購買一處豪華墓地,紅毯、宣傳台、主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樓盤的開盤禮。

  盛連一直等到現場活動結束了,才見到了季九幽。

  季九幽拉開車門,坐到車內,西服領帶,一臉總裁的派頭。

  盛連將他從頭到尾掃了一眼,點點頭:「不得不說,我媽找相親對象的品味還是很好的。」

  季九幽笑了一下:「所以,你是來找相親對像吃飯的?不是來訓兒子的?」

  盛連:「我來找魔王溝通問題。」

  季九幽挑挑眉,露出一個他在森羅殿時慣有的居高臨下的眼神:「說吧。」

  盛連迎面瞧見他那兩個鼻孔,有些好笑:「你當年造往生樹,花了多長時間?」

  季九幽:「一個月。」

  盛連:「但十晏兩周不到就重造好了?」

  季九幽:「你這是個問句還是陳述句?」

  盛連:「不是問句我現在坐在這裡幹什麼?」

  季九幽聳眉:「兩周,」又哼笑,「他能兩周就造好往生樹,就不用拉十船亡魂給他掩護逃走了,也不用拿筆拿紙把我勒死了,他可以有能耐親自到我面前把我勒死。」

  盛連:「這麼說,往生樹根本沒有造好?」

  季九幽:「本來,如果我用一個月時間造樹,他只有兩周,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他偏偏要留一封信下來告訴我們他造好了,那我倒是可以肯定,他根本沒有造好往生樹。」

  又接著道:「我當年造樹是在十八地獄底,他沒有這個條件,也沒有我的能耐,既不可能短短時間內造出往生樹,也不可能不借助法器就煉造出來。」

  盛連卻疑惑:「但勾邙親口說,是十晏讓他把樹、根、果帶回幽冥的,地獄火又在幽冥,那就是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在幽冥重造往生樹。如果造不出來,為什麼要留在幽冥?他明明可以想辦法把地獄火的火種帶出幽冥,在人間界打造往生樹,還比他如今這樣大張旗鼓的從極樂河離開要容易得多。」

  季九幽笑了一下:「他哪兒來的自信,可以重造往生樹?」

  盛連一愣:「他造不出來?」

  季九幽抬手握住盛連的手,十指相扣地捏著:「相信我,他如果能造出來,那天就不用十條船的亡魂打掩護幫他逃走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用往生樹劈開我的禁制。」

  十晏沒有在幽冥造出往生樹這一點完全出乎盛連的預料,但季九幽卻是一臉沉穩,似乎十分有把握,不僅有把握,他還對盛連道:「你知道當年在幽冥,十晏的法器都是怎麼造出來的嗎?」

  盛連想了想:「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關心這些。」

  季九幽側頭看盛連,勾唇笑了笑:「我關心啊,他一天到晚在你那兒刷存在感,這個預備役的情敵我也得好好打探清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盛連瞧他不正經的笑,無語道:「好好說話。」

  季九幽:「鼎,他用鼎煉造法器。」

  盛連:「鼎?」

  季九幽點頭:「好比我煉造法器,總是去十八地獄,你當年造寶物,靠兩隻手就能造,但十晏沒這個能耐,他都是用鼎。」

  盛連忽然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在幽冥沒有造出往生樹,如今去人間界,就是尋鼎造樹?」

  季九幽哼了一聲:「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盛連:「那鼎……?」

  季九幽:「當年封他去鎖妖塔,他的鼎都被毀了,不過人間界的黑市可不缺鼎,他如果真想找,總能找到合適的。」

  盛連總覺得不對:「十晏既然一開始就打算在幽冥造往生樹,怎麼會不清楚造樹的辦法、掂量自己的實力?」

  季九幽哼笑,笑得大大方方:「當然是因為我,我當年告訴他,那樹我是空手造的,只要干、果、根,再有地獄火,用點法力就能造出來了,他這個純傻帽,竟然堅信不疑,還故意留在幽冥造樹,最後屁也沒造出來,該氣死了吧,呵,造不出樹氣得半死又不能把我怎麼樣,還不得拿根筆把我在紙上勒死嗎。」

  盛連卻沒聽他這些大屁話,只道:「黑市有鼎對吧?季總,你可別說你沒能耐,你在人間界當了這麼多年總裁大老闆,總會有些門路吧。」頓了頓,「還是說,你早就安排好了?」

  季九幽放開盛連的手,調整了座椅,往副駕一窩:「開車,帶你去一個地方。」

  季九幽帶盛連去的是個古玩城,這古玩城和當地頗具地方特色的旅遊街毗鄰,一條小巷子進去,十分不起眼,兩邊都是賣字畫、古玩的,擺在門口攤子上的大多是騙遊客的假貨,懂些門路的內行人會知道挑開門簾進到店裡看看,當然,店裡還是假貨多真貨少,畢竟古董這行業裡,騙人從來不挑人,不懂行的騙騙,懂行的也照騙不誤。

  季九幽和盛連去的那家店也十分不起眼,擺在門口的攤位賣假水晶和假錢幣,店裡的玻璃櫃檯裡還賣些寶石玩意兒,拉開玻璃移門進去,一股子檀香味道。

  店裡有個穿著馬褂、黑布鞋的男人,一手拿個雞毛撣子、一手拿著電話:「你怎麼回事啊,給我假貨,你不想混了嗎?我要你那些建國之後建造的青銅幣好玩兒嗎?滾滾滾,死開,你不要解釋,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盛連跟著季九幽進了門,那人還在打電話,雞毛撣子在他那些根雕上掃啊掃的,撓癢癢似的。

  季九幽也沒有說話,就靠著櫃檯等他,盛連卻覺得這聲音也真是太耳熟了……

  那黑布鞋的鞋尖終於轉向了門口,那人回身,一看來人,趕忙對電話那頭道:「掛了。」放下手機,笑臉迎了過來,那張大臉不是鍾褐又是誰?

  盛連上下瞧了瞧鍾褐,笑道:「喲,鍾老闆?」

  鍾褐:「哎哎哎,神使爸爸。」

  盛連又掃了一眼這家店:「你幽冥七位數高薪不夠用,在人間界還有副業的?」

  鍾褐兜著手:「哎,形式所迫麼,社會發展這麼快,總得跟上時代的腳步。別站著啊,過來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殿內一角有個小茶桌,幾把椅子,盛連和季九幽過去坐了,鍾褐端上了他這邊最好的茶,三人落座,鍾褐才道:「我常年在幽冥,這家店盤在這邊,也不怎麼開的,不過附近的同行都知道,我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賣的東西,都是值錢的好東西,我的客戶,都是有錢的大客戶。」

  季九幽抿了一口茶:「嗯,我作證,他上次賣我一個錢樹,從我口袋裡摳出幾百萬。」

  鍾褐切了切後槽牙:「季總,是你說讓我幫你偷稅漏稅的。」

  喪葬業大老闆這麼偷稅漏稅,臉上真有光。

  鍾褐很快說到了正題:「對了,我從黑市那邊打聽過了,最近是有個鼎。我也和那邊人說了,我手裡也有鼎,讓黑市想辦法幫我出,我分他們四成。」

  在古玩黑市,可以自己賣東西,也可以委託黑市幫忙尋找客戶,黑市就像個從中抽錢的中介,負責給買房和賣方搭線。

  而鍾褐聯繫的這家黑市是本地唯一一家黑市市場,黑白通吃,非常繁榮,每年都有大量的由來不明的古玩流入市場進行買賣。

  而黑市中負責給買家賣家搭線抽成的「中介」,則是一家小樓,那樓沒有名字,就叫「吊腳樓」,在這棟樓裡,有中介牽線之後的一對一買賣,也有一對多、多對一的買賣,自然也有公開競價的買賣。

  吊腳樓仿若黑市的集市,是所有地下古玩資深人士最願意去的地方,那裡沒有假貨,只有數不清的真貨,只要有錢,有門路拿到門票或者讓朋友帶進去,便可以買所有你想買的東西。

  鍾褐,是吊腳樓的常客,也是吊腳樓的貴賓,因為至今為止,沒有他驗不出這家的「貨」。

  而季九幽,是吊腳樓的上上賓,他刷新了個人單筆消費最高2億、綜合消費近六億的記錄,是吊腳樓賓客榜上排名第一的土豪。

  六億……

  盛連一把掰斷了雞毛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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